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王启宗不理解为什么救人要像一个流氓一样,那样占别人便宜,坏别人名声,一脸拒绝的警告那男子不要过来。

    “启宗兄,眼下也没有大夫,既然这位公子说有办法救晴欢小姐,不如让他试试。”,高元易打量了眼前这男子一番,此人长相虽俊朗,却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一身蓝色锦衣,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青白玉,穿着佩戴讲究,想必出身并不简单,定然不会拿自己的名声胡来。

    “还是这位兄弟,有见识有眼光。”,蓝衣男子对着高元易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赞赏。

    听了高元易的话王启宗犹豫着,许婉漓也觉得该让这人试一试,虽说她也觉得这样做对女子不好,但是此时此刻还是救人姓名重要,许婉漓也跟着一起劝王启宗。

    在王启宗犹豫间,眼看着王晴欢气息越来越微弱,蓝衣男子顾不得王启宗反应,抢过王晴欢,“走开我要对她做人工呼吸。”。

    经过两人劝解,王启宗对蓝衣男子的行为并没有继续阻挠,任由着蓝衣男子做他口中所说的‘人工呼吸。’。

    没一会功夫,在最后一次,蓝衣男子按压王晴欢胸口时,王晴欢猛的咳出了一大口湖水,急促呼气起来,王晴宜人醒了,却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神迷离,分不清状况。

    见王晴欢确实被救醒了,原本还有质疑的王启宗,心中觉得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赶忙向蓝衣男子表示歉意,“刚才是我鲁莽了还望兄台不要介意,敢问兄台姓名改日好登门拜谢。”。

    男子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模样,“在下盛明尚,登门拜谢就不用了,小爷看到你们这群迂腐的古人就烦。”,说完,盛明尚拍拍屁股,满是不屑的走远了。

    最后大家才将还在湖上漂着的许景源弄回岸边,原本计划好的春游,因为意外频发只好提前终止了,一行人如落汤鸡般湿漉漉的回了城。

    几人落水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王大人知道来龙去脉以后先是将王启宗说教了一番,并没有多做惩罚,反倒是王晴宜被罚去了祠堂。

    夜半时分天空下起了雷雨,王晴宜跪在祠堂的蒲团上,对着忽闪忽明的蜡烛险些要睡倒过去,却被一声惊鸣的雷声震醒。

    主子受罚,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跑不了的,见大雨倾盆而下,寒气袭来,一同跪着的青绿起身想要回房间为王晴宜去拿件取暖的披风。

    “母亲可有过来。”,王晴宜魂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青绿摇摇头,“夫人应该是在三小姐那里守着的,兴许是一是抽不开身。”。

    王晴宜自嘲的冷笑一声,这次她固然有错,可晴欢也并不是全然无辜的,如不是晴欢任性的拿着船桨玩闹,她不会去抢夺船桨,也不会失手将晴欢推搡落水。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身为长女她小时候也是享受过被众人围着团团转的感觉,可启宗长大后很是顽皮,渐渐的那些本在她身上的关注更多的被启宗分走了。

    母亲时常说她是长姐要爱护弟弟妹妹,父亲说她是王家长女应当有长女的风范,当然她一直按照他们的期待做的,一直顺存着任性晴欢,一直要求自己行事端庄,守礼自持。

    但时间久了渐渐的她好像成了晴欢的附属品,成了一个好姐姐,王家的嫡长女,可现在她有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她总是被忽视的哪一个,偏爱从来不会流到她这里。

    “告诉祖母,就说我染了风寒,受不住晕过去了。”,她相信祖母是疼爱她的,可祖母的爱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过些也足够了。

    说来好笑,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许婉漓和高元易两人看起来颇有默契,兴许是私下接触许久了,对于高元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王老夫人知道王晴宜晕倒的消息,命李嬷嬷赶来祠堂时,王晴宜已经装作晕倒的模样躺在了地上,如愿以偿的工晴宜被送回了自己的小院。

    不会有人能想到她是在故意装昏倒的,这么些年来在众人眼中,她可一直是一个安分守己,乖巧懂事的,王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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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屋外磅礴的雨声时不时伴随着几声轰鸣,闪电划过夜空照的房间通明,许婉漓一直没合眼,湖畔之事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搅乱着她的心神。

    芙蓉花的墨香味好像一直萦绕在她身旁,从三姨母那里拿来的纸上是平常的松烟墨的味道。

    父亲不会用龙香墨写那些书信,龙香墨为御赐之物,兴许不止赏赐给过父亲一人,当今圣上钟爱龙香墨,皇帝那里自然也有,到底是谁,真的是皇帝吗。

    各种疑问缠绕在许婉漓的心中,让人难以安眠。

    夏初,为许景源医治的神医,如期来到王家看诊,来者是一个胡须花白,身子有些佝偻的长者,仔细为许景源查看伤病后,面色变得严肃。

    “这位公子的伤势,其他或情或严重,也都是皮肉伤,长得好长得不好都没有太大影响,,唯独这腿伤到了骨头,治疗不及时骨头愈合错位,这,,,,。”。

    老神医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让许婉漓心头一颤,不自觉攥紧了袖口。

    “可还有得治,神医不妨直说,我承受的住。”,许景源去不气馁,主动开口询问起来。

    “需要重新断骨,好正骨,虽有些痛苦,可却能让你重新站起来行走,恢复的好的话,骑马射箭或许也不是问题。”。

    听到说还有机会,许景源眼中神韵抑制不住的亮了起来,“痛苦不算什么,只要能如正常人一般。”。

    看自己的哥哥有决心做这件事情,许婉漓虽然担心,却也支持,并没有出声反对,倒是王老夫人心中觉得有些没底,不是很支持许景源冒险。

    神医意思很明确,只有这个办法,不想治就另寻他人,好在许景源意志坚决,说服了王老夫人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外面等待的许婉漓,听着许景源的惨叫声,心中如刀绞,王老夫人年纪大了,听着惨叫声一时心惊竟流了冷汗,王启宗也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医治的过程虽痛苦,却进行的很顺利,神医出来时里面躺着的许景源已经疼晕了过去。

    原本云游四方,随缘医治病人的神医,竟然一开口要了一笔很大的金钱数目,这让人万万没想到。

    在王大人的质疑下,神医只说随缘医治随缘收费,王家官宦世家神医倒也不怕王家不给,虽然金额数目不小,最后王大人也满足了神医的要求,好好的招待了神医几日之后,送神医离开了京城。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许景源的腿恢复的还不错,渐渐的能使上力度了,看着腿一天天的好起来,许景源心情也逐渐明朗起来,不再那么的抑郁。

    许婉漓将一切看在眼中,现在哥哥的腿慢慢的就要好起来了,她只希望能尽早弄明白真向,洗清许家的冤屈,才好也让外祖家免受许家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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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夏后的一日傍晚,许婉漓正陪着王老富人在池塘旁赏着荷花,却听闻李嬷嬷过来传话,,“老妇人,大小姐在老爷夫人的院中闹了起来,吵着要见你,还说要去寻死。”。

    老妇人心中不解,疑惑问到,“所为何事,竟还到了寻死觅活的地步。”,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孙女自小乖顺,几乎没有像这样闹过脾气,可近日也没正天说过些关于晴宜的事情 ,怎么近日就忽然闹起来了。

    陪着王老夫人来到杨氏的院子,大老远就听到王晴宜的哭喊声,王老夫人不由的着急并加快了脚步。

    来到屋中,就见王晴宜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匍匐在王大人的脚边苦苦哀求着,“父亲,你怎么忍心让女儿嫁过去,你怎么忍心让女儿嫁给那种人。”。

    一旁的杨氏虽满心不忍,嘴上却还是劝着王晴宜,“宜儿,这,爹娘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嫁过去,怎么着你三姨母不会亏待你的。”,杨氏边说边想要扶起王晴宜,却被王晴宜愤怒推开。

    王大人只抿着嘴,一言不发也不忍多看王晴宜一眼。

    见王老夫人来了,王晴宜跪着爬到王老夫人面前一把握住王老夫人那苍老的,布满褶皱的手。

    “祖母你帮帮我,劝劝父亲,不要将孙女嫁给启升表弟,孙女真的不想,真的不想嫁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正天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有跟母亲说一声。”,王老夫人也听明白了,这是要将王晴宜嫁到袁家去。

    “母亲,袁家早有此意,现在也是没有办法,难道要让晴宜去庙里当姑子么。”,王正天也很是无奈,王家的处境已大不如前。

    “晴宜嫁到袁家,一来是嫁到自己人那里,晴宜怎么着都是受不了什么大的委屈,二来妹夫他眼看仕途要起来,启升今年的春闱也算是榜上有名,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王大人拧着眉头,满是急切的解释着自己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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