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辛格妮斯这次前往医疗翼竟然可以称得上熟门熟路,纳西莎跟着脚步匆匆,面上难掩担忧。

    辛格妮斯握住纳西莎的手,“姑姑不必过分担心,哥哥有教授看着,一定没什么大事的。”

    “我怎么不知道?”纳西莎有些哽咽,“我只是心疼,这才刚入学一年,就遇到这种事……”

    辛格妮斯的手用了点力,“姑姑放心,明年,我就入学了,有我在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辛妮……”纳西莎停下脚步,回握住辛格妮斯的手,“你和德拉科一样,都是姑姑的孩子,姑姑照顾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现如今是有我们是身上流着布莱克家的血的亲人。你和德拉科关系好是我想看到的,但德拉科毕竟比你大,我也从小就教导他要照顾妹妹……别把照顾我们当成你的责任好么宝贝?”

    辛格妮斯眼眶有些发热,张了张嘴却有些发不出声,最后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是她心里明白,自己做不到,不过得了纳西莎这样一番话,心里还是泛起暖意。

    进了医疗翼,德拉科躺的竟还是上次的地方,纳西莎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摸着德拉科烧得滚烫的脸,险些落泪。

    辛格妮斯先是瞥了一眼远处和德拉科同样遭遇的波特,才迈步走向纳西莎。纳西莎颤声问一旁的斯内普,“西弗勒斯,德拉科他的体温降不下去吗?烧得这样厉害,得多难受啊……”

    斯内普冷着一张脸,“他现在喝不进去药,灌进去也都吐出来了,我现在打算再去熬点药,一会儿你看着他把药喝进去就没事了。”

    辛格妮斯喊住转身要走的斯内普,“教授!我去帮您吧。”

    斯内普没说话,辛格妮斯便当他是默认了,跟着走到他的办公室,才开口询问,“是伏地魔?”

    斯内普蹙眉,“低调一点,别动不动喊他的名字。”

    “那要我叫他什么,神秘人还是黑魔王?”辛格妮斯嗤笑一声,“要这次真是他,一个依靠独角兽血苟延残喘的废物罢了。”

    “辛格妮斯!”斯内普低吼一声,“我知道你和你母亲一样,你们罗齐尔家都看不上他,但是他比你想的有能力,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所以这次真的是他喽?”辛格妮斯步步紧逼,“伏地魔混进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知道还是不知道,其他教授知道还是不知道?你们这是在拿全校学生的命在赌!”

    斯内普抿唇不言,辛格妮斯却还没有说完,“邓布利多的目的是什么?磨炼救世主?拿这么多条人命当踏脚石?这就是所谓的白巫师能干出来的事?”

    “学生的安危都会得到保障。”

    “这是百分之百能保障的吗?那个疯子什么事干不出来?他能杀独角兽就意味着他也能杀和独角兽一样脆弱的低年级学生们!这件事并不是百分百安全稳妥!”辛格妮斯知道自己不该对着斯内普发脾气,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神重新恢复清明,“教授您也受累了,哥哥的魔药就由我来熬吧,您坐着休息一会。”

    “你想做什么?”斯内普看着摆弄魔药材料的辛格妮斯,“现在对上邓布利多对你没有好处。”

    “您多虑了,”辛格妮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中的材料,“邓布利多教授是个大圣人,他做事都占着大义,我怎么会和他相违?但是霍格沃茨这么多年,问题不少,校董会不能只当霍格沃茨可以随时伸手拿钱的钱包,校董会原本应该是学校的最高权力机构,以后,要负起责任来了。”

    “有什么想法?”论起亲疏远近,斯内普当然还是和辛格妮斯站在一边。

    “先让大家适应一下吧,”辛格妮斯搅拌着坩埚里的魔药,“今年的期末晚宴,必须要有校董出席,不然还真以为,校董会只是个摆设呢。”

    辛格妮斯端着熬好的魔药前往医疗翼时,正好在门口遇到和邓布利多“斗智斗勇”结束的卢修斯,两人一同进去,把魔药递给纳西莎,看着德拉科终于把药咽了下去,这才退了出来。

    “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他同意了吗?”辛格妮斯和卢修斯早就对校董会现状不满,辛格妮斯和斯内普说的打算也是早早和卢修斯一起商量过的。

    “他同意了,看上去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卢修斯敲击着手中的魔杖,“不过,参加期末晚宴的人选,得好好考虑一下。”

    “嗯?姑父的意思是不亲自去吗?”

    “我去不合适,学生中敌视马尔福家的不少,但是我又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卢修斯看着辛格妮斯,“辛妮,你去怎么样?”

    “我?”辛格妮斯对于卢修斯的决定有些惊讶,“我年纪小,更压不住人吧。”

    “增龄剂,”卢修斯给出解决方法,“到时候不用说自己的详细身份,只要代表着校董会就行。”

    “确实可行,”辛格妮斯思索片刻,答应下来,“好,那就我来。”

    一周后的期末晚宴上,辛格妮斯势必要强势宣布,校董会正式开始介入霍格沃茨日常管理。

    辛格妮斯、纳西莎和卢修斯不便在霍格沃茨多待,于是等德拉科体温降下来,便打算回去,临走前,辛格妮斯把眼睛都哭肿了的潘西拽过来照顾德拉科,才放心离开。

    回到老宅后,辛格妮斯想起斯内普不知道哪年送过她一瓶增龄剂,翻箱倒柜找到后,辛格妮斯握紧了手中的瓶子,不论是魔法部,还是霍格沃茨,她都要定了。

    1991年的期末晚宴,全校学生坐在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了一番的礼堂,却不停地在讨论一个名字——哈利·波特。

    “听说了吗?波特再一次阻止了神秘人,他保护了魔法石!”这样类似的话此起彼伏,底下聊的热火朝天,自然没注意到教师席上多了一张陌生面孔。

    对比起其他学院,斯莱特林对“救世主保护魔法石”这个话题兴致缺缺,德拉科不满波特又一次出了风头,正愤愤地戳着盘子里的牛排。

    “坐在斯内普教授旁边的人是谁?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布雷斯顺着达芙妮的目光看过去,差点一口南瓜汁喷在对面的西奥多身上,“辛妮?”

    德拉科终于放过盘子里可怜的牛排,“辛妮?哪呢?”

    布雷斯往教师席上指了指,西奥多也抬起眼皮看了过去,之后肯定道,“是辛妮。”

    “辛妮这是,喝了增龄剂?”德拉科盯着上面陌生又熟悉的辛格妮斯,褪去了青涩,长大后的辛格妮斯面容秾丽,是带着极强侵略感的美,斜飞上挑的眼尾透露着勾人的意味。

    潘西眼神都要移不开了,“辛妮长大之后这么好看的吗!完了完了,我要爱上她了!”

    现在唯一还保有理智的人,就是达芙妮,她无奈地看着自己周围的朋友们,“难道你们没有想过辛妮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来参加晚宴呢?”

    “辛妮小姐今天来,是代表着校董会的。”安忒亚为他们解惑。

    潘西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的安忒亚,“看来辛妮又跟你说过她的安排咯?她可真信任你啊。”

    安忒亚闻言坐直了身子,有些骄傲地微抬起下巴,认真地盯着教师席上的人。

    麦格教授敲了敲杯子,礼堂渐渐安静下来,邓布利多起身,“又是一年过去了,现在又到了颁发学院杯的时候。得分情况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312分。”德拉科有些炫耀地看了波特一眼,可波特正低头沮丧,没功夫理他。

    邓布利多接着说,“第三名,赫奇帕奇,352分;第二名,拉文克劳,426分;第一名,是获得了472分的斯莱特林。”话音刚落,斯莱特林长桌上就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教师席上的斯内普也难得露出好脸色。

    “是啊是啊,斯莱特林表现很好,”邓布利多看上去还有话没说完,“然而也要考虑到最近发生的几件事……”辛格妮斯听到这,转过头死死盯着邓布利多,想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

    “我还要额外奖励一些分数……赫敏·格兰杰小姐,在大家处于危险时刻时,能冷静思考,我要奖励你50分。”狮子们好像从邓布利多的话中听出来些什么,开始疯狂鼓掌,而小蛇们的表情也都开始变了。

    “其次,罗纳德·韦斯莱先生,下了霍格沃茨近年来最精彩的一盘棋,我要奖励你,50分,”邓布利多在掌声中面色如常地继续,“第三项,哈利·波特先生,为你过人的胆量以及出色的勇气,我要奖励格兰芬多,60分。”

    有细心算着分数的人高呼,“平了平了!我们和斯莱特林平分了!”

    辛格妮斯攥紧了面前的桌布,直觉告诉她,这还没完,果然,“最后,我想说,我们需要莫大的勇气去面对敌人,但站在朋友的对立面则更难,我要奖励10分给纳威·隆巴顿。”与格兰芬多们的狂喜相对比的,是沉默不语的斯莱特林们。

    “要是我没有算错的话,这里的装饰需要改变一下了。”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邓布利多举起双手,突然,“呵”。

    一声冷笑打断了邓布利多的动作,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辛格妮斯毫不客气地起身,直视邓布利多,“校长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踩着斯莱特林的脸去捧格兰芬多?”

    在辛格妮斯起身的一瞬间,斯莱特林们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邓布利多没有被打断的恼怒,可底下的小狮子们脾气却不好,“你是谁?凭什么左右校长的决定?”

    辛格妮斯绕过长桌,站在众人的视线内,“我是谁不重要,但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代表着霍格沃茨校董会。”

    “即使是校董也没有这个权力!”

    “不,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有,”辛格妮斯扫视了一圈,“也许是校董会前几年太低调,才在你们眼里这么没有存在感,不过……”辛格妮斯盯着那个屡次插话的格兰芬多,“你以为你们每天丰盛的饭菜是哪里来的?变出来的?想必麦格教授教过你们甘普变形基本法第一条为食物变形限界,巫师不可能凭空变出佳肴,也许你们会说,是家养小精灵做好后经过挪移咒传送到餐桌上的,那么请问,食材是哪里来的呢?”

    刚刚反驳最凶的人不语,辛格妮斯接着说,“你们来霍格沃茨上学,只需要准备制服和书本,那么其他东西呢?休息室的装修,城堡日常维护,甚至,教师的工资,一笔一笔,都是由校董会来出,你知道每年这是多大一笔钱吗?”辛格妮斯报出一个数,满意地看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霍格沃茨校董会,是霍格沃茨最高权力机构,有权决定办学方针,制定学校教育政策,提供经费,任免教授,视导学校,甚至……聘请校长。”辛格妮斯加重语气,“这样,你们还觉得校董会没有这个权力吗?”

    辛格妮斯转向邓布利多,“校长先生,我本无意干涉您的决定,但是您今天的决定实在有失偏颇。斯莱特林的472分,是每一个人一分一分加出来的,您给四个人加了170分,这是在否认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努力!”

    辛格妮斯又看着刚刚因为格兰芬多比分超过斯莱特林而欢呼的其他两个学院,“斯莱特林连续蝉联七年学院杯,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野心从来不是贬义词,他们为了野心付出努力,凭什么被你们排斥?”

    一番话说的小鹰和小獾们都垂着头,可辛格妮斯还不打算停下,“如果校长今天在把礼堂上挂满斯莱特林院旗之前先给格兰芬多加分,我也不会当众驳您的面子,但您偏偏要让所有人看着斯莱特林院旗慢慢变成格兰芬多院旗,我认为这就是在打斯莱特林的脸。”

    “所以校长您,一定要这么做吗?”辛格妮斯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礼堂,不躲闪地和邓布利多对视,势必要让邓布利多给出一个说法。

    “那按照校董会的意思,是想怎么办呢?”邓布利多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波特先生他们有功,但也有过。他们违反了不少校规,校董会要求,减少他们的加分。”辛格妮斯加重“要求”这个词。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辛格妮斯也不打算退让,片刻,邓布利多笑了起来,“这次是我的失误,没有考虑全面,全体斯莱特林的努力的确不能否认,不如这样,今年的学院杯,就同时颁发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辛格妮斯也无意撕破脸,于是见好就收,敛起一身锋芒,“都听校长先生的。那就恭喜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了。”

    于是邓布利多拍了拍手,礼堂上空一半的斯莱特林院旗变成了威风凛凛的狮子。这时学生们才反应过来,跟着鼓掌。

    晚宴结束,辛格妮斯没有着急离开,平静地看着同样盯着她的邓布利多,“看来校长先生还有话要说,可这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去校长室详谈?”

    “可我看像是辛格妮斯你有话要说。”

    辛格妮斯也不否认,“有一个疑问罢了,校长您曾经说我不像有学院偏见的人,这让我一度以为您也没有,可是您今天的举动倒是让我看不明白了。”不等邓布利多回答,便接着说,“您当然有您自己的考量,但是恕我冒昧,想提醒您,斯莱特林只出了一个汤姆·里德尔,小心斯莱特林可以,但打压却不是一个好主意,放弃一股不小的力量,可不是明智的做法……我言尽于此,还希望校长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离开礼堂,增龄剂的药效差不多也要过了,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辛格妮斯恢复成原样,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等着德拉科他们收拾完行李一起回家。

    看着眼前的石门,辛格妮斯笑笑,明年,这里就是自己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了吧。

    ——一年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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