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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竟似仇人

    沈璧见长兄真的发了火,她连忙解释:“大哥哥,是我许久不见你太着急,别动怒,一定没有下次。”

    沈述深知妹妹性格,这番保证纯当她放屁,直接撒开手,让侍女过来扶她,转身往国公府里走。

    沈璧见状着急地跟上去,沈述大步流星,眼看就要走得没影儿了。

    她当即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恰恰好能叫前方沈述听见,有腿脚快的小丫头已经跑去请府医。

    丫鬟婆子纷纷紧张起来,连连问沈璧如何,沈述转过头看她,眼神锐利:“再装?”

    沈璧见自己这招被拆穿,面上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反而笑嘻嘻地看向大哥:“大哥你等等我,我走不快嘛。”

    沈述原地等她,沈璧走上前来,把沈述仔细打量一番,又道:“大哥这趟差事大约是很累,瞧着都瘦了。回头叫厨房好好给大哥补一补,免得二哥吃得脑满肠肥,大哥反而骨瘦如柴。”

    沈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脚下迈出的步子显然小了许多。

    沈璧偷偷高兴,大哥这趟出门回来似乎有些新变化。

    依照往常一般,沈述离家办差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冬宜堂给她母亲,卫国公世子夫人谢氏请安。

    沈璧是跟着一道去的,冬宜堂的婢子见沈述沈璧一并来的,立即快步入内通报。

    沈述站在外头,就等里头人回话请人,他才进去。

    沈述解了佩剑入内,沈璧跟随其后。

    正堂之上,一位气质孤冷的贵夫人高居正首,正是卫国公世子夫人谢氏,见沈述进来,目光沉了下来。

    沈述一撩衣袍,跪在谢氏面前,“儿子沈述请母亲安。”

    谢氏冷眼看他,侍女奉茶来,她直接端起茶杯砸向沈述,沈述不躲不闪,热茶泼了半身,茶杯砸到他的伤臂,渗出血来。

    沈璧在旁吓得脸色发白,“母亲……”

    谢氏置若罔闻,只盯着沈述,呵斥道:“你就是这样为人兄长的?甫一回府就惊得你妹妹动胎气,你个不孝不悌的东西!”

    这话骂得太狠,众人都不敢做声。

    沈璧想起方才有个小丫头跑走,怕是来通风报信的。顿时对自己方才戏弄长兄的行为后悔不已,面色苍白地跪了下去,替沈述辩白:“母亲!不是大哥哥的错,是我起了玩心吓唬大哥哥的,女儿无事的,不知哪个耳报神这样嘴快,您莫要责骂大哥哥。”

    谢氏怒容未改,看了沈璧一眼,她身边的谢嬷嬷立即上前把沈璧扶起来,“大姑奶奶起来罢。”

    “母亲……” 见谢氏未应承,沈璧兀自不肯起来,她又是孕妇,谢嬷嬷也不敢用力拉拽她。

    谢氏眉梢微动,看向沈述,他面色冷硬,不声不响的样子看得谢氏又是心头火起:“你妹妹大着个肚子替你求情,你就冷眼瞧着?”

    谢氏怒火中烧,沈璧愈发后悔,连连恳求谢氏:“母亲莫要动怒,是女儿不好,不关大哥哥的事,他袖上有血迹,定是身上有伤,母亲别恼大哥哥了好不好。”

    谢嬷嬷见沈璧如此哭喊,再看一言不发的大公子,万分心疼,可夫人她……

    谢氏看到了沈述衣袖上渗出的血迹,她闭目一瞬,决然起身,径直拂袖而去。

    谢氏一走,沈璧借助谢嬷嬷起身,疾步往沈述身边走去,快声吩咐:“快去请府医来!去啊!”

    沈述还跪着,谢嬷嬷看他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老泪纵横,躬身想把沈述拉起来:“大公子,起来罢。”

    沈述似乎已经习惯,他看了谢嬷嬷一眼,温吞地起身,却不让沈璧和谢嬷嬷碰自己的伤,“不必请人,小伤。”

    面对长兄又生疏起来的态度,沈璧终是落下泪来,双眼微红地看着长兄,接连不停地重复:“大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沈述不知该如何安慰沈璧,他知沈璧是无心,是母亲始终厌恶他罢了。

    “无事,你有孕,别这么哭。” 沈述叮嘱一句转身离开。

    谢嬷嬷想拦他,然沈述走得太快,谢嬷嬷根本追不上,折返来时,沈璧差点哭断肠。

    沈璧抱着谢嬷嬷呜咽出声,全然控制不住,谢嬷嬷轻抚沈璧的肩,满腔不忍化作一声叹息。

    世子英年早逝,夫人痛不欲生,只觉是刚出生不久的大公子克父,深恨于他。国公爷夫妇体恤夫人丧夫之痛,亲自抚养大公子。圣人念沈家军功,后又将大公子接入宫中由姑母皇后抚养,直至他十岁那年回到国公府。

    幼时的大公子还会主动来亲近夫人,屡遭冷叱后,大公子逐渐意识到他与夫人无法如寻常母子般,更别说母慈子孝,性情便不复从前活泼,愈发沉默寡言。

    这些年来,大公子每次见夫人,受到责打叱骂都从无半句反驳,即便如此,夫人仍旧不待见大公子,二十年过去,已经是无解之结。

    今日之事怪不得大小姐,更怪不上大公子,怪只怪命运弄人,好好的母子竟似仇人。

    谢嬷嬷心疼沈璧有孕,忙劝她莫哭,沈璧愈发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疼。

    外人都说卫国公世子夫人脾气古怪,亲生嫡子不养,反而抱个庶出女儿记作嫡出养,如此行事也是奇闻一件。

    沈璧这个被谢氏抚养长大的当事人最清楚,母亲只是太爱父亲,接受不了父亲早逝,怨怼之下将这件事怪在大哥哥身上。而她就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本应该属于大哥哥的母爱和怜惜。

    沈璧说不上来自己对长兄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情,愧疚心疼自责都有。

    尤其是沈璧深知长兄其实是很好的哥哥,会给她带绢花,会教二哥习武,为人兄长该做会做的事他都做得很好,甚至沈璧在他身上能体会到那种长兄如父的感觉。

    长兄也从不因为母亲冷待他,就视她为仇敌,她是真的很想多心疼长兄几分。

    沈述回到山光院,副使乌然与他扈从高灼已在外书房候着。

    乌然一见沈述就开始嚷嚷:“大人,您料事如神,内贼现已落网。诶?大人你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乌然看着沈述湿了半身的衣裳和渗血的左臂,目露心疼,他家大人受个伤可真难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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