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近海。又与现代城市处处高楼大厦不同，此处多以古典合院为主，全部是清一色粉墙黛瓦。谢小星坐在副驾看了一路风景，这座城实在是太有古典韵味了。现在是早上7点半，大街上就已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要不是跟着林登雪来出差，谢小星怕是没有机会来这儿。他很喜欢这样独门独栋的小院儿，舒适自在。不像麻花市都是高楼大厦，让谢小星觉得大家都是竖向罗在一起。但想独门独院生活，要么有钱买别墅，要么在乡下。谢小星的家就在乡镇上，那里每户人家都是独门独院。晚上在院子里抬头还能看见星星，小时候没别的玩处，他就总在院子里看星星。

    林登雪今天还有别的想法，近三年跟此地‘争争日上房地产公司’签订的采购合同只涉及到实木床一项采购。从谢小星查到的资料（baidu）和自己的了解，这家公司是当地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苏江地带古建筑闻名，他们就以打造精装中式园林别墅为主。别墅，本就是高收入人群才购买。中式别墅，高贵又高雅。给这类业主的房子，里面的家具用品多为相配套的实木家具。林登雪的目的就在于此，他要把装饰配套的所有实木家具采购合同全签下。

    8点46分，谢小星和林登雪到达争争日上房产公司大门口。时间让谢小星卡的完美，装饰部采购经理娄铭恩说他们公司8点半上班，到的太早就干等，卡点到又不好。这主要归功于租车配套的司机张叔，开的那叫一个地道，不快不慢又能欣赏风景。就是后座的林登雪一直在闭眼休息，谢小星摇头叹气：不知道咱们霸总在夜晚又对谁爱而不得导致失眠呢：）

    跟司机张叔道谢后，二人往这公司大厅里走。这回儿谢小星记得跟林总后面走了，边走边给娄经理发他们已到的消息。进入公司大厅内，谢小星说让林总先去旁边的沙发坐，林登雪说他不坐，不坐拉倒！谢小星又来到前台登记咨询，一位前台小姐姐负责引导他们二位上楼。谢小星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这位小姐姐一直在看林总！怪不得刚才二位小姐姐还在推拉说我去我去的呢，谢小星还是第一次见同事之间这么友爱，互相拦活。原来是这个原因，刚才差点就要歌颂两位伟大的同事之情了！

    那位美丽就是一直瞅别人的小姐姐领着他俩到二楼一间小会议室，谢小星给林总拉开一个凳子后，就在他旁边坐下了。他刚从包里小心掏出一会儿要用的资料和合同章，余光能看到林总还没坐下，抬眼就看咱林总站在人会议室门口往外瞅啊！谢小星真想问：你瞅啥呢？能不能过来好好坐！往那一杵（chu），当柱子是吧！

    那既然领导都站着了，谢小星哪好意思坐着。可又怕突然走近吓到林登雪，谢小星就在原地轻轻搬开凳子站起来。这主要起到了一个精神陪伴的作用！这间会议室，玻璃中间部分是用印有对方公司logo的磨砂贴贴的。谢小星顺着林总的目光，看到外面都是辛勤工作的打工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林总在自家公司习惯了，想看谁上班时间摸鱼？但他平时也不怎么出来看着助理部啊？谢小星害怕林总在这么看下去，一会儿他俩怕是要挨打哦。但他又不敢说，就只能看着林总，看看他一会儿要做出什么举动。

    林总光看背影就很耐看，真不能不能怪刚才那小姐妹。往上看人家有个聪明的小脑袋瓜儿，后脑勺剃的根根齐，头发又黑又亮。往下看人家那是宽肩窄腰，屁股没有很翘但绝不谢松儿。整体看个子高高的，蓝色西服穿的规规整整，鞋上估计都没灰。唉，有钱人真的能做到每天都是整洁又高贵。欧，等会儿，林总看着挺壮的，都是肌肉哦。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他肯定能打5个，自己这弱鸡岂不是能少挨几拳了^o^

    林登雪确实在往外看，一路上来他都在找总经理办公室的位置。到访前几日，林登雪就曾让谢小星跟娄经理约见对方公司总经理想谈一谈其他家具采购的事儿，但娄经理给出的回复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总经理都不在。

    娄铭恩离老远就看到林登雪了，对方像尊大佛似的站那儿，像上面的领导来视察。直到自己伸手开拉会议室的门，大佛才缓缓归位。娄铭恩走过来的时候当然看了林登雪好几眼，对方一直是抱臂式直视他。那种姿态和眼神过于严肃，是久居上位者才该有的气势。就像把动物园里的猴子跟老虎关在一起，猴子会本能的害怕老虎。娄铭恩低头到处拍打裤子上不存在的灰，想着这和富代堂说的毛头小子一点也不一样，又或许是自己面对领导时卑微屈膝惯了。希望这小子续完合同赶紧走，然后他再跟富代堂说：今天可瞒着林登雪没提他也吃回扣的事儿，这样就能管他多要点钱，好来弥补今天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娄铭恩怕因为自己的害怕被林登雪看出什么端倪，打算虚张声势，本来要先说口的话也收回去了。

    谢小星也站着，当然能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来人身宽体肥，上半身的白衬衫扎进下面的黑色西装裤，大啤酒肚上有条闪亮的皮带，左边嘎酒窝处夹个黑皮包，走那几步路拽的三五六条的。这幅模样和林氏集团策划部的谢经理，4层的副富总无异，完全符合谢小星对中年油腻又爱欺负下属领导的刻板印象。不了解人家就人身攻击，谢小星在心里默念了两句对不起。见来人进来，谢小星率先开口：“娄经理好，这位是林氏集团现任总经理：林登雪，林总。我是林总的助理，谢小星，之前也是我跟您一直在沟通。” 谢小星知道来会议室赴约的百分之百是娄经理。

    听谢小星说完，娄铭恩朝林登雪微了点头： “合同你们拿来了吧？没问题就签了吧。”

    没有想象中的各种寒暄，谢小星本来想在娄经理跟林总互相打完招呼后，把从麻花市买的特产给娄经理。林登雪虽没特意说过，谢小星觉得还是带一份显得更有诚意。这钱他也不用报销，从林登雪这个月给他那2000里出。鹅，看这娄经理的态度，看来当爸爸的不只有自称他亲哥哥的谢经理，还有甲方。谢小星不喜欢娄经理忽视林登雪，这么优秀帅气的高贵修狗儿，到哪都应该有人夸他。刚才道歉的话他收回，重新定义娄经理一个没有审美的中年油腻男。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谢小星再次拿出带来的特产：麻花市特产的麻花儿和栗子羹，全都是高级包装，挑顶贵的买的。然后得到了娄经理的一句回复：林总费心了。

    至此，谢小星心里才舒服些。刚才他特意没回复娄经理上句话，谁让他先不理林登雪的！但这句谢小星得替林登雪回，毕竟这东西不是林总让买的。“哪里哪里，希望娄经理喜欢。”哪里哪里，明明是你开心就好：）

    “娄经理，合同我们没问题，可以签。”林登雪此时也开了口。

    然后娄经理就拨通合约部的电话，让一个叫小张的男孩儿把合同和章拿过来，他打电话时还放了扩音，正事不放扩音就听不清，员工特小声说他们坏话倒是听清的很。不一会儿，小张就来了。合同一式四份，对方拿了两份，谢小星拿了两份。谢小星和小张仔细核对过双方合同一致，盖章完就剩负责人签字了。小张拿来的笔没油了，娄铭恩又是一顿斥责。小张让谢小星想到第一次参加工作的他自己。其实很简单的事，谢小星有好几根笔，所谓差生文具多^ - ^

    但林总那根是他专属的，巨好用，谢小星趁着娄铭恩骂的时候掏出一根笔给他了。合同签完，娄铭恩就急着走，还嘱咐小张把特产先放到地库他车后备箱。林登雪的开口打断了要离开的娄铭恩：“娄经理，与你谈桩生意如何？”

    此话一开口，娄铭恩先是诧异：”和我？” 对方好歹也是一个大集团总经理，确实和他一个采购部经理谈？

    后又是感兴趣：“怎么谈？”刚才签字处让娄铭恩想起来自己可是甲方，何况采购部可是归自己管！那林登雪和自己谈谈很奇怪吗？当然不！赶紧先打开小张离开。

    谢小星奇怪他俩有什么好谈的，合同都签完了呀。剧本里有这段？

    接着他们二人就听林登雪道：”贵公司目前主开发中式别墅，大部分精装，剩下那部分你们用自己的装饰公司按照客户的要求装修。原来你我公司只签订实木床购销合同，每年合同额约在2000万。贵公司以后装饰所用的实木家具采购都给林氏，富代堂按销售额给你返2个点，我给你返4个点怎么样？”

    林氏旗下的实木家具都是高端产品，普通的实木床售价就已经在1～2万，奢华实木床售价高达5～10万。其他屏风，桌椅，沙发等普通的价格也都在上万到几十万不等，抛去各种成本后净利润率在35%～40%之间。给线下跑市场和门店的销售人员的提成在5%～8%，线上是2%～4%，销售人员底薪均在3500-5000之间。富代堂跟蒸蒸日上房产公司这单是三年前从一个小销售手里‘拿’来的，那时林登雪刚做销售总监。林登雪让仁韦查过，按照蒸蒸日上房产往年开发的高层楼盘和别墅情况，能拿下所有家具订单的话，一年销售额可为现在的10倍。

    为了扩大这笔订单，林登雪来苏江前跟父亲商讨了一下，林氏的产品价格远高于其他同行产品，可林氏全部采用上好的原林实木，复杂精致的工艺都是师傅们手工刻出来的。高质量是优点，但不唯一。业主要质量，可开发商也要降低成本。房产公司前期压资金，有人买房子才有收入。林氏要想拿到这个订单，就要考虑对方资金链。通常家具或材料销售都现货现结，那林氏就做账期：客户下订单时先付总价款的40%作为定金，货到现场再支付40%，留3%做订单质保金，质量没问题2年内无息返还质保金，剩下的17%货款三年内结清且不存在欠款利息。林景东说那这三年内要压约3400万的资金，光是利息已有几百万，如果再用这笔钱做投资又是多少？三年内该房产公司破产跑路怎么办？近几年生意不好做，合作的大房产商也会拖欠货款，有的到年底才能全部结清，有的直到第二年才能完全结清，这期间用于生产经营的资金周转本来就不充裕，你一谈就是3年会不会有点久？

    原木采购一直是林氏成本支出最大的占比，原木不仅价格高，打款80%后供货商才能开采原木，运输到现场后则需结款至100%。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利润率至少要再上升10%-12%。可没有订单才是最大问题，林登雪对林景东说。对比先前2000万订单，2个亿订单能拿到80%货款：1.6个亿。从原来35%利润里扣去还没拿到的24%（17%+3%+4%）一年也能挣上2千万左右。对比原来2000万挣700万可是多出近3倍。公司前景好的长投先不动，不好的撤资再做稳定流动性理财。必要的话，林登雪会做增资，如果按照这种模式，再扩大些市场不成问题。林氏由林登雪爷爷初创，林景东接手后发展困难，资金断流，当时林登雪二叔林昭东掏出家底支持林景东。二叔一直在科研方面工作，从一开始就不参与林氏发展。父亲当年就要给他股份，二叔不要，后面临破产更是不能给二叔负债，后林氏发展壮大，父亲说没有二叔就没有林氏今日，才将20%股份分给二婶。关于公司策划，二叔从不过问，告诉林登雪也不必管他二婶，她爱听就忽悠忽悠她。近几年，林登雪更是要把林氏发展更强更大，为了母亲，也是为了二叔一家。

    林景东和林登雪都默认，只给林昭东股利分红，不能再花人家一分钱。所以，林景东近10年来都追求稳定发展，他害怕让家人失去平稳富足的生活。但林登雪和他不一样，他有冲劲儿。林景东对林登雪说：那你拼一拼吧。

    娄铭恩作为集团装饰采购部经理，深知一年家具的采购额。这难度有点大，他又舍不得，只能开口道：“林总，不是我不想。部分家具，像沙发这种贵的，还有桌椅，都是由我们总经理直接定的。这我实在是….”

    谢小星也看出来了，这应该是很多的钱，瞧娄经理那个委屈样就知道。4个点啊，按照原来2千万算就是80万，真多啊^ - ^

    脑子聪明的人就是挣钱快。

    “娄经理，那能帮我引荐一下贵公司集团总经理陈总吗？你原来那份该怎样还是怎样，等回去给娄经理家里送一套白酸枝沙发添添景。”富代堂和娄铭恩那份，林登雪本就不打算管。林登雪知道娄铭恩办不到，但橄榄枝抛出去才好被人发现。

    从刚才到现在，林登雪的姿态一直保持盘腿，背靠椅子。身体倾斜，双手交叉放于桌面。他这样一直翘个腿不累吗？谢小星想，他自己翘两分钟屁股就受不住了，五分钟腿就麻了。谢小星也想换个姿势，刚才坐下的时候椅子太靠前了，有点卡。刚才趁林总跟娄经理说话，谢小星偷偷用屁股往后拱椅子，现在没有那会卡的难受。

    “哎呦，林总真是客气了。您稍微，我去寻下总经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温声细语。娄铭恩本就担心林登雪直接找陈总谈成了，自己这份回扣就没有了。现在看来还能赚一笔，他当然乐意去找陈总，而且对方这种大人物，肯定不屑于跟陈总告发自己吃回扣的事儿，更何况陈总自己也吃不少。陈总内定那些供货商，不是他家亲戚，就是他认识的，哼。要不是董事长亲自指定床具品牌 ，估计这好处都轮不到他自己。但想着那套林登雪答应他的沙发，娄铭恩就乐滋滋的找陈总去了。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一位眼生，丰腴饱满的漂亮小姐姐引导林登雪他们二人去三楼一间办公室，在那里见到了争争日上集团的总经理陈总。高大版娄铭恩这是，已得知他们来意的陈总，先让那位漂亮小姐姐出去了。谢小星小声询问林登雪，要不要他也出去，林登雪摇摇头。陈总先是让他们两人品了半个小时他的‘极品茶叶’，怎么看谢小星都不该是坐下喝茶的那个，他站起来正要接过林总的茶壶，给二位领导做茶童。林登雪按住让他坐下，说他还不懂由他来。全程谢小星都做的笔直，林登雪自然也给他倒了一碗，只不过他没怎么敢喝。然后又被那陈总先说是瞧不起他茶，等谢小星咕咚咕咚喝完茶碗的茶后，他又开始说自己这等人喝上算是享福喽之类的话。喝完后，林登雪又给他倒了小半碗，谢小星就浅抿了一口。后林登雪让谢小星拿出从公司带来的产品图册，给陈总讲了几个他就不耐烦了，摆手说好了好了。谢小星愿称他为山猪吃不了细糠，切。最后，还是林登雪给陈总先讲了采购的付款方式，陈总又听说要给他销售收入的4%，他才爽快答应。至于他怎么说服他们董事长，自然是不用林登雪和谢小星管。

    时间很快到中午饭点，谢小星本来按照林登雪的意思找了当地一家特色中式餐厅。陈总说谢小星那地不正宗，于是带着他们去了一家较远的融合菜馆。路上谢小星想起刚才给陈总介绍图册产品时，看见要给娄铭恩那套沙发居然价值10万。林总还真是大方啊，谢小星想。

    到地方后，餐厅的服务员领着大家去了二楼其中的一个包厢，包厢里是新中式的设计。跟谢小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位漂亮秘书姐姐，年轻好看的谢小星都心里管人家叫姐姐，他看短视频上都这么叫，尽管人家年纪可能还没有自己大。刚才，谢小星说去卫生间时，悄悄自费给司机张叔点了份红烧肉，麻烦服务员小哥一会儿给送到张叔车上。就是有点unbelievable，一份要388块=(

    陈总‘霸道’的点好10个菜后，又让那位秘书姐姐起身给林总倒酒，本来要喝红酒的，但陈总觉得劲儿不够大，就选了白酒。谢小星觉得他是想喝多，下午上班好摸鱼。从刚才在公司那会儿要出门，陈总就在他办公室门口扯破嗓子喊美女秘书，生怕别人听不见是的。然后又支使美女秘书开车，到楼上又开始让美女秘书倒酒。等谢小星回完张叔感谢的消息，看见美女秘书好不容易坐下后，陈总把桌子上靠近她那边的一只手拿下去了，那放哪儿不言而喻。林登雪和陈总做主位，谢小星和美女秘书坐在二恻，桌子底不是透明的，谢小星坐的角度看不见，但林登雪能。

    林登雪对这种场面已经习惯，如果女生表现出来强烈的抗议，他倒是愿意帮忙解围一下。陈总还在露着大牙跟林登雪说笑，说什么林总年轻有为，又打听林氏的发展史之类的。谢小星一直看美女秘书，发现她表情其实很勉强，估计就是资本恶势力导致她被压迫。谢小星要解救她，他说晓蜜，我现在手里还有些工作，你能帮我催一催刚才咱们点的蒸鱼和汤吗 ？晓蜜这个名字是刚才在公司听陈总喊她的，谢小星希望把她的名字叫对了。晓蜜起身去催菜了，谢小星希望她能懂，去久点再回来。陈总哼一声，为谢小星的无理，也为晓蜜当真去了。林登雪是送钱的，他只能把火发到谢小星头上。先是指责谢小星没礼貌，主子还没饿，奴才就开始饿了，又开始问起谢小星的出身，教育背景，说晓蜜可是985高材生，长相身材都不普通之类的。谢小星拿他当狗放屁，但嘴上一直说是是是，那是。自己才疏学浅，承蒙林总关照，才有今天。林总还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无以为报。后面这几句全都是真心的，谢小星回去要发奋图强，下次也给林登雪涨面子。

    等晓蜜回来，老陈头为了打击报复她，不停让她来回倒酒，谢小星揽下倒酒的活，表示为刚才的没礼貌给陈总道歉。陈总也不让秘书闲着，让她去给林总夹菜，倒酒，让林总宾至如归，体会到他们苏江人的热情。酒在玻璃杯里，谢小星拿着就能闻到它的烈性。不能不喝，一口下去，辣的胃疼，眼泪都要给谢小星喝出来了。他这么大，没怎么喝过白酒，小时候放学家里没人，口渴错把矿泉水里的白酒当成水喝，当时也是辣的胃疼，这味儿他忘不了。

    林登雪本来没打算让谢小星喝的，这几年跟着父亲做生意，喝酒是常事儿，他酒量也不错。所以根本不需要谢小星为他挡酒，自己的生意自己喝。但谢小星救了别人，就要顶替别人遭罪，这是不变的法则。小助理太冲动了，这次让他长长记性吧。

    喝了几杯，谢小星实在辣的胃疼。刚才催的几道菜上了，又跟进来几位穿汉服的美女，陈总一看来兴趣了。推开谢小星说别挡着他欣赏美景，现在他和晓蜜的位置已互换。还好，她面对的是林登雪，谢小星想。4个女孩儿跳了20分钟不重样的舞蹈，谢小星趁机吃了好几口菜，胃疼缓解了不少。后来陈老头又逼着林登雪喝酒去了，谢小星挡着但没用。一顿饭下来用了2个小时，算上来回的路程一共4个小时。送陈总到公司，已是下午4点，路上谢小星和林登雪都睡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