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蓟归再次来到后峰。

    洞内杳无声息,掌门似乎不在?

    过了许久,洞内才传出俞怀序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暗沉,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咳嗽,掌门的伤病看起来似乎更严重了。

    “……咳……咳咳,久等了吧!”

    “没有,只是掌门你的身体——”

    “无事,刚刚服下药休息过片刻,现在好多了,”俞怀序顿了顿,“你,是为沈凝一事来的吧!此事昨夜那人已经告知于我。”

    蓟归听罢后双手抱拳,俯身行礼,他看着地面,一字一句道,“那掌门就应该知道我前来的目的。”

    门内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那人……还没有查到。”

    “既然如此,掌门何不将那人的身份告知于我,我俩联手,定能将这次的凶手给揪出来。”

    “此事已经进行到关键的一步,你所看到的局面,便是那人与奸细博弈出来的结果,”俞怀序道,“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进退维谷。”

    “……已是不能告诉你了。”

    蓟归一怔,难道此事闹得如此大,便是那人制造的一个机会?

    他收拢心思,又问出下一个问题,“既然那人也不知道奸细身份的话,那被门派众人推选出来的长老们怕是也不可取。若是这样,那榜上便只有掌门与我二人,只是,掌门你的身体,是否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洞中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

    片刻过后,俞怀序的声音复又响起来,“你也看到了,我这身体怕是不行。这件事,我只信任你二人。既然那人在暗,你便在明。”

    “……是,定不负掌门所托。”

    “好,好孩子!”俞怀序略带欣慰的语气传来,“这些时日要辛苦你了!”

    翌日。

    蓟归将榜揭下,对聚在演武场的众弟子和长老们说了此事的定夺。

    “因掌门身体抱恙,此事便由我全权负责,至于榜上的几位长老们,我与掌门细细商议过后,决定从这三位长老其下各自抽出一名弟子随我一同调查。至于叶应,云宿,清一长老,便不必跟我一起调查,若这是妖魔的离间之计,在这节骨眼上,长老们更要各司其职,坐镇我天衡山核心区域,莫让它们有可乘之机。”

    蓟归说完看着乌泱泱的人头,高声道,“诸位长老以及师弟师妹们,可有异议?”

    见众人皆没有异议,此事便这样拍案定夺下来。

    只是……

    人群还未散去,便有一人慌忙来报。

    “大、大师兄,不好了,又出现了一名死者。”那弟子着急忙慌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就,就在北苑,出事的是云宿长老门下的女弟子,楚宜在。”

    楚宜在。

    他记得,就是昨日跟他说沈凝是死于妖魔之手的师妹,同时也是沈凝的好友。

    这是挑衅么?

    还是楚宜在知道了些什么?

    蓟归望着有些骚动的人群,当机立断,“从今日起,请大家两人抑或三人一组,互相监督,也尽可能不让妖魔钻空子。”

    “是!”

    等众人纷纷散去,演武场内只留下了四人:蓟归、俞未晚、陆槐、季潮生。

    俞未晚看了看其他三人,踟蹰着上前:“师兄,我想跟你一组,我、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而且我能帮得上忙!”

    陆槐嬉皮笑脸地走上前来,“诶诶诶,师妹,这可不兴抢人啊!虽然知道你黏大师兄黏得紧,但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

    俞未晚瞪了他一眼,“师兄你别听他胡说,我真不是玩闹,你看接二连三出事的都是师姐,这或许表明妖魔的下手目标为女弟子。有我在,岂不是方便许多。我还可以作为诱饵,说不定——”

    “好了,我是不会拿你当诱饵的,不管是你,还是别人。咱们天衡山没有这样的先例。”

    “没有的话,就让我做那个特例不就好了么。”

    俞未晚的声音在蓟归严厉的视线之下慢慢弱了下来。

    “小师妹就别在这里添堵了,”陆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季潮生,轻飘飘道,“你若是加了进来,你让季师弟又该如何呢?他在天衡山可就咱们几个熟识啊!”

    俞未晚看了眼季潮生,将话原述奉还,“这话也同样适用陆师兄,你也别在这里添堵了,我,师兄还有季师弟三人亦可,倒是陆师兄,怎么不去找我那些师姐们,想必这时候有陆师兄在,师姐们一定备感安心,我平日里可是看你跟她们走得很近啊。”

    一直没开口的季潮生默默走上前来,“那个小师姐,陆师兄,其实……大师兄说了两人亦可,要不,就我和陆师兄一块,小师妹和大师兄一块算——”了

    “不行!”

    “凭什么!”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从两边传来,俞未晚和陆槐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

    “都不要闹了,”蓟归捏了捏眉心,“陆槐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要跟师妹计较。”

    俞未晚还来不及喜悦,下一句话就让她破灭。

    “师妹,白日里倒是没事,只是到了夜里,你一个女孩子家,跟我们呆在一处不好,你……还是去找师姐组队吧!”

    俞未晚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但她看到陆槐那副小人得志的笑容时,还是忿不过。不过师兄都已经发话了,她只好白了陆槐一眼,跺脚跑开了。

    陆槐笑的高兴,嘴里却装模作样叹道,“诶,蓟归,你这么一说,这下小师妹怕是要将我恨死了!”

    蓟归摇摇头,“你若是觉得不妥,带些茶叶投其所好即可。而且,师妹是个听理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最合适!”

    他抬脚便往外走去。

    身后陆槐喊道,“你去哪儿呀?”

    “与长老其下三位弟子汇合查案,你们想一起?”

    “不了不了,”紧跟着蓟归脚步的陆槐一听到此话,连忙调转步伐,拉着身边的季潮生就道,“咳,这种事我俩就不瞎掺和了,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可担待不起来。”

    “季师弟,你我左右无事,不如和我下山喝两杯?”

    “呃,陆师兄,我还要去演武场练武呢,这青天白日的……怕是不太好吧!”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个道理,”陆槐虽这么说着,但肩膀的手却死死拉着人不放开,“这样吧,你也需要个人指点,我先陪你,你再陪我如何?”

    “……”

    蓟归越走越远,身后的吵闹便渐渐消失了。

    他来到北苑,选出的三名弟子已早早等在了原地。

    三人见到蓟归,纷纷拱手行李,自报家门。

    “大师兄好!我是戒律堂叶应长老其下大弟子纪律,”纪律搔搔头,“没想到又能跟大师兄并肩作战了!”

    蓟归微微颔首,算是应答,他看着另外两名弟子:一位师妹,一位师弟。

    “我是云宿长老门下,杜蘅。”

    “我是清一长老门下,沈屿。”

    蓟归微顿,他看着面前这位沈师弟蹙眉道,“你……与沈凝师妹是兄妹?”

    沈屿愣了片刻,他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我们都是清一长老捡回来的孤儿,便都随了他姓。”

    蓟归突然想起来,清一长老,的确姓沈,只不过,大家平日里都长老长老的叫着,就连同辈之间,也叫着清一,久而久之,似乎都忘了他本来姓沈。

    沈清一。

    乍一听起来,还觉得有些陌生。

    蓟归又想起似乎很久没见过清一长老人了,他问道,“昨日没见到清一长老,今日演武场似乎也没看到长老他。你们没将沈师妹一事告诉他吗?”

    “这……”

    蓟归见沈屿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是长老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么?还是因为听了沈师妹的事,太过伤心?”

    “都不是的,大师兄。”沈屿摇摇头,“是师父他老人家前些时候除妖回来便受了伤,云宿长老来看过,说是要静养,便对外闭了关。我们也不敢拿这些事去打扰他,免得他气急攻心,病上加病。”

    外出除妖?

    那便是与季师弟一事差不多同时发生,他刚回来便参与进去,可能便是这个缘故,叶长老也没告诉他。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蓟归叹了口气,暗忖要不等会儿带着礼品见一见清一长老比较好。

    他收回思绪,看着这间院子,站立之处的左边便是沈凝的住所。

    “沈师妹和楚师妹平日里有什么走得比较近的弟子吗?”他看向杜蘅和沈屿。

    “这个我不太清楚,”沈屿摇摇头,“沈师妹她平日里除了课业之外,也不怎么跟我们这些师兄交流。师父他老人家应该会清楚一些,因为我们都是师父捡来的,所以师妹她很黏师父的,但这个节骨眼,我们又不敢打扰到他老人家。”

    纪律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带点补品去看看清一长老,顺便问问,这样一来能关心长老的身体状况,二来也能探出点消息来。”

    杜蘅点点头,“我觉得纪师兄说的在理。楚师姐她平日里喜静,除了与她住在一处的沈师妹外,应该就与我们比较要好了。再有其他的,我想不到了。”

    她刚说完,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等等,还有陆师兄!”

    陆槐?他不才回来么,怎么跟楚师妹扯上关系了?

    他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

    杜蘅回忆道,“那是陆师兄还没外出游历的事了,他曾救过咱们楚师姐,不过不等楚师姐表达感谢,陆师兄便离开了。”

    “所以陆师兄回来,楚师姐最为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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