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晏西的脸蛋莫名有些发烫。

    她避开男生清沉的视线,似不留痕迹地往许馨月身后一躲,脸都埋在她后背的纯棉T恤布料中,双手抱住许馨月的腰,依赖她依赖极了的样子。

    只是,会时不时地悄悄探出头,偷瞄男生一两眼。

    偏偏,每次都能被男生的视线抓个正着。

    晏西的小心脏怦怦跳,一张秀气的脸蛋儿霎时通红。

    吓死人了啦!

    许星南怎么都没想到,网络上活泼大胆甚至有些肆无忌惮的“一只大西西”,在现实中竟是一只看起来格外胆小娇怯的小白兔。

    她瑟缩在许馨月背后的样子,就很招人逗。

    尤其是,她的长相很像中森明菜,气质更像。整个人都显得弱质纤纤,楚楚可怜。

    在这一刻,许星南突然明白了网络上的“一只大西西”的恶趣味。

    当晏西的目光再次好奇地偷溜过来时,他把口罩往下巴下一拉,双眸沉沉地盯着她,突然恶劣一笑。

    虽一言不发,却有一种仿佛在问她“看什么看”的效果。

    又俊美,又凶神恶煞!

    就很有电影里那种大佬的气场,还是年轻版的,再要形容一下,就是很像八九十年代时期港娱的当红天王巨星的气场。

    晏西的小心脏跳得更快了,几乎不能呼吸,脸上的红晕都迅速地消退。

    就有点怕怕的。

    许馨月正在看手机准备定晚上给晏西接风洗尘的餐厅。

    见许星南弯腰去推她的两个行李箱,她挽住许馨月的手臂,小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许馨月头也没抬,“别呀,让他给你拿。弟弟就是这么用的。”

    许馨月是晏西的校友、闺蜜,也是她的学姐。

    而许馨月也一向了解晏西的社恐程度,从面基后但凡俩人在一起就格外照顾她。因此,晏西对许馨月特别依赖。

    听见许馨月这么说,她便不说话了。

    虽然心里确实不大好意思,也不大过意得去。

    离开机场的全程,晏西一直躲在许馨月身侧。出了机场,许星南去停车场开车过来,晏西和许馨月在路边等着。

    确定许星南听不到她们讲话时,晏西靠在许馨月的肩头,小声问:“他就是你弟啊。”

    许馨月点头:“嗯,身材好吧?”

    晏西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好高。”不知怎么地,她莫名想起自己在闺蜜群开过的玩笑,不由暗暗庆幸,幸好他不知道!

    不然可真是太尴尬啦!

    [兔兔发抖.jpg]

    许馨月一边翻大众点评,一边问晏西想吃什么。

    晏西说都可以。

    许馨月突然想起,问:“西西,你吃了午饭没?”飞机餐总归是不大好吃的。

    “吃啦。”

    “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冰淇淋?爆米花?或者买杯奶茶。咱自己用不着麻烦,让我弟去买。”

    晏西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约莫过了几分钟,许星南把车子开到她们面前,并打开后备箱,将晏西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晏西就站在街沿的路边看他干活。

    青年四肢修长,当他弯腰去搬行李箱时,手臂上便浮起修长纤薄的线条,像是肌肉,却并不狰狞,甚至还很优美。

    脖颈间因运动而产生的微红和细汗,令他整个人都显得特别A,且有一种雄性alpha的性感。

    晏西的视线总是刚落在他身上,又怕被发现似地游移开,看向对面建筑上的广告招牌。

    一直到后备箱的关门声响起,她才和许馨月一起上车。

    许馨月走到另一边,将近的这面留给晏西。

    晏西刚要打开后面的车门,青年已微微弯腰,把副驾驶的门打开了。不知何时,原本拉到下巴处的口罩又被他戴上。

    然而,在晏西去碰后座的车门时,却仿佛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一条讯息:你什么意思?

    晏西的心跳得飞快。

    她避开青年的目光,弯腰坐进了副驾驶。

    口罩之下,许星南的唇角得意地弯了弯。许馨月正好没看到这茬儿,心里有些诧异:西西怎么坐前面去了?

    但她也没说什么。

    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晏西聊天。

    晏西心不在焉,全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生怕再和青年有半分视线的交集。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新坑?”许馨月问。

    开坑是网文写手和读者都比较常用的术语,坑就是文的意思。

    晏西想起自己新坑的题材和存稿内容,而那篇文男主的原型,正在开车载她,就不由低了头,像鸵鸟一样,恨不能把自己的头埋土里。

    她若无其事地回答:“快了,下周吧。”

    那时候,估计她的房子也能租好了。

    到许馨月家后,不用许馨月指挥,许星南就自发忙上忙下,给晏西搬行李。

    晏西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细声细气地说:“我自己来吧。”

    话音刚落,就对上对方黑沉的目光。

    随后,那目光下滑,落在她试图去接行李箱拉杆的手上,目光再扫回来时,像是慢一点就会被咬似的,她飞快地缩回了手。

    俩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许馨月全然不觉,还在叮嘱晏西,“和他客气什么。咱们谁跟谁,我弟弟即是你弟弟,他为咱服务是应该的。”

    晏西低下头,老大的不自在。

    没等她回话,许星南冷不丁出声,“谁是弟弟?”

    许馨月白眼一翻,“当然是你啊。”

    随后通过许馨月的介绍,晏西得知,许星南今年才二十岁,目前大三在读,大二的时候就破格进了学校只有研究生能进的实验项目。

    随后,晏西又得知,去年许星南被学校当成门面推出去参加诗词大会,还在网络上走红了好一段时间,从而得到一份副业——新媒体博主。

    许馨月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的弟弟并不喜欢这种夸赞。

    还特喜欢拆台。

    话音一顿,看向在沙发上坐下就一直看手机的许星南。很好,安静,帅气,除了气场稍微有点大不好靠近。

    听见许馨月讲话的声音停顿,他甚至还抬眼看了过来,好像在发出疑问:怎么不继续?

    许馨月内心微惊:她这个弟弟,竟连谦虚的品质也失去了吗?就喜欢听别人吹他的连环彩虹屁?

    许馨月不太理解,但大为震撼。

    就不太愿意夸了。

    偏偏晏西是个特别会捧场的,许馨月每夸一句,她就捧场一句。

    “真是太厉害了!”

    ……

    “太牛了!”

    ……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神吧?”

    ……

    “现在的男大学生都这么厉害吗?”

    许星南听得浑身舒畅,甚至在许馨月停止夸赞后,面对晏西的吹捧自夸。

    他瞥她一眼,目光垂回停留在屏保页面的手机上,淡淡道:“不是都。我这样的,只是极少数。”

    晏西一噎,脸霎时涨得通红,干巴巴道:“是吗?”

    许星南:“不然?”

    晏西不敢再看他,身子悄悄往沙发背下面缩,并用抱枕悄无声息地挡住许星南的视线。

    掩耳盗铃。

    许星南看在眼里,轻啧一声。

    许馨月眼见要冷场,当即敲打许星南,“你不狂能死是吧?”

    旋即,又对晏西说:“宝贝,咱不理他,叛逆期的中二青年。”

    许星南一眼撇过去,就看到满面通红的晏西轻微地点了点头——那抱枕根本遮不到什么。

    许星南的瞳色蓦然变深,舌尖下意识抵了犬齿,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灰狼,乍见一只胆小可怜的小白兔一样。

    就很想用爪子就去拨一拨,玩一玩。

    然后呢?

    当然是吃掉她!

    许星南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一瞬,但很快,他没多纠结,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为什么不呢?

    晏西全然不察,只软软地和许馨月说一些日常的话,试图减少因某位男青年存在感太强对她造成的影响。

    约莫叙了会儿话后,晏西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但其实,也没怎么收拾。

    她只是打算暂住两天,尽快租到房子就搬出去。

    许馨月有点困,要午休会儿,让晏西自便,又怕晏西不自在,又暗地里去赶许星南走。偏偏今天许星南格外不识趣,明里暗里跟没听见似的。

    最后,许馨月没辄,只让晏西当这里是自己家,别在意她弟。

    晏西点头应下。

    她只取出了自己的日常洗漱用品以及晚上洗澡打算换的衣服摆好。简单安排得差不多时,就开始在某八同城看房子。

    不多时。

    许星南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只觉得空气中格外静。整个午后都显现出一种叫人想要造作的安谧。

    而他的脑海心田,似乎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无数的躁动因子,在催促着他去做点什么。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终于,他在手机上推掉敌方水晶,敲响了晏西的房门——那间房子曾经是他住的。

    “咚咚咚——”

    没敲两声,许星南就听到里面传来响动。

    不多时,门被矮矮的一只晏西打开,她眼眶有些红,轻声问他,“有什么事吗?”

    许星南垂眼看她,不答反问,“哭什么?”

    被这么一问,晏西又想哭了。还在南县时,晏西只知道,自己对那个城市虽然不舍,但各方面的因素也决定了她留不下来。

    小地方的风物固然是很好的,就是人情、人文环境方面,对一个单身独居的女性并不友好。

    甚至于她的家人……

    离开是因为她想做自由的自己,也想见更广阔的天地。

    但,直到真的离开来到京城时,她又发现,这一次到京城,到底是和念大学时不一样的。

    京城很大,也很陌生,四处都是高楼,随处可见的各种车子与行人,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生活的节奏很快。

    不可避免地,她开始想念生活总是慢悠悠的南县。

    甚至想念一直唠叨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及从前似乎总是颇多矛盾的亲戚。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突然想起,自己到了京市的事情,怎么也该给母上说一声,万一她再去自己的出租屋扑空了,岂不是难堪又难受?

    于是,她打通了母上的电话。

    一开始,她是忐忑的,总以为对方会像从前一样骂她,甚至生气,说她翅膀硬了不听话了自己飞了。

    然而。

    当她艰难地说出一句“房子我已经退租了,现在在京市”时,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

    电话里静默一瞬后,她听见晏母叹了口气,说:“那也不错。”

    两下的沉默后,对方又问:“手里的钱够不够?你从前给我们的钱,妈都给你存着的,要是不够了就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别受委屈。”

    晏母的一段话说完,晏西的喉头立马酸涩了,眼眶也变得湿润。

    她险些哽咽出声。

    到这时,她才发现,尽管有很多矛盾,但她的家人从未想过折断她的翅膀,甚至于,他们是乐见于她去外面飞得更高的。

    在南县,他们便想借自己的经验,让她在南县的后半生更安稳。当她离开、在外面时,他们也期待她在外面能够高飞,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吃苦受委屈。

    之后,晏母又陆陆续续叮嘱了她一声为人处世相关的经验。

    她只是听着,在情绪稳定后应一两声,再无从前还在南县时的抵触。

    晏西不答,只瓮声瓮气地又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许星南低头盯着她,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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