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针

    楼观道的观主十分神秘,常年闭关,王裕嘉只在入门的时候见过他。

    观主在位四十多年,按年纪已经是个期颐之年的老人了,但是看起来竟然和灵舒子一般大,神采奕奕,气质很独特,像云一样飘渺。

    两人心里都有些吃惊,不敢多看,一齐躬身行礼“拜见观主”

    观主不是多礼的人,他今日主要是想见见王裕嘉,便让灵舒子先退下 。

    楼观道英才不少,但是最近王裕嘉格外出名,所以才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连走前,老道士脸上的艳羡遮都遮不住,真是人各有命,名利双收,美人在怀,他这么就没有这样的福气。

    现在楼观道上下谁不知道行鹫客娶了个天仙似的大美人,不仅在丹道造诣颇深,俗家身份也很是不凡,惹来同门一阵艳羡,连深居简出的观主都知道了他的大名。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门内能新招揽一位护法神有王裕嘉的功劳在。

    观主给人的感觉很亲和,并不锋利,但是王裕嘉不敢懈怠,面对观主时,总是忍不住神经紧绷,根据习武之人的直觉,观主一定是个大高手。

    “不用紧张,门中不少出色的年轻人都接受过老道的指点,你不是第一个”观主的语气平平,好像这就是一场闲谈。

    行鹫客被观主接见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山门,有人面露异色,有人神情了然,楼观道与世隔绝,但道士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八卦的天性。

    芝庭在外散心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事,她不常出去,就算出去也喜欢独自一人,但是地方那么大,总会遇见人。

    山上的道士人很傲气,对芝庭却不大表现出来,芝庭也不想对人太冷淡,担心影响王裕嘉与同门之间的交情。

    殊不知,王裕嘉和同门根本没有交情。

    这厢,芝庭就遇见了两个热情的道士。

    其中一个很自来熟,和芝庭搭话“夫人瞧着气色不大好”

    “自小如此,妾身已经习惯了”芝庭浅笑着,如日照娇花,灼目的颜色。

    道士面含关切“贫道与王兄有同门之谊,理应多多关照夫人一些,正好前些日子得了株百年老参,正好给夫人调养身子”

    这人实在是非同一般的热情,芝庭好不容易才婉拒他,道士面露遗憾,接着道“听说王兄被观主召见,可真是好福源,观主他老人家常人难得一见呐”

    被楼观道观主召见确实是件好事,王裕嘉晚上回来一扫郁气,整个人又回到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自从恒石鬼王事件后,王裕嘉一直后悔当初选择了学习炼丹术,学习道术原来不是装神弄鬼,而是降妖伏魔,甚至死后也不用历经轮回之苦,而炼丹顶多是出色的大夫,他想请观主传他术法。

    没想到观主哈哈一笑“楼观道是道家正统,所传皆是正道,无论是观星、望气、术法、丹药都可以得道”

    “可是弟子以前从未听说过得道的事?”自从入了门,终日与药草医术为伴,师傅也从未向他透露过多余的东西。

    “得道,得道,求道之人那么多,得道之人又有几个呢,只有将自己的路走到求无可求的时候,才有得道的资格”观主面色唏嘘,年轻人总以为什么事都做的成,临到老了,才会懂求道的艰难。

    王裕嘉默默沉思,不在言语。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丹道是大道,等你的火候到了,自然会有人教你”

    该说的都说完了,在离开前,王裕嘉最后问到“敢问观主,金精石髓真的能炼丹吗?”

    “当然,以万物入药,汲其精华,就是丹道之本,但是这丹不是那么容易炼的,需要你自己去悟,悟出来了,也就不用别人教你了”

    王裕嘉得到想要的答案,恭敬的告退,在他走出门时,身后传来观主悠悠的声音“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果没有这种觉悟是无法得道的”

    “弟子谨记”

    有了方向,王裕嘉再次重拾了热火朝天的劲头,丹炉损耗量剧增。

    “夫君,你的胡子有些长了”

    “是吗,我找时间打理一下”因为留过长髯,王裕嘉并不在意这点小胡茬。

    每天不是查看道书就是炼丹制药,忙的脚不沾地,疏于打理自己,王裕嘉长出不少胡茬,芝庭皮肤娇嫩,经常被他刺的又红又痛,跟他说了,他转过头就忘了,只惦记着炼丹的事。

    直到芝庭不准他上床,他才草草的刮一下了事,男人的胡子长的快,每天都要打理,王裕嘉废寝忘食的炼丹,常常忘记,而且他的胡茬和他的脾气一样又臭又硬,钢针一样。

    铜镜前,芝庭细细端详自己的脸,泛着红,微微刺痛,水沾不得,手碰不得,找了膏药涂上,芝庭气的胸口疼,不想再理会那个牛鼻子道士。

    晚上,王裕嘉想和人亲香亲香,被芝庭抗拒的推开,“别闹了,我头疼”。

    男人紧张的靠过去“怎么突然头疼,我给你把把脉”

    “你让我好好睡觉,我就不疼了”说完,芝庭就转过身去,睡着了。

    半夜,王裕嘉不放心,悄悄的拉过美人的素手,给她把脉,嗯,没什么大碍,可能夫人最近太累了 ,临睡前,又偷偷摸过去,亲芝庭的脸。

    黑灯瞎火的,他没看见芝庭的玉白的小脸又被扎红了。

    第二天,芝庭醒来,王裕嘉早就去后山炼丹去了,自从被观主接见之后,男人天不亮就出去,天黑了才回来,连饭都是叫别人送来的。

    脸又被扎了,过了一晚上,瞧着不怎么红了,不用想就知道那男人晚上偷偷摸摸亲她。

    等到王裕嘉发现自己被芝庭冷待了,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以前每天回来,芝芝总会给自己留灯,然后一起入睡,现在一回来,小院里黑漆漆的,甚至连被子都分开盖了。

    芝庭晚上睡觉把脸大半埋进被子里,王裕嘉想亲她的脸都亲不到,只能亲亲她的后脑勺。

    这一夜,王裕嘉的心格外的冷,他胡思乱想了很多,怎么都睡不着。

    是因为自己早出晚归,没时间陪伴芝芝,所以她生气了吗?还是有小人作祟,早就听说有人暗地里对芝芝献殷勤,是不是有人趁着他忙着炼丹,离间他和芝芝的感情,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脸没皮,自己一定活剐了他不可。

    王裕嘉的表情一会儿愧疚,一会儿愤怒,一会儿狠毒,脸色变来变去,早就忘了芝庭让他刮胡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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