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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不足

    "哎呀,哎呦喂,天老爷的,怎好如此作践我的东西啊,我这得辛辛苦苦干多少年啊......"掌柜的终于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瘫在地上,抱着黄梨木桌子掉下来的一条腿哭天喊地。

    苏乾带来的那几个侍卫傻不愣登地杵着,苏乾在心中暗骂,只好偷偷睁眼,努努嘴,示意快走。

    侍卫们顿时活了回来,七手八脚抬起苏乾就要跑。

    “殿下!殿下!还有殿下!蠢货!”苏乾心中一阵无语。

    “是是是。”侍卫点头称是,急忙带上律从风,一溜烟跑远。

    “天老爷啊,作践我啊......”这边掌柜的还抱着桌腿痛哭流涕。

    店小二也苦着个脸走过来,凑到掌柜的身边,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到:“人都已经走了,就剩下看戏的了。”

    掌柜的这才止住哭声,袖子狠狠擦去留下来的眼泪,木着脸遣散了一众围观人群,随即又立刻回屋里换了一身素麻布衣。

    小二好奇问道:“掌柜的,你这是?要给那些破桌椅子殓尸?”

    “什么破桌椅子,你识不识货?我这是要去报官,你赶紧换身衣服,和我一起去。”

    于是二人收拾收拾,一路哭着往官府走去。

    律子政还昏着,浑然不知这么一个大黑锅就要压到自己背上。

    他醒来时,天已大黑,“嘶,真疼啊。”只是稍微动了动,都能让人疼得龇牙咧嘴。

    “殿下,殿下,醒了?除了疼,可还有哪不舒服?”诚叔一见人醒,赶忙凑上来:“殿下,公仪先生不是跟着呢吗?怎么还被打成这样?”

    律子政勉强扯了扯嘴笑笑,安慰道:“没事,今日可不是单纯被打,律从风可比我严重多了。对了,公仪叔呢?”

    诚叔一听反倒更加担心:“二殿下怎么又来找麻烦,殿下怎么也不躲着点,你把他打了,皇上可又要罚你了。先生回来一放下你,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身上虽然哪哪都疼,但是一想到有人更疼,律子政还是高兴极了:“诚叔,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我还是太子,还活在这世上,律从风就不会放过我的,倒不如我先出出气。”

    律子政此时只觉得霍卿荣这个提议当真是好极了。

    从前他处处躲着律从风,偶尔回回嘴也是要被罚,今日狠狠揍了他一顿,倒是将这几年的心中怨气出了个一干二净,想到这身上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霍卿荣,真是他的福星。

    只是有些人有情饮水暖,有些人却只能嘴里塞着布团子闷声喊疼。

    “张太医,你能不能轻点呀,风儿好像疼得很。”衣着华丽的宫装女子一脸心疼地吩咐着太医。

    “微臣尽力,尽力。”年迈的老太医顶着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给律从风上着药。

    苏贵妃看到自己的好儿子被打成这副样子,心中越想越气:“这个野种!疯了不成,不行,我要去将此事告诉皇上,如此品行,怎么配当太子。”

    她说着,又满含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愤愤转身走了,满头珠翠随着她的转身微微晃动,那只金丝攒玉凤簪也熠熠生光。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律从风嘴里含着布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母妃,一定要让父皇狠狠罚他!”

    苏贵妃前脚刚走,后脚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对着律从云耳语几句。

    顿时律从云腰不疼了,腿也不疼了,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床上,一口吐掉嘴里的布团:“快快快,请进来!”

    侍卫领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健壮汉子进来,瞧那一身扎实的肌肉和浑身的金铁之气,像是一个铁匠。

    见到律从云,他动作生硬的行了个礼:“草民见过二皇子殿下。”

    “先生快快请起,先生今日来可是曹先生有什么指示?”律从云丝毫不在乎那铁匠灰扑扑的衣裳,亲自将他扶起。

    “自然,曹先生听说今日殿下遭小人欺辱,特来让我看望殿下,顺道说一句:越州匪患已成气候,此去剿匪祸福难料。”

    律从云听了面露难色,来回踱步不知在犹豫什么,好半晌一拍大腿:“好!我明日就向父皇请命,一定把这祸端铲除,父皇肯定会对我大加赞赏。”

    那铁匠一怔,好在是训练有素,收敛情绪提醒到:“先生的意思是,三皇子若死在剿匪途中,太子之位殿下唾手可得。”

    律从风骤然转身面向那铁匠,大笑出声:“妙极!妙极!不愧是曹先生。”

    律从风光顾着高兴,却不知,屋顶上黑影一闪而过,趁着月色又来到了霍府,此人正是公仪素书,为报今日之仇而来。

    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再将这日日找麻烦的二皇子狠狠揍一顿,让他歇停几个月,却不曾想听到这种事情,江湖亦有江湖的规矩,既然事涉朝堂,便还是交由律子政亲自处理。

    至于这个霍卿荣,与魔教妖女何异!

    霍家除了去承恩寺的霍清浅,此刻都在前院月下饮酒。

    霍卿荣本是在思朝阁用过晚膳便早早回了,不成想刚到府上,就听下人说卫小将军已经等候多时。

    便又打起精神。

    “卿荣,京中哪里这样有趣?你可是叫我好等。”卫衍一见霍卿荣终于来了,立刻起身迎到她跟前,和她一同慢慢走回来。

    “许久未回来,京中可不就是处处都有趣了,尤其是那什么思朝阁,可是有意思的紧。”霍卿荣莞尔一笑,随后给霍瞻行了个礼,也坐到了桌边。

    霍瞻点头回应,与卫衍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晃了晃头好似不胜酒力:“卿荣既然回来了,便好好陪陪卫衍,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有精神,先去歇息了。”

    霍卿荣自是注意到了他二人的小动作,一脸疑惑地看向卫衍。

    卫衍心虚的别开视线,摸了摸鼻子:“思朝阁倒确实是个好地方,等等!思朝阁?”

    霍卿荣睁圆了眼睛,一脸无辜道:“是啊?怎么了吗衍兄?”

    “今天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在思朝阁打了起来,那掌柜的去京兆尹报官,事涉二位皇子殿下,事情已经传到皇上耳中,明日早朝,太子殿下怕是要遭殃。”卫衍一五一十解释道。

    霍卿荣故作惊讶:“我今日在思朝阁一楼听那些天南地北的商贾聊些奇闻异事,当真是有趣,倒是不知道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卫衍笑笑:“卿荣还是太单纯了,跟天上仙女似的,不过知道的多了也不好,对了,”他说着转头喊来边上一个女子:“秦大夫,还劳烦您来瞧瞧。”

    这女子霍卿荣很早就注意到了,年约三十,身姿窈窕,梳了个妇人发髻,背着药箱,霍卿荣便猜测是上次卫衍说的他军中随行的大夫。

    秦月灵款款走来,一边打开药箱,一边看向霍卿荣说到:“秦月灵见过姑娘,还请姑娘伸出手来。”

    面对生人,霍卿荣习惯性的礼貌笑笑,嘴边的笑靥若隐若现。

    熟料秦月灵突然一惊,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愣怔在原地死死盯着霍卿荣的脸。

    芷兰皱皱眉,以为霍卿荣出了什么问题,赶忙问道:“怎么了?大夫看出了什么?是生病了吗?”

    卫衍也急忙凑过来,一脸担忧。

    霍卿荣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芷兰,秦大夫还没诊脉,不必过于紧张。”

    秦月灵终于回神,歉意地笑笑:“失态,姑娘容貌惊人,一时看呆,见谅。”说着还特地转向芷兰,别有深意的夸了一句:“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这位姑娘的名字也甚是好听。”

    芷兰听到不是自家主子生病,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丝毫没在乎自己的名字受到了夸奖,毕竟“主子起的名字哪有不好听的。”

    卫衍亦然,听了秦月灵的回答反倒笑出声:“哈哈,秦大夫,我早便是说了我们卿荣比天上的仙子还漂亮,你还不信。”

    这俩人倒是轻松了,霍卿荣听了她的后半句话,却微不可察的眸色一深,认真打量起这人,半晌还是淡淡出声:“大夫过奖,不妨还是先给我瞧瞧。”

    “是是是,还是先瞧瞧。”芷兰也附和道。

    秦月灵点头称是,手搭上了霍卿荣腕间,片刻后收回手,问道:“姑娘生辰可是在冬季?”

    “是,我家主子是除夕夜过了生的。”事涉霍卿荣的身体健康,芷兰当真是心急如焚。

    常年在军中,卫衍也算懂些医术,倒是不知这身体健康与否还与出生年月有关?忙说到:“秦大夫还是别再卖关子了。”

    秦月灵解释道:“姑娘出生在寒冬腊月,受了凉,又先天不足,自小便有些气血虚,常年体弱多病,身体亏空,若不加以调整,难得善终。”

    她越说,霍卿荣眼中寒芒越盛,芷兰也是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乖乖待着没再说话。

    卫衍倒是如临大敌:“那可有医治之法?卿荣从前在庐州经许家大夫调养过,不是说好了许多,怎么还是这般严重?”

    “自娘胎里带出的不足,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的,姑娘家境富裕,还是寻个名医在府中吧,最好是女医,也更清楚怎样调理女子身子。”

    霍卿荣自然听出她话里有话,便顺着问下去:“不知秦大夫可有法子治?”

    “自然,我虽家道中落,但原先家中正是以妇人科立世,只是沉疴已久,短时间内难以根除,且有一些家中秘方不变告知别人......”秦月灵说到这倒是颇有些为难。

    卫衍却是松了一口气:“我当是有什么好为难的,秦大夫大可留在京中,何况西南人烟稀少,战事频繁,自然不比留在京城寻你夫君方便。”

    霍卿荣一听倒是讶异一声:“秦大夫竟要寻亲吗?不如就留在我府中,我也可派人帮你,就是不知衍兄损失一员大将,可有不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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