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

    雨下的很大,我让小二打了热水送来房里,洗去一天的疲乏。

    第二天,我换上一身宝蓝色的长衫,仔细的收拾过后,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永安城大名鼎鼎的山溪馆。

    山溪穷洞府,江岸绕楼闉。

    不知道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以为这是什么书店茶社,但这确实是闻名永安城青楼,当家的花魁李潇潇美貌动人,才艺双绝,有无数裙下之臣。

    山溪馆门面十分雅致,一点也不像莺莺燕燕之所,走进去就有一个龟公迎过来,那龟公不见一点谄媚猥琐之态,倒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说话恭敬且进退有度,三言两语之间,就引我到楼上开了一个雅间。

    “不知李潇潇姑娘今日可有空闲”

    “姑娘这几日都在楼内”龟公回话很麻利,毕竟来山溪馆的客人问来问去都是想见花魁的,他早已习惯了

    花魁李潇潇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除非你是豪富或着权贵,不然休想一亲芳泽,不过李潇潇是个有名的才女,喜欢有才气的读书人,为了得到美人的垂青,这山溪馆不知留下了多少读书人的墨宝。

    我冥思苦想,看着屋内瓷瓶里的几枝菡萏有了灵感,挥毫洒墨间写成一篇咏物诗。

    世事艰难,没有几分才气,读书人在外行走都挺不直腰杆。

    写完诗,等墨迹干些我就让人给潇潇姑娘送去。

    山溪馆一座雅致的院落中,一名丫鬟疾步走入。

    “娘子,有一个书生写了诗送来”

    “哦?快拿过来我看看”这声音翠如黄鹂,婉转千回,带着几分好奇。

    花魁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是跟着读了四书五经的,想一亲芳泽的书生很多,送来的诗多了,丫鬟萃香也能鉴赏几分,由她送来的诗,总是让人耳目一新。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此花此叶长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诗句在红唇间吞吐,李潇潇吟诵几遍,爱不释手,好奇道“怎么没有诗名?”

    萃香有几分为难“那位公子说让您读完了再找他要诗名”

    “还不快去”

    “是”

    不一会儿,萃香又匆匆的回来了,捧着几枝菡萏呈给李潇潇,“那位公子说此诗名为《赠荷花》”。

    荷花清丽,暗香袭人,开的正好。

    借献诗之名送花,李潇潇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男人。

    经此一遭,本来八分的诗也成了十分,李潇潇小心的捧过几枝菡萏,脸颊羞红,更显艳色。

    “萃香,你快去将那位公子请进来”

    等到那公子入门来,李潇潇这等绝色之人也不免心生惊艳,那公子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清雅如莲,气质飘然卓逸,若不是身着宝蓝色圆领袍赠添三分红尘富贵气,李潇潇都要怀疑他是哪里来的隐士仙人。

    李潇潇微微屈膝低头“妾身潇潇有礼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宋彰意见过潇潇姑娘”,俊雅的公子笑意温润。

    山溪馆再清雅也是烟花之地,李潇潇在此迎来送往,与人相处很有几番心得,再加上两人都是文雅之人,颇有些文人间的趣味相投。

    在李潇潇的陪伴下,宋彰意惬意的游遍了永安城,两人平日里抚琴作画,煮酒吟诗,天气好时出城郊游踏青,游山玩水,几日相处下来情愫暗生,情投意合。

    夏日多雨,雨身滴滴答答,宋彰意和着雨声抚琴,李潇潇趴在他的腿上,琴声清越活泼,李潇潇的心也随着琴声起伏不定,此时此刻,只要能和身旁的人在一起,就是死也甘愿了。

    弹到尽兴处,李潇潇伴着琴音跳起舞来,身姿柔软,步伐翩翩,像一只在微风中飘摇的蝴蝶。

    屋里的纱幔都放下来了,桃红的纱幔遮遮掩掩,暧昧又旖旎,看着腰身摇摇摆摆,眼神妖妖娆娆的美人,宋彰意的琴声也不在清越,缠缠绵绵的,仿佛在诉说心中的情意。

    跳着跳着,李潇潇的广袖不时拂过宋彰意的鼻尖,玉足不时轻蹭宋彰意的腰腹。

    今日李潇潇衣服上熏的是荷花香,那香味勾的宋彰意欲念四起,知礼的书生变成了狂徒浪子,将美人揽如怀中。

    正要肌肤相贴之时,宋彰意耳边突然有人轻唤“芝娘,芝娘”,那声音缠在身上,怎么也甩不脱。

    再一睁眼,就见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是了,自己是芝庭,不是宋彰意,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但是想到那个真实又漫长的梦境,看着豫王这张英俊的脸,芝庭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失望。

    看着美人娇娇的脸,恹恹的神色,豫王心提了起来。

    “怎么不开心,睡那么久,是不是不舒服”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芝庭又不想理他了,睡个觉也要管,梦被打断烦死了?。

    等豫王服侍她用完了饭,芝庭才消气,宝贝的捧着那本《安南道游记》翻看。

    昨晚上的梦确实是游记里提到过的,只是没那么清晰,书里只略微提了几句“投宿迎客来,掌柜待客亲厚非常”,“赠诗与花魁李潇潇,相协出游数日,共挽鹿车,行烟花风月之好”。

    这本游记能身临其境的带人入梦体会作者的经历,说不定能在梦中遇见什么机缘,就是不知能带人入梦几次,而且能写出这样神乎其神的游记,作者八成是个能人异士,但是,为什么梦醒了就想不起来作者叫什么名字呢。

    看着美人对着书一会儿沉思一会蹙眉,笼罩着一股忧郁的沉静之美,豫王心里不悦,板着一张脸,“本王倒是不知,一本残缺的游记也能叫芝娘痴迷至此”,竟敢无视本王,大胆。

    见他开始摆王爷的普,芝庭知道他是真的闹脾气了,只能先放下游记开始敷衍他,故意掐出一副甜腻腻的嗓音朝他撒娇“六郎,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你了”

    豫王心里甜的很,被蜜腌过似的,但面上仍不为所动,芝庭又抬起头去亲他的喉结,故意凑到他耳边说些私密话逗他。

    正经的豫王爷哪里听过这些,面容严肃,耳朵臊的通红,呵斥道“有辱斯文”,语气却不重,手也紧紧的抱着芝庭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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