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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三)

    原本是敌在暗他在明,现在局势已经完全逆转。

    他们人多又如何,黄倧打算逐个击破。

    明知身有宝藏,他怎会没有对策!木匣中根本就没有刀。

    黄倧带着两位弟子,来到城南。

    此地多是酒肆客舍,街道上来往的多是底细不明的贩夫走卒、旅客行商,偶尔出现几张生面孔,并没有人在意。

    突然转变的态度,着急离开的身影,是黄倧顺应时势,特地演给对方的破绽。

    当他们打开木匣,没看到本该放在其中的血月,他的破绽就会成为心头刺。

    替主子办事,不可能粗心,忘记检查货物。只要他们打开木匣,那一刻的冲击,结合他尽心的“表演”,会令他们恍然大悟。

    至于他们是否会再次回到城南汪宅,此城县令的尸体会给他们某些指示。

    黄倧躲在暗处,监视着汪宅。

    不出黄倧所料,有人出现在汪宅附近,他们四处问询,十分鬼祟。

    黄倧将冒头的弟子拉回,道:“我需要露面,给他们再次夺刀的机会。”

    “只有给出足够的利益,他才会挺而走险。”

    “长老,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董昇与谷涧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黄倧漫步走出,穿过人流,站在街道的中央,饶有意味地看向某一个方向。

    他知道那人就在那里,此次站出来不过是为了告诉他:刀就在这里,够胆就过来拿。

    仅露面足以,黄倧快步离去。

    男人的算计简单明了,领头人怎会看不明白,不管危不危险,他别无选择。

    事不宜迟,他带人追了出去。

    黄倧在前方开路,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林子,转身,等到领头人现身,语带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黄老相邀,晚辈怎敢不来!”领头人故作姿态,意有所指。

    既然明白,那就无需多言。黄倧拿起武器,横扫而去。

    领头人提剑反击。

    此时,没有弟子的拖累,黄倧全力施为,领头人抓不到攻击的空隙,只能抵抗。

    对抗中,领头人感受到黄倧的阴冷杀意,他自知不够强,无法从黄倧的手下逃脱。

    “还不出来!”领头人大吼一声。

    黄倧细心感受,林中确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并不恐惧,直接出手,置领头人死地。

    刺杀不过瞬间,领头人所带的手下看着黄倧,缓缓后退。

    黄倧不打算放过他们,直接出手,将人全部杀死。也是这时,林中那股气息消失,黄倧轻嗤,踏上归途。

    等黄倧来到他与弟子相约会面的地点,没有见到应该出现的弟子,思及林中藏匿的人,顿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留下交代,黄倧出门寻找。

    按照既定路线,慢慢往回找,路上见到几具尸体,黄倧检查他们的伤口。

    每一次观察,他的眼前就浮现出他们的死因。这不是天赋,而是历经无数杀戮而累积的经验。

    根据尸体留下的线索,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前去汇合?难道是那群人所为?

    黄倧有一种猜测,对寻觅出他们的踪迹越发迫切。

    时间无情流逝,黄倧不辞劳苦,耗费全力,依旧不见两位弟子的身影,他感到绝望......以及悔恨。

    没有克制欲望,没有拦住石阵,没有想要报仇.....

    黄倧从不轻易言悔,可此事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沉重。

    暮色渐浓,黄倧沮丧地倚靠树干,思考着破局之法。

    其实并非毫无办法,只要他无所顾忌,以他之能,带刀出城......不,这只是根据前者的能力推测,林中藏匿的人他并不清楚底细......

    不!不!黄倧回到原点,恍然大悟。

    恐怕在他半道作出与弟子分离的选择时,就中了旁人的算计,小城中藏匿的不止一方势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杀石阵的凶手属于哪方势力?偌大的恒一门暗藏奸佞,不知是哪方所为?血月是灾祸之刀,众所周知,难道它还有别的用途?幕后之人做这一切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倧想回到宗门,将一切告知门主,正匆匆赶路时,坊间百姓议论闯入耳中。

    ......

    “凶犯终于抓到了,总算舒了口气!”

    “谁说不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回家可得用柚子叶好好洗洗,去去晦气。上天保佑,明天得去寺庙还愿。”

    .....

    “这死的不是一般人,官署的动作倒是快!”说话人阴阳怪气,暗暗嘲讽。

    “快什么快!说不定是替罪羊。”有人信口开河。

    他的话勾起了旁人的好奇心,有人绕有兴致地问道:“替罪羊?你知道内情!和我们说说。”

    “反正我不信。”说话人没有证据,但不妨碍他嘴硬。

    ......

    “你们去看过了吗?”有人神秘兮兮地问。

    “看什么?”说话人不明所以。

    “杀猪!想象一下,他说得就是那样的场景!”

    “城门口吊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可真是惨!”说话人恻隐心起,暗自摇头。

    ......

    黄倧的脚步顿住,虽没有亲眼见到,可差不离,他已经预感到城门口吊着的就是董晟和谷澗。

    心痛、不舍、愤怒、矛盾...种种尖锐的情绪混杂堆积,黄倧心情激荡,恨意到达顶点,他握紧手中的剑,目眦尽裂。

    男人无法冷静,他快步离开。

    很快,黄倧背着包裹,来到城门口,远远就看到城墙之下吊着的董晟与谷澗二人,底下是围观的百姓,正对着尸体指指点点,如此不止,还有人对其人格进行侮辱,指责更上升到父母师长。

    黄倧无法忍受,他怒吼:“都给我滚!”

    内劲四散,卷起尘风,威慑力十足,百姓被吓得四散而逃。

    “你终于来了!比我预想的要晚几个时辰。”浑厚的声音带着疲懒,猜不透年纪。

    正想着,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发色浓黑,微卷,头戴面具,身披甲胄,腰间插着两把弯刀,步履坚定。

    黄倧只见他身后跟着两个熟悉至极的人,语带嘲讽,呵斥:“小人之举!”说罢,他拔刀佯攻面具男。

    “兵不厌诈!为达目的,自然要不择手段。”如今他是赢家,对于黄倧的话,面具人并不生气,甚至乐得有心情出言教导。

    躲开攻来的剑,面具人避开,眼见他的剑刺向下属,他拔刀,挡住黄倧的剑。

    交手一番,黄倧已清楚他们的来处,问:“你们要抢刀作甚?血月易招致灾祸,你可千万别说是渴求灭族。”

    身份被看透,面具人并不慌张,他说:“大言不惭!弃璞玉为敝履,将血月给我,或可饶你一条性命。”

    黄倧试探不出他的真实目的,出手不再留情。

    刀剑相击,火花四溅,黄倧后退,目光扫向他的剑刃,发现已经变钝。

    面具人双刀齐出,继续进攻。

    两人的动作极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及,只见银光闪烁,八方崩裂,沙尘四起。

    只闻一声断裂之声,剑刃突然飞出,深深插入大地。

    断裂声不停,只听一声巨响,双方受击后退。

    余晖为世间的一切罩上霞光,落日光辉穿过城门,两人正好落在阴暗交汇的那条线上。

    黄倧伤痕累累,丢出没有剑刃的剑柄,屏气凝神,摆出攻势。

    见黄倧不拔刀,黄倧惋惜:“暴殄天物!”

    真气凝结在手掌,黄倧出手攻击。

    面具人清楚,他功力不及黄倧,可手中双刀能够弥补他的不足。

    没有武器,黄倧直接进行拳脚攻击,面具人手中的刀不长,手腕带着刀身转动,攻防一体。

    真气凝聚,似剑刃在手,击开双刀,紧接着化掌为爪,抓向面具人的心口,刀刃再现,黄倧收势。

    打斗一场,面具人清楚,他打不过黄倧,看天色渐晚,他不想拖延,指着城墙说道:“你猜他们是死是活?”

    黄倧循着面具人的方向看去,只见城楼之上,有一人拿着刀,正要割断绳子。

    “不要!”黄倧扭头,陷入悲恸。

    趁你病,要你命!面具人当机立断,直接出招,一刀接着一刀,把黄倧划的遍体鳞伤,连连后退,血染衣袍。

    就算是此刻,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面具人露出惋惜的神情,看着双刃浸血而不染,将它们插入刀鞘,宣示他不会再出手。

    “交出血月,我保证一定会放了他们。”

    黄倧疼得咬紧牙关,紧抓住背上的包裹,谈起了条件。

    “你先放了他们。”

    面具人一个手势,城楼上立马有人出现,将吊着的两具身体拉了上去。

    “我已经放了!”面具人胜券在握,等着黄倧。

    “还有马车,我要带他们走!”

    面具人很有耐心,对黄倧的要求一一应允。

    马车出现,谷澗与董晟被扶上马车,等他们安顿好,面具人的下属走出马车,退至面具人的身后。

    “这样还满意吗?”

    黄倧心中不解,但面无异色,试探着说道:“等我上了马......”

    “奉劝先生莫要得寸进尺,我只是不想两败俱伤。恻隐之心,我随时可以收回。”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全是警告。

    黄倧解下包裹,将其放于掌心,一双鹰目紧紧盯着面具男,看他有没有胆子亲自来拿。

    面具人冷笑,他走近,伸手夺过包裹。

    在这瞬间,黄倧扭转手臂,射出铜针。

    就算早有防备,面具人依旧中招,他捂住伤口,拔出铜针,封锁穴位。

    面具人不遑多让,在交手的瞬间,指使手下射出火箭,顷刻间,马车燃起火苗,很快,火势蔓延至整辆马车。

    这时,黄倧清楚,从始至终,面具人都不打算放过他们。

    包裹一到手,面具人打开,发现里面放的只是寻常刀具,他立马明白黄倧算计,乐得哈哈大笑。

    突然,笑声停住,面具人冷声质问:“刀在哪?”

    “是那个人吧!他还没死?他在哪?”

    “他早已经离开,你们都追不上!”黄倧乐于讥讽,将情绪藏于大笑,久久不停。

    只有他将旁人玩弄于掌心,还没有敢戏弄他。面具人愤恨,拔出双刀,攻向黄倧。

    黄倧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于下风,一招不慎,被面具人夺去先机,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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