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拜伦的表情有些慌乱，但很快，他神色如常的对着莫如心说：“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砰！莫如心直接给了拜伦一枪，“现在呢？你现在能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子弹穿过拜伦的左臂，空腔效应让他手臂的另一侧被冲出个大洞。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左臂，“怎么会...”
“明明这把左轮没有子弹的...对吗？”莫如心接上了他的话。自从系统给了她近乎无限个子弹，她就习惯性的让自己的左轮处于满弹状态。
哪怕是让古拉夏丢走的时候也是。
她没告诉过易璆鸣自己来这，拜伦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的位置，还能刚好捡到自己的左轮。
莫如心再次拨开枪栓，她冷静的说到：“如果你不把这一切解释清楚的话，下一个洞会出现在你脑袋上。”
那双蓝眼睛愣了一下，随后便弯成了新月，就像碰见什么有趣的事，拜伦·哈里大笑起来。
他擦掉眼角的泪水和脸上的血，“没错，我就是赌场里的鹿头，也是警员拜伦·哈里....”他的气质出现了变化，从一个有些愚蠢天真的菜鸟变得更加从容，更加圆滑，带着一种纸醉金迷的奇妙气息，乔伊开口，“...但其实我更喜欢乔伊·亚尔曼这个名字。”
此时此刻，拜伦·哈里彻底消失，站在莫如心面前的只是乔伊·亚尔曼——游戏背景里的那个赌场老板。
“如你所见，我费尽心思潜伏到你身边肯定另有所图。”
“为了玛门？我是说恶魔玛门。”莫如心把枪收起来，看来今天运气好，她能够一口气完成两个支线。
乔伊有些头疼地说，“嗯....玛门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但这是其一。不知道莫小姐听没听过奇货可居这个词？”
莫如心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前一段时间奥维科技的上任董事长，圣利斯德实际意义上的城主，死了。”乔伊耸了耸肩，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他确实该死，但他死的太早了，现在这座城的势力平衡被打破...”
听到死的太早这几个字，莫如心难得感到了一阵心虚——安德烈确实死的太早了。
乔伊没注意到莫如心的心虚，他接着说到：“做个富有的情报贩子太无聊了，我想往上爬的更高。”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现在正是个好时机，莫小姐，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
“没有。”
莫如心果断的拒绝，“如果乔伊先生是为了这件事大费周折的来找我，那我想您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我不会加入任何一方，也无心权力斗争...”莫如心灰色的眼睛狭起来，打量了乔伊·亚尔曼一番，“...成为人上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人上人...
乔伊·亚尔曼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红发的朱庇特——众神之王。他喜欢她可怕的洞察力，喜欢她的尖锐，喜欢她的冷漠，甚至喜欢血液溅在她脸上的那一瞬间。
没错，他就是要成为人上人。
一个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孩子能渴望什么呢?无非是钱财和权力，在玛门的帮助下，他已经拥有了其一。
那么，趁乱登上权力的宝座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他这只情报网上的蜘蛛没有任何的攻击力，甚至需要寻求别人的庇护。如果真的争斗起来，他或许会第一个出局。
所以，他极度渴望把莫如心收入麾下。
“我可以给你钱，多到你想象不到，你不必再去赌场里赌|博。”乔伊开始不断的抛出条件，“如果我爬上登峰，我保证，我绝不会像安德烈一样抛弃同伴，你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莫如心冷笑一声，回道：“先不提我想与不想这码事，我为什么要屈居你之下，如果我去争，自然是要争最高位。为什么要跟随你？”
说完这些，莫如心掏出了一张名片塞进乔伊的口袋里，“去包扎吧，你不像我，你脆弱得很，流的这点血快让你休克了。”
话罢她转身离去。
“名片上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是处理恶魔可以打给我，但是要是还是这档事那就算了，我没兴趣。”
如果支线列表里没有【玛门记事】她连名片都不想给。
莫如心坐上车，旋转钥匙。
现在的乔伊·亚尔曼在她心里就跟那些，跟在你身边追着要你电话号码不断推销的健身教练一样，非常烦。
巴尔跳上副驾，在心里暗暗地嘲笑乔伊。身为恶魔的自己已经诱惑过莫如心无数遍了，但她的心像是钢铁做的，永远都是不为所动。
而他乔伊只不过是一个赌场老板，怎么可能比自己还要擅长诱惑。
他的失败是注定的。
“莫如心。”巴尔的尾巴缓慢悠长的甩在两侧，“我想吃小鱼干。”
莫如心本来想要拒绝，但一想到对付那个白头发的时候，巴尔也算帮了忙，她答应到:“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巴尔趴在座位上，眯起眼睛，心里快乐的哼起小曲儿。
等等！巴尔猛地抬头，瞳孔放大。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一只猫了。变成猫已经很久的千年恶魔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但....巴尔的心里开始犹豫，那可是小鱼干诶....
做了一番心里争斗之后，巴尔重新趴好，期待着莫如心买给它的小鱼干。
大约一个小时，汽车重新停在贫民区的老房子门前。巴尔叼着小鱼干跳下了车。
莫如心订购的游戏机包裹放在桌子上，纹丝未动。
易璆鸣正在厨房里做着午饭，阵阵饭香飘进莫如心的鼻子。
“你回来啦！”易璆鸣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全然不复早上的闷闷不乐。
“嗯，艾娜区的事情已经了结了。”
全部都了解了，莫如心吃了系统给的药，身上的伤彻底痊愈，除了衣服有些破烂，她看上去平安无事。
易璆鸣尝了一口的菜的咸淡，往菜里加了一勺盐。他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非常无聊...”莫如心瘫在沙发上，“大概就是一个ai想要成为人类，和恶魔签订了契约，被恶魔蛊惑着吃人。”
给予灵魂，复活人类是天使的职责，就算恶魔能按照约定给那个ai一个灵魂，那也只会是一个扭曲残破的拼接品。
莫如心向来只相信自己，她不太理解和恶魔做交易的人。对普罗米修斯的选择和结局，她觉得非常无聊。
她接着说道：“那个ai应该是爱上了恶魔，它最后替恶魔挡刀，死了。”
易璆鸣的手一顿，他听出了莫如心语气里的不屑。
于是他轻声附和：“爱情确实是个挺无聊的东西……对吧。”
无聊？莫如心皱眉，“爱情倒不算无聊，它很伟大，只不过不是不可或缺的。这世上的感情有很多种，只是爱生爱死的，太没意义了。”
“如果……”易璆鸣有些犹豫的开口：“我是说如果你爱上某个人……”
没等他说完，莫如心就开口，“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爱情这两个字，离我非常遥远。”
但是，这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好事，毕竟恋爱是非常浪费精力和时间的事，莫如心她没这个耐心。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易璆鸣垂下眼睛，这也算是个好信号，她不会喜欢自己，但也不会喜欢别人，包括那个拜伦·哈里。
他压下酸涩，开口问道…“那个包裹是你的吗？”
“是...买给我们的。”莫如心顿了顿说道，“是个游戏机。”
虽然初心是买给易璆鸣的不假，但是她也挺想试试的。
包裹被莫如心拆开，里面除了游戏主机还有两个电子头盔——那就是全息设备。
主机里有一些没办法连接头盔的老游戏。
“啊...这个游戏好玩，易璆鸣你要不要一起来玩。”
“好啊。”易璆鸣把锅盖盖上，菜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好。
莫如心把配套的键鼠丢给他，自己拿起了手柄。
《彩虹x号》
莫如心以前沉迷过这个游戏一段时间，后来做了游戏up就不怎么玩了。
在自己穿进的这个游戏里再一次碰见它，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全息投影透出了莫如心熟悉的界面和熟悉的人物，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了。
但很快更具有科技感的设备把这点熟悉感击碎。
莫如心叹了口气
她和易璆鸣登上了各自的账号。
手柄操作起来虽然舒服，但上线不如键鼠高。
不过尽管如此，莫如心依旧靠着神操作击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一局终了。
“你很喜欢这个游戏？”易璆鸣向后倚靠，刚才他一边打游戏一边观察着莫如心，他发现她的笑比往常多了很多。
莫如心点点头，“喜欢，每次打游戏就好像把自己抽离到了另一个世界，游戏里的厮杀能让人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飙升。”
如果想要逃离痛苦，游戏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你不高兴了……”莫如心不知道这个建议好不好，她有点犹豫，“我可以陪你一起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