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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她(1)

    白仪脚步一顿,松开揽着紫蔓的手,语气里少了火气,多了歉意:“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过解忧茶主的茶摊开张万年不倒依仗的便是心中的执念之力。”

    陆云华没有说话,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白仪见状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白霜能定下情咒的经历,便只能是加了执念之力。这不是解忧茶主给的还能是谁?”

    陆云华见他说的全不到点上,只好问得更直白:“对我这茶摊,你知道多少?”

    白仪对这个问题很是不解,但还是回答了:“听闻解忧茶主开摊是为了等人。”

    “听谁所说?”

    ……

    长久的沉默。

    “阿仪,你知道什么便告诉陆姑娘吧。我们此去不知多久多远,怕是再难相见。”紫蔓握着白仪的手,声音娇柔。

    “便是当年在白霜树底筑巢的蚁王所说。”白仪有点尴尬,偷看了一眼紫蔓的脸色,小声地说,“那时跟蚁王说自己如何如何心仪,甚至还威胁了一番,说如若它不肯腾窝,自己便要将洞府移到它隔壁。”

    紫蔓似嗔非嗔地斜了白仪一眼。

    白仪朝她歉意一笑,又继续说:“没想到威胁的话还没说上许多,那蚁王便答应搬走,说是我为爱心有执,怕我跟解忧茶主一样,执念会生出力来,等变成痴,执念之力怕是连诅咒都可以改变,所以他马上就搬走。”

    “不对,你不是跟白姐姐说那蚁王不能化人形,不能说人话吗?”紫蔓突然提出疑来。

    白仪嘿嘿一笑:“阿蔓,生活是需要一点谎言的。”随后又正了脸色跟陆云华说蚁王千年前已搬迁,眼下自己也不知其所在。

    “说,你可曾骗过我?”

    “快点说,你骗过我什么?”

    ……

    紫蔓和白仪闹着走远,声音越来越模糊。

    陆云华独自一人坐在灯前,心中的迷惑更重,千年前的记忆仍是一片模糊。那蚁王似乎对自己的过去很是了解,可,渺渺不知其所终。

    “这便是地狱吗?”一个迷茫的女声钻入陆云华的耳朵。

    陆云华转过身来,见着一个衣衫破烂、沾满泥土的女子,两眼无神地盯着茶摊看。

    “姑娘,进来坐吧。”陆云华倒了一碗茶来。

    那女子只呆呆地看着那碗茶,许久问了一句:“这便是孟婆汤?你便是孟婆?”

    陆云华感觉有支回旋镖插在自己膝盖上,初回茶摊,完全不记得过去时的自己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看来是时候给茶摊换个招牌,好好书上“解忧茶”三个大字,莫吓了飘忽到此处的魂灵,个个以为自己身归那世去了。

    “姑娘一息尚存,还未离世呢,只是心有执念,而执念又过了头,魂灵便被困在这漆黑的所在,正好到我这茶摊歇歇脚 。”陆云华少见地解释这么仔细。

    女子茫茫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没死?那我还回去么?”

    “化了心中的执念,姑娘自然就魂归故体,在人世间清醒过来了。”陆云华带着笑意,回答得认真。

    陆云华见女子已将碗中的茶水喝尽,说话间又将茶水满上:“怎么称呼姑娘呢?”

    女子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大口,才说:“小女子名唤玉惜,娘家姓尚。”

    “尚姑娘从何处来?”陆云华见她仍一脸麻木茫然,只好直入主题。

    尚玉惜只是摇头。

    “那你还记得去过什么地方吗?”

    “大抵是什么山吧,有很多树。”

    “和谁同去呢?”

    长久的沉默。

    尚玉惜面露悲色:“记不清了,只能想起在山中林里曾见着特别远的日头。”

    陆云华轻声细语:“我来帮尚姑娘一起回忆可好?”

    尚玉惜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陆云华将手伸过去,搭上她的。

    一个记忆画卷缓缓展开。

    夕阳西下,橘色的光从林缝里穿过,让整座山都变得柔和起来。

    一对年轻男女在林中穿行,男子正高谈阔论,女子满脸笑意。可女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一脸的不可置信。

    “玉惜,我是认真的。卜筮、干支、八字、看相、求签……能想到的算命法子我都试了一遍,我俩真的有三世的缘分。”男子有点着急,抓住女子的衣衫,“你信我,只要这世你做点牺牲,我们就能相守三世。”

    尚玉惜甩了几下没能甩开,面带怒色:“武安!你竟叫我去死?”

    “权宜之计啊,人死灯不灭,到了下一世我们就能长长久久了。” 武安看着很是真诚。

    尚玉惜见他这副作派,气不打一出来:“我做错了什么?”

    “玉惜,我爱你啊,我想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武安双手抓住她的肩头,用力摇晃,“可是,此愿只有这世你早死才能达成,难道你不爱我,不愿与我长相厮守吗?”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有了二心?” 尚玉惜声音突然拔高。

    武安没有逃避她的目光,直直回望:“玉惜,我跟你保证,我只爱过你。此言不真,天打五雷轰!”

    “爱过?”

    “是,我保证!”

    “所以,此刻不爱了?”

    “不是,当然爱。”

    “不爱了?不爱了你是为了什么来谋我性命?”

    “又绕到哪里去了?爱你才想跟你有三生三世啊。”

    “你去嫖了?去赌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个寡义廉耻的负心汉!”

    吵到激烈处,尚玉惜边哭边捶打武安,却不曾留意他嘴角瘆人的笑意。

    “干什么?放开我!” 钻心的疼痛突然袭来,尚玉惜哭喊着去护自己的头。

    武安冷笑着将尚玉惜的头发一把薅住,用力一拽将人拽倒在地,毫无怜惜地往一旁拖。哭喊声不绝于耳,但他充耳不闻。

    很快,武安拖着尚玉惜穿过林子,来到一处光秃秃的所在,手一松,手里的人便硬生生砸在地上,发出呯的一声。

    幽幽的风自耳边过,摔疼的尚玉惜强忍着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万丈深渊。她拼了命往后缩,想远离那个地方。

    “别做那无用功,今日你是一定要死的。” 武安见她已后挪了几步,不屑地开口,“好言相劝你不听,白白多吃这番苦头,还多废了我一把力气。”

    尚玉惜置若罔闻,又挪着退了几步。偷眼看过去,见武安根本没有正眼瞧她,便试探着起身往别别处跑。

    “愚蠢!”武安大步过去,很快便又将她捉住,这次直接将人推到崖边,“去死吧,你正该死的。”

    “阿……”一声惨叫被深渊吞没。

    深渊渐远,画卷慢慢隐去。

    陆云华和尚玉惜同时睁开眼睛。

    “店家,我是不是很可笑?” 尚玉惜的脸不再麻木,神情不再茫然,取而代之的是悲凉。

    陆云华微微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他是突然变脸吗?”

    “是啊,推我入悬崖的前一天还好好的,说能娶我是三生有幸,说要我和白头偕老,说我们会儿孙满堂。”尚玉惜痛苦地落泪,“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尚姑娘,我带你一个地方可好?”陆云华看着她的眼睛。

    “去哪?”尚云惜不解。

    陆云华笑笑起身,取下一个灯笼,手一扬茶摊远去,两人置身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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