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

    黯然飘渺的天际,朦胧月色,零落星光,遥望时,仿佛都触手可及,如纱雾一般的光晕柔柔懒懒的在风中融化了。

    独自坐在屋顶上,双手托着腮的小葵在静静发呆,夜间的风撩动着她的长发,一阵风止,身边也随之出现了一个人,应约而至。

    “大忙人,你今天可终于有时间了!”她嗔笑道,“明明都没怎么去村外执行任务,却总是忙的没影。”

    “小葵……”鼬才坐下就得应付她的‘责问’,颇为无奈的苦笑。

    “好啦,不逗你了,工作优先嘛。”

    鼬看着她,想到白天在家族居住地撞见卡卡西的场景,偏偏还是在族人聚会的神社外,于是貌似无意的问道:“小葵,白天的时候,你和卡卡西队长怎么会去宇智波族落那边呢?是你带他去的吗?”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她扬起笑容点点头:“对呀!他想约我出来散步,而我刚好想去那边买点东西,就拉上他了。”

    小葵并不了解背后的缘由,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今天卡卡西的突然相邀是别有目的,甚至让她去神社也只是为了支开她,她那细腻的心思都察觉到了。

    替卡卡西隐瞒,装作不知道,只是因为不愿去想。她好像也习惯了装傻,借此能逃避很多事情。

    鼬看出了她的有意隐瞒,其实不管说还是不说,他都猜得到。卡卡西代表木叶高层探查宇智波族内的情况,说明他们已经对宇智波彻底不信任,也许,也没有耐心了……

    小葵见他表情逐渐深沉,立马抱着他的手臂,吸引他的注意力,想将他从烦恼的思绪中带出,就像过去一年多无数次那样。

    “鼬,明天陪我去一乐拉面店好吗?一乐叔叔研发出了新口味拉面,是酸酸甜甜的番茄汤底的呢。”她当着他的面还是没好意思说出那碗面的名字。

    “明天……可能不行,下次吧小葵。”

    她撇撇嘴,默然接受。好吧,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鼬见她表情难掩失落,主动开口换了话题,问道:“你跟卡卡西队长好像很长时间没单独相处了,今天一路上应该聊了很多东西吧?”

    “有吗?”她仔细想了想,好像一路上都是她在说话呀,卡卡西可不是个话多的性格,他是那种什么都藏在心里,几乎不向外人吐露内心真实想法的人。

    “还以为你们会叙叙旧呢。”

    叙旧?可是,他们之间的“旧”是谁也很难开口提及的。

    “嗯……”小葵眨了眨眼,说道,“他只在最后分开的时候跟我说了几句话。”

    他看着她,他很好奇。

    “卡卡西说,”小葵望着他笑,“我这些年性格好像变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遇见了鼬。他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鼬愣住了。

    “过去的天竺葵不够坦率,也不可爱,现在面对鼬,总想把一切都告诉你。”

    也许很早以前就该说了。

    “在忍者学校,在我人生最绝望的时候,是鼬向我伸出的手,我当时就知道自己正在被你拯救,也对此深信不疑。”

    她一直是以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的心态紧紧的抓着他,看着他,依赖他。

    “后来我们一起成为下忍,一起学习忍术,一起做任务,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在陷入绝境的时候,还是用尽全力保护了我。”

    从始至终,进入她的生活以后,便没有放弃她,没有离开她。

    “因此,这几年,我好像,不,我确信我重新得到了一切。”

    她的人生真的很简单,只要拥抱住最重要的那个人,小小的世界就已经够完整了,而鼬支撑起了这个世界。

    “而现在,我也很确信,鼬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在我心里,鼬比整个木叶更重要。”

    她说,他比整个木叶更重要。

    “小葵,为什么突然……”他呆呆地听着,脸上却逐渐染上红霞,虽然在夜色中得以很好的隐藏,但语调却开始结巴起来。

    “不坦诚也许就会在某一刻被迫失去,因为鼬非常重要,我不想撒谎,我只想把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你。”

    她过去也有很重要的人,珍视他们更甚于自己的生命,可那时她太幼稚了,因为她的别扭,又太过于在意外界的声音,习惯于伪装成一副嫌弃、不耐烦的模样去伤害他们,惹他们生气,这是不是致使自己在他们面临选择时被抛弃的原因?

    如果当时诚实的拥抱水门和玖辛奈,告诉他们自己真的很爱他们,很珍惜那个家,不能也无法离开他们,是不是就能挽留住他们?是不是在最后时刻就不会被抛弃?

    可是,过去的错误已无法挽回,命运剥夺了她的一切,但现在,仿佛给了她再一次的机会。

    她不想被抛弃,她想成为被选择的那一个。

    所以,这一次,她要完全的、真实的袒露出她的心声。

    “很重要就是很重要,不想失去一定要说出来。”

    “而我不想再失去鼬。”

    明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的是四代目夫妇,明明知道她也许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不受控制的,他脸上的热量逐渐蔓延至全身每个细胞,静止的周遭世界,此刻仿佛失去重力般,在不停的翻涌着,而他漂浮于其中,忽上忽下……

    他的心跳,被牢牢地囚禁在她的眼眸之中。

    “小葵,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情不自禁的就脱口而出了这句承诺,虽然并不符合他从来理性控制言行的习惯,可是当下,望着她的时候,无法思考,只有头脑发热,只有心猿意马。

    他能做到吗?可是他想做到。哪怕付出生命,他也想做到。

    这些年他们形影不离,尤其是在族内和村子矛盾激化的近一年来,他身处其中压抑的喘不过气,如果不是她在身边,自己能抗住这样令人窒息的压力吗?恐怕世界早已一片黑暗,而现在,有她在自己身边,仍能视作命运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他不想离开她,他想永远的留在她的身边,这心情是确切无疑的。

    因此,他想做到。

    他见她重重的点头,露出喜悦的笑容,扑进自己的怀里:“我知道,我相信你,我一直都那么相信你。”

    相信这次会不同,相信自己会一直成为他的选择。

    此刻,鼬看到的夜晚有多静谧,他的内心就有多不平静。都怪今晚的氛围太过于梦幻温柔,让他都变得不像他自己了。他看着笼着轻纱的明月,和聚集在身边的点点星光,终于使得躁动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然而,情感却已悄然发酵。

    “小葵,今晚的月色真美。”

    你知道吗?

    小葵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天边悬着的皎月,认真看了两秒,才应声道:“嗯,确实很美。”

    虽然在她看来,感觉和平时的月亮也没什么区别呀!她注视着鼬的侧脸,见他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月亮。

    嗯……似乎今晚的月色更清澈温柔一些?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喜欢呢?

    其实,他只是借由转移视线而隐藏自己过于明显的充斥着某种情感的眼神罢了,看着她,总是那么的难以伪装。

    后来的后来,两人都各自无数次的回忆起这个夜晚。在这个冰冷扭曲的世界,他们的生命长河中也曾拥有过这么一个纯洁美好的瞬间,只此瞬间,却成永恒。

    木叶公园内,鸣虫叽叽喳喳的午后。

    丁次将薯片分给鸣人,两人吃的有滋有味,而鹿丸则双手枕于脑后,懒洋洋的靠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没什么干劲。

    鹿丸和丁次是木叶仅有的不会用恐惧和排斥的眼神看着他的人,因为同龄,也是他在村里仅有的几个朋友,小葵不在的时候,鸣人经常会跟他们在一起玩耍,不过因为两人去年报名了忍者学校,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得等他们俩放学才可以在公园见面。

    “鸣人,你今年会报名忍者学校吗?马上要到开学季了。”丁次嚼着薯片咔哧咔哧作响,说话因此含糊不清。

    “应该不会去吧。”鸣人摇了摇头。

    “啊?按你的年纪,去年就应该报名了,我和鹿丸一直在学校等着你呢!”丁次继续嚼吧嚼吧。

    “因为我姐姐不同意,她不希望我进忍者学校。”鸣人解释道。

    “咦?为什么?”鹿丸抬起一边眼皮,奇怪的问道,“你姐姐不就是个忍者吗?学校老师还夸她有天赋呢,六岁多就毕业了。”

    “对呀,她为什么不让你报名?”丁次附和道。

    “我姐姐虽然是个忍者,但她好像并不喜欢忍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鸣人想起每次回家的时候,小葵都会毫不在意地把象征忍者身份的护额随意扔到桌角,不出门的时候绝不会碰,她讨厌忍者身份几乎不曾掩饰,连自己都感觉到了。

    “噢,这样啊。”丁次倒没想太多。

    可是鹿丸此刻却坐立起身,问向鸣人:“你姐姐的想法是一方面,那你呢?鸣人,你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当忍者。”

    鸣人对上鹿丸难得严肃的表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紧抿着唇,好像又在隐忍,良久,他笑了出来:“我,只想姐姐开心。”

    这就够了。

    一包薯片见底,心满意足的丁次看向失望的鹿丸,安慰道:“鹿丸,算了吧,鸣人没有这个志向。”

    可是鹿丸看着笑过之后表情逐渐暗淡下去变得有些失落的鸣人,意味深长的告诉他:“鸣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其实可以告诉你姐姐,找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她也许会尊重你的想法。”

    “算了,不说这些了,”鸣人不敢对上鹿丸的眼睛,只能转移话题,“我带你们去一乐拉面店吃拉面吧,店里上了一款以我姐姐命名的新品拉面!是我姐姐参与研制的呢!”

    “好耶!”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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