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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沉舟

    另一边,流芳阁忆水厢,裴楚绪静候在屏风之后,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裴楚绪放下酒杯,“进来吧。”

    “婳鸢娘子。”

    婳鸢上下打量了番裴楚绪,随后莞尔一笑,“不知这位小姐唤婳鸢前来所为何事?”

    “婳鸢娘子是聪明人,在下楚培,恳请娘子帮一个小忙。”裴楚绪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婳鸢。

    “这是……”

    “薄礼一份,还请娘子惠存。”婳鸢轻轻地将盒子推回,“娘子不打开看看吗?”

    裴楚绪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纸展开呈于婳鸢眼前,“若是在下助娘子脱去贱籍,还娘子一个自由身,不知娘子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婳鸢不过一介花娘,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希望能够在此安度余生,还望小姐高抬贵手。”

    “婳鸢娘子谦虚了。若我没有猜错,娘子应是滕州雁门后人。娘子轻功了得,手腕上的千丝引更是雁门一脉相传的镇家之宝,流芳阁中这才有了天外飞仙之说。”婳鸢听了裴楚绪的话后,嘴角微颤了下。

    “小姐知道……滕州雁门?”婳鸢原先的笑脸蒙上了一层雾霭,语气颤巍。

    裴楚绪继续说道,眼里流露出愧疚,“实不相瞒,当年先父碰巧参与调查滕州雁门惨案,只可惜最后却被迫草草结案。”

    裴楚绪不敢转身看婳鸢,婳鸢清澈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珠,强忍着心中酸楚走到裴楚绪身边,“敢问先考是……”

    “岘州裴劼。”

    婳鸢听后,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靠着裴楚绪的肩膀哀泣着。

    裴楚绪轻抚着婳鸢的后背,道:“可怜雁门七十亡魂蒙冤入土,生者却只能苟且存世。人间正道尚且如此,阴间亡魂又如何能安息?你我虽为一介女子,却也不该束手嗟叹。既然生者还残存一丝希望,这世间公道便定会有人来证。”

    此时,楼下,一头戴斗笠的男子进入流芳阁。

    男子一眼望见了悬于中央的诗帘,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翡月打量了眼斗笠下的面孔,黑色的面纱后还戴着一副玄青色面具,上前迎道:“仇公子,这边请。”

    翡月领着男子走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男子坐下后,翡月为他倒了杯酒,“今日有位楚公子,包下了整个三楼,现静候在忆水厢。这个做法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男子摘下斗笠,示意翡月下去,“翡月告退。”

    仙鹤台。

    谢阿钰身着一袭淡紫色纱裙来到亭子里,“臣女谢阿钰参见祁王殿下。”

    云邵转过身,扶起谢阿钰,“不必多礼。湖边寒凉,谢小姐要注意身体。”云邵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了谢阿钰的身上。

    “多谢殿下关心。”谢阿钰虽然微微笑着,却难掩脸上倦意。

    “谢小姐不必客气,快快请坐。”云邵坐下后,谢阿钰方才就坐。

    “听闻谢小姐十分喜欢吃听竹堂的菜,这些都是本王请来听竹堂的师傅现做的,不知是否合谢小姐胃口?”

    “多谢殿下,臣女很是喜欢。”谢阿钰勉强应付道,看着满桌的佳酿珍馐,却还是无精打采。

    一旁的从善见云邵有些无措,便在云邵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云邵恍然明白。

    “来人。”云邵示意道。

    谢阿钰侧头望去,云邵打开地上的一座木箱。只见谢阿钰原先暗淡的眼睛突然亮起,缓步走上前,拿起箱子里的一个人形木偶。

    人形木偶身着水青色衣衫,发髻上插着一支玉簪,看上去风度翩翩,儒雅斯文。

    “谢小姐的爱好倒是与寻常女子不同,既不喜欢诗书字画,也不喜欢抚琴下棋,偏偏喜好雕刻木偶。”

    云邵见谢阿钰望着手上的木偶入了神,于是继续道:“谢小姐若是喜欢这个人形木偶,便拿去吧。这个箱子里不仅有人形木偶,还有上好的雕刻工具和有关雕刻的书籍。”

    谢阿钰随即行礼道:“阿钰谢过殿下。”

    云邵望了眼谢阿钰手中的木偶,笑道:“谢小姐客气了。”

    敬王府,霁风亭。

    “长风见过宣王殿下。”夏长风走进亭子中,见云邠一脸失意地喝着酒。

    云邠瞥了眼夏长风,继续喝着酒。

    夏长风继续说道:“殿下,听闻婳鸢娘子今夜会在流芳阁献舞一曲。”

    云邠一听,下意识地放下酒杯,想了想却又举起酒杯,掩饰道:“与本王何干?”

    “殿下若是不去,那属下便去了。”夏长风正欲离开,却被云邠叫住:“且慢,谁说本王不去?”

    “容本王换身衣服。”说着云邠便向房中走去。

    “属下在府邸门口静候殿下。”夏长风目视着云邠进入房间。

    夜晚,越来越多的世家贵族踏入流芳阁,流芳阁中一如往日的歌舞升平,裴楚绪透过窗户看向楼下,只见众人纷纷对着中间的诗帘嗤之以鼻。

    “烈火飞纵起,折颅送友人。”郑凌云喃喃说道,随即轻笑了下,“不知崔兄对这句诗是何看法?”

    一旁的崔疏思索了片刻,“依我之见,作诗之人恐怕心性孤傲,欲借此诗挑衅他人。不过此诗属实有些细思极恐,实在不便多做评说。”

    “哈哈管他是何意思,崔兄,难得来一趟流芳阁,今夜你我定要不醉不归!”郑凌云举起酒杯敬酒,崔疏笑着碰上酒杯回敬。

    不久,二人便喝得酩酊大醉,四处走荡。

    二人走上二楼,婳鸢从一旁路过,郑凌云伸手调戏了番,醉意道:“不知娘子可否赏脸喝一杯?”

    这时门口的云邠见状,握拳欲上前,却被夏长风拦住,“殿下不可,那位赭衣男子乃是荣阳郑氏的七公子郑凌云,旁边的玄衣男子是清河崔氏的十一公子崔疏,两家长辈都是朝中元老,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云邠用力推开夏长风,“夏长风,她若是出什么事,本王唯你是问!”

    云邠一转头,发现婳鸢不见踪影,周围也未曾看见郑凌云和崔疏的身影,不禁慌张地冲上楼寻找。

    这时,楼上传来女子的喊叫声:“不好了,走水了!快来救人啊!”

    云邠抬头望去只见顶楼燃起烈火,火势迅速蔓延至三楼。云邠顿了下,随即冲上顶楼。夏长风跟了上去,上楼的时候碰巧看见裴楚绪混入人群下了楼。

    来到顶楼的云邠四处寻找着婳鸢,看到茫茫大火中掠过一绯色身影,欲追过去的时候,被大火燃烧着的一根房梁木掉落在地,拦住了云邠的路。

    “婳鸢!我来救你了。”云邠鼓起勇气,用衣袖捂住口鼻,正欲冲进去,却被夏长风从身后打晕。

    “殿下,对不住了。”夏长风扛起云邠便离开了流芳阁。

    出了流芳阁的裴楚绪,一路跟随面具男子来到一处赌坊,裴楚绪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上写着“垣狩坊”。

    “大大大……哎!又输了……”裴楚绪踏入垣狩坊,四处观望,身旁的人高声下注。

    周围的陈设不是弓箭,便是兽皮,明明是赌场,却像极了……一处狩猎场。

    这里的人个个满面涨红,心潮澎湃,有些人花光了身上的钱财却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有些人连连赢钱,愈发得意。他们的眼睛里透露着野心和贪婪,如野兽猎食,如猎人狩兽,一旦开始了猎杀,便不再轻易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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