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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约(上)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为即将到来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布上了浓浓的浪漫气息。这年的平安夜又恰巧是周五,简直像是为还身处学海的校园情侣们量身定做一般,饶是不解风情如独孤,在去上课的路上也快被漫天的粉红泡泡给挤炸了。

    “我就不懂,一个西方的节日有这么大感染力吗?七夕怎么没见这样?”看着一对对情侣挂着名曰爱情的梦幻笑容从身边走过,独孤的眉头皱的都快能夹苍蝇了。

    “哎呀我的独孤姐姐,这你就不懂了吧?情侣们那是想找个由头开心,哪管它是圣诞节还是情人节,不都一样过么?再说七夕那会,正忙开学选课呢,谁有心思玩乐啊?”肖夏一语道破天机。

    戚南一行人深觉有理,不过她们现在可没工夫再纠结这些,一路上磨磨蹭蹭眼看着就快迟到了。这可是考试周前系主任的最后一次课,只要不是学渣到放弃希望,多半系里的人都还是会去的。

    匆忙在课前赶到教室,果不其然教室的位置都快被坐满了。没有那么多空着的连座,戚南几个索性分开坐了。

    戚南和小雀在前排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位置虽然有点偏,但胜在够靠前,以戚南的绝佳视力足够将系主任给的重点全盘记录下来了。有了戚南这个神队友,小雀乐得清闲,又开始左顾右盼开小差了。

    “南南,南南,你下午穿什么出去约会呀?”觉得无聊,小雀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起,悄悄在戚南耳边嘀咕着。

    “穿什么?需要特意穿吗?”戚南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奋笔疾驰。

    “当然要啦,你想想你的约会对象是顾清狄哎!顾清狄哎!你不穿的漂亮些都对不起他的神颜!”小雀一脸恨铁不成钢。

    戚南稍微减缓了抄写的速度,想了想,也是,是跟那个人出去啊。而且,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答应一个男生的邀请,对方又是她心悦之人,也许是应该像小雀说的,穿的好看一些。

    “反正咱们下午没课,你们又是快傍晚才出去,我帮你挑衣服,就这么决定了哦!”见戚南没有反对,小雀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让顾清狄拜倒在戚南石榴裙下的想法。

    于是戚南的这个下午便在宿舍众人的鸡飞狗跳中度过了。小雀坚持走可爱风,肖夏却觉得穿的性感一些比较好,舒和几个左右为难,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最后还是戚南自己挑了一件连衣裙穿上身,这下大家伙都没意见了。

    这是一件黑白相间的英伦风连衣裙,裙子很修身,又只到膝盖上,很好地将戚南细腰直腿的优点展示了出来。外披一件黑色大衣,鲜明的颜色对比衬得戚南乌发如瀑,脸白如玉。

    “啧啧,这叫什么来着,唔,又清纯又禁欲,简直迷死人了。”肖夏两眼放光,很满意地称赞到。

    “我说戚大美人儿,你平时要都这么穿,估计追你的人都要从宿舍排到院楼了。”肖夏的眼光继续黏在戚南身上,又追了一句。

    被人这么热烈地盯着,还是被一个大美女盯着,戚南略不自在之余又有些暗喜。肖夏眼高于顶,她都说好看,那应该差不了吧。平时总穿的很随意,不知道这样一打扮,顾清狄会是怎样反应呢?

    他会不会喜欢?戚南有些紧张。

    于是在这个日暮西沉的傍晚,刚上完课赶去赴约的顾清狄见到了梧桐树下婷婷而立的戚南,饶是他见惯人间美色,这也是他生平所仅见的美景。

    斜坠的夕阳给梧桐枝梢的残雪染上一抹霞光,融化的水滴偶尔叮咚滑落,在这方霞光里溢彩晶莹。更妙的是树下的美人,削肩细腰,乌发如云,不施粉黛却清丽至极。

    戚南内心的羞涩和不安在这一刻悉数淡去,她清晰地在逐渐走近的顾清狄眼里看到了惊艳。平日里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温柔却疏离,这种稍带灼热的目光,戚南还是第一次见到。

    直到下了地铁,顾清狄内心的灼热才稍微散去了一些。但他并不认为这与往日有任何不同,不过是他从未见过这种简约到极致却又动人到极致的女生,所以有些冲击罢了。他说服自己,他不过是和一路走来对戚南侧目的男人一样,纯粹地为美色所震撼到而已。

    戚南并不知他内心所思所想,她是个标准的路痴,出了地铁站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四顾找路间,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抱着一束花跑到他们面前,戚南低下头,注意到她衣着很朴素,皮肤也皴得厉害。

    “哥哥,买束花给你女朋友吧。”小姑娘怯生生地向顾清狄发问。

    顾清狄的神思终于完全被拉了回来,他冲这小姑娘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顾清狄随即示意戚南和他一道离开,戚南说不清此刻自己的感觉。虽然她知道他没必要买花给她,但内心还是存在期盼。顾清狄如此毫不犹豫,让她有些失落。

    “这些小女孩天价卖花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是J市的人都知道不买的。”许是察觉到戚南的情绪,顾清狄低头解释了几句。

    不,不是的,我不是在意花,我是在意......戚南很想告诉顾清狄,但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到了目的地。顾清狄带他去的地方从地铁站走过去路程并不远,等到二人停步的时候,戚南才发现他们似乎来到了一个小村落。

    “这是J市郊区的一个小村,风景很美也很开阔,我小时候经常来这玩。”顾清狄朝戚南调皮地笑了笑。

    原来,他带我来他的童年故地呀!戚南的心情一下子晴朗了许多。

    话题一下子被打开了,两人有说有笑地沿着道路朝村子里走。大片的农田里积雪仍旧厚重,远处的山尖也被白雪覆盖,路上渺无人烟,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走着走着,两人的鞋上都沾了不少积雪,戚南的靴子也湿了一半,顾清狄穿的鞋很厚,倒是没事。

    “村里面这两年建了一个小度假村,我带你进去休息一下处理一下鞋子。”看着戚南快被雪水浸透的鞋子,顾清狄皱了皱眉。

    戚南倒是觉得没什么,她还想多和顾清狄多独处一会,到了村里,恐怕就没这么安静了。不过顾清狄态度很坚决,戚南也就加快了脚步。

    原来人都来度假村了,难怪一路都无甚人烟。戚南看着这个规模很小但人潮拥挤的度假村,心知和顾清狄独处是很难了。

    相比于戚南喜欢安静,顾清狄显然更偏爱热闹。一等戚南把鞋子弄干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戚南去到处转了。

    这个度假村简直像个游乐场,远处还高耸着摩天轮,戚南一脸黑线。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度假村灯火通明,火树银花映照满地积雪,倒是还算漂亮。越到夜晚,节日的氛围越浓,度假村里多是一对对情侣,相携欢笑而过。

    “你要不要玩射击?”顾清狄在一个射击摊位前停了下来,跃跃欲试。

    “我不擅长,你玩吧。”戚南乖巧地纵容着心上人的孩子气。

    顾清狄果然是很擅长射击游戏的,五块钱十枪,射程不短,难度系数不小。这游戏,中了五枪以上就可以拿奖,他却中了九枪,足可以拿一个一人高的玩偶。

    他会将玩偶送给自己吗?戚南有些期待。

    但顾清狄似乎并不在意奖励,他只享受胜利。一轮过后,他又玩了几轮。虽然只穿着简单的厚毛衣和休闲裤,因顾清狄清俊而挺拔,围观的女生越来越多。

    顾清狄就在片片叫好声中继续玩着,看着他专注的模样,戚南又是心动又是失落。他总是这样耀眼,而他的身边,也总能吸引来各式各样倾慕的目光。

    酣战过后,顾清狄总算满意了。看着好几个星星眼的女生,他冲戚南扬眉一笑。戚南眼神一黯,也挤出了一个笑容。

    好在顾清狄并没有再在这里多做停留,在去别处的路上,他依旧情绪高涨,和戚南说了很多关于射击的趣事。戚南始终很温柔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她贪婪地想记住眼前这个人的一切表情,她想要将他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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