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猴

    赶来的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抬起母猴子,赶忙往山下赶去,没走多远,就见几辆车急匆匆地赶来,原来刚刚众人找不到叶予初的时候,已经跟景绍孝联系了,他连忙将山里的人都派来找人。

    手忙脚乱地将母猴放到车上,叶予初也上了车,她对景绍孝说:“我没事,就是这两只猴子可能有危险,赶紧带它们去看看医生吧。”

    “你真的没事?不行,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只猴子我找人带它们去看兽医。”景绍孝听到叶予初出事的消息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大冬天的简直要人命,不赶紧找到的话,冻都能将人冻死,就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各种不好的想象他都想了个遍。

    如果叶予初出事,白云山改造计划估计都得停,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所有的抱负都将变成虚无。

    “这里还有一只,我感觉它的气息比刚刚好了点,但还是要检查看看。”叶予初拉开羽绒服将小猴子放出来,小家伙张着黑黑的眼珠子,四处滴溜溜地看。

    “这,白色的猴子?是不是有什么病?算了,给我,你不用管了,我保准给它们找个好的兽医店看看。你把自己顾好就行了。”景绍孝现在哪里还关注得了小畜生,叶予初没事才是关键。

    叶予初不经意地一瞥,见到不远处树下站着一个黑衣黑裤戴着黑帽的人,是他,叶予初点头致意,并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打算。有些人跟你没什么交集,不冷不热,甚至孤单孤单单,你不要觉得可怜,你也不要突然去凑近,别人也许就喜欢自己一个人,那样更自在舒服。

    等到山下,就见一排警车整整齐齐地上山来了,景绍孝连忙停车跟警察们简单沟通一下,就各自离开。

    就在叶予初在医院里检查的时候,不想网上却炸开了锅,原来有人拍到警察全体出动的场景,网友们各种猜测,最后有个知情人士爆料:叶予初掉下山崖,生死未卜。

    等叶予初检查完后,就头疼地看到医院门口严阵以待的记者,她赶忙表示自己没事,朝着镜头尬笑。内心对自己不坚定自信,就会有人趁虚而入,洗劫本就荒芜的心灵,好在她已经足够心定,不会再对外界的喧嚣感到格外困扰。

    别看那么多人关注她,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渺小得不值一提,而她也是这绝大多数人。

    这次冥想之旅就这么匆忙的结束,不等回家,叶予初就被叶妈妈、叶奶奶、哥哥团团围住,解释了又解释,给他们看了又看,才算是安住他们的心。不想刚到家,就看到风尘仆仆赶过来的颛孙佑,穿着灰色呢子衣的颛孙佑大阔步向她走来,长身玉立,神采英拔,霞姿月韵,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叶予初的心上。

    光晕中,颛孙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他低下头,湿热清爽的气息在头顶盘桓,“还好你没事,还好。”

    叶予初稍稍仰头,入目所及,是颛孙佑棱角分明的下颌。喑哑声音落在耳边,瘙得她耳根子发麻。我们很喜欢那种人,哪怕世界末日了,也很可靠,颛孙佑大约就是这样的人吧?

    叶爸爸咳嗽几声,“小佑啊,你来啦,走,外面冷,进去坐坐吧。”

    叶予初被松开后,心脏仍旧像是犯了病一般跳个不停,她跟在颛孙佑后面梦游一般踏进家门。

    身后,弥亓冥低沉地喊道,“小初。”

    众人看着这两人,都不由得比较起来,两人都是蜂腰削背,琼枝玉树般的人物,家世背景也相当,能力自不必说,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的气质处事截然不同。颛孙佑像是春天里的暖阳,照得你暖洋洋的,有他在的地方,总能春意盎然;弥亓冥则是冬日里的骄阳,一旦出来,就让人不能忽视,锋芒中掩藏着沉着,并不给普罗大众散发温度。

    叶妈妈有些头疼地看着两个娃,赶忙招呼大家进去喝姜汤,女儿必须得好好泡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他们就留给丈夫去应对吧,反正他一向迟钝得很。

    勇敢跨出第一步,勇敢去做面对恐惧,你会发现啥事没有。叶予初迈进餐厅时这么想,随意坐在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弥亓冥在左边,颛孙佑在右边。

    “小佑,听说你最近成立了电动车研发中心,目前情况怎么样?”叶伟感兴趣地问。

    “什么!小佑居然自己成立了研发中心!”叶奶奶惊呼,眼中满是惊叹。

    “嗯,就是运气好,生在了一个做生意的家庭。而且还只是开始阶段,要投入市场还不知道要多久。”颛孙佑恰到好处地腼腆更让众大人用看青年才俊、自家子侄般的眼神看他。

    “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词。”叶聪莫名想起一位大佬跟他说过的这句话。

    “你呀,就是太谦虚,那么多富二代,可没有哪个像你一样这么早就出来做事,还做得很像样,我之前听那个深市医院的何院长说你接手的公司蒸蒸日上,这才能开启自己想做的项目。”叶伟谈起之前了解的情况,对颛孙佑的印象越发好。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年少轻狂者数不胜数,能够如此沉稳的他没见到几个。他之前觉得自己的孩子很有天赋,也很有本事,后来才发现实际上是他自己见的世面太少。

    其他人也是纷纷赞同,一直以来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一个人对一件事或者另一个的认知可能就在最初的一两次接触就确定了,而这个认知会伴随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到了特定的一个点后才会改变。

    “来,吃个鸡腿,看你晒黑了,也瘦了,最近很累吧?”叶妈妈怕冷落了弥亓冥,忙用公筷给他夹了个鸡腿。

    “还好,远在我承受范围之内。”弥亓冥淡淡道。

    叶予初看着他冷削的脸,静静坐在那里吃着饭,不太说话,却也并不会让人忽视,那如山岳的气场,轩然霞举,谁也无法注意不到。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养的孩子,他,弥长庚,站出来,都是人群里的焦点。

    “给。”碗里突然多了一只虾,颛孙佑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叶予初,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在茫茫校园里,人潮涌动,她挺直的脊背,长发披肩,一举一动比他见过的世家女还动人心魄。可这样引人注目的她却总觉得自己普通,总是出乎意料的温暖,如何叫他放得下?

    偶尔能与你擦肩的瞬间、靠近你时你的气息、电话里你轻柔的声调和心跳、快递里你寄来的物品......我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从这细小微尘里感到生命的悸动与微醺。

    弥亓冥默默地望着,眼中有抹黯然一闪而过,女孩暖黄色的羽绒服像是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吸引力,你不知我情之所起,我不知自己为何一往而深。絮絮低语的泉水明明白白跟我说:喜欢,正是如此。

    叶予初坦然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愧疚格外伤害人际关系,她以前总是因为愧疚而迁怒于人,更加不愿意跟人相处,很多时候拒绝别人对她来说太难了,一点事情没做好,她就责怪自己,愧疚于别人,内耗严重。她忘记了,她不过是一个平凡人,不必苛求自己面面俱到,想太多是种病,要自己改变才好。

    无论能不能给出最终那个他们想要的答案,彼此相处的点滴才是最美好的,即便在一起了又如何,也不过是换种相处方式,也许兰因絮果也未可知。

    每次心里难受,她就反求诸己,曾仕强老先生也是这样说的,看看自己的思维死角,看看自己的情绪模式,看看怎样调整。

    颛孙佑和弥亓冥欣赏地看着她坦然的样子,有分寸的来往,对他们来说太难了,身边的一切都是家族安排好的,尤其是交往的人,从小过于现实的教育,叫他们很难敞开心扉接受别人。

    同一个阶层的人都有彼此熟悉的交往方式,利益结合是他们最熟悉也最信任的相处方式。跟叶予初的熟识是个意外,意外的惊喜,即便最后不能走到一起,他们也愿意一辈子维持着纯友谊,单纯的友谊在他们这种人身上实在是太稀缺。

    院子里,一只雪白的小猴子蹦来蹦去,蹦到花丛中时,还臭美的摘了朵凤尾宫灯长寿花别再耳边,滑稽得很。

    叶予初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昨天将它救回来之后,这只猴子就舍不得离开叶予初身边了,算是赖在了这里,母猴怎么扯也扯不走,只能含着热泪离开了。

    叶予初其实觉得养下这对母子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多准备点吃的,年前隔壁邻居因为儿子移民,全家都跟着去了澳大利亚,叶予初就将房子买了下来,将两家的围墙打了,两个花园连在一块儿,现在空间可足得很。

    屋子也进行了重新的规划,叶嘉觉得这边的房间不够大,他想要一个更大的卧室和工作室,他开始了自由画师的工作,有时给人画插画,有时自己有创意就画一个画册,或者办画展,这都需要足够的空间来放置作品。

    干脆就将隔壁三楼房间都打通,直接改装成一个工作室,装修工作还在进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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