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一星期后,辛格妮斯听欧恩汇报完联系法国家族的进展,正穿过门厅,突然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

    欧恩看出辛格妮斯有点感兴趣,于是挤上前,了解完之后,回来对辛格妮斯说,“要开办决斗俱乐部,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聚会。小姐要参加吗?”

    “决斗俱乐部?”辛格妮斯想了想,“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辛格妮斯可能也没想到,明明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却一语成谶。

    晚上八点,辛格妮斯和德拉科他们来到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达芙妮说,“有人告诉我,弗立维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只要不是——”德拉科的话没说完,转成了一句□□,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

    辛格妮斯的表情也僵住,她开始质疑自己今天晚上来礼堂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不过幸好,她在洛哈特身边还看到了依旧是那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潘西实在忍不住,无情吐槽,“要是早知道是他,我宁愿去听宾斯教授讲课。”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布雷斯也是言辞犀利,“他真的能教我们什么吗?用他的方式?难道是用微笑迷倒敌人吗?”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辛格妮斯也被他们传染,“谁给他的自信觉得能碰到教授?我希望教授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我早就想换一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

    所有人都能看到斯内普教授的上嘴唇卷了起来,大家都不明白洛哈特为什么还笑眯眯的;如果斯内普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们早就撒开双腿,拼命朝相反方向跑去了。

    “我佩服他的勇气。”西奥多最后做出总结,至此斯莱特林小分队结束了本次吐槽大会。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辛格妮斯看着自家教授越来越黑的脸,心想那可不一定。

    “一——二——三——”

    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欢呼起来,鼓掌喝彩,但也有其他学院的一部分女生踮着脚跳上跳下。“你们认为他没事吗?”她们用手指捂住嘴巴,尖叫着问道。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鬃发根根竖立。“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一脸杀气。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只听他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配成对子。斯莱特林小分队被拆的稀碎 ,德拉科一直在往波特身边凑,跃跃欲试。斯内普显然也很满意这个这个决定,痛快地满足德拉科。

    轮到辛格妮斯,斯内普想了想,辛格妮斯的水平肯定远超同龄人,于是随手抓过一个高年级。

    辛格妮斯看清自己的搭档,眉梢一挑,哟,熟人。

    塞德里克被斯内普拉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回过神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辛格妮斯,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心,“斯内普教授,我和辛格妮斯一组会不会不太合适。”

    斯内普冷冷看他一眼,“确实不太合适,辛格妮斯6岁开始实战训练,她不会手下留情,你最好用全力。”

    辛格妮斯听了斯内普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柔柔地笑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以开始了吗?”

    这时,“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回到舞台上,喊道,“鞠躬!”

    辛格妮斯和塞德里克同时弯腰,直起身后把魔杖举在胸前。“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三——”

    “Expelliarmus.”

    辛格妮斯和塞德里克同时动作,但三秒之后,塞德里克向后趔趄两步,手里的魔杖飞到辛格妮斯手中。

    辛格妮斯把魔杖递给塞德里克,“还是轻敌了吧学长。”

    塞德里克收回眼里的震惊,“没有,你很强辛格妮斯。”

    辛格妮斯笑笑没有说话,转而看起其他人的“练习”。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像他们两个一样乖乖练习缴械咒的寥寥无几。洛哈特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说了,只是解除武器!”他在上面惊恐地对着激战的人群喊道。

    辛格妮斯看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德拉科,一边拼命地喘息着,一边把魔杖对准波特的膝盖,她很满意,“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施咒,看来哥哥这个假期学的不错。”

    塞德里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德拉科念出了咒语,“Tarantallegra.”接着就看的辛格妮斯变了脸色,“塔朗泰拉舞?哦梅林啊,谁会用这种咒语?!”

    “呃,”塞德里克犹疑地开口,“其实,周围挺多人都用这个咒语。”

    之后就只能依稀听到辛格妮斯嘟囔着说,“霍格沃茨决斗就教这种东西吗,母亲和我说的德姆斯特朗的决斗明明很好玩……”

    “天哪,天哪,”洛哈特说,在人群里跳来跳去,看着人们决斗的后果,“你站起来,厄尼……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劲捏住,血马上就能止住,布特……”

    “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张地站在礼堂中央,说道。他朝斯内普瞥了一眼,只见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着寒光,便立刻将目光移开了。“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说,同时在舞台上轻快地滑过。“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我们将把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病房。”纳威粉红色的圆脸红得更厉害了。

    “啧啧啧,”辛格妮斯摇头,“教授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斯内普像是听到辛格妮斯的话一样,往她这里瞥了一眼,辛格妮斯立马闭嘴,主动请缨要上去配合斯内普。

    可斯内普却向辛格妮斯身后看去,“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

    “哦!”辛格妮斯侧头向塞德里克吐槽,“我不是教授最爱的学生了。”

    “太妙了!”洛哈特说,他示意哈利和马尔福走到礼堂中央,人们往后退着给他们腾出空间。德拉科在走过辛格妮斯身边的时候,小声说,“看我怎么教训波特!”

    辛格妮斯也小声回答,“只要你别再用塔朗泰拉舞就行。”

    “好了,哈利,”洛哈特说,“当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么做。”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左右挥舞一番,想变幻出复杂的花样,却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斯内普在一旁嗤嗤冷笑,洛哈特赶忙捡起魔杖,说:“唉哟——我的魔杖有点儿兴奋过度了。”

    斯内普走近德拉科,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德拉科也嗤嗤冷笑起来。波特紧张地抬头望着洛哈特,说:“教授,你能再向我演示一下那种阻止咒语的方法吗?”

    洛哈特快活地拍打着哈利的肩膀。“就照我刚才那样去做,哈利!”

    “什么,把魔杖掉在地上?”

    可是洛哈特根本不听波特说了什么。

    “三——二——一——开始!”他喊道。

    德拉科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Serpensortia.”

    他魔杖的头爆炸了。波特惊恐地注视着,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里面蹿出来,重重地落在他俩中间的地板上,然后昂起蛇头,准备进攻。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让出空地。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我来把他弄走……”辛格妮斯心想,教授一点很享受波特这种害怕的样子。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他举起魔杖,威胁地向蛇挥舞,突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嘶嘶地吐着信子径直朝一个赫奇帕奇游来,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

    “贾斯廷!”塞德里克小声惊呼。

    但下一秒,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波特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辛格妮斯目光一凝,喃喃,“蛇佬腔?”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贾斯廷喊道,不等波特来得及说话,他就转身冲出了礼堂。

    辛格妮斯走上前,挥了挥魔杖,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抬头和波特对视一眼,波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却被韦斯莱拽着领子拉走了。

    转眼看见德拉科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那是蛇佬腔,我没听错对吧。但是,为什么他会……”

    辛格妮斯面色如常,先和塞德里克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赛德学长,有时间我们再聊。”

    塞德里克走后斯莱特林小分队再次集结完毕,德拉科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辛格妮斯脑袋疼,“别着急哥哥,我看波特的样子,像是不知道自己是蛇佬腔的,就算他会蛇佬腔,他也绝对和斯莱特林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他为什么会蛇佬腔,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第二天早晨,从夜里就开始下的雪变成了暴风雪。不过比暴风雪更猛烈的是关于波特蛇佬腔的流言。

    辛格妮斯在课堂上,听着赫奇帕奇们不断的猜测与讨论,“所以,不管怎么说,”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说,“我想叫贾斯廷学长躲在我的宿舍里。我的意思是,如果波特认准了要把他干掉,他最好暂时隐蔽起来。当然啦,贾斯廷学长自从不小心对波特说漏了嘴,说他是个天生的麻瓜之后,就一直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贾斯廷学长居然还对波特说他曾经上过伊顿公学。对于斯莱特林的后裔,这种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是吧?”

    “这么说,厄尼,你能肯定就是波特?”一个梳着金色马尾辫的姑娘急切地问。

    “汉娜,”大个子男孩严肃地说,“他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说话吗?他们管斯莱特林本人就叫蛇语通。”

    听了这话,大家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开了。厄尼接着往下说:“还记得墙上写的话吗?‘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波特与费尔奇吵了一架,很快我们就得知,费尔奇的猫遇难了。那个一年级新生克里维,在魁地奇比赛中惹恼了波特,趁他躺在烂泥里的时候给他照相。我们接着便了解到,克里维也遇难了。”

    “不过,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友好。”汉娜犹豫不决地说,“还有,对了,当年是他使神秘人消失的。他不可能那么坏,对吧?”

    “谁也不知道,当年他遭到神秘人袭击时,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的意思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他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威力无穷的黑巫师才能逃脱那样的咒语。”厄尼压低声音,简直跟耳语差不多,他说:“大概正是因为这点,神秘人才想首先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现一个‘魔头’跟他较量。我不知道波特还有什么别的法术瞒着大家。”

    阿斯托利亚看着辛格妮斯若有所思的样子,悄声问,“你觉得是波特吗辛妮?”

    “是不是波特又有什么关系呢?”辛格妮斯漫不经心一笑,“我们得感谢波特不是吗,毕竟他站在风口浪尖处替我们这些斯莱特林挡住了狂风骤雨。”

    下课后,辛格妮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哈利?”辛格妮斯询问,“你怎么了?”

    “哦抱歉辛格妮斯,”波特看上去充满愤怒,其中还夹杂着几丝委屈在里面。

    “发生什么了?”辛格妮斯声音更温柔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波特看了辛格妮斯片刻,也许是女孩眼中的柔和的情绪太过明显,他终于忍不住,将刚刚在图书馆的遭遇一股脑地向辛格妮斯诉说。

    “我真的是让那条蛇离开贾斯廷,为什么他们都以为是我让蛇去攻击他!他们还说,还说我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是打开密室伤害别人的人!”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辛格妮斯一眼,发现她并没有面露怀疑或不耐,于是询问,“你也觉得我是在让蛇去攻击贾斯廷的吗?”

    “哦你当然不会。”辛格妮斯安慰,“你不会伤害别人的。而且,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当然得在斯莱特林,怎么也不会是你一个格兰芬多。”

    “可是……可是分院帽曾经想把我分到斯莱特林!是我自己要求去的格兰芬多!”

    “分院帽会把每个人分进他们最合适的学院哈利,如果你不符合格兰芬多的标准,分院帽是不会因为你的意愿而把你分进格兰芬多的。”辛格妮斯并没有因为波特的话而惊讶,“你是一个合格的格兰芬多哈利。”

    “谢谢你辛格妮斯。”波特看上去脸色好了很多,“你是要去图书馆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波特和辛格妮斯告别后,踏上楼梯转向走廊。

    辛格妮斯没了去图书馆的想法,她想回休息室和西奥多还有布雷斯聊聊关于密室和继承人的事情,可还没走远,就听到一个声音尖叫,“动手啦!动手啦!又动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啊!快逃命吧!动——手啦!”

    辛格妮斯顺着声音找过去,但慢了一步,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这时,教授们大声喊叫着,维持秩序。麦格教授一路跑来,后面跟着她班上的学生,其中一个的头发还是黑一道白一道的。麦格教授用魔杖敲出一声巨响,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她命令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教室。人们刚刚散得差不多了,赫奇帕奇的厄尼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

    “当场抓住了!”厄尼脸色煞白,戏剧性地用手指着哈利,大声喊道。

    “够了,厄尼!”麦格教授严厉地说。

    皮皮鬼在头顶上飘来飘去,俯视着整个场面,这时候咧开嘴巴,露出一脸坏笑;皮皮鬼一向惟恐天下不乱。当老师们弯腰查看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时,皮皮鬼突然唱了起来:

    〖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看你做的好事,你把学生弄死了,自己觉得怪有趣——〗

    “别闹了,皮皮鬼!”麦格教授吼道,皮皮鬼冲哈利吐着舌头,急促地后退着逃走了。

    贾斯廷被弗立维教授和天文学系的辛尼斯塔教授抬到医院病房去了,但是,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拿差点没头的尼克怎么办。最后,麦格教授凭空变出一把大扇子,递给厄尼,吩咐他把差点没头的尼克扇上楼梯。厄尼照办了,扇着尼克朝前走,像一艘没有声音的黑色气垫船。

    辛格妮斯站的比较远,麦格教授没有看到她,她却能听到麦格教授他们说话。

    “跟我来,波特。”她说。

    “教授,”哈利赶紧说,“我发誓我没有——”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波特。”麦格教授简短地回答。说完带着波特离开。辛格妮斯看他们离去的方向,猜测是去了校长室。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最终抬脚跟了上去,白来的刷好感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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