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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赤壁,叶予初深深地感到以前的宁城跟赤壁的差别,那就是差别真的不大,难怪,坊间都在说宁海才能、赤壁都想当老大,嘉鱼两边混,崇阳、通城在观望,通山在等待。

    而惹怒一个赤壁人,很简单,说他是宁城赤壁的。

    赤壁一直不服宁城,嘉鱼想跟着江城混,崇阳通城想跟着岳阳,通山不清楚,整个地区就是一盘散沙。

    宁城好没存在感啊!

    好在现在宁城发生了巨大改变,不管是规模,或者商业氛围,配套设施,都成了这个地区的首屈一指,再不是过去提起来就摇头的地方。

    汨罗镇方家村在赤壁附近,没开多久的车就到了。

    此时村子村口的大树下,聚集着一堆人,年纪大的卷着烟在抽,年轻的几个吹着牛,旁边几个妇人,带着孩子,织着毛衣,或者缝补这衣裳。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长得格外壮实,胳膊浑圆,脸蛋圆圆的,鼓鼓的,她挥舞着胳膊,想要小声地说点什么,结果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大嗓门,即便压低几分,周围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只听见她说:“真娘不会是跑了吧,你看方家那个崽子的媳妇不就是跑了两年了,两个孩子都不要了。”

    跟罗真娘一般瘦瘦黑黑的妇人道,“不可能,真娘跟那个娘们可不一样,她多疼两个孩子啊,为了女儿读书的事,都跟方德动了手。她肯定是去想办法去了。”

    “那怎么可能,罗家村那边什么样,你我谁不知道啊,比我们还山卡拉的,还缺水,穷死了啊,那边都没有媳妇愿意去,听说啊,都开始偷偷买媳妇了。她罗真娘就一个乡下婆娘,除了自己娘家,还能去哪里苦钱。”壮实妇人说道,她就觉得罗真娘是跑了。

    “是不是出去卖去了,听说隔壁村有个闺女出去的时候瘦瘦小小,没几两肉,跟了个有钱的老板,去年回来穿金戴银的,还给自己老爹老娘盖了新房子,叫我说,就算是做小老婆,这日子也值了。”另外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妇人说道,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明显跟罗真娘很不对付。

    “你瞎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一个老人家霍得站起来,拿着拐杖就要过来打人。

    “我瞎没瞎说,你们自己清楚,方叔,两小孩多可怜啊,不如我把远方的表妹介绍给方杰?”花衣裳妇人笑道。

    “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你表妹,到一边去。”方叔气得手直抖。

    花衣裳妇人还待说什么,就被身边一个女人拉走了,边走边说她,“你嘴巴厉害到别人身上厉害去,方叔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小心他出事找上你。”

    “真是,我又没瞎说,我早就觉得那罗真娘不是好的,一天到晚地捧着个女儿,还想送去大学,真是搞笑!”

    旁边女人虽没说什么,嘴巴撇着,心里跟花衣裳是一样的想法。

    乡下人,大家都一样,那没什么可说的,就她罗真娘,捧着个女儿,就好像是他们这些人的女儿活该一辈子在乡下,她的女儿就高人一等一样。什么人啊,就是个村妞,就该过村妞的生活!

    世事就是如此奇怪,明明同为女性,都是被欺压、被薄待的群体,可当里面有一个被好好对待,别人就会觉得那个是异类,恨不能将之拉到泥地里来,跟大家一样,活得憋屈才好!

    家里面重男轻女表现得格外明显的,甚至有时候不是男人,反正女儿养着将来也要嫁出去,懒得多苛责,反而是女人对女人更加残忍。

    “方叔,您别跟那个婆娘一般见识,真娘谁不知道,干活的一把好手,家里家外的,哪样做得不好,怎么可能是那种抛夫弃子的人。”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安慰道,上前将人扶坐下。

    方叔吐出一口浊气,这几天家里气压都低得很,罗真娘就留了个出去想法子的纸条,儿子急得要死,这几天眼见着都憔悴起来,婆娘也是担心得很,就怕罗真娘一个想不通,真跟人跑了,家里面儿子是个没主意,只会干活的,他身体也不好,婆娘更是没主见,就靠着罗真娘把日子渐渐过好了。

    这要是罗真娘有什么想不通的,走了,那孙子孙女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家里也要塌了。

    本来考上了是多好的事,都说他们家文曲星下凡,两个娃都会读书。谁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方叔颤巍巍坐下,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辆白色的汽车,大家也没多稀奇,也就看两眼,村口这里虽然经过的车不会很多,但过个几天总有车子经过的。

    却没想到车子竟然在大家面前停下来,所有人都在嘀咕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罗真娘从车上下来了。

    方叔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儿媳真的想不开,把自己卖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堂屋里欢声笑语的,听着有许多人。他挣扎着坐起来,一直陪着他的婆娘赶忙扶着他,笑容满面道,“你可算醒了,吓死个人,家里好不容易要过好日子了,你可不能去了。”

    “什么好日子,真娘呢,她在哪儿,她那是怎么回事?我决不允许她做失德的事。”

    他婆娘奇怪道,“你瞎说什么呢?真娘真是个好女子啊,我们家娶了真娘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以后两个娃可得有出息了,要好好孝顺他娘。”

    听了婆娘的话,方叔大概知道自己是误会了真娘,也是,这么多年,真娘什么心性,他哪里能不知道的,就是被那几个长舌妇误导了。

    “快扶我出去。”

    “嗯,走,咱出去。”

    方叔一出来,就被村长媳妇一连声地恭喜:“还是你家真娘有本事,这不请了小初过来,问题都解决了,以后娃读书工作都不用操心了。”

    方叔虽然还不了解全貌,但从村长媳妇的话,以及堂屋中间坐在的叶予初几人,还是明白了个大概。人老成精,说的就是这个。哪怕知识有限,基本的阅历还是有的。

    “来,来,小初,多吃点这个春笋,刚刚挖的,可新鲜了,酸菜也是家里自己腌制的,味道可好了。”罗真娘将各种好菜直往叶予初碗里堆,昨天在叶家受到的招待,恨不能立刻招待回去。

    “你们也别客气,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也就一些土玩意儿,这个鸡也是我们自己养的,吃的米糠、小米,平日里上山下地的,肉扎实得很。”方杰给元岳倒了杯谷酒,客气道。

    “确实味道好,城里都难得吃到。”叶予初笑道,大口大口地吃着菜。

    罗真娘看叶予初吃得香,高兴得很,又拿了个碗给她呈汤。

    吃饱喝足,几人又聊了聊,便睡下了,因为床不够,叶予初就跟罗真娘女儿一起睡,元岳睡到方杰堂哥家里,他家基本都出去打工了,没什么人住,房间多。

    叶予初环视一圈罗真娘女儿方颖的房间,虽然很小,但却整整齐齐,还有一张书桌,墙上贴满了奖状。

    方颖害羞道,“你睡里面吧,有什么需要的我帮你拿。”

    “行,那就谢谢了。”

    “我才应该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应该就辍学了。”方颖眼泪汪汪道,她是真的喜欢上学,从小她就听她妈说,读书能够改变命运,要过不一样的日子,就一定要好好学习。

    她很听话,只要有空就捧着书看,母亲很疼她,每年都会给她买点书,这些年下来,她从来没想过如果不能读了该怎么办。

    “你母亲很坚强,就算没有我,她也会找到办法送你去大学的。”从见到罗真娘的那一刻开始,叶予初就觉得这是个不凡的女人,那种坚定简直可搬动山岳,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嗯,我以后也想成为我母亲这样的人!”昏暗的灯光下,女孩稚嫩的面庞仿佛闪烁着某种光彩。

    叶予初想,这样的母亲真的很成功,哪怕学识不够,可有能够让子女佩服的地方,就已经足够了不起。

    有的母亲除了年纪大点,没有任何值得子女敬佩信服的地方,白白长了岁数,等到老了,还要倚老卖老地压榨子女,真是可笑可悲!

    晚上叶予初睡得不是很好,中途起来上了趟厕所,体会了一把跟猪一起上厕所的滋味,还有那个木板悬空的坑,分分钟担心自己掉下去。

    望着月光下的乡村,叶予初脑子里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她无法改变所有人,但有一个点,能够改变几百上千人,等这些人长大了,又能改变上万人,渐渐地,总有一天,这世间会有所改变。

    回去房间时,方颖也醒了,她给叶予初盖好被子后,突然说道,“小初,你知道吗?本来我都打算辍学出去打工赚钱给弟弟读书了,我一点都不怨怼,这个家,我的父母对我已经够好了,无论是村子里,还是邻村,没有哪个女孩跟我一样可以好好地去上学,并被告知读书很重要。我已经太幸运了!我相信就算上不了大学,知识的殿堂也随时为我打开,我可以工作之余继续求学。没有什么能阻拦我学习!”

    女孩的眼睛扑闪扑闪地,像星星一般明亮,这明亮也将照亮她自己的未来。后半夜叶予初睡得很好,沉沉的。

    “检测到宿主心愿,建立一所免费女校,任务奖励:颈纹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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