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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都没事吧”等在树后头的萧子兮悄声走出来,看着摔倒在前边地上的两人,她简单问了一句。

    着急过来,也没有多的时间能去找其他帮手。来的就是他们三个,倘若蛊师没有被她当时的架势唬住,先去撤走,只怕这场面不是好容易结束的。

    围娘赶在两人之前先跑过去,扶起受伤的瑾安,又看到同样重伤的宁哲,她的面上闪过几些惊讶,急忙找出带在身上的止血药丸,喂两人服下。

    “你也去帮忙吧”围娘一个人肯定忙活不来,萧子兮对在旁边的云祁说。

    云祁应了一声,过去扶住宁哲。

    看见两人的伤口,被撕扯破的衣裳,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肉被锋利的刀面翻开,隐隐可见到其中的森森白骨。宁哲本还有力气,不想要云祁的搀扶,只是推举一会,他也坚持不住,半身侧开,就差又摔回地上。延长背后的刀伤,些凝固的血浸湿衣服,沾在他伤口边缘,滚动的喉咙口发出一声低喘带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句微弱也且混乱,他眼神糊涂的看着萧子兮问:“你是谁?”

    “对你没有坏处的人”萧子兮走过去,她虽然看南疆不爽,可如今人是在自己的地盘,还且受伤,仗势欺弱的事情她做不来,看着受伤虚弱的两人,她蹲在中间,左右一把拉过两人的手腕,这般伤势,估计得够他们精心修养几个月了。

    探过两人的脉象,又仔细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气息喘喘,面色虚燥,耷拉的眼皮全靠那剩下的一点力气支撑,发胀的眼睛因为困倦而变得混乱,看不清重点,只怕下个瞬间就都要去昏迷。

    极快速地点下两人身上的几道大穴,拿出银针落在相对应的穴位上。通气止行,尚且保命。她站起来,对着瑾安说:“之前教你的东西是一点没听进去啊,没有把握的事情都敢去做,现在还能活都算你运气”

    对上萧子兮那带发怒的眼神,带着懊恼的问题,瑾安发抖身体,不敢再直视她的目光。

    “不是她,是我”宁哲虚弱,却也赶在瑾安之前抢先解释,“是我想带她走的,和她没关系”

    “你也一样”差点要忘了这个始作俑者,萧子兮冷冷的去瞟了他一眼,根本没将他放入眼中。

    “主人”瑾安想和她说点什么,抬眸当时对上萧子兮看来的视线,她怔楞一瞬,又将头猛地落下。

    面上有点懊恼,那看人的眼神中也满是不爽。萧子兮站起来,低头看了瑾安一眼,“有话还是等回到清风楼再说,别一会连你们自个的性命都被说没”

    伤得这样重还不好好休息,就非得讲话浪费仅剩下的那点气力。

    和来时候不同,回去的路上更多听见喘息声音。因为背上的伤口,宁哲的走路姿势有点踉跄和艰难缓慢。多走几步就得停下。行走的脚步会牵扯到后背,云祁扶住他胳膊,把他身上的大多数力气都转到自个身上,除了和背用到的姿势不同,其他相近。可即便这样,宁哲走路也是摇晃,他的伤口太多,简单包扎仅能暂时止血,并不能有多少帮助。山路艰难,他这般控制不好脚步,连在旁边扶住他的云祁也差点摔跤。

    注意到他越加发白的脸色,呼吸逐渐微弱,进去多,出去少。恍惚的眼神看路也不能仔细。

    宁哲的脚步绵软,手上的力气也多消失。一瞬的不注意,他差点被自己绊倒。正要砸到地下时,云祁赶快将他的手臂拽住,把人带到自己身上,自己则成了他的靠垫,手掌被底下凸起的尖石头膈到,手心有些发疼,云祁蹙了蹙眉头,他坐在地上和前面的萧子兮说:“过来帮我一下”

    “你一个大男人还扶不住他?”萧子兮打趣说道,可还是过去把摔在地上的宁哲扶起来,顺便还拉了一把坐在地上,表情烦恼的云祁。

    云祁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土泥,“他都昏迷,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怎么扶”

    鲜少能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样子,萧子兮掩嘴轻笑。掸干净站在手心上的小石头,云祁继续扶住宁哲没受伤的那边手臂,正想琢磨要怎么把他带回去。

    “要不你背他吧”萧子兮给出意见。

    “不行”这话刚说完就被云祁拒绝,让他被一个陌生人,还是个伤得极重的陌生男人,万一这人就在他背上死了,不更膈应他啊。

    “那把他丢下?”萧子兮也觉得这人累赘,又不是十分要紧的,况且他伤这样重带回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瞥见他那虚弱还发白的面色,虽然昏迷,可这苍白的脸上,依旧有因为痛苦而无意识发出的颤抖模样,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前渗出,好似动他一下,都会让他感觉这是种巨大的折磨。

    两人正在说小声话,却被过来的瑾安听到。

    围娘搀扶她从后边走来,那满脸的疲惫,眼底透出的那股子倦怠,眼神中也失去往日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就像被迫坠入深渊的人,无底线的渊笼,全然失重的身体,耳边嘈杂是呼啸的风,她想拼命去找一个能稳定自己,不再让身体下坠的地方,可见着周围的黑暗,让她找不到一点办法。

    透过那双迷茫的眼神,萧子兮仿佛能看到她内心的恐惧和无措,虽然她身上并没有宁哲伤得那般严重,可她的样子却比宁哲更要难看。

    “让我来带他吧”瑾安低声,有些恳求的说着。她暗淡的眼中是对于现在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肩膀内扣低垂,她落着眸,就像一朵在暴风雨中被反复摧残即将枯萎的野花,再没办法挺立,只能由风将她吹倒,或者被吹往任何一个地方。

    这般不似她之前野蛮生长的样子,云祁疑惑问:“你自己都受伤了,还能带他?”

    瑾安望着他,犹豫回答:“大概”

    她对宁哲的感情说不上多好,就刚才之前,她千方百计想的都是怎么去杀了他。可经过这一桩事,看到他拼命的来保护自己,内心的天平有被动摇。

    “放心,我只是随口一说”萧子兮解释,看着在发呆思考的瑾安,她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别太被感情主导”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麻烦,多一点,少一点,都会让自个不爽,陷进反复折磨,反复思考的困境。

    “我会杀了他的”沉默半晌,就在几人准备离开时,瑾安突然出声,不知道是对谁说,和萧子兮的保证,还是安慰她自己的话。

    *

    费着好一番功夫才将他们带回来,上羽在围娘出门的时候,就去门口把之前用过的木牌放出去,写着今日休息。

    到处安静的清风楼,短暂来帮忙的小厮已经放工,长期做的几个也被安排在后面几间休息,偌大的三层小楼,现在只有玉清,上羽,和刚才过来的江远道还有徐弋四人

    上羽是围娘一手带起来的,和岚山无关,从前也没见过江远道和徐弋。当时他们进来,上羽以为是空闯进来的客人,正要发生冲突,还是玉清在楼上听见动静,赶忙下来说明清楚。

    去厨房装了壶刚烧开的热水过来,泡上提前准备的茶叶,玉清尊敬的喊了徐弋一声。

    她从前是跟在徐弋身边的药童,因着围娘要来元洲办这个清风楼,她才跟来,虽说多年不见,可再看到时,她到底能一眼认出徐弋。

    “您怎么来了,可是山主也在?”玉清给两人上来杯热茶,她好奇问徐弋。

    这两位在山上多年都不曾下来,此番到来元洲必得是要紧,她想来想去也只有山主的事情了。

    “嗯”徐弋应了一声,抿口热茶,他眼神直直的看向门外,还分出个空差问,“你近些年可好?”

    “有围娘照拂,一切安好”玉清回道。

    听见个熟悉的称呼,江远道勾笑嘴角,“她现在可老实,还有想那些歪心肠吗?”

    明晃晃的问题砸了上羽一个头晕,他愣愣的转头,木纳的看向玉清。还以为这上边顶要的人就是围娘,可不想她也是替主家办事,本以为逐级的关系,如今听来倒更像是利益的牵扯。

    玉清道:“左右是扑在生意上,其他也没什么精力”

    忐忑等了一会,却听得后门被打开的声音。正在说话的两人对看一眼,放下茶盏赶忙过去。

    只先看到云祁带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进来,萧子兮完好的在旁边拖住这男人的后腰,紧跟在他们后边,是同样受伤的瑾安。

    “你怎么了,不是说出去一趟吗,怎么成这样了”玉清跟着过来,看到瑾安受伤她也着急过去,左手小臂被纱巾裹满,却还能看见白色纱巾上渗出的鲜血。那透出的红色,玉清看着心疼,虽然两人总不对付,可到底相识多年,混得这些姐妹情分。

    “我没事”瑾安悄声说道,视线看向她前面的宁哲,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她眼神中的关切,又很快移开。

    走到徐弋跟前,萧子兮摆了摆手,认真说:“夫子这次不是我”

    徐弋瞧了她一眼,囫囵个的完好,样子也精神,自己想什么她全都知道,可就是不按照那般去做。

    “先带进去”他对着后边的云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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