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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英才

    “在这边!”山匪已经发现了二人的踪影,步步紧逼。

    律子政一边辨认着脚下的路,一边拉着霍卿荣的手在林间穿行,好在他平日里虽不做正事,却是体力不错,这才跑几步脚步还算轻盈。

    跑着跑着他转头看了一霍卿荣,只见她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气喘的样子。

    见律子政不看路盯着自己,面无表情地问到:“怎么?”

    律子政默默紧了紧拉着她的手,又看向前方:“你体力不错。”

    “......”霍卿荣也没想到这种紧要关头了,他还能想这个,是觉得自己有多虚弱?

    二人在林间东躲西藏,一时竟也没让山匪追上,只是光顾着跑,也没注意到山间的光亮越来越多。

    兜了个小圈子,律子政循着记号往下马的地方跑去。

    只是到了山脚下,霍卿荣寻了好几棵大树也没看见马,还要再寻时,律子政拉住她的手,撩开衣摆扯了条还算干净的布,替她简单包扎了留血的手:“没事,已经跑不掉了。”

    霍卿荣这才注意到,再往山下一点也有了火把的光亮出现,他们被包围了,这些山匪果真是聪明,知道他们会往这逃,看来刚刚是故意没抓他们,就等此刻的瓮中捉鳖。

    反正已经没了再逃的必要,律子政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样子。

    霍卿荣见他明显是已经不打算反抗,乖乖束手就擒了,不由笑出了声,问道:“你竟然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

    律子政想着从前霍卿荣的挑眉的动作也是挑挑眉,耸了耸肩:“惭愧惭愧,公仪叔是个剑痴,别的一概不懂,偏他那剑法高深,我学不会。”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低头凑近霍卿荣,故作疑惑问到:“你呢?身娇体弱,官宦千金,竟然一个暗卫也没有?”

    霍卿荣知道他在打趣,仰起脸凑近,撅了撅嘴,委屈巴巴说道:“自然自然,打交道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从来都是靠脑子,不曾想过会夜闯土匪窝,是我失算。”

    律子政煞有介事点点头。

    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嗤笑:“二位请吧。”

    霍卿荣与律子政齐齐转身,对上火光通明的那群山匪,为首那人一手提着一柄长枪,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长身玉立模样也还俊俏,只是眼神颇有些狠辣。

    一众山匪虎视眈眈,刀锋都明晃晃对着他俩。

    霍卿荣与律子政倒是乖顺的缓步走向寨子,时不时还用眼神对着寨中指指点点,随意到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

    跟在他二人身后提长枪的男人脸色愈发难看,若不是大当家吩咐了不能伤他二人性命,此刻他一枪下去阴间就能多两道亡魂。

    来到主屋厅堂门前,生铁浇筑的大门上绘制的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纹倒让霍卿荣停下了脚步,万花拥簇之中,有一朵最大最艳的。

    霍卿荣一时看入了神,后头跟着的人便有了发泄不满的缺口,一把推上了她的肩膀,嘴里凶到:“看什么看,快走!”

    霍卿荣顿时一个踉跄,就往前扑去,好在律子政及时伸手接住了她,当即他便停住了脚步,面色不善的盯着那人。

    气氛霎时间剑拔弩张,那人将手中长枪举起已然是做好了开打的准备,熟料律子政转而翻了个白眼,然后低下头热切地望向怀中人,关心的问道:“磕着了吗?”

    霍卿荣摇摇头,并不在意那人的态度,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硬碰硬并不是个好办法。

    提枪那人实在看不下去他们郎情妾意的你侬我侬,冷哼一声往屋内走去。

    二人抬脚跟上,正厅内的摆设和外面粗狂的风格倒是很不一样,一应陈设都是木制,低调又内敛。

    霍卿荣朝主位看去,铺着厚厚软垫的矮床上坐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边额角编了细细的发辫归拢到头顶上束起马尾辫,只有零星几根未长长的碎发随意散着。

    这少年长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即便是坐着也挺拔如松。

    而这少年背后是一幅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挂画,画上是一个十岁左右身着明黄宫装的女娃娃,正襟危坐,即便是面露稚气也不影响她眸中不合那年纪的锐利。

    律子政定定的看着那幅挂画,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兴奋,思绪一下回到了五年前,那惊鸿一瞥的短暂相见,心口流血如柱。

    “看什么呢?还不跟我们大当家问好!”刚刚那提枪的男子站在那少年身侧,怒不可遏的冲律子政喊道,心中只觉得好像抓了两个傻子回来,这可是土匪窝,还有闲情逸致东看西看的。

    矮床上的少年站起身,毫不介意的摆摆手:“路元,不可对太子殿下无理。”然后他走到律子政的身边,转身同他一同看向那幅画,笑着问道:“殿下对这副画感兴趣?”

    律子政收回目光,看向眼前尚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没露出丝毫不屑,真诚回道:“是,这画中人我认识。”

    “哦?”那少年咧嘴一笑,眸光微闪,随口就说道:“殿下还认得我妹妹?”

    律子政听到这回答皱了皱眉:“你妹妹?你今年瞧着也不过十四,据我所知那姑娘五年前可就已经有十岁了。”

    这话一说可不得了,那少年慢悠悠笑着摇了摇头,猛然间抬起腿就狠狠跺在律子政的脚上,玄色的鞋面上顿时印上一个沾了灰土的脚印,然后他坐回了矮床:“哼,还不是个傻的。”

    脚上传来剧痛,律子政皱的眉头都快打结,但还是努力在霍卿荣面前维持住了好姿态。

    霍卿荣看他一副强忍的倔强模样,心底暗自发笑,还是问了一句:“还好吗?”

    “好!”律子政当真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看向上首的少年:“所以大当家的,敢问您和这画中姑娘是什么关系。”

    那少年抬头苦思冥想了一会,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今年已经十五了,再小看我的年纪掰断你的牙第!第二,”他放下一根手指,用剩下一根指了指霍卿荣:“你如此关心这画中人,不怕这位姐姐生气吗?”

    律子政一愣,看向霍卿荣,陡然撞进她深邃不可察的目光中,片刻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袖中的拳头捏紧,不自然的捶了捶心口,颇为自信地回了一句:“她不会的。”

    霍卿荣面上不显,这才隐约察觉出律子政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好似从一开始,与他的交易就过于顺遂了些,但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的好时机,她转头看向那少年:“大当家还真是心直口快,把我们请来这里就是想找人唠唠嗑吗?”

    “一半一半,”他不肯定也不否认,认真上下打量着霍卿荣又看看律子政,认真问道:“这位姐姐,我瞧着你投缘,你能代这位太子殿下商量事吗?”

    “能。”霍卿荣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那好办,”大当家的一拍大腿:“我知道你们来是来剿匪的,但是你们打不过我,我也不想一个皇子折在我这里,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回去吧,这位太子殿下若是夺嫡失败,以后江湖再见,或许还能交个朋友。”

    “不行!”霍卿荣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是很坚定的拒绝了他。

    “你,我们大当家好心劝告,想饶你们一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路元看她拒绝的这么迅速,脸都快气歪了,一步上前来就是枪指霍卿荣。

    律子政立刻就挡在她面前,霍卿荣却是眼都不眨一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直直盯着大当家:“来时就已经听说大当家少年英才,用兵如神,却甘心窝在这小小山坳中做一辈子的籍籍无名之辈吗?”

    少年心动,眼神都热切了几分。

    霍卿荣接着诱惑,如同一个端着迷魂酒的妖精一杯一杯给他灌下:“山那边就是东平,数万大军虎视眈眈,这小小的城无寨岂能比得上可大展拳脚的沙场,做土匪对着的是平民百姓,做大将军可就是直面敌军铁骑!”

    她的声音清润平静,听在少年耳中却如滚水沸油。

    少年站起身,一手夺下路元的长枪,随手挽出个枪花,高举落下就将它插进了木地板之中,看向霍卿荣一脸肯定的赞许,突然哈哈大笑两声,一脚踢向枪头,长枪划破木板,凌空而起,直冲她面门而去。

    律子政按叫不好,一把推开霍卿荣,自己却不及闪躲迎上了飞奔而来的长枪。

    凌厉的枪尖带风而来,眼看就要刺进皮肉之中又被人拽住枪尾迅速回退,然后被轻飘飘抛回路元手中。

    众人反映过来,那少年已经面对着那副挂画躺回了矮床,抛着一个铁制的小玩意,埋怨开口:“和你们这种人说话就是费劲,路元把他们关进柴房,先饿几天。”

    “是!”眼见着终于能将这碍眼的俩人拖下去,路远兴奋的眼都要冒绿光,亲自动手压住了律子政,将他们拖了下去。

    屋内一时间空旷起来,少年频繁将手中的东西抛起又接住,看向那画上的女孩,落寞出声:“但愿你真如老头他们说的,是一个值得等待的人。”

    画上的人没法回答,少年也闭上眼不再说话,任由那掉落的小玩意砸在身上,又骨碌碌滚到床边:那是,铁打的一朵做工粗糙的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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