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只鸟

    “所以,我只需要去排剧目就行了?”

    客厅里,姜荼跟时邻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抱着电脑的周付森。

    他不知道从哪摸了个眼镜带着装老成,对着项目组做完的ppt装的跟自己做的一样仔细跟时邻说明关于这个叫《戏剧人生》的所谓恋综。

    五对男女,是节目组从各处搜罗过来的戏剧新人,一共六场节目汇报,在每场汇报中自由选择搭档,由五个舞台剧导演编排节目供新人选择,汇报后根据成绩累计排名,最后人气最高的一组也将出演神秘大导接下来的剧目中。

    周付森对这个项目还算上心,整体流程大差不差的都给时邻解释了一遍,时邻算是初步了解清楚这是干嘛的,不过更引他注意的,是那个所谓的“神秘大导”。

    “你说的这个神秘大导,有多大。”

    听周付森神秘兮兮的语气,时邻也低声怕别人听到,趴在周付森耳根偷偷说。

    姜荼看他俩说悄悄话跟幼儿园一样,懒得听了,开始玩手机订票。

    对于时邻的问题,周付森沉吟半晌,最后故作深沉:

    “嗯....很大的那种。”

    时邻不依不饶,她真的很好奇,可面对她的追问,是不是国内的,结没结婚,多大年纪,周付森是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含糊其辞的。

    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时邻放弃了:

    “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空气突然安静,周付森原本翻ppt的手停滞在空中,姜荼在玩手机,听到这句笑喷了,“噗——哈哈哈哈哈搞了半天人设结果崩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真转性了呢哈哈哈。”

    被戳破真相,周付森摸后脑勺有些尴尬:“你也知道我记人名不行,那节目组跟我说了一长串人名,我哪知道是啥啊。”

    一长串?

    “还是国外的?”时邻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依据我的记忆,是的。”

    时邻挑眉。

    这就有意思了,一看就是下血本了。为了节目营销,肯定是至少艺术圈都熟知的,而在熟知的里面,排除去世的,排除现在闭关的,剩下的也没几个人选。

    她正准备乘胜追击,周付森赶紧打断她:“赛制我已经解释清楚了,理论上就是这样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理论?”

    “嗯,”周付森撑着下巴摆弄电脑解释,“本来就是关于小众圈子的,受众会比单纯谈恋爱要少很多,所以节目组为了流量,可能会出各式各样的剧本,最简单的就是最火的祭天小透明逆袭,再高一层就是导演跟演员吵架然后意见不合谁要退出之类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

    “那汇报完评分谁来?现场有观众?”

    “为了扩大影响力,节目组说会找圈内知名戏剧演员或者国外获奖过的,都有可能,目前基本敲定了,只有一两个可能还在商量吧。”

    时邻听完,感叹:“怎么什么都能跟恋综扯上关系。”

    姜荼对这不是很感兴趣,“评委有谁定了吗?”

    周付森最近在忙电影的事,倒没有关注这个:“节目开拍前会组局吃饭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不去啊,之后出国旅游了。”姜荼很自觉的把这当自己家,从厨房捞了把勺子抱着半个西瓜啃。

    “你倒是自觉啊。”看她把自己冰镇的西瓜自说自话就抱出来了,周付森说得咬牙切齿。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开始互怼,时邻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还是对姜荼突然说要旅游有想法。

    “你妈不是上次因为你在国外差点出事护照都给没收了,你怎么出去。”

    姜荼倒不把这当回事,挖了口大的塞嘴里,说得含糊不清:“嗨,就个护照,多大点事。”

    她都这么说,时邻就没当回事,解决完节目的事,时邻呆在这也没别的事,起身准备回家,被姜荼拉住说凌晨开车不安全,让她等自己吃完西瓜回她那里住,反正在市区,去哪都方便。

    时邻看看时间也要两三点了,就发了条短信说明早再回去,在姜荼家凑活一晚。

    她向来作息准时,生物钟在早上七点苏醒,时邻穿着从姜荼衣柜翻出来的衣服胡乱套上,结果换了两三件都不舒服。

    等脱下来一看,时邻都没话说了。

    “不是,姜荼你一米五的个,买这么大衣服你拖着出门?”她拎着手里的巨型oversize很无语。

    她172的个穿着都勉强,姜荼一个长得大眼软妹似的怎么就喜欢酷盖风?

    姜荼本来还在主卧睡得沉,一听到有些人大早上的就开始造谣她身高,立马爬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对着衣帽间的时邻反驳:“拜托!我昨天才体检完!162.4好吗!哪来的一米五!”

    “你确定你没为了体检单上好看点给医生塞钱?”声音从隔壁传来。

    “时邻!”

    姜荼在卧室气的发出一声怒吼,时邻在衣帽间听到后笑的肚子都疼。

    姜荼没睡醒,时邻就随便找了个姜荼的车开回家。

    时母醒得早,她刚开门,厨房里锅碗碰撞的声音就传过来,好闻的味道引得她肚子一阵作响。为了少听点念叨说自己夜不归宿,时邻赶紧上去拍马屁。

    “诶哟这是谁家亲爱的妈妈啊~大早上就给乖乖女儿做早餐,啊这么香,谁家女儿能有这福分吃上啊~”时邻把下巴搁时母肩膀上撒娇,嘴里故意做作的甜腻语气让时母起一身鸡皮疙瘩。

    “走走走,别在这跟我拍马屁啊,搞这么多,早点结婚让我抱上孙子我天天给你做。”时母把玉米从蒸锅里拿出来,“昨晚见到小齐没,感觉怎么样啊。”

    又提昨晚!

    想起昨晚的事,时邻开心的脚步立马沉重了,嘴巴嘟嘟囔囔回答。

    “反正没结婚的感觉。”

    “你说什么?”水蒸气声音太大,时邻又嘀咕的小声,时女士没听清又问一遍。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妈妈真好~我要一辈子粘麻麻身边~”说着还直接给时母脸上香了一个。

    时母嘴上乐开花了,但嘴上还是嫌弃她让她正常点。

    吃过早饭,时邻就自己回房开始用自己的关系在各大高校联系人咨询有无好的苗子。

    微言的出走,对于乌灵来说确实是个打击,所以这次时邻不打算从市场上重新找已经被大家熟知的戏剧演员,而是准备从头开始带新人。

    这下总归不会半路跑掉吧。

    时邻这么想着,电话里也跟认识的大学老师敲定时间准备有时间去看看,对方知道时邻比较急迫,告诉她江大下午有个戏剧汇报,问她要不要来,时邻想了下时间,于是答应了。

    过了中午,时邻拿车钥匙开车出门,她对紫外线敏感,看外面那么大太阳,又折回去拿了顶帽子。

    结果她合适的帽子都被她之前有意无意落到剧院了,最后翻箱倒柜才找到个之前网购回来结果头围太大被她扔一边的帽子,勉强扣最小的扣子戴上才出门。

    只是她刚准备下电梯,一楼电梯口出现了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影。

    拐角,男人低垂头颅,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眼里无神靠在角落,像是在等她一样,看到她出来,咳嗽两声立马拉住她。

    时邻还以为是什么人,吓她一跳,差点就要报警了,结果转头看是他,才缓住自己要尖叫叫人的嘴。

    “你神经病啊。”她因为被莫名吓到,没好气的冲他。

    祝词阳没回答,只是先上下端详了时邻的装扮。

    明显宽大的T恤,堪堪盖住细直的大腿。头顶上不合适的帽子,在她骂自己的时候还下跑,被她用手扶上去。

    根据种种,祝词阳片面的心里顿时有个猜想,明明因为生病浑身无力,但此刻抓着时邻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收紧。

    外力让她小臂开始起红痕,她不想纠缠,伸手把他的手拽下去。

    结果拽了半天也没拽动,时邻深吸口气回头:“你又发什么疯?”

    祝词阳显然不关心她的问题,答非所问:“你昨晚去哪了。”

    “你管我去哪?”时邻内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还有事没,没事我有事,放手。”

    她又试图抽回被祝词阳禁锢的手臂,没想到他更用力了,嘴里还是重复刚刚的问题,时邻气的冷笑:“是不是要我跟昨晚一样扇你个巴掌你才能清醒?”

    “咱俩已经离婚了,当初我说过要补偿你,你自己不要,领完离婚证就闪现美国,这都四年过去了,你现在跟我在这发疯有病是不是!”

    “你告诉我,你去哪了,我就放开。”祝词阳还是不依不饶,时邻都快无语死了,明白祝词阳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恶心,于是破罐子破摔,再次回眸直视他。

    “去齐至家了,我跟他上床了,你满意没?现在能不能放开我了?我有正事!”

    不知道是不是时邻说得太决绝,还是祝词阳真的只是想知道她去哪而已,在时邻回答完问题后,祝词阳的手顿时松下,无力的垂在腿边。

    祝词阳终于松手,时邻赶紧捂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臂揉搓,呼气缓解着,余光落到祝词阳身上。

    音乐剧演员因为要上台演出,时刻保持的良好仪态。但此刻祝词阳挺直的脊背像压上千金重石一样落寞无比,如同被人抛弃的天鹅般没了傲气。

    看他跟突然丢了魂一样,时邻低眸让自己別那么心虚,转眼不去看他,注意到他还在升高的体温,时邻犹豫再三,还是没那么狠心,可嘴里还是没什么温和。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没事別跑出来晃。”

    低头查看了下时间,距离汇报还有一个小时,祝词阳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邻以为祝词阳听进去自己的话,正准备离开,祝词阳有些嘶哑的声音再次出声挽留。

    “我今天想去看爸,等你事情结束,你带我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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