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14

    宴会起了插曲,涉事的还是贺氏继承人。会场有人胆大包天至调戏贺荆然的女伴,贺荆然直接动了手,拒绝调和,派保镖把人扔了出去。

    笑替身只是个玩物的纷纷闭嘴,纵使是玩物,也是能牵动贺公子情绪的珍贵物件。

    事发时难免有人围观,沈尽屿任周围纷纷扰扰,丢下旁边攀话的人,径直行至阳台。

    地上还有未干的红酒,文殊头偏着,盯着被护在身后的女人。她死前极爱那款高定,一入手便迫不及待上身,勒令贺荆然点评。

    贺荆然间隙走了会神,于是被迫写了两千字品鉴感言。

    沈尽屿越过红酒,捏她下颌,把头扳回来。文殊撞上风雨欲来的一双眼,她想后退,下颌一痛。

    比之目光,他嗓音平静:“怎么回事?”

    文殊勾掉口罩,一时不忿墨镜也被带下一侧,顺势摘下来。

    “叙旧。”

    沈尽屿唇角甚至噙着笑,听着却冷:“拿我的命去叙旧?”

    文殊理着口罩带,心情不好,胆子也大:“我又没求您给我实体。”

    怪没良心。

    文殊把下颌的手抓走,偏身想去拿丢地上的定制外套。沈尽屿长手一捞,她刚弯的腰被勾住。

    “这么如胶似漆。”

    沈尽屿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贺荆然讶然一笑,搂着站立不稳的夏茉莉,满脸吊儿郎当的邪肆。

    文殊才发觉外头已经安静,应该是事情解决了。她想回头去看,下一刻被扣着后脑勺按到怀里。

    她下意识嗅了一息,宴会场上停这么久,沈尽屿身上不见多少酒味,仍是疏冷的雪松味。

    贺荆然摊手解释:“我来拿外套。”

    沈尽屿半敛着眉,带着文殊往外走。文殊被扣在怀里,走起来本该局促,偏他举手投足慢条斯理,压着人往外走也从容。

    他事不关己地随意踩过地上的外套。贺荆然脸色微变,又软骨头似地歪夏茉莉身上:“尽屿,占有欲别那么强。”

    沈尽屿经过他时口吻冷淡:“觊觎到我这里,再来一次,项目发布会你也不用来了。”

    发布会到场的皆是合作伙伴,沈尽屿舍不得对怀里人开刀,对他这心思偏了的好友倒是狠心。

    贺荆然睇地上杂乱掉着的外套,可惜道:“看来是拿不到了。”

    一语双关。

    沈尽屿置之不理,走出去一程才松了力道。

    文殊当即把人推开,她被闷在怀里太久,面颊憋红,忍不住咳嗽两声。

    沈尽屿捉过她手里的墨镜,漫不经心为她扣在脸上。

    文殊没阻止,眼角挑衅:“沈先生,您不是不怕我被认出来吗?”

    “太招人。”

    轻描淡写。文殊嗓子眼里的话却滞了半响,她眉间蹙起又松开,绞着手指认真提醒:“我不是您的。”

    沈尽屿没争执这种无意义的话题,他指骨抵着她下颌,赏起这张脸。知道林文殊这么多年,活着时没注意,怎么突然就移不开眼。

    宴会之后的拍卖会有另外的礼服,文殊去楼上房间换衣服。夏茉莉正巧在对面房间,进去前看到穿过长廊走来的文殊,手放在门上,迟迟没有推开。

    她小心翼翼弯起唇,眼底担忧,一路凝着文殊,等她过来。

    文殊莫名其妙,避开她的眼,准备推门进去。被弱弱的声音止住:“请问你是林小姐吗?”

    她回头,微笑:“不是。”

    夏茉莉话头卡住,难安地缠着手指,气势更弱:“林小姐,你别说笑。”

    文殊不想因为贺荆然的所作所为迁怒她,沉着性子:“怎么了?”

    夏茉莉咬着唇凑近:“林小姐,刚我在洗手间听到有人讨论你,她们讲你是另一位林小姐的替身,沈先生带你在侧只是作消遣。”

    她愤愤不平:“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怎么可以被他人当作替身!而且,另一位林小姐还是抢占他人身份的恶毒心肠。”

    文殊荒诞稀奇:“她抢占了谁的身份?”

    夏茉莉见对方愿意理她,咧开笑容,分享道:“我小时候从人贩子手里救下贺先生,为此挨了鞭子,贺先生找了我很久,没想到后来被林文殊冒名顶替。”

    她叹口气,“林文殊心机深沉,贺先生受她蒙骗多年。我与你讲,是不想你因为她触了沈先生逆鳞,受像我一样的苦。”

    文殊视线撰着夏茉莉:“他信了?”

    夏茉莉被笔直的目光吓到,磕绊道:“当年的每一个细节都对的上,贺先生自然是信的。”

    文殊唇角平而淡,极没礼貌地推开门将人隔在外面,闭上时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门外的夏茉莉肩膀瑟缩。

    门内文殊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见义勇为的生平翻来覆去想了两遍,也不清楚怎么有一天被盖上恶毒心肠的帽子。

    她迫不及待想见到贺荆然,扳开他的脑子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文殊换好礼服下楼,一时不见,沈尽屿身边又有不少人上前扳谈。他朝她伸手,拍卖会即将开始,两人被簇拥着落座。

    简章放一旁小桌,文殊随意抓过翻动,心思却不在这里。

    她余光屡次看布置贺荆然席卡的方向,那里始终空空如也。夏茉莉落了半程座,后半程瞧着心焦,离开时简章被撞到地上也来不及拾起。

    文殊收回视线,凑到沈尽屿耳边:“沈先生,我去趟洗手间。”

    沈尽屿双腿交叠,不轻不重地瞥她一眼,眸底情绪难辨。

    文殊没有注意,起身离开时经过贺荆然座位。小桌上是半杯橙汁,看不出什么不同。

    她先去了洗手间,绕了段路,去了较偏的一处,她知道八卦在哪里。果不其然,刚进隔间,外面就传来声音。

    “贺总这也算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美人丢了单大生意。”

    “可不是,拍卖会整场没出现。贺荆然哪有过这种不体面的时候?”

    在场几人相视一笑,有人提及:“听说贺家那几位合作伙伴不满意的紧。”

    “那能满意?前期投那么多钱,一群人劝半天贺总丁点面子不给。”

    “不过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友,应该生不出龌龊吧?”

    再响起的声音不客气很多:“贺荆然有人哄着捧着,他新女友有吗?”

    “刚看到那几个专门送了杯橙汁过去。”

    这几人打着哑谜,文殊对谜底一清二楚。她推开门出来,外间的人警惕看过,集中站着,目光不善,笼在她身上。

    文殊去了洗手台,淅淅沥沥的水流过指尖。身后的人神色莫名,原想挤兑的名媛看到熟悉背影,一时讲不出话。

    还是最会浑水摸鱼地率先开口:“林小姐,你很像我们的一位好友。”

    文殊吹干手,回头看她们。

    几人安静立着,表情各异。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脸色复杂,也有人怀念好奇。

    她弯弯唇:“节哀。”

    没再等回应,她先一步离开。

    身后被听了一耳朵八卦的千金动了下唇,没叫人。

    文殊出来,又恰巧碰见贺荆然几位好友。

    一人喝了不少酒,跌在旁边公子哥身上放狠话:“我要她身败名裂。”

    文殊还有什么不明白,古早霸总文的常用手段,借下药促进感情和剧情。

    她转到人多的地方,拦住一位侍应生:“夏小姐在哪里?”

    侍应生茫然:“夏小姐?”

    “贺荆然的女伴。”

    侍应生恍然大悟:“刚刚看到她去洗手间了。”

    他一晚上忙前忙后,知道是那位贵客闹出了丢人出宴会的大动静。侍应生担心又出事,事无巨细:“夏小姐看起来不太舒服,我们想请人照看,被拒绝了,已经派人去找贺先生。”

    文殊松口气。她说不上喜欢夏茉莉,甚至还有些没有道理的厌烦。但讨厌归讨厌,也不至于放任下作手段使在夏茉莉身上。

    她一时忘了自己离开座席是为了找贺荆然算账,准备好人做到底,先看夏茉莉安全。

    文殊继续去找人,此时夏茉莉正跌跌撞撞扶着墙缓慢蠕动。她身体一阵阵的燥热,陌生的感受叫她害怕慌张,勉强用冷水洗了把脸,获得短暂清明。

    她咬着唇,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想去找贺荆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费力睁着眼,冷清的洗手间外陡然看到一道人影。

    夏茉莉心中升起希望,她认出那是贺荆然的好兄弟,想求对方带她去找贺荆然。

    她朝来人的方向踉跄行了几步,像遇到救世主一般,仰头看着:“沈先生。”

    贺荆然最喜欢她这个角度看他,讲这是她最像林文殊的时候。

    沈尽屿视线不曾停留半分,正吩咐手机那侧的助理。夏茉莉咬着唇,泪珠摇摇欲坠,又朝前走了几步,她想开口求人,未料声还没发出来,人已经体力不支,细细惊呼一声,朝前倒去。

    一阵风顺着她摔倒的姿势过来,沈尽屿终于抬眼。正砸下来的人离他极近,他伸手一扶就能拦住。

    沈尽屿眼底漠然,毫不犹豫地偏了步伐,直直走过。

    身后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

    文殊刚过拐角就看到这一幕,连忙缩回去。摸摸鼻子,感叹沈先生的冷酷果然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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