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

    深夜,叶予初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本想要挂掉的,但迷迷糊糊间却碰到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惊叫声和求救声,叶予初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喂?需要报警吗?”

    “你是叶予初吗?求求你帮帮我妈妈,她快被我爸打死了。”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叫人头皮发麻的还有东西碰撞的声音和女人痛叫的声音。

    “你别哭,你家在哪里?我找警察过去。”

    女孩报了地址,叶予初连忙拨通了110,而后也没有了睡意,想了想,她还是起来给舒师傅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自己。

    舒师傅头发乱糟糟地就来了,叶予初看得抱歉道,“对不起啊,这么晚打扰您睡觉了,明天您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会跟家里人说一声的。”

    “没事,我也才睡下。”舒师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动方向盘,问道,“怎么了这是,这么晚出去?去百花酿小区干嘛?那里有什么事吗?”

    “刚刚接了个电话,说是妈妈跟爸爸打架,我已经报了警,但还是放心不下,想去看看。”

    “这个家务事真的不好处理。”舒师傅将刚要打的哈欠咽了下去,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予初皱皱眉,最不喜欢家暴后听到这句话,家暴根本就不该是家务事了,而应该是刑事案件。

    “检测到宿主心愿,帮助家暴女性维权,任务奖励:湿气除。”

    这个任务真的很难,叶予初皱紧眉头,严肃着脸,不好下手啊。

    “小初,别紧张,这个事警察叔叔会处理的,你别担心。”舒师傅见叶予初严肃着一张小脸,小大人一般,不禁劝道,这事情大人都难以处理,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为什么不能设立法律来保护这些婚姻内的女人?”

    “家务事从古至今都不好处理,用法律来管的话,也不好说,必将牵扯到孩子,还有个人意愿。我记得我们乡下就出过这种事,说来我们这边还真是有男人大老婆的习俗,基本上都有这样的事,以前村里也不是没有妇联的人做工作,可人家被打的女人也不愿意自己老公被抓或者判离婚啊,妇联的人能怎么做?也只能出事的时候上门去劝一劝,至于听不听,那也只能看了。”舒师傅最是理解那些警察的难处,这家务事闹不好里外不是人,人家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那能怎么处理?

    叶予初忍不住骂道,“还不是女人们自己的锅,自己软弱,谁也救不了。”

    “那不是的,这不能怪女人,小初,你是生活在这个年代,所以体会不到我们那个年代对女人思想的控制,很多女人一辈子都逼着自己做贤妻良母,撑起家里的一片天,累死苦死,也都往自己肚子里咽,没办法,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得过且过。”

    叶予初也知道这个事实,女人们的觉醒在国内也不过是几十年而已,指望她们维护自己的权益,还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要取得社会地位,才能有话语权。

    深夜行车,路上没什么人,夜凉如水,霓虹闪烁,谁又能看到那一个个小屋子里发生的悲欢离合,贪怨噌嗤?

    到了百花酿小区,警车已经到了,红蓝的灯光闪烁着,叶予初上前去,正好跟警察叔叔一起上楼。

    来的是这一片警局的警察查兴志,他看到叶予初惊讶了一下,问道,“是你报的警?”

    “嗯,我不认识这家人,就突然接到电话。”

    查兴志明白地点点头,估计是小孩子崇拜叶予初,不知道找谁要的叶予初的电话。这种事在宁城很普遍,谁叫宁城人都以叶予初为豪呢,长辈们教育小辈喜欢那叶予初说事,小孩子喜欢看她的书和节目,也崇拜她。

    “警察叔叔,能不能将施暴的人抓起来,关起来?”叶予初不死心地问。

    看着叶予初漆黑的瞳仁,纯真的表情,查兴志突然之间觉得告知她事实可能会伤害到女孩,便简略道,“放心,会处理好的。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情叔叔来处理就好了,这么晚了。”

    叶予初追问:“是不是只会警告一下就完了?”

    查兴志沉默下来,一般的家暴都是这样处理,没办法,家庭矛盾法律这块不受重视,千古以来都是家务事难管,过去还有家族里的长辈负责调停,帮着处理,到了现代社会,相当于基本没有任何约束了,实在是家暴的证据不好收集,再加上惩罚过轻,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小初,要不我们先回去,警察来了,他们会处理好的。”舒师傅出声道。

    “我想跟去看看,给我打电话的是个小孩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叶予初难过道,这种事情被家暴的痛苦,小孩子更痛苦。

    这家人在五楼,爬了一阵楼梯才到。

    查兴志敲了敲右边的门,一直没人应门,也无人开门。

    查兴志大声喊道:“警察来了,快开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动静,大概是叫骂的声音,然后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瘦弱男子打开了门。

    他低着头,弓着背,带着讨好的笑意道,“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就吵嘴几下,没什么事。”

    人就拦在门口,不让几人进去。

    “让开,我们看看再说。”查兴志吼道。

    男人悻悻地让开了道,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递给查兴志,“警察同志,真没什么事,刚刚我老婆才睡下,就不吵着她了吧?”

    叶予初懒得听他说话,只觉得这个看似斯文的男人整个人都透着狰狞,直接推开卧房的门,就见床上鼓起的一个包。上前一把掀开,又将灯打开一看,只见穿着嫩色裙子的女子蜷缩着,裙子已经多处被撕破,脚上胳膊上,处处青紫,有些地方都可见血丝。

    再看她的脸,因为背对着人,面向着墙,看不清,但长长的头发遮掩下,仍旧可见丝丝血迹。

    叶予初只觉得心里直冒冷气,婚姻带给女人的就是这些吗?身体上的伤?内心的伤?

    “这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我老婆身体好得很,你看看,长得多壮实。”男人还在絮絮叨叨地给自己开脱,

    叶予初气道,“是啊,你这么瘦,怎么没把你揍一顿!”

    男人这才注意到叶予初,也认出了她,心里一个咯噔,诚惶诚恐道,“小老板,这个,我就是一时气上头,没控制住,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叶予初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基本上这种家暴男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只要有过暴力行为,再想改基本不大可能,何况他内心里根本不觉得自己不对,只是觉得不能让人看到。

    女人还是一动不动,叶予初感觉不妙,对查兴志道,“我们还是先把她送去医院吧,她好像昏迷过去了。”

    查兴志点点头,连忙去抱人,结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没好气地对男人说:“还不快来帮忙,要是你老婆出什么事,你就去牢里呆着吧。”

    男人连忙上前一起抬,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叶予初准备跟上去,就被一双小手拉住了右手,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着大概七岁的样子,眼里包着泪说:“小初,你来帮我了吗?”

    “是你打的电话?”

    “嗯,我好怕,不知道找谁,想着你很厉害,你肯定能帮我。”

    叶予初回握她的手,那你跟我一起走吧,你一个人在家太让人不放心了。

    女孩点点头,擦擦眼泪,整个人六神无主的样子。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叶予初读到胭脂泪时,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独自对着铜镜落泪,胭脂、花朵铺了一梳妆台。

    一杯茉莉花茶正在旁边冒着热气,腾腾而起带来了许多香气,氤氲了整儿个花房,外面下着细细的雨,雾蒙蒙的,水滴落在树梢上,坠在鲜妍的各色花朵上,残枝落叶铺在草地、院间鹅卵石小道上,无处不风景。

    殊不知,坐在玻璃房里的白色身影,亦是一道好风光。

    弥亓冥站在院子外,打着一把黑伞,静静地站着,望着这一道风景。

    直到一声“亓冥”将人惊醒。

    叶妈妈吃惊地看着院子里的人,来者是客,赶紧将人迎进来。

    “你怎么站在雨里?”叶妈妈边掏拖鞋,边问。

    “哦,我也刚到。”弥亓冥面不改色地撒谎。

    叶妈妈也没有拆穿,看他的样子就是站了很久,如果不是她要出去扔垃圾,估计还站着呢。想到他刚刚站着对着的方向,女儿似乎在玻璃房里,叶妈妈心里一紧,说实话,内心里,她更偏向颛孙佑,那个孩子一副好家教,好脾性,相处起来更轻松。

    但这是女儿自己的事情,她也不便插手,何况现在都还小,没必要早早定下来,谁知道将来长大后怎么想的,顺其自然,现在就做朋友,叫她说才是最好的陪伴。

    人生路上的人事物那么多,也许哪天就分道扬镳,尤其是孩子们,又不定性,叶妈妈希望女儿就这样多几个异性朋友,不要过分亲近就行了。

    “你的房间前几天才收拾过,那几天天晴,都换了一遍,也没人住过。”叶妈妈说。

    说起来颛孙佑和弥亓冥还真是得到不少特殊待遇,两人都在叶家有自己的房间,主要两人都是讲究的人,再加上对叶家的帮助不少,家里所有人都对他们很有好感,给他们准备再充分也怕招待不周。

    弥亓冥点点头,背着个背包直接上楼。

    这次来只能呆一晚,明天就要离开,所以就带了一套衣服。其实不带都行,之前就留了两套衣服在这里,其他的洗漱用品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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