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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瑾安说得认真,那语气虽缓可是坚定,她再看了眼面前的宁哲,忍住肩膀上的疼痛,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抽出,过去打开床边的衣柜,用没受伤的右手去里面仔细翻找,看有没有能给万好穿的衣服,如今夜深,没法去找上羽拿适合的衣服来给他替换,只能将就的让他穿自己的旧衣裳了。

    在被层层叠合的衣服当中,瑾安寻出件样式没有那般花哨,也适合他现在穿的一身青绿色的武装。她招手让万好过来,对比他如今瘦弱的身板,这衣服看着还是要比他人大,只是对今晚来说,也当是能撑过去了。

    感觉手心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宁哲握住那已经全空的手,他回眸望去,看到在衣柜前站着的万好和瑾安,他仔细见着,瞳孔陡然缩紧,那双如寒潭般深邃的眸中更显出深沉,目光闪动之间,流露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既有舍不得断开的情谊,又有无法去触碰到的背上,还有一种懊悔和痛苦,各种情绪的复杂交错在他眼间。

    瑾安让万好去隔壁的小屋里洗漱,宁哲在那房中住过几日,里边的浴桶和能用的洗漱东西都是完全,他得先把身体清理好了,才能上药。

    “如果我不想走呢?”宁哲抬眸询问,他试图在瑾安那双冷漠的额严重,看到一些其他的感情,只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她的眼中除了对自己的厌恶外,便是仇恨。

    “倘若我们的身份能够一样了,那你是不是…”他心中错乱,思绪亦如绵延的潮水那般汹涌,脑中甚至浮现了,许多他从前都不敢去想的理由,烦恼交错当间,宁哲说出这句连他自己都吃惊的话来,他看着瑾安,恳求的期待她能讲出和刚才不一样的回答。

    “不会”瑾安冷漠的话术打消了他最后的希望,她肯定的告诉宁哲,“你永远不会变成我们这样,我和万好,我们离真正的死去只有一线,我们是从死里逃生出来的,倘若让你也在那死局当中,你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他冲到瑾安面前,不解的问道:“蛊师都没来得及去拿他试验,他又怎么能算是死里逃生”

    “要蛊师第一个就以他做试验呢”对上宁哲那疑惑还带愤怒的眼睛,瑾安回问,“运气,是我们能活下来的全部”

    “是么”她便是这样来看待自己的。宁哲自嘲笑笑,他眼中露出一丝沉重的苦涩,心里的酸痛感更是浸润到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努力想去挤出一个尚且还算看得过去的微笑,只是眼角依旧有那份苦涩难以化开。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他找了瑾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将她找到,以为坚持就能去打开她的心结,却不想是自己从未走进她心里。

    他默了默,抬手对瑾安道,“这几日,叨扰了”

    既已没了再留下去的理由,那为何还要多宿在这,继续惹她厌烦呢。宁哲说罢,他想开门出去,只是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

    本能的反应,让宁哲迅速就站到了瑾安跟前,他小心护住在身后的瑾安,仔细听辨这声音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看到脚下那节被自己踩断的树枝,商筠眼中出现一抹慌乱。他赶忙抓住旁边纪泽的手臂,维持住身体的平衡,仔细盯住那映出浅浅的,暖黄色烛光的屋里。

    屋内的说话声音戛然而止,双方都在思考和试探,纪泽看了商筠一眼,两人屏息凝神,不想被屋里的人发现。

    僵持了片刻,两边谁都没先做出反应。

    在隔壁屋里的万好擦干净身上还残留的水珠,看到周围冒出的温热水汽,他打开窗户,让这水汽能够散走。站到窗边,夜晚微凉的风拂过他还露出的脖颈,他抖了抖身子,无意瞥到那在对面的樟树当中,那两个隐藏在树叶后的人影。

    虽然穿着夜行的衣裳,只是那比夜色还要漆黑的衣服,透过前面斑驳恍惚的树影,直直落在了万好的眸中,万好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到,下意识以为这是蛊师派来追找他们的人,他拿在手里的木勺也脱手掉下,声音惊动了在隔壁屋里的瑾安和宁哲。

    宁哲破窗跳出,还剩藏在手腕下的银针也迅速地朝两人飞去。细密的银针在黑夜的掩藏下,瞬间就向两人过来。听到面前那尖利划开的声音,纪泽吃惊,他一把就将商筠推开,自己也小心躲过。银针扎没背后的树上,那声音吓得商筠后背冒冷,又因脚下已经没了那节可以垫脚的树枝,在他被纪泽的推开当中,商筠只抓住了树上结实的一段,摇晃身体,从树上跳下。

    宁哲的攻势猛烈,一拳一掌皆是往自己的命门过来,纪泽晃了一个踉跄,趁下他攻击的当时,一手拽住宁哲的胳膊,有如铁钳般将他控制。他双手使力,五指关节的抓紧,压下宁哲还是图想要抬起的胳膊,小声对他道:“你先冷静,我们并不是想找麻烦”

    “深更半夜过来,又躲在窗户外偷听,还说不是过来找麻烦”宁哲可不想去听他的解释,直接一脚踹上纪泽的大腿,纪泽吃痛,只得将他的手放开。宁哲腾身跃起,在空中旋过,他当胸过来一脚,狠狠地踢向面前的纪泽,纪泽小心躲过,来人的招式都带了几分杀意,而他不过防守,很快便落下风。

    听见楼下发出的声音,又在窗户口那看到底下两人打斗的声音,刚悄摸上去三楼的禹擢只得先下来,通过那扇被宁哲撞开的窗户,他也进到瑾安房中。

    “瑾安姑娘”他扯下面上那块用来遮挡的黑巾。

    看到房中突然出现的黑影,瑾安也被吓了一跳,她疑惑的看到禹擢,“你怎么来了?”

    两人吵闹的打斗声音在这片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出,禹擢看了看窗外,对瑾安道:“我们并没有恶意,可以请姑娘的朋友先停手吗?”

    瑾安微蹙眉头,那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禹擢。虽然不懂他这般突然的过来是因为什么,可再任由他们继续纠缠下去,必然会吵醒楼里的其他人,瑾安只得走到窗边,对窗外的宁哲道:“停下吧,来听听他们的理由”

    看到站在窗户边的瑾安,还有她身旁那个突然多出来的陌生男人,宁哲推开纪泽钳住的手,转身回去屋里。

    纪泽也跟他进来,借用屋里的微弱亮度,他看清楚了方才和自己打斗的究竟是谁。他仔细看着宁哲,那般清秀的样子,不似元洲人,他越看宁哲,越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在哪处看到过,联想他方才的招数姿势,那一招一段。

    纪泽瞳仁骤缩,脸上也浮现出不可置信的奇怪表情,“你是南疆的太子?”

    听到纪泽发出的吃惊声音,原本还有意要和瑾安纠缠的禹擢也走过来,看到这张他从前在宴席上看到过的熟悉面孔,禹擢瞪大了眼,震惊的在瑾安和他身上来回多看,只是禹擢的惊讶并没坚持太久,他想到早晨看见的那封信,若这人真想做点什么,这是元洲,要说害怕,也应当是面前这人才对。

    禹擢表情凝重,他问瑾安:“姑娘不是说自己只是南疆的药人吗,又怎么会和这位太子扯上关系”

    “既然都是南疆,那多少都会有些关系吧”瑾安遮掩解释。

    禹擢勾唇笑笑,看向她道:“一个药人,一个太子,这里面的联系还真是复杂”

    “三王爷今夜过来,应当不是想扯这些闲话吧”瑾安问。按照他当时进来的方式和动作判断,他应该是在楼上,可自己在楼下这样久,也都没听见楼上发出的一点声音。三楼的木板是围娘特意去定制,只要有人踩住底下的人就能听到声音,可见他是刚去的楼上,还都没开始找他需要的那些。

    禹擢板起脸,看向瑾安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他嘴角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故意试探,“姑娘有这层关系,那我之前问姑娘的问题,还能作数?”

    “信还是不信,这你不应该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瑾安道、问题的根本就不是在她的回答上,能不能信,敢不敢信,且得靠禹擢自己的判断。

    禹擢从袖口掏出那信,他撵着面上的信纸询问瑾安,“这封信可是姑娘给纪泽的?”

    瑾安瞥了那一眼,回答,“不是”

    “姑娘就不先看看这里边写了什么”禹擢问。

    看着他拿在指尖上的那张信纸,和街上经常能看到的纸张并没有多少两样,瑾安反倒奇怪,就是这样一张平平无奇的信纸,能让他在半夜潜到清风楼里来寻线索。

    “写了什么的同我没关系,我没写过这个,也没给任何人”瑾安回道。

    “姑娘要不先看看这里面是写了什么,也帮我认认字迹,或许是其他人写的呢”禹擢说道,往前递出那张信纸,虽然是带着些试探的话,可瑾安依旧能听出,他潜藏在话里的,那不容拒绝的意味。

    瑾安无奈,只好把信纸接了过去。展开信纸,她看到里面写的内容,瞬间变化了脸色,她愣在那,恍惚片刻瑾安回道,“不是,字迹这般的丑扭歪斜,怎么好说是我们写的,岂不要来砸清风楼的招牌”

    禹擢继续问她:“当真不是姑娘给的吗?”

    “不是”瑾安回答干脆。

    禹擢又问:“也不是楼里的其他人?”

    他这样子咄咄逼人,瑾安有些不爽,“三王爷这样,可是在怀疑我?”

    “我并没这样说”禹擢笑笑,试图缓解当下的紧张氛围,只是他又画风一转,“悦心姑娘呢,怎么我来两次都没看到她”

    “她走了”瑾安回答。

    “走了?”禹擢好奇

    “觅得良人,回乡成亲去了”瑾安扯了个借口。

    “真是巧啊,我听说楼里的主家也是因为成亲才想关门”禹擢念着,意味深长的看向瑾安。

    “三王爷到底想说什么?”她被禹擢这七弯八拐的问题搅得有些烦躁,强压下心里的火气,直接问他。

    “关于悦心姑娘的事情,我还有许多想问瑾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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