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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朝观山庄(1)(小改)

    朝观山庄的“朝观”二字,取自朝观暮览,意指山庄中的珍宝百看不厌。不仅看不厌,如果细细品赏,一天下来也根本看不完。

    山庄平日里极少欢迎外人来访,除了两年一次在五月初十开始连续举办三天的品鉴大会。说是品鉴大会,实际上更像是一种拍卖会。与会人等对展出的物品竞相出价,价高者得。展品中,不仅有山庄近年来获得的部分珍品,也有他人寄卖的商品,其中不乏有稀世珍品,也因此造就了这三天的请柬高达千两的情况。(注1)

    虽然大会是初十才开始,但往往初九那天山庄便迎来了访客。有些是山庄主人的故交,习惯了提前一天拜访主人。另一些,则是初次来访的新人,误以为提前一天能抢先一睹宝物的真容,所以早早赶到。

    云初霁也在初九那天的傍晚赶到了朝观山庄。

    她跟着接引的门房来到大厅时,里面已经坐着好几个人。厅中主座空着,旁边站着的是管家丁翀,左右端坐的是山庄主人的故友连舜和葛桑。连舜虽然已过了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连头上也不见几根白发,看上去不到五十的样子。葛桑正好与他相反,明明小了他许多,头发已经半白。尤其是因着瘸了一条腿,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显得毫无生气,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着他还是个活人。

    连舜旁边是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袭红衣的衬托下,越发美艳动人。这妇人是连舜的续弦,莲夫人。她看到云初霁的那一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再旁边是富商富布泉,他们都是品鉴大会的常客。

    剩下的人,云初霁就不是很了解了,想来也是第一次参加品鉴大会的人。这些人分别是坐在富布泉旁的紫衣青年,和在葛桑右手边依次而坐的手握大刀的髯须汉子、脸上有烫伤的鬼面书生和一位冷脸美女。

    这冷脸美女一袭黑衣,唯有腰间挂着一个有些褪色的橙色香囊,很是显眼。

    紫衣青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到访的这位红衣姑娘,而云初霁的注意力却在鬼面书生的手上。他的手白如美玉、纤细中透着有力。云初霁一直认为比自己手好看的人不多,朱停算一个,这书生算第二个。她推测此人必定极擅暗器、机关。

    莲夫人此生独爱穿红衣,却也最讨厌别人穿红衣,尤其这人长相还不俗,当即冷笑道:“呦,又来了一个。可惜来的再早也没用,不到时间,谁也看不到明日展出的东西。”

    云初霁自然知道她在恼火什么。只可惜她以爱穿红衣出名,此次提前到访也“只是”好奇展品,“不可能”了解其他人,当然“应该”穿红衣。所以,她只是笑了笑,略带抱歉地拱手向丁翀道:“是初霁思虑不周,多有叨扰。”

    富布泉边拨弄手上的金算盘,边笑着打圆场道:“年轻人,好奇心重也是常事。”

    莲夫人见她这般客气,纵使有火也无处发泄,气恼间眼睛一瞥突然发现对面的葛桑直勾勾地看着那姑娘。她不由觉得奇怪,葛桑可不像自己夫君那般好色,居然也会看姑娘看呆了。想到夫君,她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连舜。这一看,她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因为连舜同样直勾勾地看着云初霁,眼睛眨也不眨。她不由无名火起,嗤笑一声,越发刻薄道:“这男人啊,不论多少岁,都只喜欢年轻姑娘。老跛子还有动心的一天。”

    因为葛桑年轻时跛了一只脚,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熟识的人都称他老跛子。莲夫人不想因丈夫的表现被人笑话,便将葛桑指了出来。

    她不提,自然有人提。髯须刀客道:“像这位姑娘这般貌美的实在难见,容不得人不多看几眼。连大侠不也在看,夫人为何只说别人?”

    莲夫人脸色更黑,正要说话,云初霁已然抢先开口道:“非也。要我说,一时的美貌不过只是皮相,唯有沉淀下来的气质才值得回味。便如这红衣,我穿来虽也鲜艳,却比不上夫人这般相得益彰,当真是玉颜艳春红。若是我早知夫人在此,绝对不会穿这件衣服的。”

    这一番话说的莲夫人怒气全消,虽不见笑意,但脸色却是舒缓了不少。她满意地哼了一声,一副手下留情的样子说:“那你回去便换件衣服吧。”

    云初霁轻笑着应下:“那是自然。”

    莲夫人见她答应得痛快,心生好感之时不由疑惑,正要发问,门房又引来一人。此人身着靛色长袍,刚一进门,身上的冷气便让离他最近的髯须刀客打了一个哆嗦。

    众人为他的气场所吸引,纷纷向他看去,连先前愣神的连舜和葛桑也不例外。富布泉看样子是认得来人,笑道:“原来是探宝人谢应宗,看来这次品鉴大会果真有稀世珍品。”

    谢应宗扫了众人一脸,用与他的脸一样毫无情绪的声音说:“难道诸位不也是冲着那件宝物来的吗?”

    众人默然,唯有富布泉故作惊讶道:“什么宝物,我怎么不知道。”

    谢应宗望向云初霁说:“本来我还在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了。”

    云初霁疑惑道:“你认识我?”

    谢应宗回答:“爱穿红衣、眼睛很漂亮。你就是在陆小凤击败青衣楼楼主之后,一举将青衣楼完全瓦解的云初霁。”

    云初霁很干脆地点头承认道:“不错,我就是云初霁。但这与宝物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应宗同样干脆地说:“因为你当初没有想到,青衣楼中会有一个木头盒子,而且被人带了出来,转手卖给了朝观山庄。这个木头盒子里面装的,是百年间玄墨阁所获藏品的埋藏地点。”

    以玄墨阁每年的交易数,近百年来的藏品可谓是一笔多大的财富,也难怪会让人心动。在座众人大多知道此事,脸上并无惊异之色,唯有那髯须刀客低声惊呼了一声。

    云初霁的脸上神情不变,依旧浅笑道:“既是玄墨阁之物,怎会流落在外?况且旁人拿了,总会有失主找来的。”

    谢应宗道:“我听闻十四年前玄墨阁曾经出了一场变故。有些人是不是失主,还不好说。况且宝物自然是能者得之。”

    一直沉默的鬼面书生突然开口道:“但愿阁下称得上是位能者,而非冤魂。”

    谢应宗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寻宝路上的亡魂,不怨。”

    云初霁心中轻叹,此人热衷于寻宝,却无意于宝物,只享受探宝的过程,也是有趣。她道:“阁下如此坦然告知,就不担心多了几个对手?”

    谢应宗毫不在意地回答:“诸位选择今日来此,难道不都是因为知道了这木盒的消息?”

    云初霁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位刀客,此人刚刚诧异的样子自然没有逃脱她的眼睛。

    谢应宗却是看也不看,道:“人生在世,没有对手未免无趣。却也不是任何人都值得成为对手。”

    髯须刀客听出他话中不屑之意,勃然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谁都稀罕当你对手?什么破木盒。我刀无影才不稀罕。”

    “哈哈哈。”刀无影的气势被一阵娇笑声打断,只见莲夫人捂嘴偷笑道,“连自己姓什么都说不清,还好意思说别人。”

    莲夫人是因为他说自己姓的时候仍说“刀”,而非“刁”,所以笑他不学无术,连自己姓氏都说错。但刀无影原非他本名,他又哪里知晓那么多,当下是气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道:“我不与你这个妇人计较。我善用刀,便叫刀无影,你懂什么?”

    莲夫人也是个暴脾气,当即便要回击,但刚要开口,便察觉身旁的夫君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她脾气虽烈,却从不落连舜的面子,于是悻悻地住了口,只是略有不满地斜了刀无影一眼。

    刀无影见她不说话,气焰更胜。

    富布泉拨弄着手上的算盘,慢悠悠地问:“不知阁下是为何宝物而来,可否与我们说道说道?”

    这话若是之前问,刀无影担心有人与他竞争,自然是不愿意回答的,现在确是一个证明自己并打击谢应宗和莲夫人的时机,于是回答说:“不知诸位可听过一个叫张麻子的?此人一生铸刀。虽然不是每把刀都非凡,但成色都不错。尤其是最好的三把刀,砍石头跟砍豆腐一样。而其中一把,就收藏在朝观山庄中。据我所知,这次拍卖物中,便有这把刀。”

    富布泉点头道:“原来阁下是为寻称手的武器而来。”

    刀无影满脸得意道:“那是自然。我这等身手,自然只有此等宝刀才配得上。”而后露出一个极为猥琐的笑容,继续说:“说来也奇怪,听闻那张麻子因脸上生了许多麻子才得了这么个绰号,但他女儿可生的如花似玉,可就是一直没嫁人,后来便失踪了。我听闻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一直无话的丁翀突然开口道:“事关别人家事,阁下还是谨言为妙。”

    刀无影见是山庄的管家发话,当即打了个哈哈,道:“丁管家说的极是。我只是觉得可惜,若是我早生个几年,张麻子看到我这个刀法,说不定会吵着要把女儿嫁给我。有我这么一个骁勇的女婿在,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在土匪手上。”

    他正得意间,又响起了一阵低促的咳嗽声。这次却不是莲夫人,而是黑衣冷面姑娘。只见她捂住胸口,不住清咳,似乎极为不适。

    除了这声咳嗽,云初霁还察觉到有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不等她细想,刀无影已经叫喊起来:“你咳什么咳?要说什么就说,没人拦着你!”

    他的兴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已是恼火得不行。若是黑衣姑娘此时服个软,此事也就过去了,可那看似柔弱的姑娘脾气却很倔强,面对他的淫威,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一副懒得理睬的模样。

    刀无影先前忌惮于谢应宗和连舜等人一直强忍怒气,现在见一个小姑娘也敢给自己脸色看,当即怒从心头起,拔起长刀,叫喊道:“小丫头片子,不教训下你,不能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说罢,一刀直直向黑衣姑娘砍去。也难怪他夸口自己刀法精湛,这一刀隐有虎威,势头惊人。而那黑衣少女看上去不过是一个病弱的姑娘,这一刀上去,不死也要重伤。

    但这一刀之威只停留了一步的距离。只听铛一声,刀突然断成了两截。半截刀打了一个转,掉落在地。刀无影抓着留有后半截刀的刀柄,往旁边倒去。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上一刻刀无影还叫嚣着要砍人,下一刻他就撞翻茶几,连同茶具一齐摔在地上。刀无影跌跌撞撞爬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恍惚,望着断刀喃喃道:“怎……怎么回事?”他连自己怎么倒下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

    他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谢应宗看了一眼完全没入墙壁的飞镖,望向身旁的云初霁道:“看来江湖传言不虚,云姑娘的手果然快。”

    云初霁笑了笑,没有否认。她虽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却偏偏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女子。刀无影前几次都忍了,偏这次选择发作,根本就是仗着看出黑衣姑娘不会武功。此人实在是一个持强凌弱之辈,叫人不齿。

    刀无影虽然自认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但到底拉不下面子向一个小姑娘服软。他自己是势利之人,便当所有人都是如此,见云初霁方才对莲夫人客客气气,却对自己大打出手,认为她是因为瞧自己无权无势。于是冷笑道:“姑娘多管闲事,莫非是瞧我好欺负?”

    说这话时,刀无影刻意摆出一副长者姿态,但手上拿的却是一把断刀,而他威胁的更是断刀之人,实在可笑的很。

    云初霁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断刀之上,一副很好心的样子提醒道:“这刀太脆,是该换了。”

    其他人还好,之前就看刀无影不顺眼的莲夫人听到这话不由笑出了声。

    刀无影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正要发飙,一个青年从连接后堂的侧门走了进来,向众人拱手致歉道:“让诸位久等了,家父身体欠佳,无法会客,还请见谅。”

    云初霁查看他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确认他就是朝观山庄少庄主郑炎。

    郑炎又道:“丁管家,麻烦你安排下房间。”

    丁翀应下。

    郑炎转身欲走,就听连舜道:“贤侄留步。”而后走到郑炎身侧,小声说了几句。看其口型,应该是许久未见,想去探望云云。连舜和朝观山庄庄主郑涂是多年好友,郑炎迟疑片刻后,也点头应下。同行的还有二人共同的朋友葛桑。莲夫人则被留下,但她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莲夫人见云初霁诧异的目光,笑着解答了她的疑惑:“男人做事,咱们女人不用一直跟着,跟太紧,会腻烦的。”

    有时候女人间的感情也很奇怪,可以在最初因为一件衣服而心生厌恶,也会在之后因为拥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而心生亲近。

    云初霁附和地点头,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丁翀那边。此时此刻丁翀正在询问每个人的姓名,并为其分配住处。云初霁分心听着,一一了解这些人的信息。这些因木头盒子提前来的人,很可能会破坏她的计划,所以她必须留心。除了常客富布泉,和自报过姓名的刀无影外,云初霁还知道了紫衣青年名叫奕歌,黑衣姑娘名叫张渔,最让人在意的那位书生则叫齐康。

    奕歌简单介绍完毕后,缓步向二人走来,正巧听到了莲夫人的话,当即柔声道:“像夫人这般佳人,捧在手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腻烦。”

    莲夫人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话骗骗小姑娘还行。姐姐我见识多了,才不吃你这套。”说是如此说,但瞧她眼中的笑意,显然颇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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