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

    林知夏到达教室的时候还很早,教室里的人还很少。

    林知夏绕过许厌的位置时,书包不小心蹭到了许厌桌子上叠着的书层,下一秒,一摞书哗啦啦的掉在了地上,还听到了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很轻。

    林知夏赶忙的蹲下来,把一本一本书重新叠了起来,叠到最后一本的时候,林知夏在书本旁边看见一个金色的东西。林知夏眯了眯眼,伸手把那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个金灿灿的一字夹,发卡上有七颗镂空的星形,镶了钻,很漂亮。这是许厌书里掉出来的吗?

    但是,怎么有点眼熟呢?林知夏曾经好像也拥有过一个一样的。

    那还是在林知夏初二寒假的时候,他们当时家里人出省旅游,去逛了三霜省的集市。

    那时他们进到了一家专做手工艺品的店铺,店铺里的手工艺品有很多类,大到家具,小到头上的发卡。林知夏当时就看上了这个金色发卡,立即买了下来。

    林知夏在读初中时经常别在发间,不过林知夏总是丢三落四。

    有一次在学校跑操的时候,她不小心给跑掉了,林知夏后面绕操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当时她以为是落在下水道里了,而且林知夏也并不只有一个发卡,只是没有一模一样的,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许厌,怎么也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卡?许厌也去了三霜省吗?

    手工工艺店铺里卖的东西一般都是很限量的,他们不会一直做着一个工艺品,再说,许厌为什么会买女生用的小玩意?

    在林知夏的疑惑中,她还是默默把这个一字夹夹回了原来的书页里面,把书摞了起来,搬放回了桌上。

    许厌不久就掐点到了教室,不过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林知夏犹豫了三分,终究还是问了。

    “许厌。”

    许厌没抬头:“说。”

    林知夏看着他的表情,试图想从许厌,的表情上捕捉到什么:“你之前,去过三霜省吗?”

    “三霜省?”许厌重复了一遍,“没有。”

    没去过吗?林知夏纳闷了,那那个一字夹是谁的?许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难道是别人送的?别人给他送女生的东西?

    林知夏看着许厌欲言又止。

    “许厌,你之前真的没见过我吗?”

    许厌转过脸,对上林知夏不躲不避的双眸。

    万籁俱静。

    ——

    许厌把钥匙转进钥匙孔里,把门打开后,啪的一声把客厅的灯打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拍亮了灯,房间一度亮起。

    许厌走上前,把书桌的抽屉拉了出来,先呈现在眼皮底下的,是两张照片,两张照片拍的都是同一个人的,拍的都是林知夏。

    一张是林知夏坐在教室的桌位上,扎着丸子头,偏着头对她的旁边的同学笑,另一张是林知夏穿着红色志愿服,站在楼梯上的照片,两张照片的角度都像是偷拍的。

    这两张照片旁边,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创可贴,纯白色的,有一个小熊简笔画,当初林知夏递给他的那一张。

    那一年初夏,初二放学后还有体育集训,在跑场上,林知夏永远在第五条跑道上跑步,许厌总能在操场上第一眼看到林知夏。

    当时林知夏的发间总别着一个金灿灿的一字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次,林知夏起跑时,那个闪闪发亮的发卡落在了操场上,然后众人鞋底把它无意的踢到了草坪边,那时并没有人发现,但刚好被许厌看见了。

    但直到全员解散之后,也没人发现那个落在草坪上的发夹,草坪上还是有一个发亮的东西,许厌就这样捡到了这个七星一字夹。

    那是一个有七颗镂空星形,还镶嵌了钻的一字式发夹,很漂亮,像林知夏本人一样闪亮又漂亮。

    许厌后面也不知道林知夏有倒回去找过,许厌也想过要还回去,但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什么勇气,就一直放到了现在。

    许厌一直不愿告诉林知夏,他曾经不仅认识林知夏,还在暗处默默的用一种偷窥者的方式暗恋着她……

    还贪婪地吸取她的阳光,获取温暖,这样让林知夏知道,她可能会害怕,会躲避他。

    许厌只是一个偷阳光的人,而林知夏应当站在高处发光发亮,他看看就好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破了寂静,许厌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接听:“喂?”

    是陈欣欣的声音:“表哥表哥,你拿到停车库的钥匙没有啊?婚礼快开始了!”

    “马上。”

    许厌挂掉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结结实实推回去之后就出门了。

    ***

    当——

    包间里,装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杯碰撞在了一起,差些摇曳出边缘。

    杨演穿着一件银光闪闪的包臀裙,红唇如焰,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酒杯里的酒液与她的唇色相近:“今天我生日,大家随意一点哈!”

    一个女生举起酒杯:“杨姐,不醉不归啊。”

    杨演抿唇一笑,跟她碰了碰杯:“就你那点酒量,算了吧?待会又打电话让你男朋友来接。”

    “我那厮跟着别人酒混着呢,他才懒得理我。”女生一饮而尽。

    林知夏刚抿一口酒,那口酒在口腔里发涩,但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杨演端着酒杯,走到她旁边:“夏夏,你这次给我送了什么呀?”

    林知夏把酒杯一放,从桌底提起一个精美纸盒,像是用来装蛋糕的,但是把纸盖掀开,盒子里有一只毛茸茸的英短,冲着杨演奶奶的叫。

    林知夏:“祝我们的林大女神,永远18岁。”

    杨演瞬间心都要萌化了,先抱着林知夏用力亲了好几口:“夏夏,你真懂我。”然后抱着小奶猫爱不释手。

    杨演一手抱着小奶猫,另一只手从桌底提起一瓶酒:“今儿高兴,我把这瓶珍藏多年的高度酿酒分享出来,酒量不好的别轻易挑战哦。”

    林知夏酒量不怎么好,但是倒酒的女生已经给她满上了,倒酒的叫马琪,也是杨演的同学。

    马琪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底的问候:“知夏妹妹应该能喝酒吧?”

    林知夏有点难为情:“我酒量不太好……”

    马琪却没有要放过的意思:“今天杨姐高兴,就一杯,嗷,我们所有人都喝那么多的。”

    意思是我们全部人都能喝,凭什么就你不能?

    杨演在一边把另外几瓶提了起来,因为场面躁乱,并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大家敞开了吃啊,谁不行了我送她回去。”

    林知夏听了杨演的话也觉得一杯而已,没什么的,不喝反倒有不合群,林知夏举杯跟他们碰了碰。

    “祝我们的杨姐,永远18!”

    林知夏碰了杯之后,跟着他们一大口下肚,那酒液顺着喉咙流到肠胃,不一会儿,不仅是喉咙在烧,她的肚子也一窝的滚烫,可想而知这酒的度数有多高了。

    林知夏本来想就此就罢的,但有很多人与她来碰杯,喝空之后又给满上,喝又没给足面子,就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不只是林知夏这样,大多数都晕趴趴的,脸上都染上两坨酣红。

    林知夏头晕的厉害,跟着她们沉沉的趴在了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林知夏的胃里一顿翻天覆地,林知夏有点反胃,她撑起身来,拍了拍旁边的人:“哎…你,你知道厕所在…在哪里吗?”

    被拍的人明显也有些糊涂,脸都没抬起来,随便给林知夏举了个手势:“嗯…三楼…”便不省人事了。

    林知夏撑着桌子,有些站不住脚,扶着墙摇摇晃晃的往包间外,她想吐…但是她忍了忍。

    出了包间往右边走,撑到墙边,按了电梯。

    电梯的示数从九楼缓缓下降。

    这时,另外一间的包间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也喝的醉醺醺的光头,一转身就看见林知夏。

    光头一看到林知夏眼神都开始迷离了:“嘿,小娘们儿,来……跟哥哥嗨皮呀。”

    光头往林知夏那边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然后脚底一滑,摔了下去,像一摊肥肉砸在地面上。

    林知夏靠在墙边,面色发红,笑着看那个光头滑稽的摔跤姿势:“大叔,你有病吧……”

    然后那个光头又酣睡了过去。

    两个醉鬼的一场戏。

    电梯的示数终于到了林知夏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开,林知夏撑着墙站在电梯门前,林知夏迷迷糊糊的看清了电梯里有一个人。

    头晕目眩的,林知夏还以为是做梦,直接上前双手抱住了电梯里的人,几乎是栽过去的,双手环着对方的腰。

    是许厌吧,味道好熟悉。

    也许是林知夏脚下真的没站稳,又也许是林知夏发酒疯想抱许厌。

    “许厌…他欺负我呜呜。”林知夏嘴里模糊着,像是小动物哼唧的尾音。

    躺在地上晕倒的大叔:“…………”

    —

    杨演在包间里突然清醒了过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桌子上沙发上都趴满人了,但并没有发现林知夏,杨演马上的如梦初醒:“你们谁看见夏夏了,谁看见林知夏了?”

    这次没人回应她,因为全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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