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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惯犯

    谢安抱着杨黍埋在他的脖颈间抽泣了好久,才放开了她紧环在脖子上的双手,她红着双眼对上杨黍的双眼,杨黍的眼里映出谢安的模样,她笑了起来,纯粹而简单。

    她终于如愿以偿地住进这场倾盆暴雨的眼里。

    杨黍只是伸出手颤抖地摸了摸谢安的发丝,小心翼翼,满怀珍重,好似对待一件瑰宝。触碰到的那一刻,杨黍才从刚刚的拥抱中反应过了,他才开始确信这不是一场自己臆想的美梦,他感受到了真实,再也不用在梦里小心翼翼地窥见她的笑颜。

    他终于触碰到真实的谢安,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澎湃。

    两人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简单地握住对方的手,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这是对他们重逢最好的嘉奖。

    谢安闻着越来愈浓的香味,和杨黍之前身上带着的木质香是一个来源,杨黍喷了很多泵,但是没有给人呛鼻的感觉,反而莫名给两人的氛围平添了些许暧昧气息。

    她整个人浸没在这场香味的谋杀里,不自觉地下坠,又被杨黍托扶着,只能被迫浸染上这蓄意的诱惑。

    谢安被木质香勾的失了魂魄,情不自禁地问,“你怎么随身携带着香水?难不成你是预言家?”

    杨黍被谢安打趣得微微愣了下神,抿一下嘴,无奈地妥协道,“你说过,你喜欢。”

    谢安被杨黍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窗边的红云似乎也爬上了她的耳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肉粉色,清了一下嗓子,再次对上杨黍的眼里挑逗着,“那为什么不用我的?”

    杨黍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子,胡乱地揉捏着,他不知道要不要诚实地回答,他怕谢安对他的占有欲而感到惧怕,他不想给她的玫瑰造成困扰,最后扯了个谎想混过这个话题。

    “忘了。”

    谢安挑一下眉,眼睛瞥到了被杨黍揉捏的被子,紧贴着的掌心感受到杨黍冒出的汗,笑了一下,逼近了他们两之间的距离,呼吸撒在脸上,好像热浪。

    杨黍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杨黍,你撒谎了,这次我跳预言家。”谢安勾起嘴角,一步一步地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界限被打破,她甚至清晰地看见杨黍脸上的绒毛,盯着杨黍的眼睛看了好久,微微撇开了头凑到他的耳边私语道。

    杨黍没回答。

    杨黍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被谢安勾走了,她媚惑着他的灵魂,牵动着他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出谢安下的圈套了,但是他心甘情愿。

    他是在撒谎,在为他的私欲和占有欲覆盖遮羞布。

    谢安看着低着头不愿回答的杨黍,心里了然,她的杨树在害怕他的情绪会吓到她,可是她不怕,她想敞开心扉接纳杨黍的所有。

    谢安搭上杨黍的手,轻轻摩挲着,安抚他的情绪,把头靠在杨黍的肩上,意示全心全意的接纳,轻声撒娇道,“杨黍,告诉我好吗?”

    杨黍紧绷着神经,紧握着拳头,他在谢安靠在肩上的时候理智就早已崩塌,杨黍想,谢安根本不是预言家,她是一张勾人的狼人卡牌。

    杨黍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不舍得,它是你送我的唯一一份礼物。”

    谢安愣了片刻,她猜想的也是杨黍不舍得,但是是以为价格的昂贵,没想到是因为她的缘故,谢安的鼻子不禁微微又泛起了酸涩的感觉。

    她一直没有肯定过杨黍对她的喜欢,自以为自己的喜欢比杨黍多,现在才发现,杨黍可能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喜欢了她很久,只是不知道这是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你用就是了,我以后会送你不止一件礼物。”谢安忍了忍泛红的眼睛,心疼的情绪在五脏六腑里弥漫开来,把她的理智搅得一团糟,只剩下对杨黍的心疼。

    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谢安最诚挚的告白和许诺。谢安是一个个性张扬且独立的玫瑰花,她愿意把自己和杨黍捆绑在一起,她不认为这是束缚,相反,是一种爱意的宣召,指引着谢安牵起他的手。

    杨黍其实想说不用了,因为有谢安了,谢安是他收到最好的礼物。

    突然一声熟悉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杨黍刚刚想开口的动作,杨黍看了一眼两只被谢安紧握的手,垂眸,他有点不想松开她的手。

    谢安听见铃声响了又响,杨黍还是没有动作,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两人紧握的双手,突然回过神,唰的一下收回手,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的双手,心里暗骂怪不得杨黍不接电话,原来手被自己抓着。

    杨黍感受到突然被紧握的温度消失了,心里莫名觉得失落,抿嘴低着头,但是在谢安的催促下还是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谢安离杨黍很近,隐约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年纪感。谢安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这个声音的来源,又听见杨黍和他之间亲近而又有距离的对话,大概猜测是杨黍的父亲。

    杨黍没寒暄几句就挂了这通电话,他其实本来就没和杨威有多少联系,他也不懂这通电话的用意,之前他受过比这次还重的伤也没见他有过关心,所以这通电话到时候是真心关心他的伤情,还是减轻杨威作为父亲的愧疚,杨黍不得而知。

    杨黍摇了摇头,他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而纠结,反正对他来说,这段亲情早就名存实亡。

    “他说什么了?”谢安看见杨黍挂了电话恍惚的神情,心疼地帮他他手机又放回原处,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

    杨黍没讲话,只是摇了摇头,回握了一下谢安的手,表示自己没事,让谢安不用担心。

    谢安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笑着抽出自己的双手,捧着杨黍的脸,抬头对上自己满是笑意的眼睛,“杨黍,你不用难过,我的爸爸妈妈人超级好,他们会对你好的。”

    “我也会对你好的,相信我。”

    谢安真挚地望向杨黍的双眸,她想让杨黍切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想让杨黍相信她,她会给他一个家,再也不让杨黍一个人孤单地呆着黑暗里,再也不想让杨黍在不为人知处默默地等待她的靠近。

    谢安想撕开阴霾中混沌的面纱,带着杨黍出逃。

    杨黍弯了弯眼梢,眼底含着快溢出的爱意,主动拥抱了这朵玫瑰,他贪婪地嗅着谢安发丝之间的玫瑰花的芳香,他颤抖着想把谢安揉进骨子里,又怕自己弄疼了这朵娇贵的玫瑰,只敢克制地圈住这朵玫瑰,让她埋在自己的怀里。

    烟花似乎听到他自私的愿望,感叹他悲惨的遭遇,把谢安送回了他的身边,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勇气。

    如果没有谢安,杨黍想自己可能只会一如既往地过完这辈子,无趣而枯燥,但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重逢谢安是他的幸运,被她再次喜欢,他感觉他被给予了拯救。

    谢安是他的第二次生命,是光终于折射到他那低洼浅沟,他被玫瑰所吸引所拯救,谢安是他支撑自己破烂不堪的世界的唯一动力。

    “啧啧啧,没眼看,两位你们能不能看看注射的药瓶还有没有?”江岸提着一碗新买的馄饨靠在门口,抱着双臂吹了个口哨,啧了一句。

    谢安听到江岸的提醒,马上从杨黍怀里钻出头看了一眼吊着的注射瓶,发现没有药水了,马上慌张地抓起杨黍注射的手看没有回血,发现没有回血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抬头按了床头的服务铃。

    江岸放下抱着的双臂,挑了一下眉,看着两人的气氛,勾了勾嘴角,走进来把早餐放在杨黍的餐桌上,曲着手指轻轻敲击了下桌面,趁着谢安背着身子,弯下腰低声问了句,“追到了?”

    杨黍没接他的话,只是抬眼用轻轻瞥了他一眼,好似在说“你是瞎吗?看不出来?”。

    江岸看见杨黍的表情,心里马上了然,轻笑了一下,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表面镇定自如的杨黍,“可以呀,兄弟,我吃个饭的时间你就骗到手了,你能力可以呀。”

    杨黍刚刚想想自己没靠骗,结果被谢安突然出声打断了杨黍想要反驳的举动,“江警官,你别这样碰他,他手臂没好呢!”

    谢安看见江岸碰到杨黍手臂的时候急忙冲上去拉开两人的距离,张开双手挡在杨黍面前,抬头对上江岸疑惑的眼神,“江警官,你需要有点成年人的边界感,请你尊重病号。”

    谢安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杨黍,心疼地覆上了他被包着的手臂,一脸担忧地询问道:“疼吗?”

    杨黍想,自己可能真的被江岸说中了,成了一个骗人犯。在谢安殷切的关怀下,他抿了抿嘴,吐了句,“疼。”

    这是杨黍第一次骗人,其实他不想骗人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诱惑,想得到谢安的关注。

    江岸听见杨黍的谎话,愣了半天,笑着捂住了嘴,后退了半步,“好好好,你慢慢疼,我就不打扰了,回去洗洗睡了。”

    谢安刚刚叫的医生护士也赶来过来查看伤情,询问了一下情况后就给他换吊瓶,谢安乘机和医生反馈了杨黍刚刚说疼的地方,止不住地担心。

    医生疑惑地上前再次查看伤情,询问道,“很疼?”

    杨黍垂眸,抿着嘴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应道,“嗯。”

    他承认,他就是个骗子,撒谎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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