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

    “应姑娘,我有事找你相商。”

    厉沧歌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听见敲门声,应悯瞪了姜妄一眼之后便向回走了两步,却在将手握上门把手后,看见从门缝处飘进来的黑色烟雾。

    就在这时,姜妄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那小道士不是大半夜还会来敲女人门的性格吧。”

    姜妄半躺在床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腮帮子,抬手打了个哈欠。

    “门外的真是他吗。”

    单看这从门缝飘进来的鬼气,就知道肯定不是啊。

    再说,就算她刚刚给边芙了一个台阶下,厉沧歌也不可能会因为记恨这个改变对她的称谓,唤她应姑娘。

    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门外的鬼大半夜的来敲她的门,又是有何居心?

    应悯的眼珠子转了转,放下了握在把手上的手,启唇说道:“不是说了别来找我嘛?你做的那些事我还没原谅你呢!”

    她刻意捏着嗓子说道:“怎么着,有事相求就叫人家悯悯,用完丢掉了就叫应姑娘了啊。”

    敲门的声音猛地一滞。

    那鬼怪估计也是没想到这道士看着一本正经的,竟然还有这么道貌岸然的一面。

    剧情更新速度太快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悯……悯悯,之前实在对不起,我现在是真有要紧事要跟你商量,你快出来吧。”

    听着假厉沧歌的话,应悯面无表情地抖了一下。

    嘶,这种委曲求全还饱含柔情的声音,真应该叫厉沧歌亲自来学学。

    若是学会了,那他以后追老婆估计也就没那么艰难了。

    姜妄不知道何时飘了过来,此时正捻起来她一束头发在手里捏着,故意大声说道:

    “外面是谁啊,不会是娘子你从哪里招惹了的小情人吧!”

    听到他的话,应悯的表情忍不住扭曲了一瞬。

    她一边把自己的发丝从姜某鬼的手里薅回来,一边又对着他比了个口型。

    【你正常一点!】

    姜妄笑眯眯的回了个口型:

    【就不。】

    而此时屋外的鬼怪,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丝不对劲。

    屋外鬼怪: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他知道,这屋内的人是不会给他开门了,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便开始撞门。

    “咚!咚!!咚!!!”

    鬼怪用的力气一次比一次重,而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眼前的木质大门也慢慢的出现了一道裂痕。

    看着这裂痕,鬼怪的眼中亮起喜色。

    快打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自己的全身力量,向着那裂开了一道大缝的门撞去———

    却什么都没有撞到。

    门后的女人在他即将撞上之前,猛地打开了门,使得他扑了个踉跄。

    她手中拎着把雪白雪白的脊骨剑,两只亮若白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她大喝一声,“雷来!”

    那天雷便如同听话的狗一样从她的袖间窜了出来,顺着那把雪白的脊骨剑蜿蜒而上。

    再后来的?

    他不知道了。

    最后映在他眼中的,是一道银亮的闪电,然后,他便看见了那穿着一身红嫁衣等在床上的未婚妻。

    婉娘,虽然迟了这般久的时间,但他……终于能来见她了。

    鬼怪在核心被掏出来之后便瞬间消散成了黑色气雾,融进了不知何时已经淹没了整座客栈的雾气之中。

    而应悯看了看周围,发现有好几个客房的大门都洞开着。

    而那些被血浸透了的地板,也已经说明了屋主或许已经遭遇不测的事实。

    应悯皱着眉,伸手接住那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散发着浅浅金光的内丹。

    却在下一秒,被姜妄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给冰得一颤,差点没把那内丹给丢了。

    应悯抬头看过去,兀的,想起他刚刚在床上搔首弄姿的样子。

    人家暖床都是往热了去暖的,就他,暖床都得给你暖成冰窟。

    “怎么了,这内丹有问题?”

    应悯摇摇头将自己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子,看着他问道。

    却没想到,一直都表现得没什么正形的姜妄,此时的表情看上去竟然有些严肃。

    “之前那僵尸的内丹你吃了没事,不仅因为他生前是个修道者,还有被转化时间算不上长的原因。”

    “至于这只鬼,虽然还没到厉鬼的程度,但是被转化的时间可算不上短了。”

    他抬了抬眼,长而卷曲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你可想清楚了。”

    然而这姜妄难得的关心,却使得应悯发出了一声轻笑。

    姜妄立即有些威胁似的眯了眯眼,“你笑什么?”

    应悯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那圆滚滚的内丹,“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

    放到前几日前,要有人对她说,姜妄会关心她。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不假,但应悯可不信这厉鬼有什么突发善心的,顶多是怕她连累了他。

    可眼见着剧情逐步踏上正轨,只要有能够提升自己的情况,她绝不会放任它白白的溜走。

    天知道她当时瞧着那头僵和应含玉内丹碎裂吃不着的时候有多难受,简直就和抢她钱似的。

    未来总是会发生种种的不测,命还是抓在自己手上最让人安心。

    姜妄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并没有用劲,她不过是轻轻一扯,便扯了出来。

    应悯抬起头,看着厉鬼猩红的眸子,将那内丹一仰头就给咽了下去。

    吃完了之后还对他吐吐舌头,“放心,死不了!”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进入了熟悉的滚筒洗衣机眩晕感之中。

    而姜妄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躯体,看着闭上双眼的女孩,眼中血色翻腾,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抱着她失去意识的躯体,身后是从黑雾中冲出来向着他们后背扑过来的鬼怪。

    那鬼怪附着着漆黑鬼气的利爪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即将接触到他后背的那一瞬间,噗的一声消散成了黑雾。

    而就算是这样,姜妄也不曾回头去看一眼。

    他只是垂眸注视着怀里的姑娘,托着她后颈的手掌微微收紧。

    那段桃红色衣领外露出来的白皙颈子,在他用力之下浮现出了几道红色的印子。

    姜妄像是被这印子给烫到了一样,一下子松开了钳制,有些恼怒,又有些无措。

    说信任他吧,能放心在这种环境下昏过去,很难说不信任他。

    但说信任他吧,她又恨不得抓住每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几乎把总有一天会打败他这个野望挂到脸上。

    哼。

    姜妄闭上眼睛,不再乱想,只是微微拥紧了女孩的身子,周身升腾起血煞气包成了个圆。

    就像在警告那些黑雾中想要探头的鬼怪,‘滚远点,这是他的猎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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