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陪着thyme去道歉？”
在Thyme家里，其他两个人迷惑地看着说出这话的Hana。
“Hana你不用这样，这是我做的，我会也此负责。”
Thyme感动的抱住Hana，由于坐在沙发上，只能将头靠在Hana腰上。
“那你要不要对我说一声抱歉？”
手抚上Thyme的头顶，Hana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微笑地捏住他的耳朵。
“sorry…”
“算了，你对我说什么呢。”
Ren和Kavin都敏锐地察觉到Hana这一刻的不同寻常，她说的想要道歉似乎是真的。
Kavin以为Hana是因为绑架一事，还在生气。上前一把搂过Thyme，顺便分开两个人。
“看来Hana还在怪你，Thyme。”
Ren和Kavin的想法完全相反，他没有忘记之前自己的调查，Hana这句绝对不是随意说出口的，或许这方面可以再深入一些。但转念一想，Thyme的性格，从小到大和他有仇的也太多了。
头疼地拿出手机，Ren将调查的关键词转到Hana和Thyme的交集上。
“对不起，Hana，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经历这种事情。”
Thyme一脸真挚的向Hana做出承诺。
然而在Hana耳朵里，这样的道歉就像一只虫子，从耳朵处一直钻进胃，强烈的呕吐感涌上来，双眼的空间旋转，她不受控制的捂住嘴巴，奔向卫生间。
其实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可是从胃里一直泛起的恶心，让她只能传出干呕。
“Hana你怎么了？！”
Thyme想冲进卫生间的门被Ren拦下。
“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不要先进去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后遗症，Ren不想让Thyme再和Hana关系更近一步了，在他查清楚前。
“我没事。”
不等Thyme说出反驳的话，Hana已经收拾好出来了。
“都怪我，现在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自责地握紧双手，Thyme想去扶住Hana。
然而现在的Hana最不想接触的就是他，紧紧咬住舌头才咽下去翻江倒海的恶心，勉强露出微笑。
“不用了，我想今天还是先回家比较好。”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径直离开了Thyme家。
走到屋外，闻到了新鲜的空气，Hana才好像能够呼吸一样，大口喘着气，连带着大脑的眩晕也好了许多。
“Thyme都住院了，你好像没有吧，要不要再去检查一下。”
“不需要。”
瞥了一眼Ren，Hana没有多说话。
“你刚才的反应是因为后遗症，还是因为你讨厌Thyme。”
“当然是我头晕，我怎么会讨厌我男朋友。”
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刚才还清新的空气，一瞬间又变得黏稠，压的Hana蹲下身子。
“去医院！”
Ren转头一看，刚想说出自己的猜测，见Hana像是马上要失去意识一样，赶忙扶起来她。
“……”
皱着眉头挥开Ren的手，Hana用尽了全身力量。
最后Hana还是Ren送回家的。
在车上吹着风，Hana逐渐好转，身体一切不舒服的感觉都在消退。
“谢谢。”
“不用，如果不是你要求，我觉得还是送往医院比较好。”
Ren开车的速度并不算快，风慢慢吹在Hana脸上。
“如果不喜欢Thyme还是离开比较好，他从小喜欢过的人并不多，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再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认定我不喜欢Thyme？”
“你如果喜欢，今天就不会是这个反应。”
“可我确实喜欢他，虽然没有他喜欢我那么多。学长说这么多，都快让我以为你喜欢我了，之前在酒吧学长的举动…”
接下来的话不用多说，Ren想起之前自己回国想要堕落的想法，踩下油门的脚不断加压。
“我总是想有个人陪着我，谁都可以，而Thyme很合适。”
没有放过自己现在虚弱的状态，Hana计上心来。既然Ren执意要参与，那就掌握住主动权。
两个人的眼睛在后视镜里交锋，随后心照不宣的移开。
“和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交往，斯德哥尔摩？”
嗤笑一声，Ren听懂了Hana的意思。
“那换成你怎么样？”
陪着Thyme去道歉的人，除了Hana还有Ren，可能是怕Thyme承受不住吧。
这一路让Hana感到非常难过。
有的人因为霸凌者的真心悔过，而原谅了他，Thyme的认错却成为了被霸凌者唯一能获得慰藉。无论原不原谅，他们的接受都不会对Thyme带来任何影响。就算选择不原谅，选择打Thyme一拳，也只是对自己的再一次伤害。这场自身的磨难，他们本可以不用经历，他们用自己的痛苦，也没能换来Thyme的反省，真正因为他们的道歉。
终于到了talay家。
“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不会原谅你。”
“对不起。”
Thyme跪下对Talay道歉，但是Talay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也不会代表Phupha，道歉的话你亲自和他说。”
Phupha缓缓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体看样子还没有好很多，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我原谅你…”
“对不起，谢谢。”
那边Phupha在说着什么，Talay走到Hana身边。
“没关系，我都明白。”
“你很喜欢他吗？那天你的话…”
“我什么也没说，那些钱你也不用在意。”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你不需要原谅。”
一个人如果连选择不原谅的权利也没有，仅仅因为道歉就要原谅，这也太可怜了。
Ren在Thyme旁边看着Talay和Hana在聊着什么，思绪飘回那天的车里。
“那换成你如何？”
Hana仿佛像是说的，今天吃什么一样风轻云淡。
“如果我现在录音放给Thyme，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是吗？那也不错。”
Hana自从绑架那天后，有时候也在想要不就这样算了，但是内心的执念又在强撑着她挣扎。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计划的报复是错误的，只是现在突然想是不是没有了复仇，自己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Thyme看到说不定会很痛苦，可能会重新开启红牌游戏。”
没有他们干扰，Hana相信Thyme在他妈妈的影响下，只会变本加厉。
“……”
这倒是Ren不得不考虑的事情，之前他不会主动参与，但也是从来都不喜欢这个游戏，现在好不容易Thyme变得比之前正常许多。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Hana似笑非笑的抬手摸上Ren开车的右肩膀，没有过多停留，指尖掠过他的脸颊，在他皱眉出声前撤离。
在Ren看不到的地方，Hana阖目抱手，刚才摸过脸的左手食指在衣服上狠狠的蹭了几下，连红了也没有在意。
“我答应了会发生什么？”
不想让Hana一直牵着走，Ren反击道。
“发生什么不是应该看你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Hana家。
慢吞吞解开安全带，Hana掏出自己包里的口红，轻轻掰开Ren的手掌。
“如果你考虑好的话，还给我这个就可以。”
“不邀请我进去谈谈吗？”
合上手掌，Ren抓住Hana即将离开的手，比自己将近小了一半，倒是符合她的身高。
“是想要答应吗？可是学长你的样子在否定呢。”
知道自己力气不敌对方，Hana没有用力反抗，就由着Ren抓着。
“我记得你和Kavin的关系似乎也很好，MJ也很喜欢你，再想要我是不是有些贪心了。Thyme和Kavin的占有欲，谁也不比谁差。”
“难道别人喜欢我也是我的错吗？太不公平了。”
小小的车厢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可以说得上是针锋相对。
“好，我答应你。”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答案应该是Hana期待的，但是听到的时候她却有一点烦躁。
“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车外天空的颜色在一点点加深，星星逐渐开始显露在夜空。Hana不解的看向Ren，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既然你想让我陪你，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Ren握住Hana的手张开，慢慢挤进去，和她十指相扣。
接下来的动作被电话铃声打断，Hana抿嘴想抽出手，拽了一下没有成功，就放弃了，
右手解锁，是Thyme的电话。
现在的场景真有不可描述的味道了。
“是Thyme？”
仗着手长的优势，Ren直接拿走了Hana的手机，没有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Thyme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又再次打了过来。
Hana看着手机响了5次，之后就是信息的铃声响动。屏幕忽暗忽亮，最终被Ren一键关机，放在了Hana腿上。
面上不露，心里早已经骂Thyme没出息，早些年怎么没看出来他恋爱脑的一面。
再看Hana的表现，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就这样说她喜欢Thyme小学生都不会相信。
“学长做完想做的了吗？”
晃晃被抓住地手腕，Hana本来就不想接那个电话，被Ren挂断也没什么。
没有什么要说的，Ren放开Hana，圈起来的手腕处有一道红痕，和玉白色形成照明对比。
离开前，Hana凑到Ren身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留个记号，就当是我们的约定。”
左手大拇指按在Ren嘴唇旁柔软的肌肤处，Hana亲在自己的指甲上。上嘴唇微妙的触碰到Ren，很快就分开。
虽然知道没有整个亲上来，但是接触的那个地方就仿佛有了肌肉记忆，Ren又想起来夜店那天的吻，双手环抱住Hana的腰。
不比Hana的若即若离，Ren猛然靠近，停顿了一瞬亲上了刚才还有些疏离的唇。
已经有过一次，第二次就更加顺理成章。
不过Ren终究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触碰，两个人鼻尖也轻轻碰触。
窗外的流星在夜空中一闪而过，但车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
“这也是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