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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朝观山庄(24)(微改)

    天宝阁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连乌木正也拖着未曾痊愈了身子来了。他见到云初霁和花满楼后,只匆匆打了声招呼,就将目光移回台上。因为第三日的拍卖已经开始。

    第一样物品,是由两位家丁抬着上来的。

    打开箱子后,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大理石屏。整个插屏以天然画石嵌装,端的是浑然天成,属实贵重珍罕。此物完全可以当前两日的压轴之物,却放在第三日开场。众人皆道第三日果然不俗,直言关于木头锦盒的传闻当真并非空穴来风。

    莫名的激动和亢奋在众人心中流窜,全都想着:就算自己没拍到木锦盒,能看上一眼,也不算白来一趟。

    云初霁本来还担心这大理石屏会如同第一日的花鸟画一样无人问津,面对被毁的结局,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参与拍卖的人倒是不少。

    虽然朝观山庄在第一时间烧毁文件,并封锁消息,知道山庄与玄墨阁关系的人不多,但木锦盒原是玄墨阁之物却是人尽皆知。而且第一日那场有头无尾的决斗中,这些追出的人连两人的影子也没看到,由此让他们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获得某物或许能开心一时,赔上的却是自己的一条命。

    当然,来宾中不乏有几人或心存侥幸或相信自己的实力,执意试图竞拍此物。

    不论是抱有哪种想法的人,在看到最后一个盒子打开时全都一愣。因为那里面并不是木锦盒,而是一块不足半掌的肉灵芝。虽《神农本草经》中曾记载肉灵芝久服轻身不老,但从古至今这么多年,挖出肉灵芝的不知凡几,却从无听说有人当真长生不老。或许肉灵芝当真可以延年益寿,却并非真是不死神药。

    这块肉灵芝如翠羽一般青翠,如玄冰一般通透,可见并非凡品,作为品鉴大会的收官之物倒也不跌份。可所谓的延年益寿又哪比得上货真价实的富可敌国,等待的众人无不发出失望的叹息声。

    云初霁的心中却是诧异无比,她可以肯定木锦盒被转手给了朝观山庄,而且齐康既然现身相询,自然也没有拿到,那木锦盒又会去了哪里?

    云初霁大肆宣传甚至亲自现身,就是为了做实木盒在朝观山庄的事实。按照约定,玄墨阁获得木盒的途径只有参与竞拍,而朝观山庄为了保持和玄墨阁的合作,也一定必须竞拍此物。可是为何木盒却不见了?难道有人趁着这几日的混乱,悄悄得手,逼得朝观山庄不得不出那处其他物品竞拍?

    云初霁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数人,最终落到了台上,同时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所有宾客的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失望与不满,包括那些家丁脸上都有些许困惑。唯独两人,丁翀与郑炎,他们格外镇定。尤其是郑炎,据云初霁这几日观察,此人性情急躁,城府不深,若真是不得已而为之,绝不会这般镇定。她的心中立刻有了判断,看来这两人当真是被财宝迷了眼,竟敢做出这种事。要知道私吞木盒不仅会使得与玄墨阁的合作破灭,更是会受到玄墨阁的报复。到时候连命都没了,再多的宝藏又有何用?

    因着失望,众人情绪都不高,只两人叫价之后,肉灵芝便被匆匆拍定,最后一场万众期待的拍卖就此草草结束。

    “云姑娘……”乌木正心中同样充满疑惑,走近正要询问,云初霁已经走开。乌木正不知原由,正要追去,便被人拽住了胳膊,转身看去,就见花满楼朝自己摇了摇头。他知道云初霁有自己的打算,只得将满腹疑问暂且按下。

    木锦盒是谢应宗此行的目标,因此他早早就来到了天宝阁,所站的也是离展台最近的位置。此刻他盯着展台,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露出了一丝失落。

    云初霁在他身旁站定,用不大不小地声音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应宗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二人交谈的位置是在天宝阁后靠着物华楼的位置。不远处是天宝阁的后门,宾客不能通行,仅山庄内的人搬运物品时使用。不过现在山庄众人正忙着交接拍卖物品,不会来此,因此在此处交谈最为安全。

    云初霁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不用失望。其实木锦盒乃是一对,只有两个在一起,才能破译宝藏的地点以及进出的方法。”

    谢应宗双眉紧锁,目光中既有疑惑又有一丝警惕,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云初霁答道:“因为我那日登上楼后,曾见到其中一个木锦盒,并将它藏在了楼里。今夜就是将它取出来最好的机会。有了它,不愁另一个所有者不与我们合作。”

    谢应宗打量着云初霁,看出她身体依旧未愈,所以才想找一个同伴,与她一起行动。尽管看出原由,他脸上的疑惑依旧未减,继续问道:“为何是我?”

    云初霁露出无奈之色,解释道:“我那两个朋友,一个不爱惹麻烦,另一个虽好管闲事却对金钱无甚兴趣,而你正是我最合适的伙伴。”

    任何一个知道陆小凤和花满楼的人都知道她所言不虚,可谢应宗依旧保持着警惕,追问道:“你不担心?”

    云初霁露出自信的笑容,答道:“我相信我的眼光。而且我已经有了计划。”而后她附到谢应宗耳边,小声诉说。

    谢应宗紧锁的眉头随之缓缓舒展,最后对说完的云初霁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再回到物华楼正门时,云初霁发现不仅花满楼和乌木正在等自己,陆小凤也已经到了。云初霁正要开口询问陆小凤怎么晚了这么久,就见他朝自己摆了摆手,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人一齐迎了过来。陆小凤小声道:“回去再说。”

    “嗯。”

    四人一起回到了云初霁他们住的那个院子。乌木正刚进入院内,查探到左右再无旁人后,立刻接连发问:“陆兄,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最后拍卖的根本不是那木锦盒。基本都板上钉钉的事了,怎么还会变?真是奇了怪了。我记得以前也有过卖家泄露拍卖品信息的,可从来都没错过。连金捕头都夸这是吸引人气的一个好方法。”

    乌木正虽然身体抱恙,可嘴皮子依旧灵活得很。一直等他说完,陆小凤才插上话道:“我先去看了刀无影的尸体。”

    “刀无影的尸体?”乌木正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惊叫起来,“我就觉得富布泉奇怪,他果然就算影子刀。不知道他偷袭张渔姑娘失败后,逃去了哪里?都怪我,要是早一点发现,就不会叫他跑了!”

    他兀自哀叹不已,却根本没人理他。陆小凤继续说道:“又在无意中走到了郑涂的住处,并在书房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陆小凤怀中取出一物,那是张被卷起来的纸,纸不大,大约半臂长。纸彻底展开后,云初霁才发现,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两张,不,准确来说是两幅画。两张画的内容很近似,都是一人一鸟。一张是一人一鸟相对而立,另一张是鸟振翅高飞而人则在原地眺望。人画得不甚清晰,仅能从衣物辨别出是一个女子;鸟画得却极为精致,连羽毛都跟跟分明,竟不像出自一人之手。振翅高飞的那副话上还有一行文字,如今已被涂抹,仅能辨析开头两字为“鹄飞”。

    乌木正自觉没趣,早停住了叹息,专心听起了陆小凤讲话。此时,他好奇地凑近画纸看了又看,问道:“这两幅画是什么意思?这女子认识了一只鸟,然后这鸟迁徙,她远眺送别。啊,我看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鸟,是天鹅。不过郑涂在书房里画这个干什么?”

    云初霁说道:“据我所知,郑涂的书房其实是物华楼顶层。他居住院子里的那间书房实际上的使用者是过世的香巧夫人。”

    “我知道了。”乌木正突然一阵惊呼,引得三人齐齐望向他,“天鹅意指女人美貌,送别天鹅则表示时过境迁,容颜不再。你们看,相对而立的这幅画透着一种喜气,而天鹅飞走的这副话,却能感受到画中女子的悲伤。哎,要是能看清上面的文字就更好了。”

    他一个人分析得头头是道,陆小凤却早已将目光转向云初霁问道:“你可知道朝观山庄的所有家丁最多只能待上三四年,是什么原因?”

    之前小宋述说的故事中有一个漏洞,那就是那位家丁是如何进入的物华楼。要知道物华楼由郑涂一手促成建立,钥匙也一直由他保管。他连结拜的兄弟都不曾相信,又怎么会让一个家丁拿到钥匙。没有钥匙,一个普通家丁绝不可能进得了楼,又如何偷里面的东西?

    陆小凤之所以不向花满楼询问,是因为清楚地了解花满楼虽然与山庄众人早有交情,但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刻意询问这些消息。而选择问云初霁,则因为他相信她一定早在来之前,就打探到了所能得到的一切信息。

    云初霁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当即回答:“因为在三十年前,有一位名叫原鹄的家丁对香巧夫人心生歹念,趁夜色想轻薄于她,不过被老庄主撞见而没有得手。又因原鹄是老庄主看着长大的,老庄主念及旧情,只将他赶了出去。因为此事,老庄主觉得连知根知底的人都会为了一己私欲背叛,以后面对满楼宝物的更大诱惑,自己一家还不知道会如何危险。于是他立下一个规定,即任何一个家丁都不能待上超过四年。这样就算有人起了异心,因对物华楼不够了解,也做不了什么坏事。而且因为当时香巧夫人已与郑涂定亲,为了山庄的名声考虑,具体缘由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对外只说原鹄意图偷窃才被赶走。”

    云初霁心中疑惑更甚,线人所交付的情报中连这等隐秘之事都详细记录,却唯独对扬晖镖局一笔带过。自己当时阅读时,因不晓得其中瓜葛也不甚在意,现在想来这绝不可能只是疏漏,而是刻意为之,看来自己有必要找他好好聊一聊了。

    “当时郑涂不在?”

    听到陆小凤的问题,云初霁收回思绪,继续道:“郑涂这人十分谨慎,为防走漏风声,影响声誉,他并没有将合作事宜告知家里人。因此在地下密道建好之前,都是在别处与玄墨阁商议,那日也是如此,所以他不在家。”云初霁脑海中回忆起葛桑的话,的确,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忘记带药?

    乌木正立即说出自己的见解,道:“那原鹄既然是老庄主看着长大的,肯定跟郑涂关系也不错,若是郑涂在,不知道会不会帮他求情?还是说会为了心上人与兄弟决裂?”

    云初霁摇了摇头,说:“郑涂自小体弱,基本待在屋内,与山庄其他人都不亲近。后来寻得灵药,身体好转后就离开了山庄。香巧夫人是他远房表妹,比他小上不少,因失去双亲,才被老庄主夫妇接来照顾的。所以,除了自己父母之外,郑涂对山庄中的其他人都没什么感情。不过他或许会为了面子,让原鹄下场更惨,香巧夫人之后的日子也只会更难过。所以据我推测,若老庄主夫妇真心疼惜香巧夫人,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郑涂。”

    花满楼轻叹一声,算是肯定了云初霁对郑涂的分析。四人中,唯有他与郑涂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而他的判断也一向极为准确。

    发现自己又分析错了,乌木正晃了晃脑袋,失望地垂下头,不过片刻,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地说:“我知道了,天鹅又叫鹄,家丁不就叫原鹄嘛,那画分明画的是与情人惜别。那晚说不定其实是香巧在与原鹄私会,但她已经许配给郑涂,所以才会说谎。但谎言真的就没有被识破吗?原鹄到底是真的安全离开,还是半路就被杀了。云姑娘,你可查到他下落?”

    云初霁摇了摇头。

    乌木正摸索着下巴继续分析道:“那他很可能真的死了。人一死,香巧夫人也只能安心嫁给郑涂,不再生其他事端,所以这画才显得这般伤感。你们看,另一幅讲两人原先相处时的场景,多温馨啊。”

    “先别瞎猜了。”陆小凤叫停他的无端猜想,又问云初霁道,“你说香巧夫人是郑涂远房表妹,可知是哪一支的?”

    云初霁答道:“是他母亲那边的旁系,全名是丁香巧,据说是丁翀的堂妹,当年丁翀就是来投奔她的。”

    这问题问得奇怪,明明是在讨论香巧和原鹄的关系,陆小凤却问起了香巧的出身。乌木正心中好奇,正要发问,却见他正不急不慢地在收画。乌木正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开口。先前一大通猜测都被否定,让他不得不谨言慎行,生怕这几位看出他的无知,继而看轻了他。

    陆小凤将画收好之后,才问道:“我来时听说最后拍卖的不是木锦盒?”

    此乃乌木正今天最为感兴趣的问题,一时间忘记了先前的疑惑。他张了张嘴,正纠结自己要不要发言时,就听云初霁答道:“嗯。所以结束之后,我找到谢应宗告诉他木锦盒实际上是一对,另一个被我藏了起来,约他半夜去取。”

    “一对?”乌木正惊叫出声,又立刻生怕被人察觉一般捂住了嘴。

    陆小凤继续说:“你们交谈的地方,看似隐秘,实际上只防住了外面的人,天宝阁中若是有人有心不难听到。”

    云初霁毫不隐瞒地点点头。

    花满楼猜出她的意图,眉毛微皱,叹道:“太过危险。”

    云初霁回答:“这江湖中又有哪里不危险?”

    花满楼自知无法阻拦,眉头皱得更紧。

    乌木正不傻,虽然有些地方没能明白,但是他听出他们怀疑是山庄内的人拿走了木锦盒。而云初霁正是为了引出此人,才不惜以身犯险。此刻他看出局面有些僵,打哈哈道:“云姑娘功夫那么厉害,肯定……”话说一半,他才想到云初霁重伤未愈,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却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重伤未愈,所以才能成为好鱼饵。云初霁自然知道花满楼是在担心自己,但她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时间紧迫,引蛇出洞的确更有效率,不过细节上还需商讨。”陆小凤用手缓缓摩挲下巴,思索片刻道,“你们有见到郑淼吗?”

    云初霁回答:“我们遇见她时已到未时,品鉴大会快开始了。于是跟她约定,让她之后来找你。”

    “找我?”

    “嗯。”

    云初霁大致说了自己编织的谎话以及事情的经过。

    乌木正不知道她们身份真假的问题,奇道:“福寿麒麟吉祥锁?倒是个奇怪的名字。不过更奇怪的是,陆小凤会因为弄丢东西羞愧自责到连个姑娘都不敢面对?”

    陆小凤故意夸张地抚摸自己的脸,说道:“我的脸皮可一向薄的很。”

    这幅做作的模样着实惹人发笑,气氛一时轻松了不少,连花满楼的眉头都微微舒展。

    天色渐暗,夜晚又一次来临。

    突然,远处传来喧嚣声。来源竟又是物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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