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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冬线cut 7

    解散与王都旧部的会议后,我四处寻不到安冬,才想起他今天去拜访北部贵族去了,现下无事,我决定去街上看看,遇到强征的能帮就帮。

    “呜...”巷子传来细微如小猫的抽咽声。

    “是你啊...”我探头过去,原来是之前救下的那个小女孩,露出亲切的笑容,正想问她有什么难处,不想迎接我的却是一把尖锐的碎石。

    “都怪你!我没有母亲了...”

    血从额头滑落,我却顾不得这些,蹲下来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母亲恢复了自由,但我们家根本就没有地,也买不起,之前在主人家种地还可以收获一点点,其他人看她体弱,根本不雇她,外婆只好把她卖给了别的男人,说以后就当我没有母亲了...呜...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无论指的是卖s,还是卖去做奴隶,都不是我所希望的,这世道下,难道自由人也活不成了吗?...

    小女孩拼尽了全力去推我,但我纹丝不动,她哭得更伤心了。

    “都怪你!要发动什么战争,坏女人!...”

    “我...”我也迷茫了,难道我做错了吗?我们不都在争取与生俱来的权力吗?

    “就是她!害安妮失去了父亲...”“你们要把我姐姐卖去哪里?!”“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不知何时,巷子里涌出一双又一双的眼睛,本该澄澈无暇,孩子的双眼,充满了眼泪,和怨毒,纷纷朝我掷出手中微不足道的石子,最后还是一队警卫把我“救”了出来,送回云宫。

    “疼吗?”安冬心疼的用帕子沾了温水,轻轻擦拭。

    我摁住他的手“安冬,孩子们恨我,我做错了吗?”

    “绝对,不会”为了表示双重肯定,他还摇了摇头。

    “争取平等的权力是一回事,争取你的权力是另一回事,两者并不冲突,恰恰需要你建立一个我们的政权才能进行和维持改革,但有人故意将这两件事混淆,使我们看上去别有用心,正要你出面抗议强征,才能证明此事不是你的本意。”

    “不会显得欲盖弥彰吗?...”

    他掏出一把演讲稿“已经有人愿意加入我们了,即使现在我们的力量仍不足以颠覆农奴制,但只要有更多人团结一致,我相信就会有成功,这是我在回程的马车上写的,你看看...”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挣扎,总比放弃抵抗要好,你不辩白,他们就会认为你软弱无能,尽情往你身上泼脏水,把强征的事说成是你的过错。就像我们婚前说的,钝刀子割肉总好过被一刀杀死,只要活下去,来日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尚未可知。”

    次日,我站上城墙,往来于大门的人都停下来看着我,贵族们坐在远处的楼台上,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投来冷漠的目光,好像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紧张的捏住被风吹得卷起的纸张,看了眼台下的安冬,他给了我个鼓励的手势。

    “...还记得前前年大雪引起的饥荒吗,北境恢复正常了,可税收呢?真正恢复过来的只有贵族,之所以脱离饥荒状态,也仅仅是因为大多数平民和农奴都饿死了,物资不再紧缺而已。”

    “苛捐杂税,不是我的本意,而是那些贪官污吏,奴隶主们在趁机谋利,他们除了掠夺,一无用处,我们本就没有义务去服侍它,是时候把它从虚荣中扇醒了。”

    “我认为我宣称王位,与农奴宣告自由,并不冲突,因为我们都在追逐与生俱来的权力,也需要一个崭新的政权,甚至政体,去坚持我们的自由与平等。”

    “不是我的国,是我们的国!”

    我说完,大夏天的呼出一口白烟,挺直腰杆,像视死如归的烈士,很快有了反响。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激动的身子探出讲台:“去罢工,拒绝再给他们提供服务,让他们意识到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一个人或许害怕鞭子,但只要团结起来,我们就是鞭子!”

    后台的安冬伺机散出印刷好的宣传手册,漫天飞舞像给胜者的花瓣,看到疯抢的众人我浩气长舒,和安冬交换了一个喜悦的眼神。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忽近,底下的人害怕被踩,硬生生开出一条道,北境骑兵上前,不由分说的要把我们押走。

    不是寻常警卫,贵族举报了也不敢抓我们,那只能是...

    啪!

    寒冷刺骨的冰牢里响亮的一声,安泊夫人气得发抖,美丽的五官气得拧在了一起。

    安冬双手被拷在墙上,头一歪,红肿的嘴角扯起嘲讽的微笑。

    “这证明我成功了,你不再把我当作孩子,打我的Pg,而是打我的脸,因为我已经是能和你平视的对手了。”

    “你是个锤子!”安泊像头恶虎般咆哮,狠狠揪着他的衣领“叛逆有你这么叛逆的吗?外敌当前扰乱军心,你想我们死是不是啊?!”

    我被铁链拴在牢房的另一角,沉默的站着,安泊夫人当然也没忘记我,转身又是一巴掌。

    “你以为这样做会显得你们爱情很伟大是吗?我告诉你们,要是没钱没吃喝,你们一天都过不下去!你以为让你们锦衣玉食的是谁?...”

    “是裁缝,是厨子,是农民,总之不是你。”安冬吐出的话就像他嘴角的血一样引人注意。

    “是啊,你*北境脏话*的明白啊,可你们在做什么,自绝后路?!”

    “我们不是在断绝后路,是给他们也能过上这种生活的平等,不像从来只想着坐享其成的你。”安冬锋芒毕露的说。

    安泊崩溃的扯住自己的头发,怪叫了几声。

    “呼!...听着,儿子,人生自古谁无死是不是,我现在就要被你气死了!早晚有一天你要接手北境,我之所以教训你,把你抓起来,是因为有些改革是不能说干就干的,你以为你们近期活动只有我注意到吗?权贵们也盯着呢!他们很不爽,代价就是你继承时会失去他们的支持,另外提名继承人,甚至伊丽莎白!让她嫁给阿尔伯特把北境白送给以利,这是你想要的吗?嗯?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谁说我们要改革了,我们要的是革命”安冬紧盯着她说:“正因为有他们,才会导致无法改革啊。假设,在你们这种运作方式下,我们赢了,反你们就约等于反战争英雄,在战后经济低迷的情况下,你们又如何弥补之前人民被掠夺的财富?难道要用王都子民去填吗?还是说您忘了,北境是一个领,而非独立的国?内部矛盾不会因为外界原因消弭,只会以更猛烈的方式爆发出来,我们不主动去变革,将来被裹挟的就是我们。”

    “夫人,有个点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不是因为爱情和利益走在一起的,是因为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梦想才在一起的。”一直低头的我突然说。

    安泊气得七窍生烟,指了指我们两个,最终也只是拂袖而去,我努力往前走,但铁链只允许我到安冬的面前。

    我们什么也没说,低下头,鼻尖贴着鼻尖,感受彼此的呼吸,生命之吻。

    没过多久,侍从来传达了对我们的处置,解开锁链,我和他赶紧抱在一起,互相抚摸着对方冻伤的手腕,等待判决。

    “陛下和少主感染瘟疫,病得神智不清,安泊夫人下令将二位贵人送往北部的旧都隔离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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