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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 章

    没了陈惊的2.5次元,少了一份活泼,多了一份踏实。

    月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谈的,但看来结果并不理想。

    想想也是,原剧情里陈惊也是在王如瞳跟牛主任辩论时才归队,现在怕是还纠结着。

    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人很早就确立了目标,一生都在朝着目标努力;而有的人,却非得昏昏噩噩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四个小姑娘显然不想另外找新人,依旧由玲珑来担任扬琴手,在这炎炎夏日里努力。李由成了她们跟陈惊之间的一条线,这小子终于不再一直当工具人。月云跟他的人全都寒暑不侵,所以别墅没有必要的纳凉措施,他是有次无意间看见把自己罩在宽大衣服里的樱仔都快热晕了,才想起来没给学生们置办空调。

    这群孩子也的确对得起月云,飞速的成长进步,演奏技巧远远高出高中生水平。

    一直到开学,学校领导层讨论后决定,明年开始暂停中夏音乐学院附属中学的民乐系招生。

    王如瞳依旧像原著那样,在学生大会上当场炸了毛。其实她今年高三,学校明年招不招生跟她没多大关系。但她一个学生,一个知名up主,拼命的普及民乐,到头来却被学校背刺,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其实这事儿月云也参与了讨论,但没给任何意见,因为学校领导又不蠢,肯定是因为没学生了才做出这种决定,他也没辙,总不能凭空变出学生来。

    整一年级的纸人吗?想想都惊悚。

    民乐生源少,不如西洋乐赚钱,这是事实。学校本来就因为生源少,不怎么待见民乐系,坚持要办,等于拿西洋乐养活民乐,这怎么可能。除非中夏音乐学院给补贴,或是民乐忽然间火起来,你想让学校往里赔钱来办民乐教学?这种事情不可能有人去做。

    月云还想着她们几个会不会来找自己问问,但他身为钢琴老师,天然有层隔阂在,几个姑娘都没在他跟前提过这事儿。

    这却是月云想岔了,她们商量过要不要找月云问问,但最后王如瞳拍板:找他?他能让民乐继续办下去?你以为他是校长吗?

    根源其实还是民乐的普及度上面。

    所以这群小姑娘更加努力的练习,练的玲珑都有些烦了。她又不用给这个世界普及民族音乐,纯粹就是爱好,没必要把这当本事一样苦练。

    好在陈惊终究还是归了队。

    她看不下去王如瞳一个人对抗整个学校的样子,勇敢的站了出来。

    我们有乐队!

    我,有乐队!

    当初为了追帅哥而成立的2.5次元,在校民乐系生死存亡的档口,终于迎来蜕变。

    这一次,她们是带着责任与信念而来,不畏惧任何的艰难险阻。

    王文直接留在费城熟悉生活,并没有回来,少了他这个领头的,西洋乐与民乐之间的斗琴事件没有再出现。

    可这是月云期待了好久的名场面,现在因为自己而消失可不行。于是他悄悄在公告栏里贴上一则广告:视察当天,一决高下,彻底解决两大系矛盾,敢否?

    没人知道是谁贴的这则战书,但民乐系与西洋乐系都以为是对方贴的。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斗琴?谁怕谁?

    其实民乐与西洋乐乐器天差地别,根本没有丝毫的可比性。但这么著名的名场面,不亲自见识一下,怎么对得起这趟降临?更何况,视察当天的那位领导,可也直接决定了民乐系是不是能办的下去。

    看着学生们个个摩拳擦掌,月云偷笑中。

    视察当天,月云因为长相被派来做接待的副手,谁不喜欢长的好看的人?这位长得像极了陈奕迅的领导忽然来视察,其实也是因为明年女儿要选择一所音乐中学,正好公事私事一起办。

    牛主任带路,参观了花园,宿舍,这会儿来到琴房,领导看着立在楼道里的铁门,微微皱眉。

    哪怕牛主任拼命的往回圆,但月云看得出,这位领导怕是已经猜出了什么。但这事儿是别人自家家事,他不想管那么宽,所以权当作没看到,转身就要走。

    直到王如瞳摆出古筝,弹奏一曲《广陵散》。

    这首古琴曲被古筝演绎,让本就凌厉的杀伐之音更加锐利进取。月云有些好奇,她是什么时候练的?在他家没听她弹过。八成是怕他阻止吧?

    王如瞳看向月云的目光之中满是坚定,她害怕月云让她回琴房去,她没有办法拒绝。

    月云微微一笑,他这个幕后黑手怎么会让她回去呢?偷偷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乐的她差点笑出来。好在她也知道这次比试的严肃性,急忙收住笑意,恢复冰山美人的样子。

    这位领导是个妙人,看出王如瞳并不是针对他,所以静静等待下文。想要看看这所高中的教学实力究竟如何,没什么比一场斗琴更能体现学生们的真实水平。

    西洋乐区毫不怯战,竖琴手前来应战,生动的演绎一段《德彪西第一号阿拉伯风华丽曲》,将该曲的婉转与奇妙发挥的淋漓尽致,化解了《广陵散》的杀气。

    这才对嘛,月云暗自点头,没经历过一场斗琴,还敢号称音乐系的学生?

    君不见声乐系的学生出去之后多少比赛?大大小小的音乐节目全上一遍几乎得一年吧?

    而演奏系却没有这么多的比赛,没有“战斗”,怎知不足?不知不足,何来进步?

    看看现在,这俩人比平时水平起码要高出个三分来,简直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经过两位学生试探,学校以及视察领导并没有表示要处分她们的意思,两边胆子都大了起来,搬出家伙和板凳,在琴房以及楼道里一决高下!

    各种型号的提琴碰撞各式二胡,竹笛对抗长笛,中音长号跟笙一较高下,单簧管与萧杀的难解难分,钢琴与扬琴的对飙更是达到了这个年纪的巅峰水平。

    可惜,西洋乐区的学生还是太骄傲了。

    她们选了《野蜂飞舞》,以为民乐的学生跟不上她们的手速。

    西洋乐跟民乐乐器各有特点,硬要比的话,西洋乐随便找一套伟光正的交响曲出来,或是搞一套低音部曲子,民乐乐器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压根儿演奏不了。于此同时,民乐要是搞一些滑音,撑、转、升、降之类的曲调,西洋乐乐器就会很难受。

    就看哪边先绝杀了。

    走廊两端,两群人跟疯子一样拼命震动手中乐器,月云眼前仿佛出现成群结队的野蜂乱舞,两边都想将对方压下去,节奏越来越快,速度越来越急。但都是普通高中生,哪儿有那么大的差距,就算有天才还能更快,也得顾及到群体的节奏,而不能只顾着自己。

    月云心中一叹,年轻真好,天真,单纯。

    他瞧着徐樱的手都有些抽抽了,再这么继续下去,就是两败俱伤。

    就在这个时候,唢呐出场,以其独特的流氓音色,搅得蜂群混乱起来。

    外国乐器之中不是没有能跟唢呐一教高下的存在,比如萨克斯管就行,但偏偏它属于爵士乐,不入交响乐编制。硬要说,交响乐中,双簧管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偏偏这几届学生里没有人学这个,大家都去学看上去更帅更优雅的提琴跟钢琴了。

    于是,西洋乐的学生们在唢呐的《百鸟朝凤》声中,输的干净利落。

    月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给了她们一个大拇指,几个小姑娘简直比捡到钱还开心。

    这场斗琴让这位领导很满意,毕竟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

    在这种用音乐说话的良性竞争环境里,自家女儿定然能好好成长:看来这道铁门没什么用嘛,好好的艺术殿堂,为什么弄的跟监狱似的?

    月云接茬:您说的没错,我们,这就拆掉它。

    牛主任也反应过来:是是是,我们这就拆了它!立刻拆!

    还是那家熟悉的快餐店,上次月云带几个人去吃法国菜,发现几人都不太自在,不太好意思叫东西吃,少年人正长身体,食量大很正常。所以这次干脆还是选择在这儿,起码能吃饱。

    陈惊一口一条鸡翅,得意道:你是不知道,现在再也没人敢嘲笑我们是野路子了。这次我们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李由也吃的满嘴油光:没错!我们民乐系忍他们西洋乐系那么久,今天终于正式把他们打趴下了!这可比打架有用多了!

    月云摇摇头,这小子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啊。

    但不管怎么样,胜了就是胜了,他们也有资格昏头。

    王如瞳倒是没被表象所迷惑:这次我们赢在他们轻敌,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了,他们肯定会针对现有民乐乐器来准备。

    贝贝跟塔塔毫不在意:手下败将!怕他不成?

    樱仔在一旁拼命点头,她高兴的话都说不利索,只能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

    月云捡了几根薯条嚼了嚼,忽然道:中秋节目你们准备好了吗?尤其是你陈惊,跟得上大家的进度吗?她们可是苦练了一夏。

    这突袭般的问题让大家一愣,陈惊满不在乎道:放心!你们在练习,我也没闲着!我已经决定了,一辈子都弹扬琴!

    月云暗笑,这孩子执行力满分,既然这么说了,怕是当真会一辈子都这么做。若是像原剧情那样,不定还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但既然他来了,自然不会让她们混到连饭也吃不上:话别说太满,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不可能推荐你们进入音乐会。

    几个小姑娘立即用油油的小手拍着胸脯保证,绝不给月云丢脸,气氛比在法餐餐厅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由厚着脸皮道:月老师,我们要是能再一次演出成功,有没有什么奖励?

    月云哭笑不得,兄弟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还问我要奖励?但五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同一时间期待的看着他,他无法拒绝,只能道:保证你们满意。

    徐樱吐槽之魂觉醒,小声道:不会又是请快餐吧?

    什么?在她们眼里,他月云就是个只会请吃饭的老师?

    月云气的把她一头小辫子揉乱,看她笑着逃跑,才道:放心吧,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王如瞳忽然道:只有我们几个,怕是应付不来一整个校乐队,到时候被拿来比较是肯定的,你……你能不能让更多人参加音乐会?

    月云稍微一思考,就明白这姑娘在担心什么。

    同一所学校出来的,一整支整编交响乐团和六个民乐系学生组成的小乐队相比,怎么看民乐系都有些寒酸。在学校准备裁撤民乐系的这种关键档口,怕是起不到宣传作用,反而会起反效果。

    聪明的小丫头。

    月云大有深意的看着她:我说要一支乐队,可没说规模大小。当然了,公平起见,我也不会再提供给你们额外的指导。

    王如瞳秒懂,月云毕竟是教钢琴的,他能帮她们报名就已经是极限,再来插手民乐乐团组建,怕是西洋乐系的所有人都要孤立他了:没问题!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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