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花开初霁[陆小凤传奇同人] > 第五章 扬晖镖局(23)(微改)

第五章 扬晖镖局(23)(微改)

    因连沂的强烈要求,连舜定在了第七日出殡。一同出殡的还有葛桑,天气炎热,他的尸身已经不能再留了。

    为了两位长辈能走得体面,华子屹十分舍得花钱,专门请了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的人马抬着两口棺材从华家出发,引的不少人驻足围观。尤其是那围着满满当当一圈钉子的棺材,更是引发了不少讨论。有好事者干脆直接跟在了送葬队伍后面。

    更多的还是连、华二家这些年在江湖中有些交情的朋友。不过这些人脸色都不太好,这也难怪,虽说有人见到了红衣女子,但是他们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机敏些的选择盯住花满楼,却同样一无所获。

    纸钱飘飘荡荡,撒满了送葬队经过的所有地面。盛满纸钱的袋子陆陆续续地空了好几个,但有一个始终没人动过。

    或许是急着下葬,墓地都就近选在了城外某处。那里不算什么风水宝地,而且还有几座无主空坟。当众人到达时,心中皆是一惊,不明白为何会选这么一个地方。但跟在人群后的云初霁却是清楚得很,连沂只想着尽快安葬连舜,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棺材入土。华子屹和连沂凝视着棺材,默默地与两位亲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两位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

    说话的人乃是程万战。此人自称是隋唐英雄程咬金之后,善用的兵器是他身后背着的宣花斧。这柄宣花斧据说是依照程咬金那柄打造,重约六十五斤,比那柄还重一斤。可是程万战连三板斧的底子也没有,饶是这样,他依旧凭借着自己天生神力,加上毫无章法的打法打的对手防不胜防,也闯出了一番名声。

    据说,程万战曾是莲夫人嫁人前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但莲夫人一直看不上他,总对他爱答不理。或许正因如此,连舜认识他后,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

    “都不知道凶手是谁,何来的抓到凶手?”

    伴随着说话声,一袭红色身影飘然落到众人之前,正是云初霁。

    所有人立刻如临大敌,同时警戒起来。云初霁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诸位不需担心,我若真想出手,就不会特意现身。”

    连沂喝道:“你来做什么?”

    云初霁答道:“当然是找到杀害连舜的真凶。”

    程万战双手持斧,嘲笑道:“当真是贼喊抓贼。你就是凶手,还来办什么好人!”

    “非也,非也。诸位找了我这么久,应该也知道当日情况。在华夫人找我之前,我一直待在客栈,如何能得知连舜房里空无一人。”

    人群中有人反驳道:“以你的本事,谁能拦得住你。”

    “既然是这样,几日之前拜访的时候我就有机会动手,为何还要等上几天?”

    这话可谓是有理有据,一时间再没人提出反驳。程万战张了张嘴,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那你如何解释插在胸口上的飞镖。”

    “那飞镖常见的很,如何证明是我的。况且连舜的死因并非飞镖。”

    说罢,云初霁突然移动到程万战身边,在程万战手腕轻轻一点。程万战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双手一轻,斧头竟然不知不觉间落到了云初霁手中。其余人等不知她要做什么,立刻握紧武器拉远距离,生怕下一个被夺武器的就是他们。

    其实云初霁到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斧头合适而已,看程万战拿的轻松,也没觉得有多重。谁知刚入手,便出乎意料地手上一沉,差点没抓住。好在她内力深厚,很快稳住身形,没叫其他人看出破绽。握住手中沉甸甸的斧头。她不由地多看了程万战一眼,能轻松挥舞这把重斧的人想必不简单。

    云初霁稍微适应了斧头的重量,提着它来到棺材前,一斧头劈了下去。谁知斧头太重,她没掌握好力道,只将棺材劈出一条裂缝。她又拎起斧头,再度劈下。绕是钉了那么多钉子也无法阻拦锋利的斧刃,棺材瞬间被砍下一角。断面处有几枚钉子崩出落在地面上,还有几枚仍顽强地插在木板里,却也因力道崩得东倒西歪,露出尖锐的钉头。

    说时迟那时快。云初霁夺斧、劈砍不过几瞬,众人还在防备后招,棺材已被破坏。

    程万战已经因武器被夺而脸上挂不住,再看棺材还是被自己武器破坏的,更是恼羞成怒,喝道:“姑娘连死人都不放过,未免欺人太甚!”

    云初霁毫不在意他是否生气,依旧从容地走到程万战面前,将斧柄递向他,说道:“你不是要抓凶手吗?何不去看看连舜的尸体?若我没猜错,他的耳后青黑,这是中毒而死的症状。”

    程万战半信半疑地接过宣花斧,便往棺材走去。连沂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她盯着程万战,目露凶光,道:“我爹需要休息!”

    若平时,程万战或许就退开了,但此时这么多人看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退。他直视连沂,一脸正气地说:“只有找到真凶,连前辈才能真正安息。”

    连沂当然一步不让,程万战也不肯退却,两人一时僵持在了原地。

    “沂儿,程兄弟没说错,找不到凶手,岳父是无法安息的。你让开吧。”最终还是华子屹的话让连沂妥协,退到了一边。

    程万战走到棺材前,俯身翻来连舜的耳朵,立刻惊叫道:“果然是青黑色的。”

    还有人不信,上前查看,都确认耳后的确是青黑色。

    “若是我没有猜错,连舜所中的毒为三方升仙丸。”云初霁的话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此毒乃天南星、乌头、狼毒等剧毒毒草炼制而成的药丸,有药辛味,最适合溶于汤药之中。名约升仙,实乃入土。三方则是因为此药需服用三次,且三次需间隔一日。第一次服用,口不能言、手脚皆不能动;第二次服用,如万蚂噬心,痛苦万分,却连喊都喊不出,只能生生忍受;只有第三次服用后,才会丧命。此毒阴狠便在于此,连死都不让人轻易死去。今日乃是6月26号,连舜死于七日之前,即19号,按时间推算,第一次服下毒药应是14号,正是他回到华家的时候。可14号早上,我还在鄂南的一家客栈中,试问我如何能在一日之内赶到济南,又是如何下的毒?况且深得连舜信任,有机会将毒药丸放入汤药里的,我想也只有一人。你说是吗?华夫人?”

    众人哗然,这说法实在太过荒谬,哪里会有女儿杀害亲生父亲的。

    便在此时,连沂的声音冷冷响起:“是啊,我杀了他。”

    云初霁一愣,她准备好了种种理由反驳,却万万没想到片刻前还在执意阻拦的连沂会承认的这么快。

    连沂直视云初霁,面上似有淡淡嘲意,眼中的疯狂更是展露无遗,喝道:“你觉得为了钱财背信弃义、杀害兄弟,又谋害数十口家眷嫁祸他人的人渣,难道不该死吗?”

    面对连沂的质问,云初霁如同被噎住了一般无法回答。此话条理清晰,让云初霁甚至开始怀疑之前只是她在装疯卖傻。

    在场众人早就或多或少知道了那日两人在客栈的争论,今日再听连沂这话,更是惊得无以复加,暗道:莫非买凶杀害镖局数十口人的真是这几兄弟?

    程万战直接叫出了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连沂走到没被人动过的纸袋前,拎起一角,将纸袋倒提,里面的纸钱倾斜而出,除此之外,还有几声沉闷、明显不是纸钱的落地声。连沂将空了的袋子扔到一边,抬起脚在纸钱堆中踢了踢。发出不同寻常声音的物件立刻露出真容——那是几本账簿。其中几本账簿封皮的颜色让云初霁感到眼熟,她略作思考,猛地记起这是当铺交给叶黄溪的账簿,原来最后到了连舜手中。还有一本与别的不同,是云初霁没有见过的。她将其捡起,翻开一看,记录的竟是朝观山庄卖出的一些宋朝古物的详情。看来他们没有猜错,那些宝物的确有山庄和当铺两个销赃出口。

    也有其他人拿起账簿翻看,无不大惊失色。

    “这些东西,我原准备一起烧给我爹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说完这些话,连沂突然望向华子屹,眼中是万分的不舍与万般的决绝,“我走了。”

    云初霁心道不妙,刚抬头,就看到连沂迅速冲向棺材,一头撞了上去。

    碰撞声打断了众人的交谈,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齐看着倒在棺材上的连沂。云初霁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她只当连沂只是一个疯女人,却万万没想到她有如此刚烈决绝的一面。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清楚因为镖局数十口人命而难受的的确不止她一个。

    “华夫人!”宗政霈一声惊呼,与华子屹一齐跑了过去。

    这声惊呼唤醒了呆住的众人,也唤回了云初霁的思绪。她也跟着上前,这才注意到有几枚裸露在外的钉子直直插入连沂的脑袋,已然救不活了。

    华子屹看着连沂的尸体愣在原地,似乎是被发生的一切冲晕了脑袋。

    最为多愁善感的宗政霈更是直接哭出了声。

    云初霁看着连沂那张满是鲜血的面颊,突然觉得她依旧还是那个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会为了一个目的不管不顾,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现在连舜等人罪行公之于众,连沂畏罪自杀,所有事情的发展都简单得超出她的想象。云初霁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她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浑浑噩噩中,她来到了华家,回到了娘亲曾经的那间屋子。望着跟幼时的家相似的房间,心中感慨万千。

    真相大白,一切都结束了,也应该结束了。

    云初霁在屋子里从早上一直待到下午,一寸一寸贪婪地看着屋内的一切,试图将有关娘亲的一切都刻在脑海中。最后她将那串木风铃取下,收好,然后缓缓地踏出小屋。

    就此作别。

    幼时的家再也回不去,这间小屋她也不会再回来。

    云初霁一路前行,努力让自己走得轻快,可心中却像堵着一块石头般沉闷。如此走了没多远,她突然看到地上倒着一个人,是宗政霈。她连忙上前,蹲下身查看,只见他的腹部正不断往外冒着献血,血迹从他身下漫出,延伸向来路。

    宗政霈张了张嘴,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云初霁连忙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腿上,又传了些内力给他,虽然这样也救不活他,但至少能给他有交代遗言的机会。

    “云姑娘,我……”

    云初霁不停地擦着从他口中溢出的鲜血,压住悲伤,柔声道:“你慢慢说,我听着。”

    “我果然见到你了,你要小心……”

    话未说完,头一歪,再也没了动静。

    听到他最后的话仍然是关于自己,云初霁胸口瞬间被无尽自责充满,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强忍的泪水轰然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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