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嗷呜——”

    店里现在有不少客人,萧霁清正在招待着,我坐在花店的沙发上,听到喜多的声音后果断抬头,我家小天使吐着舌头向我跑过来的时候都感觉身上的冷气少了许多。

    “宝宝玩得怎么样啊?”虽然给它起名为喜多,但我一般还是叫它宝宝,这样好像它就是我自己的孩子,而它的“大名”则作为没有负担的疼爱。

    它二话不说咬住我的裤腿把我往里面的房间拽,我早已习惯这崽子的行动力,一路也不至于磕磕绊绊,等到停在门口终于得以喘几口之时不经意地抬眼心也跟着慢慢静下来。

    整个房间的色调都偏暖,看上去就很柔软舒适的地摊上到处都是被喜多拖拽过来又过去的玩具,角落放着它的狗粮,看样子应该已经吃过了。

    “爸爸对你是不是很好啊?”我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脖子,毛茸茸的。我一贯不喜欢让它仰头看我,这样太累,如果可以,我想到哪都把它抱起来,这样就能和我看同一个高度的景色。虽然低海拔也有它的美,但我想可能大多都是鞋。

    它叫了几声吐着舌头摇尾巴,还围着房间打转,我看着它不亦乐乎地玩着,也坐在了地毯上笑着看它。

    很长一段时间它是我的精神来源。小狗不会说话,但会感受你的善意然后直白热烈地还给你。喜多不会因为我刚开始偶尔还残存的不稳定情绪就害怕我,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而远离我。喜多好像有无限的爱。

    “今天有点忙,没能陪喜多好好玩。”萧霁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回头仰望他:“这条件够好了。”他注意到我的视线,用眼神询问我可不可以坐在我旁边,我笑着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坐下。

    我们这些天身体接触越来越自然,但也只限于手和脸,连吻也是,下班后我们会一起去吃饭,天色尚早时也会去任意一方的家里坐坐。分别时再给对方一个吻。我们都将这默认为循序渐进。

    不过萧霁清进步了很多,他以前只敢吻我的手,后来我调侃了一下就吻脸了。

    但是还是有些不满足,谁家夫妻只进行到这一步啊,虽然我们才认识了一个多月……

    “闲?”

    “嗯!嗯?”我猛一回神应到。

    他顺了顺我的头发,问:“想好一会去哪吃饭了吗?”

    哦对,还没给他说阮渡的事。

    “其实今天下午来也有件事要给你说,我的好朋友阮渡,她问我明天有没有空去酒吧和她聚聚,她还问我你要不要一起。”我害怕他多想,就又补充到,“我之前也经常去她的酒吧,但是我们每次的活动范围也只是在她的包厢里。偶尔会有几次我去外面透透气时有人搭讪,但是!我绝对没多说一句废话,也没有和别人加过联系方式。”

    我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朝下面瞅了瞅:“你是我初恋。”

    气氛有点纯情,我不愿意让自己那么别扭,于是抬起头来双手叉腰力求正经:“反正,就是这么个事。重点还是阮渡想和咱们吃一顿饭,熟悉一下。”

    “你也是。”

    “嗯?”怎么了,没头没尾的。

    “闲你也是我初恋,彻头彻尾的。”

    怎么突然感觉好郑重的样子。

    “是我给你压力了吗?”我以为是自己突然跳转了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于是尽量放缓语气,“没事的,我只是想给你说一下我的情史,顺便让你放个心。”别人怎么猜测我的过去都无所谓的,但我在意,所以我想给我在意的人说清楚。

    “没有,只是觉得被很认真地对待很感动,所以也想给你说说你在我这里的地位。”

    明明是我一直被他小心地看待着。可是这种感觉太久没有了,被这么珍惜地聆听着。

    其实和阮渡也是有的,不过我们之间越来越朝着默契进发,很多时候的珍惜并不直白,而要透过那一层默契和这么多年的陪伴才能看到。

    可是他不是。或许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那么多年,又或许是他对每个人都这样,但是无所谓,他现在面前的是我,而我在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之前也对他这样。这就够了。

    “嗯。谢谢你。”我发现他特别喜欢保持在始终比我低一点的位置,眼神一直是带点仰望的。于是我按住他的肩头,和他平视着。

    想到那个“彻头彻尾”,我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难道他对我的喜欢,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吗?

    我捧住他的脸,很小心,像对待一只下一秒就会受惊飞走的蝴蝶。我细细地看着他,眼神像一根羽毛扫过他的面部线条,最终停留在他的嘴上。

    我差点就要吻上去。

    “闲,你朋友喜欢什么?我一会去准备一下吧。”

    糟糕,我刚刚都快闭上眼了。

    “啊,没事,她就是平常喜欢看漫画看小说什么的,我一会问问她还有哪些书没买,你看着准备两本就行。”

    “好。”

    都忘了还要有见面礼呢,到底是第一次见面,身份都这么特殊,确实得准备一些什么。

    “我把阮渡推给你吧。”

    “不急,明天见过面后再说吧。”

    我点点头,听他的:“好。”

    话说,萧霁清已经是第二次跟着我去见我的亲朋了,这样子下来,显得我一点压力都没有,虽然他和我说过他家里的事,但应该也是有好友的吧……

    “清。”我的手放了下来,他用右手牵住。

    “嗯,怎么了?”

    “你那边,需不需要我去见个朋友什么的?”我在他手背上随便画着,“总感觉这样只让你一个人你有压力。”

    他淡笑道:“没事,毕竟她们和你走过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了一个我要和你过以后,也该给个交代。这都是我必做的。”

    “至于朋友……我之前上学时性格很孤僻不合群,也没有想和人交友的欲望,所以这边你不需要做什么。”

    所以他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

    萧霁清的脸上此时是完全毫不在意的模样,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规避人群还是没有人陪伴他所以这样子习惯了。但不管是哪一个,我都很难过。

    于是我说:“萧霁清,抱抱我。”

    他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生动,因为他好像被我的跳跃发言怔住了,可这只用了几秒,他很快小心地环抱住我,然后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被这几下弄得心一揪一揪地抽。把他骗到怀里后,我麻利地抽出胳膊反客为主,把他的头按到我的颈窝,然后顺着他的背抚摸着,他很瘦,因为比我高一点再加上姿势整个人都是弯着的,我总是会被那根脊椎骨硌到手。可是我又想好好摸摸,看是什么样的骨头能让他不吭不响地走到今天。

    “闲,我真的没事……”他声音有些颤抖,两只手要抬不抬地悬在半空中。

    我闷闷地出声:“可是我难过,你赶紧抱住我。”说完话立马能察觉到有两个暖呼呼的热源附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告诉你啊,有很多时候我说不出来话就会这样抱着别人,除了你之外就只有阮渡了。”

    他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喜多在一边自己玩着,可能是听到我们太久没有声响,也小声地叫了叫再窝到我腿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份不知名的难过,但萧霁清的确是最后一剂药,他味不重劲也不冲,但却能让我安心,纾解几分疼痛。

    我抱着他,就像末世探寻者抱着最后一包物资。

    晚饭是在我家吃的,原因是抱的时间太长我们难舍难分不知该以什么理由松手最后全凭我肚子那一声叫响宣告终止,而我起身之前的那个画面实在过于温馨,想趁机延长一番,就提出了让萧霁清在我家做饭这个提议。

    我还特别主动地给他看了我备忘录里记录的几天前买好的蔬菜水果。

    他系好安全带,闻言莞尔,摸了摸我的头:“真棒。”

    老实话说我觉得这人有种魔力,能在无形之中撩一把和被撩到不敢与我直视中跳来跳去。

    尤其是我,自从他夸我夸得越来越顺其自然了后,我由刚开始的别扭害羞变成了现在给只狗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的样子差不了几分。

    恋爱啊……真是害人不浅。我在心里如是吐槽到。

    这几次我都让他按密码,看见他不管是开门,还是换拖鞋都愈发熟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满满的。

    喜多进了家后就飞奔到它的小房间,最近给它买了些新玩具,想来应该是在玩这些,我进去看了一眼,狗粮快没了,倒了一些后也就出来了。

    萧霁清问想吃什么,我一时想不到,又想起楼下有个夜市,想带他去喧嚣处逛逛 ,就问他不然我们先吃些水果等下去那边的夜市转转?

    他说好,不然等喜多先吃上几口后我们带着孩子一起。

    我觉得他安排的很妙。

    从冰箱里取出一些水果切好,再随便拿了几瓶碳酸饮料放到茶几上,萧霁清去打了个电话,我看着瓶身上的小水珠划在一起慢慢变大,就觉得现在真的很好。

    平常在家里就算有喜多陪着,我也喜欢打开电视随便放个什么,不至于让家这么安静,可是现在不用了,我看着萧霁清在阳台上的背影,模糊的声音顺着夜风一道传来,就再不需要别的东西了。

    我按捺不住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又找了一些小零食,路过喜多的房间时瞥了一眼,发现它已经把狗粮吃完了,一时惊讶:“宝宝,很饿吗?还要不要再吃点?”我有些自责,喜多到底是只小狗,饿了只知道玩,要不是刚刚顺手倒的那些狗粮,它真饿了都不知道吃什么。

    “嗷呜嗷呜”它把头在我颈窝那里蹭来蹭去,好像是在安慰我。

    我轻轻地笑了笑:“我们一会要去夜市,就是楼底下人特别多的那条街,你要不要去啊?”

    他冲我叫了几声,还不停地摇着尾巴。

    “好,那等我们先吃一点水果垫一垫,走的时候叫你好不好?”

    “哈——”它吐着舌头又叫了叫就玩自己的去了。

    我心想:要是所有的小孩都像我家喜多这么乖,会不会大家都争着生啊?

    一脸自豪,明明小狗不是自己生的的屑样。

    摇了摇头回到客厅发现萧霁清已经坐好了,他没有先吃,而是把饮料盖拧开再拧好。

    我冲他笑着说:“喜多是真饿了,刚刚满满的都吃完了。它现在在玩,不过我们也不用急,先垫一垫。”

    “好。”他也笑着答应。

    我们随便聊着,说我上班听到的好笑的八卦,他也会给我说一些和客人之间有趣的对话,这让我下定决心再多多留意身边好玩的事物,等到下次和萧霁清再待在一起时讲给他听。

    “对啊,他真的很搞笑,你知道吗他当时那个反应……”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了萧霁清鲜艳的嘴唇上因为不小心蹭到了火龙果遗留下来的颜色。

    “闲?”

    不好,为什么要搭配这么纯真无邪的表情啊?

    “没事,你嘴唇这里沾了一些火龙果汁。”我冲他比划比划,他抹了一下,但没抹干净,反而将他平常看不见的魅惑勾的更显,和他那双丹凤眼偶尔流露出来的不相上下。我不敢上手,只好转移阵地:“我们走吧,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去叫喜多。”

    等我和喜多站在门口等他的时候,他才从厨房里出来,我看了一下茶几,应该是他收拾了一下。

    站在电梯里喜多围着我的腿一直叫个不停,我简直想把“最棒小朋友”这个奖撤回,然后改成“最没有眼色的很棒很棒小朋友”奖!我知道我耳朵很红啦,可是乖宝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叫吸引萧霁清的注意啊!

    果不其然,在喜多“无声 ”的怂恿下,萧霁清还是开了口:“闲……”

    不过我一秒夺回话语权:“你介不介意吃螺蛳粉啊!我们一会去吃好吗?”

    他显然被我的操作晃了一下,应道:“好啊。 ”

    我冲他僵硬地笑了笑,电梯门开之前还在想为什么耳朵还是那么红啊!赶紧给我下去啊!

    不过面上又端着一副热情好客的面具。

    “这家烤面筋很好吃要不要来几串?”

    “这家冰粉小料很多哦。”

    “还有这个!冰激凌水果捞!你喜欢吃哪个口味的看看吧!”

    糟糕,有火龙果口味的,我迅速撤退。

    偏偏他还说:“感觉火龙果口味应该会挺好吃的,你觉得呢?”

    我当然是支持啊,就算我有多心虚。

    于是面色不改,轻轻四个字飘过: “我也觉得。”

    提着一堆东西终于赶向我心心念念的螺蛳粉了,我心里一阵激动,又想着一定要给阮渡炫耀一番,于是拿出手机对着美食就是一顿拍,甚至在排队等待时还专心地挑了个 BGM。

    “哎呦,姑娘,今天没跟你好朋友一起来啊?还是多加一个蛋微辣打包是吗?”老板娘认出了我热情地招呼着。

    “啊,我今天跟我对象一块来的,”说完侧过身子让她看看萧霁清,萧霁清也颔首问候:“您好。”

    老板娘手上动作都停了,看着我两,最后笑着说:“真配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对象呢?看看吃什么?”

    “我和小闲的一样。”

    “好嘞,很快的啊。”

    直到把盆端到桌子上我还是在想他对我的称呼。这个称呼阮渡一直在用,我爸妈偶尔也会,但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就这么缠绵呢?

    “闲,你平常都是打包的吗?”

    “嗯,因为我不太喜欢人多。而且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似的,想不被注意到都难。”但今天就不一样,如果真的打包回家,我就又得面对没有萧霁清的空档的家了。

    “这样啊。”

    “为什么刚刚对着老板娘叫我'小闲'呢?”我还是没忍住问他。

    “之前有听到叔叔阿姨叫你这个,就想着在外人面前我们是一家人我也这么叫,等只有我们的时候我再叫你'闲'。”

    “好呀。”我们吃饭都静静的,可能也确实是因为饿了,两人都没太说话,喜多也特别乖地在周围溜达。

    吃完后我塞给他一颗糖,他看了看手机,10:46 了,说不早了,他可能要回了。

    我低着头,尽量不去想没有他的那座房子。半天才嗯了一声,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停车场吧。”

    他说好。

    此时天上繁星点点,夜市的喧闹还没远离,晚上凉风习习,吹得人好不舒服。我们肩并着肩,偶尔手背擦到一起,激出一片鸡皮疙瘩。

    到了地下车库,明显不在一个层次的凉气又包裹了全身,昏暗的灯光照着我们,他也不去拉车门,我看着他张口又抢先一步:“对象,你觉得咱两现在的关系可以到哪一步啊?”

    我觉得他总是给我勇气。

    他在阴影里晃了神,最后还是说:“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拽住他的衣领一把拉下来,对着刚刚火龙果没擦干净的地方就是一阵舔,他两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背上,我们的唇盖了个全章。

    在这一隅人间处,我终于得偿所愿,吻了我的烟火。

    我想:真好,就算没能带他回家,至少也有他的气味能先凑活这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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