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牛建和选择了暂时的隐忍,但经过这几件事,聋老太对他很不满意。

    当初她看上牛建和,除了牛建和愿意帮助她、给她养老之外,就是看中了牛建和会做事,懂取舍。

    大约是之前院子里没有人和他起过太大的冲突,机械厂的人也因为他是高级技工,多数都是捧着他。

    日子顺丰顺水的过惯了,偶然碰到陆垂月这种软硬不吃、有主心骨的人,他就拼命想要把对方踩下去。

    牛建和还不知道聋老太的这个心思,对着聋老太说:“之前你说过,可以想办法把老何弄走,现在有眉目了吗?”

    聋老太点头,说到:“是的,曾经和我一起乞讨的一个老太婆,说曾经听到过老何和别人的谈话。老何在济城有仇家,他这一身病,也是他仇家给他下毒造成的。似乎是他害了他仇家,心中有愧,所以连病都没治过。”

    牛建和冷笑一声,说:“我看他最近精神的很,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我的威风,我倒要看看,仇人上门,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垂月在院子众人面前下了牛建和的威风,让他的官瘾中途截止,牛建和心里那个憋屈啊,总感觉有一口气憋在心中出不来。

    直到某天,他早上起的早,又恰好要去供销社那条街上见个人。

    好巧不巧的,竟然给他遇到陆垂月了。

    看着陆垂月这里拥挤的人群,还有那群排队人手里拿着的毛票,嫉妒的快要发狂了。

    别看一个人只给她两毛,五个人,就是一块,五十个人,就是十块!

    而陆垂月眼前排队的人,显然不止五十个!

    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竟然真的在外面做生意,还做的这么风生水起。这是牛建和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仔细观察了一周,发现陆垂月来的时间,和离开的时间都很固定。

    这天,等陆垂月离开之后,牛建和跑去问她周围的摊贩,一天下来,到给他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

    大院暂时安静下来了,陆垂月最近一段时间都过得很舒心。

    生意逐渐步入了正轨,周围的人虽然因为她占据了大部分生意不高兴,但是也因为她的名声打响了,周边越来越多人来这里吃早点,间接的给他们也带来了不少的客户。

    这才堵住那些同行的嘴。

    没办法,谁让技不如人呢。

    他们都找家里人去买过陆垂月的破酥包,好吃,的确是好吃,物美价廉,就连他们都想常常来吃一个。

    毕竟他们都算是同行,却怎么都复刻不出来这包子的味道,总觉得差点意思。

    名声是把双刃剑,不然为什么老人总是把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件事挂在嘴边呢。

    陆垂月没想那么多,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就只想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就像是今天,她这小小的早餐摊,除去水电人工房租等等成本,一早上就净赚了8块钱!

    这还是在她没有提价、价格低别人一档的情况下。

    拿着这些零零碎碎的钱,陆垂月整个人幸福得满脸笑容。

    这天是刘钰静来做工的一个月了,收拾完东西,陆垂月就给刘钰静做了个总结,商量着以后要注意哪些问题。

    刘钰静道,“别的倒是没啥,我心里就是挺不好意思,咱工作时间这么短,你工资还给我开20,我打听了,别人的帮工可没有这么多。更别说,你还给我开两份工资,我和小璟又还在这里吃住……”

    陆垂月说:“这是暂时的,后面我会增加数量,那可就有的忙了。以后要是东西卖不完,没准要守到中午,甚至是晚上。当然,我也会视情况提工资的。”

    听到陆垂月这么说,刘钰静心里才好受些,不然她总觉得自己占了陆垂月的便宜。

    陆垂月知道有关钱的事一定要说开,她吃过这方面的亏。

    于是继续拉着刘钰静说到:“小钰姐,你不用不好意思,咱们私下里是朋友,但是做生意我肯定是正正经经的来算的。不把这件事说开,以后容易引起一些争论。我不希望这样,所以不如一开始咱们就定好。”

    刘钰静听着连连点头,说到:“你放心,我也不是那扭捏的人,如果真的忙不过来,我肯定会和你说的。”

    陆垂月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个月的相处,陆垂月发现刘钰静真的很不一般。她虽然柔弱,但是很坚韧,心中总有一股韧劲在。

    陆垂月看着她,不禁感叹,这可是未来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啊!这么能吃苦,怪不得能在娱乐圈走的那么远。

    这几天摆摊都相当顺利,天气也都很好,渐渐暖和起来了,两个人的心情都特别好。

    生意好,代表着能赚钱,代表着日子就有盼头,能过的越来越红火。

    碰巧这天又是陆垂月休息的日子,两个人一合计,干脆约上了陈长静,三个人一起到云溪河巷的大院里,吃顿火锅。

    两个人刚到陈长静的办公室,就看到容晓也坐在办公室里。

    容晓变得更漂亮了,周身的气场也更强了,看来,她和孟景禾的感情进度不错。

    想到上次再图书馆见到的孟景禾,还是温润公子的模样,对她的态度也是进退有礼。只是下次再见,恐怕他对自己就没有这个好脸色了。

    陆垂月不知道的是,孟景禾现在心中只有容晓,就连送回那只断尾猫的人,在他心中也逐渐被容晓替代。

    这要是让陆垂月知道,说不定还觉得这是容晓对她做得唯一一件好事呢。

    但陆垂月还是有些担心,她担心江霖修。

    江霖修这个反派,虽然一直很冷淡,两个人在救助站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但他对所有下属,确确实实是个好领导。对待群众,也确确实实是个好官员。

    不然他开的救助站,不会被作为典型树立成榜样。

    从宋立超和李文两个人追随他的样子就能看出来,陆垂月十分不希望以后再见到江霖修的时候,他也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尤其是……为了破坏容晓和孟景禾的感情,江霖修以权谋私,让数千名家庭遭受苦难这件事。

    书里江霖修的性格,不是真实的他。

    起码不是陆垂月知道的他。

    想到这里,陆垂月心中一窒,看向容晓的目光也带了不友善。

    容晓的系统和她的完全不一样,带有强烈影响他人好感的属性。

    陈长静似乎哭过的样子,容晓看到他们来了,没有过多停留。拎着包走了,临走的时候,撞了陆垂月一下。

    刘钰静瞬间抓住了容晓的手腕:“道歉。”

    容晓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嘴里说的却是:“就不,是姐姐挡了我的路。”

    陈长静鼻子塞住了,此刻瓮声瓮气地说到:“小钰,让她走吧。”

    刘钰静没松手,厉声问到:“你是谁,是来这干什么的?”

    陆垂月见到往常柔弱的刘钰静此刻都硬气起来了,自己能往后退?她直接问到:“我看你直往我怀里冲,是没长眼还是瞎了?怎么了,国家的地归你所有了?”

    容晓眯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垂月。

    陈长静嘶哑着声音,又说了一句:“让她走吧,我不想看到她。”

    容晓回眸一笑,不知道是对陈长静说,还是对陆垂月她俩说:“算了,不逗你们了。以后见我,记得叫一句孟夫人,走了~”

    说完,她大力甩开刘钰静的手,踩着高跟鞋走出去了。

    孟夫人?

    这才多久,她就变成孟夫人了?

    陈长静这时候才哭着扑到她们怀里:“小陆,小钰,孟景禾那个骗子,他竟然骗了我!”

    陆垂月抱着她,轻柔的手在她后背抚摸着:“哭吧,痛快地哭一场就好了。”

    ……

    天色阴沉沉地,陆垂月做了一桌子的烧烤,还买了两瓶酒,失恋这种事,没有烧烤配酒怎么能行。

    陈长静是真的伤心狠了,断断续续哭了很久,陆垂月才听出了一个大概:

    原本陈孟两家结了娃娃亲,两个孩子也从小一起长大,不能说青梅竹马,也能说一句两小无猜。

    张阿姨原本是很满意孟景禾这个准女婿的,再加上孟景禾也是服过兵役,经受过部队锻炼的。

    但谁知道,就那么几次探亲假,孟景禾在遇到容晓之后,所有事都全变了。

    他先是从部队退役,还突然和江霖修打了个赌。那之后王阿姨就和孟外婆说了,两家的亲事不作数了,但陈长静只觉得是自己母亲过分。

    江霖修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跟着孟外婆,和孟景禾一起长大的。

    某天,孟景禾突然在孟外婆面前,说要和江霖修比一场,如果谁输了,谁就从孟家滚出去。

    除了孟外婆,没人知道具体的赌约。但看样子,好像是江霖修输了。

    再之后,就是孟景禾突然宣布要和容晓订婚,就这么短短的一个半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陈长静哭了很久,才冷静下来,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泪:“让你们看笑话了。”

    陆垂月和刘钰静都是女孩子,哪里不懂这些陈长静的感受。

    当下也只能安慰,安慰了没一会,陈长静又哭了起来,就这么一会冷静一会哭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天边开始显现出发白的样子。

    三个人几乎都没有睡,哭了一晚上,泪都哭干了。刘钰静已经在房间中沉沉睡去,陆垂月拉着陈长静的手,问到:“你打算怎么办?”

    陈长静眼中有一瞬加的失神:“我、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期待做孟景禾的新娘,婚礼在哪里举行,婚纱的款式,我都想过很多很多。

    可我偏偏没想过现在这种情形。”

    “供销社业绩最低、没有遇见你那个月,我就在想,干脆辞职算了,在这里熬能熬到什么时候。可是你出现了,你告诉我还有变通的方法。”

    陆垂月问到:“你想要复仇吗?”

    陈长静眼中,平静和妒火在互相撕扯,两股势力让她头痛欲裂:“我不知道……我应该复仇吗?容晓这样对我,我应该是恨她的,但是……我恨她吗?”

    陆垂月低眸,看着陈长静痛苦的模样,在这一刻想通了容晓针对她们的原因。

    容晓的系统,以女配的痛苦为食,她们过得越不好,她就拥有更大的影响力,更容易去影响身边的人。

    女配摆脱剧情的拉扯,女主的光环就越小,所以,上辈子的原主,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容晓的陷阱。

    她过得痛苦,所以滋润了容晓的系统,容晓就越容易改变世人眼中陆垂月的形象。

    想明白这点之后,陆垂月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陈长静拉出泥沼。

    陆垂月继续问到:“静静,你真的觉得你爱孟景禾吗?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开心,还是自己经营供销社的时候开心呢?”

    陈长静慢慢叙述着:“对于孟景禾,我好像从小就被灌输了这个思想,我应该爱他、敬他、追逐着他。但在记忆里,我们一开始,好像是我讨厌他,讨厌这个天天来我家的人。”

    陆垂月说到:“这世界上没有谁必须喜欢谁的道理。”

    她歪头思考了一会,看着仍有半份灵魂沉浸在痛苦的陈长静说到:“既然这样,之后两天,你跟着我们一起,我有办法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陈长静懵懂的看着陆垂月,她稚嫩的模样,却像是她的依靠,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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