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天边骄阳冲破云沉,帐帷里的女子依旧是躺在床上,明眸紧闭,鬓云乱洒,朱唇微翘,甚是娇媚。她身旁男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眼神温和而专注,似乎要把她的身体看穿,才会满意。

    昨夜的初尝云雨,陈景诚颇有些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直闹到约摸四更天,见冯蓁蓁实在累得厉害,才匆匆罢了。

    许是察觉到了,女子微微动了动睫毛,挣扎了许久才睁开眼,微微抬起头,撞进了他那灼灼如炬的目光里,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使她身子不由一颤。

    “相公。”女子的声音娇柔又妩媚。

    “娘子,妳终于属于我了。”陈景诚一想到这个就满心欢喜,也道出了他的心声。

    冯蓁蓁抱着陈景诚的腰,闻着属于陈景诚的气息,满足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缱绻绵软地说道:“蓁儿有幸拥有你。”

    冯蓁蓁话音虽轻,陈景诚却依旧听得真切,不禁又抱紧了几分。

    低头看着冯蓁蓁娇嫩艳丽的模样,不禁想到了昨夜的鱼水之欢,身体里的一股悸动就升腾了起来。忍不住就欺压下来,停留在她嘴唇上辗转着,许久又往下探去……情之所至,一发不可收拾。

    当骄阳似火直射下来时,屋内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不久,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了,紧接着又迅速地“哐当”一声关上,好似杜绝外面的人窥探里面的宝物。

    备好了热水后,陈景诚抱着软弱无力的冯蓁蓁放入浴斛里,看着她满身都有属于他的痕迹,陈景诚又不免懊恼自己的情不自禁。中途冯蓁蓁醒来了一次,看到彼此赤诚相见,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靠着陈景诚又睡了过去。陈景诚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娘子,睡吧。”

    安顿好冯蓁蓁后、陈景诚便踏出了房门。

    “诚儿。”

    听到母亲的呼声后,陈景诚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又立马恢复了平静。走上前,躬身道:“娘。”

    陈母心知儿子和儿媳的关系好,这小两口马上要分开一段时间,难免放纵了一些。

    “今日你王树叔伯来家里找你和蓁儿,被娘给搪塞回去。稍后你去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陈景诚一听,表情一下子有点不自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娘,儿子知道了,稍后就去问问看。”

    没想过让儿子为难,陈母又继续开口道:“诚儿,为娘过来是想问你,明日一早就得去书院报到,东西可有收拾妥当?”

    果然陈母一转开话题,陈景诚脸上又变得正常起来,开口道:“请娘放心,儿子都已准备妥当。”

    “嗯,给你留了饭菜,去吃吧。”

    冯蓁蓁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梦中总是听到有人在说着什么,但她实在是太累了,根本听不清那人说什么。直到未时,冯蓁蓁顶不住饥肠辘辘,醒了过来,就见到陈景诚的俊颜正凑在她脸的上方。

    “娘子饿了吧,为夫去给你弄点吃的。”陈景诚温声道。

    “相公,什么时辰了?

    “未时三刻了。”

    “相公,蓁儿想起身了。”想到外面的人肯定知道他俩的事情,再睡下去,指不定要被笑话了。再想到相公明日就要回书院了,她还有事情没完成,便立马起身下床。谁知腿软的厉害,还没踏出一步,就倒在了陈景诚的怀里。脸上迅速泛起了红晕,娇嗔地看着陈景城。

    陈景诚知道自己理亏,他扯了扯嘴角,尴尬地说:“娘子先在这里等着,为夫马上来。”

    冯蓁蓁虽然恼他不懂节制,但还是点头答应。

    吃完饭后,冯蓁蓁浑身酸疼减少一些。便开口向陈景诚问起了明日去书院报到的事情。

    “相公,明日何时启程?”

    见娘子没再怪他,也就放下心来。说道:“卯时正吧。”

    “相公,可有知会一声正杰叔,好让他明日送我们?一早他俩就商量好了,待陈景诚回书院时,她会陪他一起去,顺便去找大哥谈店铺图纸的事情。

    “嗯,趁娘子睡着时,为夫去了一趟正国叔伯家找正杰叔,恰巧碰到了正杰叔和成叔伯一同回来,就告诉了他此事。”

    “娘子,这是正杰叔带回来买山和买荒地的红契。”陈景诚说着就把红契交给了冯蓁蓁。

    “娘子,还有一事。为夫没等娘子醒来,就自作主张把买山和买地的剩余的五两银子借给了王树叔伯家。” 其实他不敢告诉冯蓁蓁,王树叔伯有来过家里找他俩,被娘搪塞了过去。

    “银子借了便借了,相公做主就好了。只是王树叔伯家怎么啦?”冯蓁蓁不免好奇地问道。

    “是王树叔伯的大女婿生了一场病,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不得已王树叔伯亲家的小叔子向人借了印子钱,打算先帮他哥医好了病,再做打算。庆幸地是王树伯大女婿的病治好了,只是现如今到了要还钱的时候却还不上,这便找上王树伯这里。”他耐着性子给冯蓁蓁解释道。

    “那他家一共借了多少银子?”

    “当时他家借了六两银子,现下得还九两银子。”

    “那他家的银子够还吗?”

    “听说是够了……”在听说够了之后,冯蓁蓁便不再继续下去。

    到了黄昏,冯蓁蓁终于可以自己走出房门。虽然走路的姿势有些许不自然,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冯蓁蓁不理会其他人打趣的眼光,硬着头皮吃完饭后,便为明日的事情忙碌起来。

    是夜,两人收拾好之后,躺在床上。冯蓁蓁感觉到陈景诚的手又不安分起来,便立马按住说道:“相公,明早还要赶路呢,不如我们早点歇息吧。”

    陈景诚没说话,低头含住冯蓁蓁的唇,与她纠缠。两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冯蓁蓁更是被陈景诚四处点火撩拨得不禁微喘起来,她的意识也逐渐被瓦解。半个时辰后,黑夜里的男女紧紧相拥而眠。

    天空由墨色变成深青色,再到变成东曦既驾。马车停在了书院的不远处,马车里的两人安静地相拥着,用心感受彼此的气息。过了许久,陈景诚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冯蓁蓁说道:“娘子为夫该走了。”

    “好,这个包袱里的东西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相公回到寝所后,再打开看看。”

    收起了冯蓁蓁准备的包袱后,陈景诚便转身跳下马车。看着阳光下的他消失在人群里,直到看不到他的踪影,她才慢慢放下车舆的纱幔。

    陈景诚站在书院门口转身,他呆立片刻,望着车子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一个黑点,耳边徒留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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