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

    重逢的叙旧到此为止,纲手当即宣布归来的鸣人再次和卡卡西、小樱合流,重新组成第七班,以三人形式活动,小葵现如今已经不需要合班行动,她这个过渡期帮手的作用也已完成。

    “小丫头,咱们也去聊聊吧。”

    自来也悄无声息来到她身边,笑眯眯的说道。

    “你不先向纲手大人汇报工作吗?”小葵眨了眨眼,奇怪道。

    “等会儿再去也不迟。”

    她看着自来也嬉笑的表情,却察觉到了隐藏在其中的他不同寻常的情绪。

    自来也带她去了木叶的居酒屋,却不是为了热闹,而要了个包间。居然一回来就找酒喝,小葵还以为他也知道了自己成年可以喝酒的事情,是想找她喝酒,他却将一瓶橙汁移到了她的面前。

    “照惯例,你喝这个。”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小葵没忍住笑出了声。

    “拉我来居酒屋,居然还是让我喝这个,色老头你现在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呢?”

    自来也毫不客气的蹂躏着她的长发,笑道:“你以为你成年了就不是小孩子了吗?”

    “哼!”她才不会告诉他,成年当晚就被纲手拉着大醉酩酊了一回。

    小葵撇撇嘴,却还是主动的给他斟酒,动作之娴熟,看得出过去那几年没少干这活儿。

    “我听纲手说了,这两年多的时间你主动跟着她学了很多东西呀,怎么我当初教你的时候,你不怎么听呢?”他笑了笑,故意调侃道。

    小葵也不客气,白了他一眼:“那说明纲手大人个人魅力更大呀!”

    自来也端起酒杯就一口闷,懒得跟她斗嘴。

    “你不会找我来就只是为了给你倒酒吧?”小葵虽然嘴上吐槽,但手里的动作不停,又给他满上了。

    他慢悠悠的又饮尽了一杯,似乎并不着急开启正事,又或者说,正事实在很难开口。

    “你和鸣人出去的这两年是碰到什么事了?不会是九尾封印又出什么问题了吧?还是……”

    “不是,都没出问题。”眼看着她胡思乱想起来,自来也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不要瞎担心。

    “那到底是什么呀?你肯定有话要跟我说,才叫我出来的嘛,我还不了解你?”

    自来也瞧着她,的确又比当年离开时长大成熟了一些,二十岁,已经是一个忍者相当成熟可靠的人生阶段了,无论是对待工作,还是对待情感。

    他勾了勾唇,却不是在笑。

    “其实,我有话要告诉你,但……”

    “但?什么嘛?”

    干嘛吞吞吐吐的?

    “小葵,你的坚持或许是对的。”他望着她,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哈?”

    “你曾说宇智波鼬不是叛忍,他和大蛇丸不一样,过去我嗤之以鼻,总觉得是情感麻痹了你的理智,是幼稚的不成熟的表现,现在……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在信任同伴上,你比我要坚定的多。”自来也终于缓缓开了口。

    小葵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鼬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还没带鸣人走时,曾说过的得到了晓组织的下一步行动的时间情报吗?当时我没有告诉你,那是某个人通过某种渠道秘密传递给我的,而且,是经过木叶暗部特有的情报处理方式进行了特殊加密,木叶也只有少数人才能解读。”在谈到了严肃的话题时,自来也的眼神也突然变得极为认真起来。

    “暗部?”

    “对方似乎很注意隐蔽,没有暴露身份,但是他加密信息的方式是只有木叶暗部分队长级别的成员才会掌握的。流浪在外的木叶暗部分队长,知晓晓组织的一些情报,不能主动现身,符合这几个条件的,还能有谁呢?”

    是啊,还能有谁呢?

    她内心震荡,眸光动摇,却强装镇定的继续听着。

    “其实我当时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当时他们回木叶大闹了一回,还伤了不少人,所以还是心存疑虑,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了验证想法,在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一边带着鸣人四处修行,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等候,他找到机会依旧几次给我传递消息,让我们一行能够避开晓组织的行动路径。而前不久,我终于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宇智波鼬。”

    自来也说完这最后一句,见她眼眶已经蓄满了眼泪。

    “叛忍是不会干这些事情的,叛忍不会在被通缉的情况下仍然心系木叶,直到现在,我终于相信你说的,当年那件事情背后或许另有隐情,”他见她委屈的抿着唇,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模样,轻声说道,“你信任的人的确值得信任。”

    她微微抽泣了两声,眼角已经透明的浅浅泪痕。

    “小葵,宇智波灭族之事已经证据确凿且盖棺定论,我无能为力,但若是在消灭解决掉晓组织一事上,他帮到我们,事后我会向纲手求情,起码可以解除木叶对他的通缉,抹去他的叛忍身份。”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桌上水渍汇成一圈,她不再伪装,低下头去,失声痛哭起来。

    在自来也面前不需要伪装,他知道她深藏在心底的惶恐、焦虑和苦楚,不敢怀抱希望,却又苦苦支撑,孤舟飘摇,孤立无援,长久如此,心也不敢麻木下去,只会越来越凄凉。而现在,他告诉她,事情或许有转机,无异于是给了她希望。

    而这长久渴盼的希望,突然到来的这一刹那,却让她痛哭不止。

    “但是……他大概率是回不了木叶了。”即使是给了希望,那也是有限度的希望,并非她期盼的完满的结果。

    若一切顺利,他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也不过是在木叶叛忍名册上抹去宇智波鼬的姓名,但宇智波一族的惨案他是无能为力的,数百条人命的血债过于沉重,他依旧无法再被木叶所接受。

    鼬回不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她苦笑着,声音却还在哽咽着。

    惨案的真相在知晓的那一刻,就已经认清了这个现实,她即使再乐观,也知道什么是痴人说梦。

    “我早就认清了现实,他回不来了,可是,”她哽咽道,“你若是最近还能跟他有接触,哪怕只是通过木叶特殊渠道传递消息,能不能帮我带一句话……”

    这句藏在她心底很久很久了的话。

    自来也安静的看着她拼命的止住哭腔,两次深呼吸后,压抑着情绪,以一种尽可能的平静声腔继续诉说。

    “土之国和风之国之间的鸟之国,是我见过最美丽最安宁的国家,那里的人热爱和平,没有烦恼,最适合生活,希望一切结束之后,他能定居在那里,而我……”

    后面的话她再说不出口了,因为她早已控制不住而泣不成声,她心里的悲喜交织,只能用哭泣这个最真实的情绪来表述。

    自来也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无声的叹气。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她就已经计划好了。

    “鸟之国的鸟,是鸟语花香的意思,住在这里的人们得有多幸福啊。”

    早在第一次对异域他国产生好感之时,她就已经想到了未来的退路。

    那是她心中理想的乌托邦世界,和平安宁,没有战火,没有忍者,只有美丽祥和的环境,只有幸福生活的人们。

    如果鼬回不来木叶,她情愿他生活在自己的乌托邦世界里。

    “我猜想宇智波鼬的处境并不好,他并没有得到完全的信任,晓组织两人行动,他的同伴大概率是来监视他的,所以,我很难找到机会去和他单独接触,你也一样,小葵,这时候不要去找他,他的安全程度就会越高。”自来也担心她听闻今日之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跑去找他,可是,小葵早就已经被高层提醒过了。

    离得越远,彼此越安全。

    “这事我暂时不会告诉纲手,只有拿到已证实的最终情报才能向她汇报,所以短时间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几日我还得出去探听收集他们的信息,现在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安心,无论如何,一切等事情结束再说。”

    “我明白。”她重重的点头,这些事情已经给了她极大的安慰。

    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

    包间房门猝不及防被打开。

    “自来也大人,”卡卡西突然出现,果然在这地方找到他,但他身边的那个眼眶红肿,满面泪痕的女孩却让他一怔,“你……”

    小葵在对上他的视线后,慌乱之中把脸上的泪水胡乱抹去,急急忙忙起身:“你们有话要谈对吧,我就不留在这儿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从身边逃走了,挽留不及。

    她想躲闪自己注视的目光,似乎是害怕让自己察觉到她哭过,可是,早在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捕捉到了。

    而还坐在原地未起身的自来也的表情也是格外的意味深长。

    “发生什么了?自来也大人,小葵她为什么哭了?”

    自来也看了他一眼,他眼底的担忧与怜惜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可他却问起了不相干的事情:“卡卡西,你和小葵这几年相处的怎么样?”

    “诶?”

    “你一直照顾她,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现如今,和当初有什么变化吗?”

    “自来也大人,我……”他低下头,开不了口。

    “卡卡西,我走的时候问你是不是喜欢小葵,当时你没有否认,我没有说什么,但是现在,我想劝你放弃。”

    过去若说还有一点侥幸心理在,自来也其实是更希望卡卡西能和小葵走到最后的,她再怎么在意鼬,时间会磨灭错误的感情,她终会明白叛忍不值得。可如今他也明白了鼬的背负,在他看来,卡卡西一点机会都没有,鼬之于小葵会如同加藤断之于纲手,即使不能与她相守,终究会成为她心里无法磨灭的白月光。

    “她是忘不了他的,放弃吧,也放过自己。”

    是因为鼬吗?又是因为他而流泪吗?

    很奇怪,卡卡西这瞬间比起听到自来也的劝告产生的挫败感,似乎更在意她哭了这件事。好久没有见过她的眼泪,可宇智波鼬又让她哭了。

    他没有正面回应自来也的话,却也问起了不相干的事情:“自来也大人,我想知道,《亲热暴力》里的那个小姑娘,最后得到幸福了吗?”

    那个在热闹的人世间孤独寂寞的小女孩,最后是否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卡卡西,你……”

    自来也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的选择。

    他早已将自己的位置放在她的身后,压根不曾奢求,他关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和她走到一起,自己是否能拥有她,而是她能不能得到幸福。

    不知为何,自来也的心里却怅然起来,也许是想到了他对纲手近乎一致的心情。

    “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幸福,她又怎么会不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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