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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嬴在起迎娶蒙霜

    這次造訪並沒有訂立甚麼婚約。

    但是,嬴延父子回到家不到一兩個時辰,媒人便來臨了。她眉開眼笑地對嬴延父子說:「太好了,蒙將軍告訴我,說蒙姑娘不反對這樁婚事!」嬴延大喜,便將兒子的婚事交給媒人打點了。嬴在起心裏也沒甚麼意見,因為他的同儕都是男生,平日沒甚麼機會結識女生。

    後來,兩家將成婚的日子定在正月某天,因為這一年快要結束了,而正月是春回大地之時。

    ......

    在寒冬上朝時,秦始皇對群臣說:「朕在仲春將會再次東巡。」仲春大約是現代的農曆二月。嬴在起心想:又來出巡?函谷關東面都是六國的故地呢!看來陛下對六國舊地仍是不放心。

    自從擔任「郎」一職後,嬴在起平日在秦始皇面前侍立,聽皇帝和其他大臣談話,有時亦要和同儕接受蒙毅的訓練。

    ......

    元旦之後,一到嬴在起告假回家的日子,嬴延便連忙替他進行「冠禮」。接着,就到了迎娶的日子了!

    當天黃昏,嬴在起穿上黑色的長衣,嬴延感嘆道:「我總算看見你成年和娶妻了。」

    嬴在起尷尬得不知道說甚麼才好。

    嬴在起騎上馬,駕着馬車前往蒙府。蒙府位於城的西端,剛好是在嬴府的相反方向。由於嬴在起跟父親學過騎術,所以此刻不感到怎樣吃力。

    不消一會兒,嬴在起便到了蒙府門前。媒人滿面笑容地帶領嬴在起踏入蒙府,並向蒙武行禮。蒙毅對嬴在起說:「我這小妹就交給你了。」嬴在起作揖,然後便聽着媒人的指示,步出蒙府,先回到自己的家門前恭候。

    等了一段時間,迎親隊伍在嬴在起的視線中出現。嬴在起心想:不知今晚會跟霜兒說甚麼話呢?

    蒙毅駕着新娘乘坐的馬車,在嬴在起面前停下。

    蒙霜下車,她這時也是穿着黑色的禮服。

    在媒人的帶領下,新郎嬴在起和新娘蒙霜,總算進入了嬴府中的「新房」。他們在第二天清早才會與嬴延見面。

    這時,太陽已下山了。在媒人的「見證」下,嬴在起和蒙霜吃了點東西後,侍從們向二人各自端上半個葫蘆,給他們用來盛「酒」來漱口,完成這個在繁複的婚俗中,其中一個儀式。殘留在嬴在起口中的酒味,卻甚苦矣!一陣苦澀襲上心頭,使他頓時感到以往當侍衛時的無奈和辛酸。

    接着,媒人和眾侍從都離開了。

    嬴在起這才望清楚蒙霜的臉龐:她正是霜兒!

    嬴在起羞澀地對蒙霜說:「蒙姑娘,我以後叫你『霜兒』或娘子了。」

    蒙霜笑道:「在起,我以後在別人面前用『郎君』稱呼你。」

    嬴在起說:「好呢。我平日常常入宮隨從陛下,稍後又要隨陛下出巡,你我又要分別一段時間了。霜兒,你為甚麼願意嫁給我?」

    蒙霜眼珠轉轉,反問道:「郎君又為甚麼迎娶我?」

    嬴在起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我認識的女生就只有你。」

    蒙霜說:「我們小時候曾一起玩,長大後除了過節吃飯,就很少見面了。」

    嬴在起點了頭,苦笑道:「我上一次在街上遇見你,已是大半年前的事了。那次之後,我隨陛下東巡,回到咸陽後也未能遇到你。」

    蒙霜心想:在幾個月前,你造訪蒙家時,我在屏風後觀看呢!

    蒙霜說:「我的大哥被陛下派到北方邊境,長期防備匈奴,只有二哥還在咸陽,不過當陛下出巡時,他也要隨行。」

    嬴在起說:「看,這面銅鏡和髮釵都是我挑選的。我有時照鏡,看見字體都左右反轉了,真有趣!」

    蒙霜說:「無論郎君去了多遠的地方,我都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嬴在起十分感動。二人這晚又談了不少話,加深了彼此的認識。

    第二天清早,嬴在起和蒙霜拜見嬴延後,便到官府辦理「登記手續」,標誌着這婚姻獲朝廷承認,受秦律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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