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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香菇刀削面

    天色已晚,县衙大堂内灯火通明,堂下站着三人,被按在地上跪着一个,年轻的县令头疼地捏捏眉心,问:“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虞之上前一步,道:“大人在上,小民虞之,状告耿安平寻衅滋事,打砸小民店铺。”林惊蛰见状也上前一步,道:“小民林惊蛰,为耿安平妻,耿安平赌博成性,回家来只会找我要赌资,找不到就打我,今日来,是想和离,报官府登录。”

    涉及治安,又涉他人的家务事,县令的头更疼了,他挥挥手:“这位郎君,先把耿安平放开罢,地上这位是耿安平罢?”

    老耿扭动着身子,嚷开:“是我,是我,我就是耿安平。还不放开我。”

    秦世献冷着面,松开了手,老耿抖抖衣服,露出一副谄媚的神色:“大人,这两件事情其一实属误会,不过一时失手将这位姑娘的碗筷摔了,小民最是安分守己,一个庄稼人,哪能干什么寻衅滋事的勾当。”

    他又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至于我这媳妇,我不过就是出去玩了几次,回家拿钱她不给,我也就不去了。”老耿恶狠狠地冲着林惊蛰道,“她倒是不知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鬼混,还想和离去找他!和离了家中两个孩子怎么办,我决然不同意和离。”

    林惊蛰噗通跪下,声嘶力竭辩驳:“我没有,大人,他在歪曲事实!”

    虞之冷笑,朝县令一鞠:“敢问大人,若是殴打他人,致使他人受伤该当何罪?”

    县令一愣,虽不知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但依旧应答道:“看受伤的程度,判处的罪责各不相同。”

    “若是致使他人面部淤青,身上多次淤青,该如何?”

    “这属最轻一档,叛仗责十。”

    “歪曲事实,胡乱说状词呢?”

    “仗三十。”

    得到想要的答案,虞之端正跪下,从袖中抽出证据:“这是几家赌场老板的供词和耿安平签字画押认下的赌债薄子。他摔打的东西还在我店中未动,大人派人去一趟便知真假。”她又拉过林惊蛰指着她脸上半散的淤青,“至于殴打他人,这便是证据。”

    自昨日跟林惊蛰提了让她和离的事,虞之便去赌坊花了点钱,寻到了证据。虞之伏跪下去:“耿安平歪曲事实,供词不真,殴打他人,寻衅滋事,还请大人判罚。”

    耿安平叫嚣着冤枉,却伸手要去抢那本册子,秦世献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又按倒在地,一时堂内乌烟瘴气,县令烦躁地道:“这是公堂,不是你们家!肃静。”说罢,叫人将册子呈上来,一目十行地迅速看完。

    本就是加班处理此时,县令带着气,没好气地对老耿说:“现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数罪并罚,但因你是初犯,仗十,并赔这位姑娘的损失。”

    听到仗十,老耿瑟缩震颤,跳将起来又呼冤枉,县令还未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耐地唤人将他拖下去,转身欲走。

    虞之急急出声:“大人,还有和离一事。”

    县令轻叹口气:“家务事本官实是管不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若是一人不愿,本官也没办法。”

    虞之道:“请大人稍等片刻。”说罢,径直走去被衙役压住的老耿面前,轻声同他商量,“若是你不同意和离,那你偷盗的事,我就要跟大人说了,你猜,会不会坐牢?”

    这是虞之去赌坊搜寻证据时的意外之喜,只是听说那时耿家媳妇不知内情替他还了钱,此事也就平了,没闹到官府去。

    老耿一惊,下意识地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虞之冷眼瞥他:“答应和离吗?”她作势要从袖中抽出纸来,老耿吓得尖叫:“我同意和离,我同意!”

    虞之将那张白纸往袖中一塞,她可没什么证据,不过是诈他的。既已达到目的,虞之恭敬请求:“耿安平同意和离了。”

    “既如此,登记画押吧。”

    林惊蛰拿着那张写有自己名字的和离书,喜极而泣:“虞姑娘,真和离了!我不需再受那劳什子气了!”

    虞之拉住她的手,笑着点头。

    身后传来打板子的声音,两个女孩子相携着一同走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回到店中,面对一地残羹和碗碟碎片,虞之认命地收拾起来,秦世献和林惊蛰帮着,三人一起倒是快,正要打烊,一位客人风尘仆仆地踏进店中,问道:“还有饭吗?给我来一碗。”

    “大人忙到这时啊,饭是没有了,不过倒是可以给大人做一碗刀削面,不知大人喜不喜欢吃?”虞之望着熟面孔笑了,今日得亏这位县令,不然事儿还办不了呢。

    这条街上唯有这家还亮着灯,县令看也没看就进来了,谁承想遇上刚才来告状的,此时颇有些不自然,进退难当,但实是太饿了,只得坐下,道:“能吃的,麻烦了。”

    “得嘞,您稍等片刻。”虞之给他上了杯梅子热汤,去后厨忙了。

    林惊蛰在后厨听到,扒着虞之忧心忡忡:“万一县令吃了不满意怎么办?”

    虞之边揉面边笑道:“县令离开县衙就是普通人,不满意下次就不来呗,还能怎么我们?”她调笑,“但是你怎么对我的厨艺那么没信心呢?”

    林惊蛰急急辩解,脸红了个彻底:“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的,好啦,帮我摘点白菜。”

    这刀削面最讲究的就是面,揉面要反复拉扯搓揉,揉至劲道,吃起来才够滋味,但又不能太劲道,咬下去硌牙,又失了意味,这其中的功夫,最是难把握。反复搓揉至按压有凹槽,起手后微微回弹,再使劲摔打几下,便成了。

    面拿在手上,半握着,小刀上下翻飞,大拇指大小的面块顺眼划入锅中,好似蝴蝶蹁跹,待煮至漂浮水面,边缘透亮,捞出即可。

    至于帽子······

    这些日子生意好,每日的食材都是当日就用尽了,眼下就只有点干香菇和白菜,虞之略一思索,搬出前些日子腌制的酸菜。按虞之前世老家的说法而言,这叫爆腌酸菜,腌制时间不长,发酵不纯,酸味尚未浸透入里,略带点甜味,酸酸甜甜的,开胃。

    虞之抓出一揪,切成细碎小块,与泡发的香菇一起炒制,再加一勺豆瓣酱,再加点蒜和葱调味,炒到香菇呈酱状,放入盛满面的海碗中,转瞬在汤上散开,鲜亮爽口的,老远就闻着香,再摆上几片青菜叶,滴几滴酱油,就这么端出去摆在县令面前。

    虞之道:“小店是做素膳自助生意的,故而这面有些简陋,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县令客气地点点头,见虞之身影消失在帘后,方望着眼前配菜几乎全无的面皱眉,他倒也不是个挑嘴的,只是,这未免有些太简陋了吧,算了,随便对付一口吧。

    他挑起一块面皮,过汤的瞬间沾满了飘在汤中的帽子,一口吞下,细碎的酸菜和香菇香气迷人,开胃得很!

    他矜持地想,一定是因为他太饿了,才会觉得这种寻常东西好吃,恩,一定是这样的。县令这么想着,迅速容忍自己毫无吃相地端起来猛干。

    面块分明感觉跟别家的没什么区别,但吃起来就是十分可口,至于这汤,更是奇了,本就是一碗面汤,上面飘了一层亮油油的帽子,本不爱喝汤的他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虽看着油,但喝起来一点油腻味都没有,反有一股浓郁酱气,夹杂的小颗粒也刚好,不需嚼,但也不会塞牙。

    比他脸还大的一海碗,他通通吃了个干净,连汤都没剩下,放下碗还意犹未尽,又高声问虞之:“老板,还有其他吃的吗?”

    虞之闻声出来,歉然道:“今日的食材都尽了,若是大人没吃饱,店中还有些糕饼,留给我们自个儿明日做早餐的。”

    我辛苦一天了,合该吃饱的,县令厚着脸皮,面不改色地道:“那麻烦姑娘了。”

    虞之失笑,将留下的糕饼全端出来给他:“大人若是不嫌弃全拿去吧,我们明日又做其他吃的。”

    县令辨认着眼前的糕饼,一块枣泥糕,一块八珍糕,剩下的几块都不认识,其中一块晶莹剔透的,看得见紫色的内馅,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面上却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夺人所好,实是抱歉。”

    说罢,掏出一两银子:“多谢老板,今日某十分满足,老板好手艺。”

    虞之点点头,笑眯眯地收了,大晚上的,收点加班工资怎么了。

    县令拎起虞之包好的糕饼走出门外,飘飘然地,总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没走两步,转头四下看看,没人,鬼鬼祟祟掏出那块晶莹的饼子,一口塞进嘴中。

    外面糯叽叽的,里面是紫薯味的,还带着奶香,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县令边吃边点头,突又有些懊恼,今天就该将那什么劳什子的老耿叛重些嘛,不该念及他初犯从轻发落,这样说不定素膳店的老板还会给他更多好吃的呢。

    哎,县令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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