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力打力吗？可这力量，既然我能借给你，我当然可以随时收回来？对付计划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它开始。”妖王眯眼道：“不介意告诉你，这一招，你们内盟上一辈已经用过了，他们没告诉你吗？那阵法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右暗，阵法的事，怎么没给我说一声？难道，你有什么想法吗？”妖王忽道：“现在，我挺生气的，你说该怎么办？这是你引荐的人。”

    “王，请勿生气，那阵法本来就是属下放出来的烟雾弹，刚才属下已经解释，根本就没有布置阵法。”右暗皱眉，暗看了飞羽一眼道：“请王体恤属下谋划多年。王，你原本也不需要他有想法，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你是在为他求情吗？”妖王斜眼道：“你认为他会领情吗？”

    “属下无需他领情。”右暗行礼道：“只是，为了王此次的大计，请宽容。”

    “宽容？大计，谋划多年？”飞羽忽道：“洛奇，你做了什么？”

    “我有万象，洛奇不过是其中一个身份。”右暗冷漠忽道：“我比王并不年轻几岁。”

    “所以，你……也六十岁？”飞羽惊讶的看着这对年轻的主仆，紧问道：“那么，从一开始就不是我发掘的你？”

    “没错，我原本就潜伏在若氏王朝。”右暗忽然笑道：“从你出生之时我就盯上了你，说说看，如果我想让内盟最大国混乱，顺便祸烧多国，你猜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飞羽应声：“仇恨、怀疑和争斗……”

    “别忘记了，我是探子，只不过是妖族的探子。我取得你们的信任改造你的魂灵，告诉若明王你魂灵的异化，煽风点火，我让最疯狂的君王的脸面有损。”

    右暗冷笑道：“提出均衡其他势力坐大的策略，只不过这均衡包括他的若氏王朝罢了。最后，再让重要的工具走入我的设计，以为这是一场屠妖计划，却不过是，反为我所用，做出这样大的成就，够不够有趣呢？”

    飞羽瞬感如履薄冰，已无力生气，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已经取代了他的怒感。

    “原来，从一开始你便是处心积虑要将我推向绝境，还用如此恶劣的手段。”

    “你只是我看上的重要工具。”右暗淡然道：“遗憾的是若明王虽然深信你是野种，怒火中烧，疯疯癫癫的，却始终不肯处置你的母后，这可太让我失望了。”

    “你找死。”飞羽一怔，直咬牙，将莫晓心安放，持刀已经出现在右暗面前，右暗毫无情绪波澜，似若无体，全心避让，并无对手之意。

    “大胆！”妖王急喝止，望向飞羽僵住的姿态，后向右暗道：“还不退……”

    妖王紫眸在眼角一个简单游行，很是惊愣，伸出手掌止住右暗的步伐的同时，他望向离自己胸膛只差一寸的小刀。

    “所以你对右暗出手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来偷袭我？呵呵，动作确实很快，想不到你在没有获得我的力量加成时，也能如此轻松的进到我的最后防御。”

    “是你这小男人的姿态，让我大意了。真是的，我又有些兴趣了……”妖王暗紫色眸孔忽然点热，他又道：“来吧，听我的吧！别再挂念这些儿女情怀，大丈夫就当立于天地，刀锋舔血任夕阳残雪舞，践踏千人尸！”

    “这些诱惑对我没用。”安静的收回刀，飞羽已释然，刚刚是偷袭，可也是试探，虽然他还能自主行动，发出的力度却不及妖化状态的十分之一，尽管能够将妖王的初层防御破开，但到底无法真的破开，在这时间差异里，妖王如果真的要动手反杀，他只能是任人宰割。

    此击已证明他全无胜算。

    可笑的是安排了计划，甚至找风山王消除这段记忆，他忘记了，妖王却全知道了，甚至原本就是他的手笔造就的。

    “小男人也好，大丈夫也好，为了这些，将妻女老友都杀害，你这种人，从一开始该被消灭。”

    “你错了明羽，呵，什么都不明白的是你，三灭是我们族群的天性，如果不是自愿的，杀了也是没用。”右暗又道：“这是刻在骨血里方向，不得已的举动。”

    “你住口，什么自愿的？这就能改变什么吗？”飞羽激怒道：“我不会信也不会容忍伤害至亲的人。”

    右暗一怔，再没有做声。

    “呵，别说的跟什么似的，我也年轻过。”妖王微笑，只是目光冰冷：“那感觉确实不错，可无法左右我的步伐。”妖王静默道：“现在的她已经在左右你的步伐……”

    “所以不容忍伤害至亲的你，会舍得你的母后吗？”语顿妖王忽的一笑，又道：“既然我从禁府出来了，难道我不能对晴和王国那个小王宫做些什么？我的下一站就是若氏王朝！”

    飞羽并未多言，可是他的脸色却是有些苍白，那静默的脸色映进眼里，于是妖王得胜般的笑了笑。

    “如果你不服从我，我自然不必放过你，如果你死在这里，接下来，这个不会武功术法的女人是必死无疑，之后，我会去到若氏王朝，当然，作为我的手下的亲朋好友，自然有活着的权利。”话至于此，妖王周身妖气再次猛烈，前进一步，飞羽仍是防御，却俨然没有了气势。

    “你还没发现吗？”妖王淡然说道：“本王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是本王觉得你的运气极好！虽然左使可以随便换，但这次要的着急，现在，本王懒得重新找人，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可不要浪费我难得的一丝耐心。”那小刀静静落地，在柔软的土地悄无声息。

    “你已经回不去了。”妖王伸出的手掌便在眼前，臂上紫气已经淡了很多，手掌慢慢的向着那个托掌伸去……

    “……被自己父亲亲手送下月崖的若明羽早就死在五年前，现在的我只是飞羽。”

    “当初的承诺，我并没有忘记，也没理由忘记，妖族原本就是众人之敌……”

    “你的身份并没有问题，是我改造了你的魂灵……”

    父亲和母亲都是真正的亲人。

    不对，只要能够让右暗去交待，不，既然他能够改造魂灵，那他也一定能修复，这一切是可以挽救的。

    “飞羽，你不要再到这附近来吧，我真的很害怕。”

    “飞羽不可以走错路……”她害怕。

    “当断不断其后必乱！”在飞羽犹豫的瞬间，妖王目光一冷一把握住飞羽的手掌，飞羽一愣，抬起眼望去的时刻，手掌被握紧，简单的力度，恍若闪电雷击，脑海中那团晶亮一黯，一切便已成定局。

    黑暗放肆了侵袭步伐，月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