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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楼砚做菜的手艺不断精湛的同时,宁安也渐渐长开了。

    肌肤似雪,纤腰鹤腿,面前也圆润许多,往日的小衣已经不再合适宁安了。

    宁安托楼砚约了秀梅过几日一同去逛街,想着也是麻烦了别人一趟,便清清手,挽上袖口,开始一点点做起香丸来。

    楼砚将研磨钵、原蜜油、篆模、陶瓷小罐等按着宁安喜欢的顺序一一归置好,自个儿搬来了小凳子,在宁安身边削起树枝做起弓箭。

    宁安本就对香料感兴趣,自从一应工具备齐全了,她就开始日日练习起来。

    她的记性算是很不错的,只是最初制作香丸时,总是捏不准用料的多少。楼砚瞧着在身边帮了些,再往后宁安就熟练起来了,几斤几两,不差一毫。

    楼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怎么能不心疼呢?

    他不懂制香的步骤,只知道宁安又是炒,又是灸,又是蒸,又是煮的,来来回回不知道做多少遍,才能得到小小一抹香来。

    因着眼盲,宁安只能一遍遍去摸索器具,一遍遍弄错份量,一遍遍失败又一遍遍重来,便是手上烫出几个大泡来,她也不愿意同楼砚吭一声。

    当时楼砚就急着捉了宁安的手,想要阻止她继续下去,却反被宁安一句“阿砚,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我想要自己做到最好”给打了回去。

    郑重的话语和无比认真的神情叫楼砚现在都还记得,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从来都是听宁安话的。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一边给宁安擦药,一边软了语气哄她,叫她先试着在小秤杆上估摸用量,大差不差了,再往下进行。

    宁安头倒是点了,谁知道擦完了药接着又去生了小炉子炙烤起甘松来。

    楼砚见劝不住,只能搭拉着脑袋在旁边一眼不错地盯着宁安动作。

    起码有他盯着,意外发生帮得上忙。

    这下倒好,不知是知道楼砚放心不下,还是跟自己过不去,宁安反而较上劲儿了,愣是一差不差神色凝重地进行到了香料定型的最后一步。

    “你看,我能做好的。”宁安松口气,扭过头欢愉地对楼砚说。

    如释重负的笑落在楼砚眼里,变成了一道他必须跨过去的坎儿。

    楼砚不得不承认,宁安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他的宁安。

    她不是楼砚豢养的猫奴,有小性子耍脾气但要仰仗他而活。宁安就是宁安,是那个芦苇荡中一眼定生死的宁安。

    楼砚这才明白,他之所以不能一直牵着宁安,并不是因为宁安有了竹杖,而是宁安自始至终都是独立的自己。

    她会默默记下所有的事物,会在心里默数该有的步数,依靠敏锐的嗅觉和听觉,去回应万物。

    楼砚不想自己对宁安的喜爱,变成囚困于她的牢笼。

    真好,他的宁安,也不那么那么需要他了,楼砚苦涩地想。

    自那日以后,楼砚便不再一步一趋地守在宁安周围了,尽管宁安还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但楼砚已经逼着自己开始放手了。

    有了楼砚刻意的远离,宁安成长得很快,只消一月有余,她便对独自制香已经驾轻就熟了。

    她照着脑海里的记忆,将装有香料的罐子逐步打开,从中取出自己所需要的份量,放在小天秤上,用指尖去触摸杆子上的刻度,然后又逐一放置在临时的小碟子中,以备后续的添加研磨。

    楼砚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宁安月白的腕子,目光不慎触及到宁安发丝微垂到的某处,眼皮一跳,垂眼忙喝下一大口口凉茶来。

    这天怎的这般热。

    等宁安及笄了,楼砚就按照汉人的礼,同宁安提亲,将两人的事给定下来。

    至于成亲的话,楼砚说急也不能急。

    且不说聘礼等物什楼砚尚未备齐,就单说宁安的身子,也是不能过早有房事的。

    房事,嗯,楼砚一想到这儿就觉得自己无耻,都怪自己这双下流眼,这些时日总乱瞟,该打。

    手中的匕首因着主人的分神偏移一分,箭矢从中断裂。

    楼砚僵了僵,扔掉这残次品,重新削起另一支树丫来。

    上月初三,石肃曾经来见过楼砚一次,他的痛症已经消去了七八分,这次秀梅来还带了好些瓜果蔬菜。

    石肃很是关心楼砚跟宁安之间的相处,杂七杂八问了不少,见楼砚跟铁桶一般密不漏风,他急得抓耳挠腮。

    楼砚也瞧出这二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寻了个借口,带着他们来到院子外的桂花树下。

    石肃扯不到点子上,还是秀梅不大好意思地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槐江山里头,由着石肃牵头,打算弄个镖局出来,做点运镖的生意。

    别见往日镖局不赚钱,这不是没了太平盛世,多的是军政粮草需要镖局去押送。

    秀梅倒是没有说镖局的生意是一本万利,但言语间却是诚恳地希望楼砚加入其中。镖局多份保障不说,石肃出趟镖也能囫囵个儿地回家来。

    楼砚听罢没有一口回绝,只说自己再想想。

    他当时兴致缺缺,这会儿却起了心思。

    与槐江山离得最近的便是登州邓辉的部队,但据说前些日子,邓辉与楼风抢夺临霄城吃了大亏,眼下正招兵买马,企图与楼风再来一战。

    石肃的山海镖局也做了几回为邓辉押运军粮的生意,路线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但前几笔都是小生意,也是邓辉的试探。

    毕竟作为登州州牧,他不会轻而易举地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新兴的镖局去做。

    正好过几日,宁安要与秀梅逛街去,楼砚也好再细细跟石肃商讨商讨。

    楼砚在宁安面前只透露了下口风,说是可能跟石肃运镖,并未提及临霄一战,免得白白惹了宁安担忧。

    思索再三的楼砚做好了决定,又抬眼盯着专心致志的宁安发起呆来。

    酥手慢慢将三两的沉水香,一两的青木香以及甘松香混合到一起,又另添加了半两燕香以及半两苏合香进去后,便开始拿着小锤一圈儿一圈儿研磨开来。

    “阿砚,你说秀梅姐姐会喜欢么?”宁安擦了擦额边浸出来的薄汗,偏过头去问楼砚。

    香汗涔涔,如海棠醉日,楼砚走了神。

    “阿砚,你听我说话没有?”宁安眉眼微瞋,又是别样风情。

    楼砚略显狼狈,转而飞快思考起宁安的话来。

    在他看来,秀梅跟石肃没有区别,都是粗枝大叶的人,不一定会喜欢这种东西,但宁安确实将香丸做得十分精美,且香味悠长绵密,效用明显。

    或许女人还是喜欢的吧,楼砚这么想着便回答“会的。”

    说完他便搁下了手里的匕首和初初成型的箭矢,去厨房端来盏温奶。

    宁安不喜欢喝药,楼砚只能是想办法从别的食补入手。

    昨日炖了燕窝红枣粥,前日做了桂圆莲子汤,一来二去,楼砚反而成了大厨,什么菜式都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

    “阿砚,槐江山这儿好似没有香料铺子?”宁安抽空喝了小半口温奶,问他。

    当初买香料的时候,也是宁安从一些小贩那儿得来的,虽说有的香昂贵,但宁安分辨得出来真假,杂质掺杂得多了些,到底还是会影响最后的香味。

    可惜宁安如今找不到什么好的商队,若是有人能与商队牵线,自己手下的香丸原料也会更加纯正,做好以后必定是上等品相。

    楼砚撩开前摆扎进腰带,找来把小团扇,到一旁去给宁安扇风。

    “大抵是无香料铺子的,怎么,还缺一些香?”

    宁安点点头,“旁的还差一些。”想到不久后楼砚也要加入石肃的山海镖局,她忙问,“或者你们镖局里头的人,会有些门道?”

    楼砚不敢保证,只能说会多问一问。

    宁安的生辰还有两月有余,自己的动作也得快一些。

    “这回跟秀梅一起,还是去看些香囊一类的玩意儿吗?”见宁安歇下了手,碟中的香丸子也已经成型,楼砚打岔问。

    他是照常问宁安这些的,当秀梅陪着宁安的时候,楼砚就只是在后头远远跟着。每次回来了,宁安也会跟楼砚说道说道街上的趣事儿。

    可这次宁安被问住了。

    她出门向来都目的明确,或是换些香料,或是买些陶瓷罐子,或是找师傅打造小锤子等等,她都会事先计划好。

    可这次……

    一想到小衣,宁安后背的带子就勒得她喘不上气来。

    “嗯,跟秀梅姐姐看些衣物去……”她半真半假说着,不自觉声儿渐渐小了。

    宁安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又是这种语气,楼砚就愁上了心头。

    往日带着宁安在临霄城的铺子被掌柜耻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我同你一道儿去。” 楼砚放下扇子,坚定道。

    宁安一愣,忙摇头拒绝,“不了,不了,阿砚,我跟秀梅姐一起就可以了。”

    她可不要楼砚给她买小衣!

    难道宁安是担心他再次出丑吗?楼砚百思不得其解,“宁安,让我跟着吧。”他恳求。

    自从那次被掌柜的比下去以后,楼砚就暗自下了功夫。

    他早就托秀梅找来了专门绘制服饰的书籍,所幸楼砚的阿母教过楼砚识字,他磕磕绊绊倒也读得下去。

    准备倒是准备得很充分了,但楼砚还是不敢轻易露一手。

    毕竟在女人面前谈论衣裙,不就跟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

    哪想宁安再三推阻,反倒是激起了楼砚的好胜心。

    “宁安,你听我说,我看过书,是知道些衣裳饰物的,”楼砚牵住宁安的手,为自己争取着,“那日我们刚到槐江山来时,我不就陪你买了好些裙子钗环嘛?”

    “当时我不太懂,但是现在我是大有长进的,一定让你……”

    “楼砚!”

    喋喋不休的楼砚终于发现,不知何时宁安已经双颊绯红。

    “宁安,我真的学了好多的……”此刻他还在挣扎。

    “连肚兜你也要陪着我去买么!”宁安忍不住,一下爆发出来。

    ……

    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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