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距离肖廷松的生日不过三四天时间,毕泠泠觉得只是亲手做个蛋糕,还不够表达她的心意,但是她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到一个好点子。

    主要的是因为奶奶才过世没多久,她希望这次生日能让肖廷松感到真正的快乐,冲淡他内心的悲伤。

    就在毕泠泠为礼物犯难时,应惜坐到毕泠泠面前,撑着脑袋,问她:“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毕泠泠没太注意应惜的话,因为她手上的红绳吸引了毕泠泠的注意力,毕泠泠说:“你这条红绳谁给你的?”

    “哦,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编的。”

    毕泠泠看着红绳,若有所思,突然灵光一闪,说:“我知道啦,应惜你教我编红绳吧。”

    应惜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毕泠泠的请求。

    毕泠泠这几天只有一有时间就去找应惜,肖廷松感到奇怪,专门问毕泠泠说:“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去找应惜玩?你可是有男朋友的,我不能陪你玩吗?”

    毕泠泠看肖廷松这争风吃醋的样子觉得可爱又好笑的,说:“你干嘛呀,人家应惜是女孩子,我跟她玩怎么了,再者,肖廷松你撒什么娇。”

    肖廷松耳朵泛红,他没有要把毕泠泠锁在身边的念头,他只是希望毕泠泠把重心放到他的身上。

    “我……算了,随便你吧。”

    毕泠泠知道他内心脆弱,他需要她的陪伴,她自然希望一直呆在他的身边,陪他聊天,陪他嬉闹,但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待他的生日圆满度过,她再去好好哄他。

    六一,如期而至。

    虽然学校平时不太当人,但是每年仍会在儿童节这天让全校师生狂欢一晚上。

    黄昏,残阳似血,天空如火燃烧般瑰丽。

    以往的每年,奶奶都会给肖廷松组织生日宴会的,但是今年乃至往后都不会再有了,肖廷松想到这,不禁暗自神伤。

    毕泠泠握住肖廷松的手,说:“我想奶奶了。”

    “那我们去看望一下她吧。”

    两人买了玫瑰花放在奶奶墓前,毕泠泠看着墓碑上奶奶的照片,不由自主地想起见她的最后一面,她也是笑得这般温柔。

    两人皆在墓前默默无语,因为有些话并不适合说出口。

    毕泠泠心道:奶奶,谢谢你的祝福,我会照顾好阿弦的,你没能筹备的生日宴会,我已经帮你筹备好了,愿你庇佑阿弦。

    毕泠泠不知肖廷松会跟奶奶说些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她都希望阿弦的愿望都能成真。

    待天差不多全黑后,毕泠泠朝肖廷松伸出手,微笑道:“走吧。”

    肖廷松紧紧握住毕泠泠的手,“嗯。”

    两人一起走进学校,处处都能听见人们的嬉笑声,整个学校都充斥着欢乐的气氛。

    肖廷松并未被这种氛围感染到,他从小到大一直都觉得他出生在六一是一件极其讽刺和荒唐的事情。

    快走到教室时,肖廷松发现只有他们的教室没有开灯。

    是有什么室外活动没有通知到他们吗?肖廷松这样想着。

    他问毕泠泠有没有漏掉什么信息,毕泠泠摇头,他心存疑惑地打开教室的灯,待眼前重新获得光亮,闫君和胡淳在门口处一拧花筒,彩带像五彩斑斓的雨般在肖廷松面前落下,紧接着班主任捧着蛋糕,站在肖廷松面前,全班同学高呼:“生日快乐!”

    毕泠泠在他身后笑着看这一切,她将王冠戴到肖廷松头上,肖廷松懵懵地看向毕泠泠,毕泠泠笑着说:“阿弦,十九岁生日快乐。”

    肖廷松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未搞清楚状况,闫君看他这样子,蠢透了,就推他上讲台,说:“大寿星,别犯傻了,赶紧的吧。”

    生日蛋糕被放在讲台上,上面插着数字十九的蜡烛,水果居多,但最引人瞩目的还得是那三朵玫瑰花,做工不算精美,但是可见其用心。

    毕泠泠点燃蜡烛后,又下台把灯关了,与此同时,全班同学边拍着手,边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肖廷松眼眸颤动。

    在过去的所有生日里,他的生日宴会从来都不是纯粹地为他庆祝生日,多多少少沾有利益,他曾以为他的生日会一直如此,但未想过,会有这么多人发自内心地祝贺他。

    生日歌毕,肖廷松吹灭蜡烛。

    肖廷松看了看眼前为他庆祝生日而费尽心思的同学们,他们的笑容让他深受感动,肖廷松轻笑道:“祝愿大家能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全场喧然,欢呼雷动,掌声热烈。

    肖廷松切蛋糕,那三朵玫瑰,一朵留了自己,一朵给了毕泠泠,最后一朵不均地分给了全班同学。

    全班同学笑容满面地吃着蛋糕,并陆陆续续地给肖廷松送礼物,不一会儿,肖廷松和毕泠泠的课桌都堆满了礼物。

    肖廷松和毕泠泠刚吃完自己的蛋糕,忽然之间,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空荡荡的天空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烟花,绚丽多彩,并且还能清楚地看见字——“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

    众人纷纷走向外面观看烟花,烟花短暂的光亮短暂地照亮了人们脸上的笑颜。

    毕泠泠和肖廷松站在阳台,毕泠泠指着烟花说:“这朵好看,这朵也好看!”

    肖廷松看着毕泠泠的笑容,在一旁附和:“嗯,好看。”

    毕泠泠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收住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说:“阿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肖廷松接过盒子,打开,顿时,心跳慢了一拍。

    毕泠泠郑重其事道:“这是我自己用红绳编的戒指,我不会冷淡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肖廷松眼眶微湿,看着毕泠泠给自己戴上这枚与众不同的戒指,他感觉自己心中的爱意快要溢出来了,他捧起毕泠泠的脸,背对着众人,轻轻地吻了毕泠泠。

    他无名指上的红绳戒指,在烟花的照耀下,格外夺目。

    “我爱你。”

    肖廷松抵着毕泠泠的额头说。

    毕泠泠的心脏怦怦跳动,“嗯。”

    此时,有人喊道:“毕泠泠!肖廷松!”

    两人看去,是三班那群同学在呼喊他们。

    “看吧,阿弦。”毕泠泠捏了捏肖廷松的手指,笑着说,“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原本残缺的灵魂,好像以另一种方式,变得丰满。

    闫君将奶油抹到肖廷松和毕泠泠的脸上,得逞后,他高呼:“我抹到了!我赢了!”

    说完,他就跑掉了。

    肖廷松和毕泠泠相视一笑,跑进教室,拿起蛋糕,和同学们一起抹奶油玩。

    摸别人奶油的人得意地欢笑,被摸到奶油的人也并不生气,一切都是那样的快乐,无论处在任何年龄段,每个人都有权利回归童心。

    感动,真诚,纯粹。

    这是肖廷松前所未有的生日,这也将会是他终身难忘的生日。

    一场混战。

    厕所挤满了人,都是为了清洗脸上的奶油,男孩子还好,可以直接洗头,但是女孩子就苦恼了,头发上沾到的奶油,得回到家才能洗干净了。

    毕泠泠是最惨的那个,她想起就气,闫君那小子,在最后,将整个蛋糕托盘摁到她的脸上,这让她成为全场最狼藉的一个。

    毕泠泠哭笑不得地清洗头发上和脸上的奶油,勉强清理完后,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实在看不顺眼,她将全部头发撩到后面,还好天生丽质,不然根本架不住这个发型。

    班里的同学已经将教室里的卫生搞完了,所以肖廷松和毕泠泠直接抱着礼物,就回家了。

    毕泠泠又在肖廷松家呆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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