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屁垫”躁动不安，不断的抖动，我都快压不住它棺材板了！
周遭包围的人的笑容也逐渐扭曲。
“隋芝芝！”
我看不见来人，只辨别出声音。
“曲恒？！”
“有很多长嘴的怪物过来了！”
“！”
我惊骇之余，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无面人不会这么快就变成这样的，除非触动了什么东西。
我似乎，忘记把曲恒的视野恢复成正常面目了。
我把铃铛用力掷出，“你拿着这个东西！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不一会，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铃~”
四周恢复正常。
周围的人褪去笑容，神情茫然的散开。不一会，有人看到我屁股底下坐着的几个男人。
“天哪，你在干什么！”
我屁股下的人也开挣扎起来，“你为什么坐我身上！”“起来！”
然后没等我起来，我就被掀翻在地。
我：“……”
现在的人……不，魂都这么暴躁的么？
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曲恒别扭着表情，一言不发，手里紧握铃铛。
“你松开点铃铛，别那么紧。把它给我。”我拽住他，借力起身。
天色很晚，我身上非常狼狈。可我还想早点回家。
“你跟我走吗？”
“去哪？”
“回真正的现实。”
曲恒不说话，像在思考“真正的现实”是什么意思。
“那里有怪物吗？”
“没有。”
“会有莫名其妙的事发生吗？”
“不会。如果你运气不太差的话。”
我有些不耐烦。这都是什么问题？
曲恒抹了把脸，有点无助，语气也有点无奈，“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小时候在国内，大学在这里。其实，你来之前，我没有任何一点觉得这里不正常。”
这是在向我解释吗？
我悄悄看他，没有回答。
“所以，既然知道这里不是我的现实，”他摊摊手，“我当然会跟你走。”
话音刚落，铃铛冲着一个方向剧烈晃动。
我高兴起来，“走吧！”
他欲言又止地跟在我身后。
我们跟着铃铛，来到边界。这是一片草地。
铃铛声止住了。就是这里。
“劈开……”我正想念开门钥匙，曲恒突然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疑惑地看着他。
“走之前，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眼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时语气放缓，“你说。”
“真正的现实中，会有隋芝芝吗？”
我愣住了。
他见我没回答，于是又问：“你真的是她吗？”
过了半晌，我反应过来，答道：“是。”
他轻轻叹气，又拉拉我的袖子，小心翼翼移动着步伐贴近我许多。这让我感到有些压迫感。
现在他真的很高，不止是高出一个头。只是他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使得这种压迫感减小了很多。
但我还是不习惯。
我感觉袖子又被拉了拉。
跟小狗似的，我想。
他眼神锁定我，牢牢抓住我的视线，“你可以亲亲我吗？”
我：“……”
我面无表情地一把推开他的脸：“不行，别想。离我远点。”
他失落的后退一小小小步。
“再退。”
又是一小小小步。
我干脆伸手把他推远，“请曲恒先生保持这个距离。”
曲恒：“……”
曲恒：“我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我：“是的，所以，请自重。”
曲恒：“可是高中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我：“！”
什么玩意？我高中干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看到我跟见了鬼的表情一样，笑了，“没关系，换我来也可以。”
就在我大脑宕机的时候，他迅速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啵~”
怪响的。
怪……响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嘭地一下，脸颊发烧。我都能想象到我现在的脸色有多么红。
曲恒伸手戳戳我的脸，“脸好烫。”又移到我耳边悄悄捏了一下我的耳尖，“耳朵也很热。”他小声补充。
我抬手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猪蹄子。
“嘶！痛！”
我：“……”活该。
“真的疼。你怎么打我啊。”曲恒的声音都委屈巴巴的。
如果忽略那成年男性的低哑带着气泡感的嗓音，如果他没有又贴这么近让我感觉他已经那么高了，我会……
转回身，后撤一步，“你是小朋友吗？”
他不说话，就看着我。
晚上很黑，眼睛却在月光的映衬下亮得惊人。
我心里疑惑，难道真下手重了？
我向他伸手，“你过来我看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给！”
我这才感觉被耍了。
甩，甩不掉。用力扒拉，也扒拉不下去。这家伙怎么狗皮膏药一样，手劲还这么大？
他附耳过来，“曲恒小朋友要牵手手嘛。牵手手就不痛了。”
我瘫着脸，“不要用叠字，恶心心。”
说完我们都愣了
我：“……”
我转回去背对他，“走了。”
大几岁的曲恒真是难伺候，还是之前可爱。
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糟。
“劈开那堵黑暗之墙……”
铃铛摇晃，狂风大作。脚下的草地开始生长出黑色的荆棘之花。这一切看起来那么奇妙又诡异。
四周的哀嚎声渐起，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无面人来了。
不过这次是有脸的。只是个个都如裂口女的标配，笑容咧到耳根，尖牙长舌，眼睛里露着贪婪。
“带上我……”
“带我走……”
“我想回家……”
哭嚎，奸笑，哀泣，尖叫，怒吼混合着，杂乱不堪。
空间开始撕裂，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通道，是一扇门。
“准备好了吗？”
曲恒点头。
我无语地看着他，“松开我。”
曲恒：“不松。”
我：“……”
曲恒：“我怕怕。”
“……”
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人你要点脸吧！
我：“你脸掉了，记得自己拾起来带上。”
我拉开门，内里是一片光明的虚无，率先踏入门内。曲恒紧跟着我。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我在进门前突然来了一句。
不过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门内，那种撕裂感，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