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修)

    “定下来了?”

    陆槐有些不敢置信,他追问道:“真的假的?”

    俞未晚点点头,郑重说道:“当然是真的啊!你看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不对不对,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陆槐打着哈哈,“小师妹这么较真的人怎么会是呢!我就是太过惊讶罢了!毕竟,我当初离开门派之时,就已经隐约听过这事,没想到直至今日才终于定下来。”

    “不怪陆师兄这般惊讶,我那日本想去找师姐们组队,没想到半路便被守山的弟子叫去了后峰。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同样如此讶异,毕竟,上一次仙门大会还是二十五年。”

    季潮生还不太了解,忙问俞未晚道,“小师姐,仙门大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俞未晚耐心向他科普,“所谓仙门大会,便是由天衡山牵头,邀请众多门派世家齐聚三涂山,共商大事。”

    “仙门大会迄今为止,一共举行了两次。第一次是三十年前为抵御妖魔进攻组成仙门联盟,第二次便是分功受爵,咱们掌门也是那次被推举为仙门联盟魁首。”

    “那这次仙门大会?”

    俞未晚正色道:“大抵是要商量何时与它们正式开战吧。我这几日一直在藏书阁核对人名,然后寄送请柬。”

    季潮生颔首表示明白了,“难怪我这些天一直看到上空有信鸽飞过,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掌门他……”蓟归回过神来问道,“难不成是因为此事才下定决心的?”

    俞未晚点点头,“师兄猜得没错,掌门的确如此说的。这事的确是导火索,不过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几年来妖魔挑起的纷争不断。而且咱们只能宜早不宜迟,二十多年的时间,我们休养生息,它们也同样在养精蓄锐。加之门派内出了这样的事,还不知其他门派世家是否同样如此。若到时候它们席卷重来,便不费吹灰之力。”

    “仙门大会,是商议此事,也是给诸门派提个醒。”

    陆槐想起一事,插嘴问了一句,“可是掌门身体抱恙,这……出席大会,会不会对他来说有些——”

    “陆师兄放心,我爹说他绝不会勉强,正是因为身体大有好转了,他才动了这个决心的!”

    俞未晚说起这个的时候,眉眼舒展,对她来说,能够见到父亲总是开心的。她都不知多久没见过俞怀序人了,从小便是跟师兄一起长大,轮转与各位长老之间。她小时候也哭过闹过,长大后却渐渐懂得了父亲头上担的担子。

    那是大战的伤痕,也是荣耀的勋章。

    蓟归也放下心来,“那便太好了,时间定在何时?”

    “三月之后,帖子不日便会发到你们手中,咱们门派的人我最后才写,先紧着最远的世家写起来的。”

    季潮生一愣,指了指自己,“我们?我也有份?”

    俞未晚拍拍他的肩,“是呀,你可是掌门的关门弟子,理当前去。”

    陆槐双手环臂,噙着笑,翘腿问道,“那我呢?我为何也有?”

    俞未晚一脸无奈地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这可是掌门特意开口,指明要你去的。换成是我,我才不叫你呢!依你的秉性,说不定到时候那个严肃的场合,你却跑去撩其他门派的人,岂不是败坏咱们天衡山的风气?”

    “……”陆槐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悻悻然道,“拜托,我可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的人。我那只不过是因为许久没回来,跟山门的师妹们聊聊旧事罢了!被你撞见几次后,怎么就成了败坏风气?”

    他说着还挑眉看向旁边的人,“这大江南北我都走过,还不许我认识些其他门派的熟人啊?”

    “你——”

    “好了,你俩怎么每次见面都能吵起来,”蓟归揉揉眉头,充当和事佬,“我怎么记得师妹你以往每次过年时,不是都盼着陆师兄回来么,怎么现在他回来了,你俩反倒一见面就拌嘴。”

    “……”俞未晚嘟起嘴小声道,“早知道是这样,相见还不如怀念呢!谁知道陆师兄会变成这个恶劣的性子,他小时候还会哄我们开心呢!”

    她想起小时候因为陆槐长他们几岁,但因为拜在青阳长老门下,所以辈分便小了师兄一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像个大哥哥一样关照他们,还时不时带他们下山去玩!直到后来,她听说陆师兄随青阳长老外出云游,可能不会回来的时候,还大哭了一场。

    季潮生听到这里,不禁低头抿嘴偷笑,却被陆槐眼尖地见着了,他轻拍桌子,佯装怒斥道,“欸!小季你这可不厚道啊!背着我们偷笑什么呢?”

    “我这人打小便眼尖,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没看见你在笑。”

    蓟归闻言有些疑惑,他打小眼尖?

    他准备开口问下,但见陆槐依旧在滔滔不绝,又觉得有些败坏此刻的好兴致,便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什么时候有空再问也成,何必打扰此刻。

    “对了,说起来小季也是从红尘中来的,”陆槐翘起嘴角,不满地看向俞未晚,“怎么小师妹就老逮着我训,反而不说他呢?这可不公平啊!”

    “哼,你说呢?你好好反思一下原因好不好?我昨日可是听小北说,看见你拽着他下山喝酒来着。”她双手叉腰,耳提面命道,“陆师兄你就不要带坏他了,他可是我唯一的小师弟,我罩的!”

    陆槐被她这么一说,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不带总行了吧。小师妹你可真霸道,”

    他看了看一张桌上的另两位,意有所指,“你这性子,日后谁受得住啊!反正我是受不住!”

    陆槐见两人都不搭理他,他只好点名道姓,朝蓟归努努嘴,“既然带不了师弟,那只能麻烦咱们天衡山的大师兄陪陪我了,这样总可以吧!”

    俞未晚又忍不住开口了,“那个,师兄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见小师妹的眼刀驶来,他慢悠悠改口道,“我也没说喝酒啊,怎么有人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的,邀你师兄陪我品茗也有错?”

    “……哼!”

    俞未晚偏过头不与他说话,直对着师兄委屈道,“师兄你可不要听他胡言乱语,陆师兄这人现在惯会说一套做一套了!说不定就是想等我走了再找个由头劝你饮酒罢了。”

    “……无妨。”

    蓟归清淡的声音传来,“我有数的,你陆师兄若是想在我这里喝酒,一拳头下去便是,左右他打不过我。”

    俞未晚放下心来,她起身道:“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我本来就是顺道过来一下,再不去藏书阁将剩下的请柬写完,徐长老可就要亲自来逮我了!”

    季潮生也适时站起来,“那我也不叨扰大师兄和陆师兄品茗了,时日紧迫,我还是去演武场精进一下剑法,省的到时候添了笑话。”

    “既然这样,师弟你到时候在演武场等等我,我将今日的请柬写完,顺道过去一下。好几日没见,不知你的剑术道法有没有提升。”

    陆槐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道,“唉,小师妹怎么一点心眼也不长啊。”

    他说着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蓟归,怒其不争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无动于衷呢,送送师妹也成啊!你看这外来的猪都已经踏入菜园子了!再不努力,白菜都要被猪拱走了。”

    蓟归依旧看着院门口。

    陆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坛酒来,将杯里的茶倒掉,转而添满酒,“哥上次教你的,你是一点都没用上啊!”

    “来,今日继续授课,你和小师妹总得有一个主动不是?”

    蓟归挡住那伸到面前的酒杯,冷冷道,“刚才便跟你说过了,在我这里喝酒的下场。”

    陆槐将那杯酒放在他面前,毫不在意,“嗐,我那不是以为你随口说说嘛,毕竟小师妹人在,男人嘛,逢场作戏我还是懂得的。违心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样子你很有经验?”蓟归看他,又想起那些绯闻,赶紧摇头,“不了,你那些经验于我无用。”

    “是么?”

    “那你就这么看着?”陆槐仰头又喝了一杯酒,起身道,“既然如此,想必我留下的意义也没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那日在与季师弟饮酒的时候发现了些许不同罢了。没想到你就这么看着,连季师弟的身世也不甚在意。”他放下那杯酒,“既然你不愿听我的经验之谈,那便算了,我本想留下来提点你一句的。”

    蓟归皱眉,秋水剑随即出鞘,拦住了陆槐前进的方向。

    陆槐噙着笑,偏过头将那句话原路奉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将话说个明白。”蓟归直言,“你知道的,我这人不怎么喜欢拐弯抹角。”

    陆槐在他步步紧逼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好了好了,真是欠了你的,我说就是。”

    “其实我也没打听出什么消息来,季师弟的口风那可叫一个紧呀!”

    “那你——”

    “诶,先别急着瞪我,虽然他没明说,但我又不是不知道,”陆槐笑的肆意,“你应该也知道他是如何与小师妹相识的吧,这部分需要我再详说一遍吗?”

    “不用,你直接说重点便是。”蓟归无语,“师妹说得有一点没错,多年不见,你这性子倒是恶劣了不少。”

    “还不是因为我独自走遍山川,没人陪我解闷,我只能自说自话了。”

    “……”蓟归一愣,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总归是门派对他不住。

    “好了,别皱着眉头了,当初是我自愿的,若再来一次,我也会如此。所以懂了吗?不是你们的错,”陆槐很郑重的说道,“我还得谢谢你们,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有如此丰富的经历。”

    他拍拍头,“你看我,老是说着说着就将正事忘了,我那日也问过他如何与小师妹结识的。这一点,想必他,或者小师妹都曾与你说过了。”

    见蓟归点点头,陆槐复又继续说道:“单论说辞倒是没什么问题,逻辑也足够自洽,只是——”

    “偃州我恰好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也略有了解。”他顿了顿,“因为是江家的地盘,我从进入边界的时候便格外留意起来。”

    “那些混混我也曾遇到过……”陆槐将他的经历娓娓道来,“所以,那些混混一般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换句话说,绝大部分都是江家养的。他们不会接触寻常人,更不会去无端骚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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