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收渔利

    顾若雪听到头顶上传来的闷哼声,顿了顿,收回已经陷入李长山小臂中的贝齿。她仔细看去,李长山的小臂上赫然印出两个并排的牙印,还微微渗着血色。

    顾若雪抿了抿唇,小心看向面前的男人,恰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顾若雪顿时又羞红了脸,嗔怪道:“你还笑?是不是这牙印留得还不够深?”

    “嗯……”李长山凑到他面前,微哑的声音带出一丝笑意,“夫人要不然再咬一口?为夫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顾若雪看着他戏谑的样子,不由得佯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孟浪!”

    这含羞带怯的嗔怪眼神落在李长山眼里彷佛是另类的勾引。他忍不住又凑近些,将唇印在顾若雪的嘴角,细细地碾弄着。

    顾若雪轻哼一声,小声道:”别来了。“她娇媚的声音愈发地小声,“受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李长山狠狠地亲了面前的可人儿一口,“好,不来了,明天再说。”

    在顾若雪的粉拳落到他肩膀之前,李长山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闹你了,阿雪。”他看着面前羞涩的女子,柔声道:“可感觉饿了?”说着,他摸了摸顾若雪隆起的腹部。

    顾若雪点了点头,“早就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怪我。下次先吃些饭。”

    顾若雪又抬起杏眼,柔柔地瞪了他一眼。

    “我去传膳,吃完再伺候娘子沐浴。”

    “嗯嗯”

    顾若雪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李长山起身穿衣,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的甜蜜早已堆满。

    原来只要再次相见,就足以平息那么久以来的相思之情。之前的孤寂伤感和一路上的颠沛,在此时都从顾若雪的心中消散。

    她盯着李长山离去的背影,感觉到自己又重新获得了快乐。

    一顿晚饭下来,顾若雪几乎自己没有怎么动上筷子,李长山将传上来的菜一样样地喂到她嘴里。两人坐极近,若不是顾若雪极力反抗,恐怕李长山都要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喂饭。

    顾若雪看着面前李长山凌厉俊俏的面容,和眼中化不开的温柔,面上的红晕就没下来过。还好两人早已摒退了下人,要不然,顾若雪觉得这顿饭,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的。

    用晚膳,李长山派人请了早就等在府中的大夫为顾若雪诊脉。

    顾若雪坐在桌前等着大夫,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虽然在路上,那位老大夫同蕊心他们讲,自己腹中的胎儿无甚大碍。但是,连日来的颠簸着实让她担惊受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一旁的李长山见顾若雪紧张地绞着手帕的样子,轻笑着凑到她身边,慢慢紧她的手指。

    “若雪莫怕,我派人请了城中最有名的妇科圣手。在你到来之前,为夫便已经跟他讲述了大致情况。他说,孩子已经六个多月的话,太过劳累会有胎停的风险。”

    闻言顾若雪的面色瞬间更加凝重起来,李长山见状连忙柔声安慰,“但是,如果胎动正常,那胎儿就不会有大碍。”

    他摸摸了摸顾若雪凸起的腹部,腹中的胎儿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在肚子里轻轻踢了踢。两人感受到孩子的动作,惊讶地对视一眼,默契地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个小机灵鬼,还听贴心。”顾若雪温柔地摸着肚子,靠在李长山怀中,“路上艰难的时候,我最怕她闹腾。没想到她竟老老实实地呆在肚子里,只时不时地跟我打个招呼。”

    她满足地蹭了蹭李长山的胸膛,轻言细语道:“如今到了这安全之地,才又恢复了活泼的劲儿。”

    李长山轻轻吻了吻顾若雪的额头,“说不定是想爹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说的倒是有道理”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尽是漫溢的幸福。

    正说着,成峰带着大夫来到院中。顾若雪听到成峰在门外的禀报声,连忙从李长山怀中退出,端正地坐在桌前,俨然一副气定神闲地贵人样子。李长山还未反应过来,怀中已经空了,他看着面前顾若雪端坐的样子,又瞥到她微红的耳尖,不由得摇头轻笑。

    顾若雪一个嗔怪娇媚的眼神飞来,李长山连忙敛起笑容,轻咳一声,沉声吩咐成峰将大夫请进来。

    大夫为顾若雪诊了脉,又问询了这几日经历,顾若雪只道路途遥远,连日赶路,又第一次出远门,路上不免担惊受怕。大夫点了点头,道:“从脉象看,娘子确实体虚。腹中胎儿的状况主要看母亲的身体情况,目前胎动正常,那就暂无无大碍。只是切记要好好休息,不可操心忧虑,劳神费力。若是出现胎停或者见红的情况,一定及时告知”

    李长山与顾若雪听到胎儿无大碍,均松了口气。又听到后半段,两人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大夫又写了个方子给到成峰,交待用药事宜。李长山起身,与成峰一起送大夫离开,又在院中细细问了些注意事宜。

    等他从院中回来,看到顾若雪面上仍有担忧之色,忙走近安慰道:“不妨事的,方才我问过大夫,按时喝药,不要劳神费力,孩子就无大碍。”说着,他摸了摸顾若雪的肚子,“如今到了这将军府,你只管安心休养,万事有我呢。为夫不会让你再有一丝忧思。”

    顾若雪闻言点了点头,想起白日里的荒唐,面色微红,眼眸轻闪,嘴唇嗫诺。李长山见她神色有异,正疑惑着,小臂上顾若雪留下的牙印带来的隐隐痒意顺着胳膊触到他的心间。

    李长山福至心灵,坏笑着低头凑到顾若雪腮边。顾若雪见状,连忙红着脸推开他,气鼓鼓道:“你,你节制一些!”

    李长山见她脸红,愈发心痒,趁她不注意偷了个香,在顾若雪的眼刀飞来之前,他悠悠开口道:“娘子莫要担忧,方才为夫已经问过大夫了。”顾若雪抬头,杏眼微瞪,随即转为疑惑,还未等她开口,边听那人继续道。

    “大夫说,六个月,不妨事的,动作轻一些就好。”

    顾若雪闻言,面色的红霞愈发深些,随即将粉拳落在面前坏笑的李长山身上。

    “你,你方才,哪里轻些了?”

    说着,她又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李长山绕进去,一时气愤,转身走向床榻。

    “你今天,去睡书房吧!”

    李长山闻言,俊颜中化开的笑意立刻顿住,连忙求饶。

    “娘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为夫。好阿雪,别人都是小别胜新婚,怎的到我李长山这里,就要独守空房啊我。谁家做夫君做成我这么窝囊的样子啊,唉!若雪……”

    顾若雪听到身后传来李长山喋喋不休的,嘴角微扬,眼神中藏不住的狡黠与甜蜜。她转身端坐在刚换好被褥的床边,嗔怪的眼神瞟向李长山,微微崛起粉嫩的唇。

    “李长山,我要沐浴休息。”

    李长山此时满眼满心都是面前娇美的人儿,闻言,俯身作揖,咧嘴笑道:“好嘞,夫人稍等,为夫这就安排!”

    顾若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庆京城,五皇子宫中一片寂静,殿内本该侍奉的宫女太监此时全部站在宫殿外,眼观鼻鼻观心,窗边映出微弱的烛火。

    李长赫悠然地斜靠在侧殿榻上,看着对面桌前端坐的孙威,一脸玩味。

    “听说,孙大人的千金,已经回京了?”

    孙威眼皮一跳,自从自己的人将听琴救回后,便一直将她锁在阁楼,严加看守,任她哭闹寻死觅活,都没有让她出阁楼一步。又命人将知情之人全部处理掉,就是为了守住这个消息,怎么李长赫会知道?

    孙威一边在心中打了个算盘,一边扯出一抹虚伪的笑。

    “五皇子真是,消息灵通啊。”他慢慢起身,向李长赫躬身作了个揖,状似无奈地摇头笑道:“行宫遇火的第二日,陛下派人沿途搜查北狄之人。”他嘴角微扬,看到李长赫蓦然变化的脸色,不动声色继续道:“微臣已是年近不惑,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一起失踪,臣自然是万分担忧,便派人跟着一路搜寻。没想到,或许是臣这个女儿对歹人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她竟被半路抛弃,恰好被臣手下的人遇到,十分万幸啊。”

    “哼”李长赫闻言一声冷笑,“没想到孙大人对令千金如此慈爱,本王以为,当年尊夫人离世后,你便会快意人间,再纳几房温香软玉。”他抬眼瞟了瞟孙威略僵硬的面容和握紧的拳头,嗤笑道:“没想到,孙大人还是个痴情人,‘送’走了尊夫人之后,竟再未续弦。”

    李长赫顿了顿,微抬了下桃花眼,叹道:“痴情是好啊,但是如今膝下仅有一女,这未免也太容易被他人拿捏七寸了。”他抬了抬下巴,“况且,这几日,中宫已经坐不住了,据说日日以泪洗面,就差在父皇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若是她知晓令千金独自回来?”

    “王爷放心,臣已派人死守孙府,不会让听琴回来的消息传出去的。”

    孙威尚未说完,便听到李长赫嘲弄的笑声。他闭了闭眼,无奈道:“臣自会安排,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她受辱,已经疯了。万不会将火引到王爷您的身上。”

    “希望如此。”

    李长赫抬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调侃道:“北狄那边传来消息,李长轩已经被带到他们境内。只是顾若雪和她手下的小丫鬟,也被救了。救下她二人的,是李长山的手下。”

    闻言,孙威微微抬首。李长赫捕捉到他眼中的一丝惊讶,放下心来。随后,他嘲讽道:“你说,我这个太子哥哥,未免也太惨了吧”李长赫将手指轻轻抵在额头,“被劫走了四个人,独独没有人去救他!堂堂大庆的太子,温润有礼,宽厚相善。”李长赫想到当初在行宫李琮信的那番话,言语中更带着几分笑意与快意,“居然没有人救,像个弃子一般被丢在北狄。”

    “恒王居然会出手?”孙威一脸的高深莫测,“那我们更不能小觑恒王这个隐患了,他敢出手救一定会想到消息传到京城会是什么后果。”

    “本王的这个大哥,自幼便在文韬武略上显露端倪,若非出了当年的事情。此时的太子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李长赫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对了,边境的军粮奏折?”

    “王爷放心,臣已安排好了,这个奏折,暂时不会到陛下那里。”

    李长赫挑了挑眉,桃花眼一转,笑道:“不,明日,将这奏折呈上去。”

    “为何?”孙威一脸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李长赫起身笑道:“明日,太子被劫到北狄的消息应该就会传到京城。李长山救了自己身怀六甲的侍妾,却眼睁睁地看着太子被北狄之人带走的消息,也会传到京城。”他眼中的阴险更甚,“本王倒要看看,父皇如何做抉择。”

    “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不止,太子不在京中,若是李长山也在此时失去朝臣和百姓的信任,你说?父皇的皇子中,还有谁,能让他放心。”李长赫看着承明殿的方向,悠悠道:“最好,我们能不费吹灰之力。”

    孙威看着面前尚未满十八岁的年轻皇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李琮信的承明殿,心中升起了一丝凉意。

    “王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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