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买(二)

    清风微拂,晨光熹微。此时的他闭着双眼,脸庞舒展下来,眉头也不再皱紧,整个脸上弥漫着一股宁静和舒适,再也没有了昨晚那般的抑郁,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一点。慢慢地她俯下身子,停留在他的耳边,微微含笑柔声道:“相公想假寐到何时?”

    “娘子,怎知为夫是在假寐?”他轻揽着她的腰身,目光柔情,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自是蓁儿聪明睿智啊。”甜甜一笑,娇俏道。

    “那为夫聪明睿智的娘子,今日可有何安排?”

    “首先嘛......相公可知,蓁儿自幼就喜好医术,只是一直显少潜心研究。想到相公再过三日便要回书院就读,是以蓁儿今日想去书肆买一些医书回来,闲暇时就拿来看看。其次,考虑到要在村子开一家店铺,少不了要请人帮忙。因此买完医书后,蓁儿想再去酒馆看看,买些酒回来。再去牙行买一个能够做吃食的婆子。不过,眼下嘛......倒是有一件事情是蓁儿想做的......。”她灵动的双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嘴唇轻柔地贴在他的唇间,纤细的柔荑顺着他的脸颊而下,抚摸着他的发丝,传递着她对他的深情与温柔,感受着他的清香。

    温柔的触感使他身体一阵颤抖,他深深吸了口气,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将她揉进骨子里。享受着她带给他的柔软。良久,结束时两人眼神中透露出对彼此无尽的深情。

    “相公,今日是蓁儿首次着男子衣裳,相公可要帮蓁儿束发?”她笑意盈盈地说道。

    “好”他轻声宠溺道。

    说完二人便起身来到妆奁前,他轻柔地替她束起三千发丝。片刻,她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茶白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条,身姿玉立,眉目精致,裸露在外的肤肤如琼脂美玉,只是冯蓁蓁却自认为还是太过于女性,随之又在自己的脸上捣弄了一番,整个人看上去英气不少。

    一早,吃过奶娘准备的膳食后,冯蓁蓁便让露儿留下陪着奶娘和李叔后。两道各袭一身白色衣裳的身影跃入车舆内,另一道湛蓝色身影支身一人坐在车身前,双手挥动一下,他们三人便驾车出了门。

    走进书肆,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书柜,书柜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在阳光下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古朴的书肆,雅致的环境,让人感受到身心放松,心旷神怡。

    “两位公子,可想找什么样的书籍。”书肆的书童热情对着面前两位容貌不凡的年轻男子说道。

    对于对方的称呼,冯蓁蓁甚是满意,故特意压低声线回答:“可否为在下推荐几本医书。”

    “两位公子,请随小的来。”指着一排的医书说道:“本书肆所有的医书都在这了,两位公子请随意。”

    “有劳了。”冯蓁蓁点头说道。

    说完转身看向陈景诚,低声细语道:“相公,要去看看吗?是否也需要买点书籍或是笔墨?”

    想着他还得买些纸、朱砂、朽黑继续替人绘画,便答道: “好,娘子就站在此处等着为夫,为夫很快便回来。”

    待陈景诚走开后,冯蓁蓁抬头看向那一排医书。当她看到《灵枢》和《素问》时,她的瞳孔骤缩,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不是被称为医之始祖《黄帝内经》的两个部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当她打开《灵枢》细细查阅时,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一闪而过......。待看到自家相公朝她走过来时,她又恢复以往的神情,只是心中琢磨着她是不是有什么使命才会被那束光圈带到这个世界?最后,在他的注视下,她又挑选了两本佚名著写的《民间疑难杂症》和《各类药草合集》。

    在冯蓁蓁付账时,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陈景诚便不再阻拦,只是心中还会有些许的不自在。临走时,冯蓁蓁等人向书肆里的书童打听了一些牙行的事情。然而对一下子就花费了好几两银子的顾主,书童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他知道有关牙行的事情都告诉了冯蓁蓁。有了一定地了解后,三人便前往牙行。

    牙行的牙侩见有生意上门,便热情地招待说道:“不知三位爷,想要挑些什么“货”呀?”

    对于这样的场合,陈景诚就自主地揽下了责任,主动开口与牙侩说道:“我们想找一个能够准备各种吃食的婆子就好。”

    冯蓁蓁心中确实有些不喜这样的场所,可也对这种社会下的制度无可奈何。

    牙侩一听才要一人,心中难免的失望,不过很快又调整过来了,这一人也是银子,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呢。又面带笑意地说道:“三位爷,这边请。”

    一进屋,便看到那些站成一排排瘦弱的“货品”明码标价,等待着出售,心中还是不免凄凉。接着牙行里的人就领了四、五个婆子过来,让她们自我介绍。看得出,这些人应该都是被牙行里人的调教过,说话的方式都基本相同,她们都有各自不得已的苦衷来到这里。当我们要决定挑选其中一位时。不知是看着我们三人面善还是其它原因,有一名女妇约摸三十多岁的女子突然跪求在陈景诚的脚下,求他买下她。牙侩见此露出不快神情,便叫人拿起鞭子抽打在那女子的身上,而其他妇人的眼里则是见怪不怪的事情,显然这种事情不只发生一次、两次了。

    陈景诚实在于心不忍,便开口向牙侩询问:“怎么回事?”牙侩这才挥手示意叫人停下鞭子。

    “爷,这妇人实在是不服管教,之前有人看中她,想要买她。可她偏偏死活不肯走,非要与她自家男人和小孩一起。这一般的顾主谁会花钱买一个病重的男仆和一个瘦弱不堪的小孩呢。这不这妇人就一直留在这卖不出吗?估计再卖不出去的话,我们老板估计就会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这样省事多了。”牙侩看出面前三人产生的怜悯之心,于是就故意说出卖惨的话来。

    陈景诚作为学子自是忧国忧民,抬头看向自家娘子。冯蓁蓁自知他心中不忍,便对着牙侩说:“你让人把这女子的丈夫和小孩一同带过来吧。”牙侩一听便知道有戏,就马上叫人去领。

    男子约摸三十至四十岁之间,面带饥黄,手露透骨,看起来异常的虚弱。而小伙约十来岁,瘦弱的身躯,破旧的衣衫,无助的双眼。”看完后,冯蓁蓁 便对牙侩的人说:“这三人,身份没问题吧。”

    “爷,这您绝对放心,我们这开门做生意还是爱惜自己羽毛的。”牙侩一副坚定的样子保证道。

    “行,开个价吧,他们三人一共多少银两。”

    “这......一般的“货”呢是三两银子”看到冯蓁蓁紧皱眉头,还以为这是报价贵了,想着一家留着卖不出也是浪费粮食。于是就赶紧接着说:“不过这一老的,和这一小的,就算买一送一了,一共六两银子,可好?”

    冯蓁蓁之所以皱着眉头,是因为虽然她是无能为力去改变现下的制度,可当听到“货”字时,心中还是觉得很刺耳。便拿出了九两银子递给了牙侩说道:“这六两银子呢,是用在他们三人身上的,这一两银子麻烦你们待会拿着契约去官府登记,剩下的二两银子是想请你们帮他们三人拿些干净的衣物,并给他们的找一个地方梳洗一番,然后派人叫辆马车给他们三人随同我们的马车一起离开。

    拿到银子的牙侩,满脸笑嘻嘻地立马着人安排。

    知晓自己一家被买下来后,那女子便不停地对着他们三人磕头谢恩。

    “好了,去梳洗一番吧,然后跟我们一起走。 ”冯蓁蓁劝道。

    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切弄好后,两辆马车相继离开了牙行,停留在一家医馆门前。给那男子看了病拿了药后,几人随便找一个地方应付了一餐。

    回到了镇上的住宅换回了女装,和李叔、奶娘告了别后,就打算回七里湾了。临走时,留了五两银子给奶娘,毕竟她们是真心对原主好。

    在返回的路途中,经过一家酒馆时,冯蓁蓁要求停下马车打了几坛好酒;经过一档卖猪肉档铺时,冯蓁蓁要求停下马车买了十斤的猪肉;经过一家糕点铺子时,冯蓁蓁又要求停下买了各式各样糕点;就这样子两辆马车走走停停,直见车舆内已没有多余的空间存放时,冯蓁蓁才停下购买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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