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曲

    天边日头还未完全落下,月儿却出现空中,诡异的和谐。

    但此行并没有好消息,若明王给出的条件相当过分。

    回到罗那国的飞羽,独站在门边,思考之前发生的一切,忽问道:“三营那次士兵感染,虽然已经平息,但是你找到了导致感染的传播源吗?”

    伽罗并不回应,幽暗的眸子里意味不明,仍是望着他。

    见伽罗不回答,飞羽便道:“此次救助内盟,是发现了一些问题。也许,罗那国漏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因为传染,必然会有传播源存在,即使传染源能控制自己的传播能力,但被感染者也是一定要接触过传染源。”

    “三营属于驻守的,人数虽然不多,但确实没有外派过。”伽罗皱眉道:“所以,我们是忽略了传染源的存在?”

    “当然,感染者虽然有一定的潜伏期,但若没有特殊能力抑制,潜伏时间不会太长,就这次内盟清剿来看,不日就会损掉被感染者的肉身。如果对方的本意就是要让这些感染者去感染,那么传染源一定是在近期制造的被感染者。”

    “看来真的是漏掉了。”伽罗咬牙道:“所以,是王国里还有内奸吗?”

    “伽寺能与我舅舅搭上关系,应该是早有联系,那日既会按伽寺的要求出现,说明是与背后的控制者是有协议,也或许是因此,舅舅的生命才能维持那么久吧……”飞羽思考道:“现在就是要调查出来到底是谁感染了三营,不,是与三营接触过的都要查。因为北冰王轩说妖王的右暗在罗那国埋藏了种子……那次引我入禁府救彤儿也确实过于巧合,确实像某种计划,特别是那妖王说了很多不正常的话,感觉就像在等着我……”

    “彤儿,是谁?”

    “彤儿是小心的贴身丫鬟,彤儿她自小谨慎也胆小,但偏偏在我去晴和王国见冰心的时刻,就被人丢进了禁府。”飞羽道:“为此事,冰心提出的一些细节也很重要,冰心也认为这就是针对我的,必然是熟悉我关系网的内奸,起码,彤儿我是会去帮她的……”

    飞羽转而认真道:“我对妖王了解不算多,甚至需要你告诉我,我才知道妖王的封印所在,所以,那天除了你我,知道我要去晴和王国的是……”

    “只有两个人。”

    正殿上,红枫和落雪都到了,两人一并向伽罗行礼待询。

    飞羽靠着墙,拿着两条彩带若有所思。

    洛奇说过这蓝色彩带,是他族的珍贵之物,是送给太子妃的礼物,当年,只想着祝福便是好意,但这礼物似乎真的不是一点点寒酸啊。

    冰心说红色彩带是天涯送的,天涯也提到了是他族珍贵之物,可以保护不被邪体侵害。

    洛奇和天涯会是一族之人吗?他们认识?

    但天涯是被族灭的遗留部族被俘虏留用的,并且在上次反伽寺之事中,表现非常积极。

    飞羽伸手将彩带捏紧手心,放下手,这些都是牵强附会罢。

    只是天涯说的‘保护不被邪体侵害’,看似有理,但也无理,到底只是一根彩带而已。

    但这样木纳的两个人,却做出一样的选择,也确实值得在意。

    另外,也是天涯强调彩带有保护邪体不侵的作用,冰心才会想到给他堵伤口,也因此才想起红色加蓝色是紫色,就算是牵强附会,也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他不可能再冒险去禁府重复那一次的经历,也不想再尝试那妖气的厉害。

    飞羽冷漠的再看了彩带一眼,解衣将手臂露出,这两个伤口,果然都没好。

    记得那时禁府里妖王的话:“是有点意思,难怪右暗引荐你,小子把功夫练好吧。”

    在烟辩国割伤我另一只手臂的人就是那个右暗吧。‘引荐我’却还要伤害我,不,仅仅是轻伤,却那样的刻意而为。

    想到这里,飞羽再次想起右暗手中的那把小刀,他曾将若氏王朝的暗术教出过一招半式给一个人。

    若氏王朝的暗术作为若明王独创不外传的刺杀法,以若明王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外传给别的人,毕竟这个暗术是为了一举拿下,也是在极危之时保命反杀技巧。

    难道右暗那天就是故意展示告诉自己,他会这个招数?

    想到这里,飞羽睁大了眼,不由得串联起更多的问题,如果真的是妖族潜伏扰乱内盟,那么由毁坏自己开始,确会是极大的动荡,并非他自恋,而是他就是内盟最大国若氏王朝的太子。

    污染内盟最大国太子的血统,这牵扯足以影响内盟秩序,有这专属于罗那国黑色魂灵也必将罗那国拉进来……

    “事情恐怕如你所想,你的计划确实需要一试,可是你根本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

    叹息后,伽罗默默走下王座,已来到飞羽的身后,静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又在犹豫什么?”

    “我的身份注定很多事情无可挽回了,已经到了取舍的地步。”飞羽默然的说:“我不想为难她,我知道她不并是一个人存在。”

    “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伽罗静道:“你能够忘记她吗?”

    “不能……”语尽,黑夜里不知是谁的目光有过一丝异变,瞬间却写满祝福,伽罗道:“那么就好好的记住她!”

    望向月夜星空明亮,飞羽瞳孔寂静,可惜即使当初她愿意跟自己走,他也留不了她,禁府的威胁也不会因此而消失,现在这个境地也是必会发生的。

    一直就知道已经回不去那个快乐的时期,你的婚礼,我却始终是要破坏的,虽然这次并非是为了破坏婚礼这件事。

    明羽可以回来看你了……母亲。

    飞羽握紧拳头,忽道:“伽罗,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伽罗神情并不悦,是她发现飞羽眼眸已然失去曾与星星媲美的美丽,所以这一瞬,她选择看向了别处,沉声道:“你可以说说看。”

    “这件事可能超出你的底线,但我不希望你拒绝……”

    呜呜呜……

    最近的日子,禁宫里夜夜低泣声飘绕鬼魅可怖,有人说真正的琼王后早就被若明王逼疯了,也有人说没有。

    琼王后或许会因为思念死去的孩子而病了,但绝不会是若明王所迫,因为若明王十分爱琼王后,甚至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宫殿里,琼王后目光依旧呆滞,就算桌面上新衣鲜红欲滴,却不是为明羽而穿。

    寂寞空旷的哑剧,从那一天起,她就需要演,必须演一辈子。

    因为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月色更浓,在夜深人寂时分,悲声怆凉刺耳拧心:“别害我的孩子!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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