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虎穴又入龙潭

    三“人”暂时以数据流的形式在自拟空间实现表达,蓝色霓虹灯球在头顶上串联成密密的薄网,延展到无限的远方,空灵的白幕倾泻而下,淹没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冬极松开紧拉田笙鸥袖口的手,打开了全提瓦特锚点的通路,无数黑色的大门围绕着田笙鸥在苍白的自拟空间生起,每扇门上都铭写着提瓦特的地名。

    系统在自拟空间问:“我们现在哪?飞云商会?”

    田笙鸥扫了一遍所有的锚点,托着下巴睨了系统一眼,道:“你傻啊,我们这是越狱,不能在璃月港露面。”

    冬极绞着手指手,“那我们要去哪?”

    “先回古华派看看情况。”

    田笙鸥被传送到天衡山,此时山间寂寥无人,隐隐能看见点点昏黄的灯火,但闻动物窜溪而过。

    田笙鸥把翅膀上的红羽团扇取下来放进背包,之后起身一跳,顺着晚风从天衡山慢悠悠地飘到古华派上空。

    她往下一看,惊异地发现本该漆黑一片古华派,如今戒备森严,灯火通明。

    飘在半空的田笙鸥匆忙调转羽翼的方向,扒住岩壁上突出的石块,侧头观察千岩军的动向。随后,在巡逻千岩军转头的一瞬间迅,她展翅迅速降落在房顶上,砖瓦随即发出清脆的声音。

    田笙鸥紧贴着房顶,感受着呼吸的声音在黑夜中轻轻震动,待士兵走远,她悄声问道:“难道越狱被发现了?”

    系统道:“当前数据流稳定,并无异常。”

    看着重兵把守的古华派,田笙鸥表示,她何德何能受如此重视。

    不过正更加印证了田笙鸥心中的想法,飞云商会失窃案绝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这里面,水很深。

    冬极从自拟空间中跳出来,在田笙鸥身边显现出身形静静蹲在一边,拽了拽田笙鸥道:“姐姐,我有点饿了……”

    田笙鸥无语,“香菱带的饭基本上都让你吃了,怎么还饿?”

    “人家没吃饱嘛~”

    得,还有个拖油瓶要养。

    如今全璃月港怕是都知道她和师兄被捕入狱,所以绝不能在城内露面,可古华派也在监视之中,其他地方耳目众多也不安全。

    跌宕起伏青灰色群山如盘桓的巨兽在雾气朦胧的山野中起伏,一如田笙鸥刚来提瓦特时的样子。田笙鸥又一次陷入了无家可归的境地。

    她眼珠一转,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自证清白!

    田笙鸥忖了忖,喃喃道:“璃月是待下去了,不如……”

    “去须弥,找那劳什子的迷魂香!”

    她就不信找不到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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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三十人团】普通佣兵的回忆,那对奇怪的母子是被捕的时候是一个艳阳天。

    母亲身量不高,身板匀称,着一身普通须弥的服饰,用灰布蒙着脸,只露出两只左顾右盼的眼睛,手里还拽着一个吃得脏兮兮的小孩,神经兮兮的样子实在猥琐极了。

    可尽管如此,路人并不侧目,三十人团的巡逻佣兵也没过多关注,毕竟在须弥,什么怪人没有呢?

    于是一开始,后妈田笙鸥堂而皇之地拉着满嘴油渍的冬极走街串巷,寻找迷药的线索,丝毫没有察觉举止的奇怪……

    以及,尾随她们的赛诺。

    三人左拐右拐进了大巴扎,边走田笙鸥还心虚地用余光瞟着周围的环境,等人少的时候,便立刻凑到香料店店主朱特身边,悄声悄声询问道:“店家,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狠货……”

    朱特一愣,有点不解地看着眼前奇怪的女子,“狠,狠货?”

    “就是那种闻了之后会飘飘欲仙浑然入睡的……”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正经买卖,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朱特像赶苍蝇一样驱逐一把推开田笙鸥。

    田笙鸥一踉跄,不可思议地委屈道:“没有就说没有,真没礼貌。”

    朱特才不理田笙鸥的控诉,“快走快走!”

    又是这样,田笙鸥几乎跑遍了须弥城和奥摩斯港,不仅没找到异香半点线索,还被商铺老板当成可疑分子戒备。

    待田笙鸥和冬极走远,零食摊主沙瓦玛忙走来对朱特说:“她不会是通缉名单上要找的人吧……”

    朱特一愣,想起前几天大巴扎商贩们讨论的教令院通缉令,“可我记得统计名单上说的是个男人啊……”

    “万一是同伙呢?”

    “不会吧……”

    沙瓦玛皱了皱鼻子,表情微妙,“大白天蒙着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

    系统看着垂头丧气的田笙鸥,无奈道:“宿主,这样太明目张胆了,他们会觉得你在钓鱼执法。”

    田笙鸥闷着脑袋在宝商街漫无目的溜达,有气无力地说:“人家一无人脉,二无经验,只能这样一家家问了嘛。”

    不过,想到那些店家谈虎色变的神情,田笙鸥怀疑道:“感觉须弥人好像挺排斥这种香的……”

    系统沉吟片刻,突然低声道:“宿主,我觉得不太妙。”

    “怎么了……”田笙鸥正要回应,就听见大老远传来男人的叫声。

    “就是她!!快!快抓住她!”

    田笙鸥闻声望去,只见朱特面目狰狞地拉着三十人团门口的雇佣兵,遥遥指着田笙鸥。

    “她就是那个通缉犯的同伙!别让她跑了!”

    两个雇佣兵顺着朱特手指望去,见一女子蒙着脸,左顾右盼,行径可疑,于是二话不说抄起长戟就朝田笙鸥这边奔来。

    我?通缉犯?

    “不是,什么情况???”

    田笙鸥虽然没搞清楚情况,但本着对牢狱之灾一回生,二回熟的朴素认知,为守护得之不易的自由之精神,她决定——逃跑。

    凭借之前和风魔龙躲猫猫的战斗经验,以及送外卖锻炼出来的坚定意志,田笙鸥脚底抹油,如一道利箭“噌”地窜了出去。

    田笙鸥边跑边猛敲系统,“系统!为什么璃月的通缉令会发到须弥啊!”

    系统查看了一眼数据池,“当前‘小雀儿’数据信息稳定,由此推测宿主越狱并未败露。”

    “那到底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田笙鸥一路冲到酒馆门前,下坡路加成惯性让她有点刹不住车,险些撞到门前的花坛上。

    雇佣兵凶神恶煞地紧随其后。

    “站住!别跑!”

    不行,这样下去又得蹲局子。

    田笙鸥突然想起什么,得逞似的勾唇,随即猛地停了脚步转身,懒洋洋地等着雇佣兵。

    雇佣兵举着冰冷的长戟,看着有恃无恐的田笙鸥,转而一左一右将她围住,谨慎地缩小包围圈。

    田笙鸥看着近在越来越近的刀剑,自信一笑,甚至极不礼貌地弹了一下刀背,“爷别的的没有,只有科技与狠活儿!今天,本姑娘就叫你们瞧瞧什么叫金蝉脱壳!”说着田笙鸥张开双臂,大叫一声,“冬极,传送!”

    微风阵阵,阳光明亮,一如田笙鸥向往自由的心,然而,无事发生。

    田笙鸥轻咳一声,“刚才不算,再来。”

    “冬极,传送!”

    雇佣兵A:……她在干嘛?

    雇佣兵B:我才她在迷惑我们,然后趁机逃走。

    系统:……

    田笙鸥:???

    “冬极……”只见原本拉着冬极的那只手此时空空如也。

    诶?冬极呢!

    田笙鸥刚才光顾着逃命了,连冬极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一瞬间田笙鸥脑内划过无数拐卖儿童的恶性事件,脑补冬极被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童养媳,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悲惨日子,心里突突直跳,手心冒汗。

    一种莫名而来的慌张涌上心头,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伸手抓住拉雇佣兵的武器上下晃动着,眼神里充满渴求。

    “怎么办!我孩子丢了!”

    雇佣兵:?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帮我找孩子啊!”

    雇佣兵A:嗯……我们不是在抓逃犯吗?。

    雇佣兵B:造孽啊,摊上这个妈。

    系统:……宿主疯了。

    正当田笙鸥六神无主之时,冬极的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姐姐……我在这儿……”

    田笙鸥抬眼一看,却发现冬极被人半托在怀里,手里还攥着张馕饼,正没心没肺地吃着一脸开心。

    她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做工复杂的阿努比斯尖耳威严树立,刺眼的阳光打在狰狞的兽目上闪出白刺的目光,一如主人此时猩红眸子中冷静与严厉,白发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在沙漠的肤色投下阴影,接着雷光微闪,一把长枪腾空而出。

    大风机关,你好。大风机关,再见。

    系统:你刚才是不是被夺舍了。

    田笙鸥:我他喵的忘了冬极那小子不是个人。

    风纪官将冬极放下,握着长枪向田笙鸥走来,霎时间,田笙鸥只觉眼前掠过一股疾风,之后感到额头一阵凉意。赛诺用枪尖没有丝毫犹豫地指向她的眉心,而后调转角度轻巧地勾起田笙鸥蒙在脸上的灰布,冷酷地说道:“摘掉。”

    田笙鸥赶忙解开灰布,露出一张绷紧的小脸,紧张兮兮地看着赛诺,之后头向后扬着,避开凛冽的锋芒,“我是良民,咱……咱们有话好好说。”

    赛诺打量着田笙鸥这张异国的脸,道:“你,是什么人。”

    田笙鸥怯生生地说:“璃……璃月人?”

    “桑格塔和你什么关系?”

    “什……嗯?”

    田笙鸥哽住,“桑格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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