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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号宇宙的彼得帕克

    掌声和口哨声像喷射彩带一样落了人满头。

    琼抓着麦架回过头去看自己的队友,大家脸上都有一种餍足而微醺的表情,这是一次尽兴表演后的余韵。唯独格温的表情有些不一样。

    她眼睛里有泪,但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如果不是那滴眼泪先出现在了眼角,又被她眨上了睫毛,眼睫闪着细碎的亮光,琼就会错把它当成演奏消耗了体力而产生的汗珠。

    琼回头得有些久了,台下的观众还在等她们告别。

    于是格温敲了敲鼓边提醒她,而这时她眼睫上细碎的水珠已经被完全眨掉了。

    “真是一首好歌。”舞台上下都太嘈杂,但格温在台上能清晰地看见观众站席上人们咬耳朵时的口型。

    她咬住了下唇,牙齿被唇映得格外白,红得发黑的口红印到牙齿上,又被她舔掉了,野蛮又直率,眼神像初生的豹猫。

    向观众们谢幕以后,乐队的成员们蹲下去拆舞台上的合成器布线。表演一首编曲复杂丰满又完成度极高的歌的后果,就是她们得像个恭迎英国女王出行的仪仗队一样到哪都得将繁重的效果器和合成器插上,走的时候又得吭哧吭哧收拾起来带走。

    “能不能直接扔在这让雷诺自己来拆,反正是借的他的东西……”斯图尔特拆线拆得一头乱麻,还赶走了几个喝高了来拍着音响试图跳上舞台的人,忽然意识到身边的鼓手站在原处没动,似乎专注地凝视着舞台下的某一处。

    “格温?”她顺着格温的目光看去,是live house入口的位置,此时那扇极具创意的冰箱门虚掩着,约莫是提前离场的交流者们没有关紧,“你在看什么?”

    格温盯着冰箱门,迟迟地闭眼再睁开,尔后收回了目光,蹲下去和队友们一起把跳线折叠起来捆好:“没什么。”

    格温甩了甩头。她刚来这个宇宙时堪称过得兵荒马乱,先遇到了徘徊者迈尔斯,后来故障又成了她生命的头等威胁,再加上42号纽约乱得令人无暇他顾,以致于她忽略了一些本该早就意识到的事情。

    如果这个世界是1610号宇宙的镜像,那么在1610宇宙中存在的人,在这里也理应存在。而她还记得蜘蛛迈的1610宇宙,曾经是有彼得帕克的。

    所以刚才不是错觉。格温回想着那个溜出冰箱门的身影,她刚刚看到的那个人,的确是42号宇宙的彼得帕克。

    只是在这个宇宙,不论那个在半路上被传送走的辐射蜘蛛原本打算咬的是谁,这位彼得帕克都没有踏上蜘蛛联盟里他的同位体们的命运。他仍旧是个普通人,和义警生活没半点交集。或许同样受困于邪恶六人组造成的不景气的经济,他年近三十却过得很潦草,不知道和简的生活进展到了哪一步,不过似乎仍然在给小报做摄影兼职……等一下!

    格温恨不得抄起鼓槌把自己敲清醒点——参考其他宇宙的故事线,这个彼得帕克打工的报社,不会又是《号角日报》吧?

    “她什么?!”徘徊者刚处理完一场持刀抢劫。他忙着把几个抢劫日化用品店的犯人打包成Pasteles [1],隔着几排洗发水柜台和艾伦叔叔遥相对话,声音在空中一个趔趄。

    艾伦在将几根短滑索扣在一起绞成一根长的,抽空瞟了眼手机,想回答又有些无语,干脆把手机迢迢地向后一扔:“你自己跟她说!”

    手机“铛”地一声撞在金属拳套上,迈尔斯收回合住的爪读上面的文字,对方发的消息其实很简短:“叔,你们能帮我查下号角日报的员工名单吗(双手合十)。”

    还使唤上艾伦叔叔了,到底是谁的情报网谁的叔。迈尔斯用鞋头踹了某个试图蛄蛹的犯人一脚:“老实点,再动去死。”

    “号角日报又怎么你了?”他脱下一只拳套挂在腰间,用手指打字。蜘蛛侠才不像那种被骂了两句就有空去报复的人。

    “迈尔斯?”这条信息回得极快。

    迈尔斯直接敲了个问号过去。

    “肯定是迈尔斯。如果想知道我怎么认出来是你的,只需要翻聊天记录就可以啦。”

    迈尔斯沉着一口气往上翻,发现艾伦叔叔之前给她发的每条消息内容都带间接引语,开头格式几乎可以总结为“那小子说”,完全就是一台传话机器。

    现在“那小子”自己抄起手机发消息了,区别自然一眼可见。

    余光里屏幕外还有人在蠢蠢欲动,徘徊者翻掌向后划出削铁如泥的一爪:“我说了再动就……”

    “不不不不不——”利爪停在离眉心不到半英寸的地方,金属爪尖再向下轻挠就能如衣服勾线般勾破皮肤刺穿头盖骨,日化用品店的员工眼皮闭得如同海浪般哆嗦不停,他双手都举了起来,嘴里低声念起了上帝救救我之类的祷词。

    不是抢劫犯。徘徊者收起爪,威慑地扫了眼那名员工身后仍然捆得铁索连舟的犯人,面罩上的紫火焰闪了闪以代发问。

    那员工吓得快给他跪下了,他也不想打断徘徊者看手机啊。

    “经……经理说,要感谢徘徊者,”都到被爪子指过的份上了,他不把话说完反而比较亏,于是日化店员工指着柜台后面的办公室,比他更瑟瑟发抖的经理正缩在门后面,员工吞了吞口水,“感谢徘徊者抓抢劫犯。他说作为答谢全场任你挑。”

    “洗发水沐浴露除汗剂定型喷雾,任你挑任你挑。”日化店经理跟着复读了一遍。

    ……原来蜘蛛侠打击犯罪交换小礼品的运气也轮到他头上了。迈尔斯垂下另一只手,腰间的拳套自动咬合扣拢。如果是枪械店他倒有兴趣挑上一两样,至于日化用品他才不缺……

    熄屏的艾伦的手机又亮了,对面补了一条长消息解释,她并不打算在这种事上跟他遮遮掩掩:“看到了一个熟人,如果没猜错他可能给《号角日报》拍了些素材,里面有腕带乐队的义警主题演出视频,我希望他删掉。那场演出属于一场反邪恶六人组的半公开集会,如果素材在其他正向媒体手上还好说,但要是落在JJJ手上,我不敢保证他的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词来。”

    况且腕带乐队的成员都还是高中学生,《号角日报》给蒙面的义警泼脏水他们尚且能装瞎不管,如果歪曲事实让普通人背上骂名就不可原谅了。

    迈尔斯轻轻地哼了一声。熟人?她在这个地方能有什么熟人。要他想能被她称之为“熟人”的,要么是那些也在各个宇宙间乱蹿的蜘蛛侠,要么就是她曾在其他宇宙有过交集的人们在这个宇宙中的同位体。

    只是不知道这个熟面孔的其他版本,曾经与她有过什么样的际会?

    迈尔斯忽然觉得有些烦。他原本以为跟这个蜘蛛女的交道已经足够多,他们的每一次碰撞都会给他带来更深的了解,但仅仅一语间便能窥见,他其实对她还一无所知。

    “徘徊者,注意听。”艾伦跃过货架,那根极长的临时衔接滑索已经被他喷射到了一座塔楼檐下,他在赶赴下一个犯罪现场之前提醒迈尔斯。警笛已经逼近,抢劫案平息后的日化店已经不需要徘徊者了。

    徘徊者闻声从腰间弹出两根弹力绳,闪电般与长绳索衔接成结。他在将自己抛射出去之前短暂地钩住店招牌思考了片刻,复又从店门的上端探身回来,对日化用品店员说:“真的任我挑?”

    店员看了一眼经理,猛猛点了两个头。

    “那给我一箱卫生棉条吧。”

    “啊?”店员没想到徘徊者有这需求,对方在说完话之后已经退到了门外,而嵌入日化用品店这头的长滑索末端即将弹开撤离。没时间消化信息量了,店员于是冲着天边大声地追问:“哪个型号啊?”

    怎么还分型号?徘徊者的绳结往下溜了一截,幸好已经奔向下一处犯罪现场的艾伦没有全撤走他的备用索,迈尔斯从腰间拍出两束新的滑索与备用索的环扣相衔,稳住了身体,头一次如此不确定地对无关人士说:“……都来点?”

    就当交换被他顺走的那两把点三八了。

    “让我去。”不知道对面在忙活什么,大概徘徊者正在蜘蛛侠开小差演出的时候忙着收拾她该负责的罪犯(其实这本就是他的纽约,严格来讲这段时间一直是蜘蛛侠在帮他分担任务量)。格温等待了格外长的一段时隙后,终于收到了备注姓名是“外卖送餐员”的回复,而看内容显然手机还在送餐员他侄子手上。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直接去《号角日报》的编辑部找就行了。詹姆森骂我更久,这种找他不痛快的事情先交给我。”

    而与此同时,临近下班的时间段,风尘仆仆的男人踉跄地撞进了总编辑办公室。他在报社写字楼下的等了半晌都迟迟不见电梯,还是保洁人员提起她的擦地刷子指了指消防通道,他才想起今天下午又是电梯维护日,只能背着旧双肩包闷头爬了十七层,终于在上司甩手下班前拦在了办公室门口。

    “彼得·帕克,我猜你最好是真的有要紧事……”办公室里的人双脚搭在桌上,叼着半根雪茄转动了扶手椅。含住雪茄的上唇覆盖了一层扫帚似的灰褐色胡子,和他地中海式秃顶留下的头两侧残发颜色相同。这个人在两年前还只是负责无名小报的无名小卒,而随着邪恶六人组与徘徊者的活跃,这张脸与他独具特色的反义警言论一并名声大噪起来。

    “詹姆森先生,”连爬了十七层楼的彼得帕克还没捋顺气,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他的相机,他的眼中涌动着某种被激起的、仅属于年轻人的兴奋,“我觉得这个特别值得报道。”

    “我知道我在报社里一直以来就没做出过什么新闻,但这个是我愿意压上在你面前的一切信誉来担保的,我想报道而且希望有人能看到的内容。”年轻人持镜一向很稳,而这次捧着相机的手甚至在颤栗。他的胸腔里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了——某些曾经燃烧过,后来又在长久平凡而碌碌无为的生活中熄灭了的东西。

    [1] Pasteles,一种香蕉叶粘糕,不知道官方译名怎么叫,可能就是波多黎各粽子?格温和1610迈在迈爸升职宴会上吃的食物里就有这个,是长筒型用香蕉叶包裹的面粉+肉+蔬菜+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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