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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云容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脾气上来,照着自己的性子反问:“肯定是我,这里你还能看见其他人吗?”

    “假死逃生,你还有脸出现?”宋辞气恨,一想到她之前做出的背叛事情,宋辞的眼中就闪过难以遏制的怒火,他好似一头即将被激怒咆哮的野兽,身体呈现出攻击状态。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又何要在床上躺那几日。

    她逃走以后,近侍在附近镇子和城中都贴出告示通缉,寻找她半年,可不管哪里都找不到她。近侍说她或许伤重,毕竟当时她也受了伤,如果伤口没有得到医治,久拖下去会对性命造成威胁。城中的医馆也都是他们的人,只要她出现,无无论是易容还是装扮都能辨出。

    宋辞半信半疑,只是长久没有她的消息,心中忌惮逐渐放下,只没想到她会躲在山里,如今还有脸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怎么没脸,我没脸又要怎么吃饭?”云容道,手指地上那一滩勉强被称作是饭的泥湖,“我辛苦攒下的晚饭被你摔了,你要怎么赔我?”

    看见裹在泥堆里的那几颗米饭,宋辞不屑,“就这点米粒煮水也能算是晚饭?”

    “就这点米粒?!”云容顿时恼火,“这点米粒也是我辛苦好几天存下,自己都舍不得,还想拿来给你”

    听到是给自己准备,宋辞也理所当然起来,“打翻了再去煮就是,我喜欢喝粥,不喜欢米汤,还有这小菜,也太寒酸了”

    云容生气,“喝粥,你要求挺多啊,你还想要什么,肘子烧鸭,还是脆皮乳鸽,我只剩下这点米,还怎么煮”

    “没米就去铺子买,在这和我说有什么用”宋辞白了她一眼,跨坐在歪斜的木凳上,讽刺说,“这点脑子,这么蠢笨也好意思逃走?”

    云容再难压住火气,手插腰上,愤怒的,大声和他理论,“你可知道这么一小袋米要五十文钱,外边天黑,我上哪去再买”

    “哪里有米卖就去哪,这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宋辞鄙夷,“莫不成你连这区区的五十文钱也没有”

    “就是没有”云容被激怒,理直气壮,大声回斥他。

    宋辞还当听见什么玩笑话,偏过头上下打量着她。

    穿在外的那件裙衫已经破旧,淡粉红色的衣裳也被洗的发白,披落散下的长发只用一支筷子固牢。住的草屋也仅有四壁,粗糙简陋,窗子还不能完全挡风,有吱嘎吱嘎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

    宋辞嘲笑:“还当你逃走能有多好的日子过,结果是这样”

    已经被他刺激,云容不怒反笑,暗暗道:“彼此彼此,我救了你,这样的日子你得同过,除非是你想拖着没好全的伤走人”

    宋辞冷冷盯着她,暗色的眸子又沉下几分,大半年不见,她倒学得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了。

    也就在她逃跑的后月,近侍再奉命搜找全城,偶然在间当铺老板的手上发现她的戒指。当时老板一脸惊喜的和身边人介绍,说这戒指有多少神奇,他连带好几日那指环上边都还冰冷,怎么都捂不热,

    宋辞看着近侍递上来的指环,怒意涌上心头。

    这戒指是他找遍全都城找最有名气的工匠花费数年才打造,每一个戒指都是独特,也非身边寻常暗卫可有。得是在他身边十几年,全然信得过的人,戒指的图样和凸起的顶尖还是他设计,既能杀人,也可在危机时候保护他们。

    宋辞拿起戒指,在之间摩挲。看到里面那可以被磨去的地方,他眼神冰冷,手指关节也发起痒,握拳时候响出声音。这内圈的名字是他亲手刻上,他与暗卫从来信任,如今看来这番信任更像是个玩笑。

    “在哪找到?”宋辞忍住火问。

    近侍忐忑,跪在地上也不知所措。他知道宋辞火气,但不清楚他到底发多大火,悄咪咪抬眼看了看他,又极快速地低下头,说出两个字,“当铺”

    这两个字说出,宋辞的火气陡然增大。近侍不自觉哆嗦,也感觉到他身上逐渐发出的寒意,抓紧解释:“当铺掌柜说他是在前月收到这货的,因为样子新鲜所以才留下”

    “当了多少?”宋辞继续问。

    近侍空耳了瞬间。

    “多少?”宋辞难忍住火气。

    “二,二钱”近侍难以启齿。

    这钱数少的他有点不敢说。

    脸变了颜色,眉毛因为气愤拧到一起。宋辞双手握拳,眼睛迸出一道道如刀尖一般锋利的冷光,大声道:“找,就是翻遍都城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若是被他找到,定要将她扒皮抽筋,千刀万剐来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你看我做什么”云容感觉奇怪,这人不说话,从刚才就盯着自己。

    “没什么”宋辞冷冰冰道,“既然倒了就都别吃了”

    “你爱吃不吃”云容撇下句话,拿走屋里仅有的半截蜡烛,她头也不回。

    屋里浸透黑暗,宋辞沉默的坐在凳子上。他昨日又遭到之前流犯的埋伏和袭击,醒来就看见是被云容所救,这样相近的事情,也未免太是巧合了。宋辞再陷入思考,到底她和那些流犯之间,和一直想要杀自己的幕后者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她是卧底,还是叛徒?

    *

    入冬的深夜,天黑了早,吹在身上的风也带寒冷,刺骨的冷风从四面八方过来,断断续续。好似身上的每一里都是冰凉,那道衔挂在天上的弯月也被一阵缓动的薄纱笼罩,不透出月亮的皎洁和清凉,只有朦胧,虚晃的白色月光。

    偌大的树林,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天空,林子里黑漆漆的,仅有点亮从树叶间的缝隙落下。

    黑夜能隐藏任何踪迹,只听见树林有人在来回走动,被故意裁断的树枝,还有那几个跑过去的黑影,就像警告。

    他人站在树下,边上长开的树叶做成影子遮挡他的身形,若隐若现,以至于就站在他前面,那几个身上背着长刀的黑衣客也不清楚这人长相。

    就知道这是个不差钱还有本事的主。

    “我们兄弟办事,你就放心吧”接头人说着。

    “放心?”他吊起嗓子,尖利细长的声音,仔细听还有奇怪,“上次办事你们也说放心,可结果,人不照样活的好好”

    “上次是被那女的搅和,这次就他一个人当然好下手”接头人丢出手里的坠子,古色的玉石上面雕刻出别致的花纹,底下还垂着小穗,悬挂宋字,接头人抱臂斜睨说:“这下你总信了”

    一直藏在黑暗里的人屏息听着他们说话,发觉掉在附近地上的玉佩,他捡起来,捏住上面的花纹,站在背光的地方和前边那人点头示意。

    “拿着吧”他丢了袋银子出去。

    接头人谨慎,伸出长剑试探,确定没有危险后用剑柄勾来,还在手心里掂了掂重量。

    “拿上钱,有多远走多远”那尖利的嗓音又说。

    接头人厌烦他的声音,向上翻个白眼,不客气的:“放心,道上的规矩兄弟们还是清楚”

    像他们这样拿钱办事的接客那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只认钱,不认人,只要雇主的钱给够什么样的差活他们都能办妥,等到事后官府出来找人,人早就在别地方逍遥了,哪里还找得到。

    那人走开背光的地方,“义父怎么不杀了他们?”

    他盯着那些走远的接客,眼睛里闪过凶光,“不着急,还有的是机会”

    *

    “我饿了”白日馋人,宋辞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对云容说。

    从昨夜到现在,他这肚里就没落下一粒米,胃里空空,隐隐还有些发痛。要说身上的伤口勉强不碰,小心还能忍受,可是胃里的饥饿感他实在忍不了。

    “喝点水”云容推过去茶碗,叹气说。

    “我饿了”白日馋人,宋辞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对云容说。

    从昨夜到现在,他的肚里就没落下一粒米,胃里空空,隐隐还有些发痛。要说身上的伤口勉强不碰,小心还能忍受,可是胃里的饥饿感他实在忍不了。

    “喝点水”云容推过去茶碗,叹气说。

    闲等了一早上,这前边山路还是静悄悄的,连半个过路客都没有看见。云容努力盯着前面的路口,她多希望能从前面的树林出来几个过路的商客,卖出两碗茶,这样晚饭就有着落了。

    满当当的水碗,宋辞嫌弃推开,“不想喝”

    “不喝会饿”云容恹恹回答。

    “肚子里都是水喝了更要难受”宋辞问道,“就不能吃点米食吗?”

    “厨房里也没有吃的”头靠在桌子上,云容也懒得搭理他。

    “没吃的就出去买”宋辞道,怎么她连这样简单的办法都不会想。

    “不买,没钱”云容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倒想去镇上的集子里赶热闹,那集还新鲜什么好玩的都有,每回过去还能看见有不同的。奈何口袋空空,胃里更空,过去也是自己找罪受。

    宋辞瞥见她懒散的样子,趴在桌上,全然不当回事,还没一点精神。他气得胸口发闷,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怒目瞪着云容。

    “你瞪着我也没用,以为我不想吃啊”云容转头叹气,想她上次吃饭还是昨日早上的那一碗稀水粥,底下米汤,面上浮着几粒米。本想用节气换换口味,结果给他买药治伤,一通折腾下来身上也就不剩什么钱了。

    云容心里也很委屈,别的仙家过来异境历劫,虽然那过程辛苦,可好歹能给吃饱,怎么到她,还说吃饱,就连像样子的米饭是什么滋味她都不清楚,顿顿喝稀粥过小菜,唯一好的那餐,还是她刚来时候的那把莲子和兔子糖。

    看着越发细的胳膊,这比她刚来那会又瘦了几分,用两指就能掐握的小臂,手腕有骨头凸起。云容试过辟谷,跟在九重天上修炼闭关一样,可是她忘了,她现在是落到别人的身体里,肉体凡胎,之前也没经受过,又怎么能挡辟谷的难受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挨饿不知食物的珍惜。

    “哎,你有银子吗?”云容呆呆问他。

    宋辞愣了瞬,寻摸自己身上,还真在口袋里找出几锭碎银。那几粒银子从他口袋掏出的时候,云容感觉有束光直直照在她脸上,这光晃得她眼睛疼,但随后她感觉被一股温暖笼罩,热烈,强大,足够填饱她挨饿好几天的肚子。

    宋辞摊在手心里数了数:“只有七钱,够吗?”

    “够,够够”在他刚拿出来的时候云容的眼睛就是发亮,现在更是忙不迭的回应。

    这一钱银子就够她生活小月,那七钱,到明年开春都是不用发愁了。

    云容盯着他手心里的银子,眼神□□,带着贪婪还有痴迷。

    宋辞把散银放在桌子上,“收起你的眼神,像个什么样子”

    听出他的不高兴,云容立马收回,还装镇定,狗腿的端起桌上茶碗,双手捧着送到宋辞面前,“之前是我怠慢了,您喝水,消消气,这水可是山水,甜滋滋的,养胃”

    “我不喝”宋辞一把推开,喝一早上水了,他现在看到水就难受。

    “那您要什么,我这就给您去买”云容讨好的询问宋辞。

    “随便”她假意讨好的样子宋辞看见就来气,赶紧把桌上的银子推给她,道,“我喜欢吃饭,记得多买点米回来”

    “您放心,一定多多,包您满意”云容贴脸笑着,趁宋辞不注意她一把抢过桌上的银子,放进自己兜里,又跟疯了似的跑出,大有卷款而逃的样子。

    穿过树林,对面有零星的几家小铺。那个专门卖米的大婶是每日未时收摊,云容可跑快点,要再错过那就得多等一日了。

    连跑云容连琢磨想,万虚的话果然不错,做好事情确实会有好报,她不过在路上发好心捡了个人回来,给他敷药治伤,没想到这人转头就能让自己吃上饱饭。

    古里说之名言,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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